3 純潔的小自尊
景航哥？中午吃飯回來，白純潔一進校門就聽到了大公主們故意到處炫耀的稱呼，再看那一張張幸福洋溢的臉，馬上有種中午飯就要越獄的衝動。陸景航啊陸景航，沒聽過有句話叫“先認妹妹後成對對兒”？一下這麽一群幹妹妹，你到底要成幾次對對兒？就算認，你也睜大眼瞧好了嘛，這群變態花癡倒貼給她家小賤做妹妹，她都不答應！
正氣著呢，白純潔跟要去化學試驗室上課的陸景航走了個對臉兒，結果沒想到的是，不光她慪氣地無視他，他竟然也默契地視她為空氣！
擦肩而過後，白純潔氣急敗壞地轉身衝著陸景航的背影死瞪，這要不是學校，她估計自己就脫鞋朝他後腦勺上砸了。
就這麽一頓午飯後，兩個人之間的和諧**然無存，更叫人莫名其妙的，兩個人的這場貌似沒有導火索的冷戰竟然一冷就冷了倆月。
小半學期兩個人就隻有開學第一天一起上學，其他時候都是自己走自己的，在家裏遇上一句話不說，在學校遇上就冷眼相對。當然，這小別扭挺傷感情的，可是有人看著確實開心。
課間操，全校都在大操場上集合，白純潔身邊少不了校草同學陪著優哉遊哉散步而來，陸景航的身邊更是圍著大公主們，一個都不少。
課間問問題，課間操也問？裝都不會裝！白純潔瞥了一眼手拿課本的變態花癡們，一陣惡心。
玩玩鬧鬧又一天，晚上下了晚自習，校草同學執意要送白純潔回家，在車棚遇上陸景航，他還得意洋洋撞肩而過。這樣的行為如果在冷戰前，陸景航可能會突然爆發，可是現在他關注的隻有白純潔會作何反應。
其實她都看到了，不過這種情況下她要說什麽嗎？冷戰唄，她可不想當輸家。回避了陸景航的目光，白純潔跟在校草同學身後走進車棚深處。
他跟他都放在她的天平上，而此時陸景航終於知道了白純潔的指針會傾向誰。心裏一陣難耐的酸澀，他上車疾馳回家了。
等陸景航離開後，白純潔的臉拉長了，一手搶過校草男朋友幫自己推著的車子，語氣倍加責怪地說：“你故意的？什麽毛病！”
校草同學一臉無辜地說：“我怎麽了啊？”
“以為我瞎啊！你撞他幹嘛？”
“路這麽窄，難免的嘛！”
“那我怎麽就沒撞到別人？”
見她脾氣越來越不好，校草同學趕緊哄她：“好啦，好啦，我無聊還不行嗎？”
“還不是一般無聊！”白純潔跨上車，要騎著離開，後車座卻被他一把拉住。
“撒手。”
“不是說好了我送你回去嗎？”
“你騎機車，我騎自行車，你可比我快，我先走有什麽問題。”
“行行行，你先走，我去追你。”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校草同學不讓步，他跟白純潔之間興許也會延伸出一場戰爭，不管是有聲的還是無聲的。物理定律放在交往問題上也是非常好用的，異極相吸，同極相斥。
一路上笑話不斷，白純潔的壞脾氣終於被趕跑了。到了她家樓下，校草同學像以前一樣黏糊著不讓她上去：“再說會兒話唄。”
“你還有笑話嗎？”
“我再想想，今天上課的時候看了不少。”
“嘖嘖嘖，你們班真好，還有笑話課！”
“別挖苦我啊。”
“知道就好，上課看笑話，你對得起你的教科書嗎？”
“這你就別管了，我對得起你就成！”
“嘔—”白純潔吐舌頭：“你別這麽惡心成不？”
“這算什麽，”校草同學說著，酷酷地一把將她拉進懷裏麵：“好久不見的GOODBYE KISS！”
“終於要走了啊？我巴不得呢！”白純潔配合地側過臉，可是她沒想到，這一次她的校草男朋友想吻的是嘴唇。臉被強行掰正的時候，她雙眼驚訝地睜大，眼看四片唇就要碰到一起，小賤和圓圓不知道從哪裏殺了出來，朝著校草同學狂吠不說，呲著牙還要朝他撲。
“哎，哎，行了，別叫了！”白純潔從他的懷抱裏掙脫，連忙蹲下，攔住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一邊撫慰它們一邊扭頭朝校草同學說：“護主得很，你先走吧。”
“……那走了啊。”兩隻狗一叫，整個小區的狗都跟著叫起來，他再不走肯定就成小區新聞人物了。
見陌生人消失在夜色中，小賤跟圓圓終於停下了叫聲，兩個小家夥睜著四隻小眼睛，好像在關心她有沒有吃虧。白純潔抿嘴笑了，眼睛彎得像是今晚的月牙兒，“安了你們的小心吧，我沒事兒！倒是被你們給嚇到了！怎麽，你們兩口子自己出來遛彎兒的？”白純潔起身抬頭，看到樓門口昏黃色燈光中，熟悉的影子被照射在地上，拉得長長的。
“圓圓，回來了，我們上去。”
“唔……”圓圓瞅瞅白純潔又瞅瞅自家主人，最後戀戀不舍地跟小賤吻別，屁顛屁顛地跟著陸景航上樓了。
這算什麽？帶著兩隻狗下來尿尿的？白純潔愣在原地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要說陸景航為什麽會在樓下，答案很簡單，他就是猜到了有人會送她回家，而且有人會向她索要GOODBYE KISS。
白純潔帶著小賤在樓下簡單遛了一遭才上樓。一進家門，白家老爸的臉色就讓她心驚膽顫起來，瞧那嚴肅樣子，他不會是看到什麽了吧？白純潔試探地問話，心裏卻打著小鼓：“爸，有什麽事嗎？”
“當然有！”白家老爸眉頭擰著，開門見山：“下午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你最近成績走下坡路了！你這孩子怎麽回事，越是關鍵時候越是掉鏈子！還有，不是叫你找景航補習嗎，怎麽也沒見你去？”
“沒，沒時間。”最近冷戰，確實沒時間，也抹不開麵子。
“中午去打台球就有時間了？！”
“……”傻眼，班主任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今天開始，每天放學後都去景航那裏學習，不然一分零花也別想要了！”
為了零用錢，白純潔終於也成為了陸景航的補習對象，放學後家門變成為她關閉的，對麵大門變成為她敞開的。
白純潔將書包往陸家沙發上一扔，瞪著兩隻閃著“死也不屈服”之光的眼睛盯著陸景航。當然，陸景航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就是被人看嗎，從他記事兒以來早就習慣了，於是在某人倔強的凝視下，他大大方方地換起了衣服。
“嘿，你這人就不能去別屋換衣服嗎？”白純潔慪氣，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看好了。
光潔的背脊轉動，陸景航瞅了一眼低下頭的人，沒回聲。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從一進門那刻，她就想找個借口來吵架。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已經換好了。”
“……”白純潔抬頭，嘴巴像魚一樣張合幾下，卻沒說出半個字。
首戰告敗，接下來白純潔想盡了扳回戰局的辦法，但今天的陸景航跟神仙附體了一樣就是不被她激怒。她哼歌，他聽不見一樣講數學公式給她聽；她塗鴉，他看不見一樣寫英語詞組給她看；她裝睡，他一言不發地拿過她的書在上麵劃重點……一小時的補習結束，忍無可忍的白純潔爆發了。
“我爸給你多少補習費？還是你真給人補習補上癮了？”
陸景航抬頭望向拍案而起的人，眼神和煦：“已經開始補習了不是嗎，那就繼續下去吧。”
什麽是四兩撥千斤，白純潔突然覺得麵前這人簡直就是張三豐再世！他就那麽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竟然讓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麽了。她一直的挑釁在陸景航麵前變得好像潑婦罵街的無理行為，她跟他一比完全沒了腔調！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在變成紅燒獅子頭前，白純潔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抱著奪門而出。
***
冬天終於在所有人各忙各的時候靜悄悄地到來了，氣溫一低，白純潔像是進入冬眠的熊，那些令人傷腦筋的壞脾氣臭毛病都沉了下去。再加上校草同學被其家長死盯著去練習為升學而學的藝術特長，她跟陸景航之間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兩個人最初認識的那個初夏。
每日必補的一小時小學堂結束後，白純潔又拉著陸景航一起去小區裏麵遛狗，今天晚飯的菜不很合胃口，經過花園附近的銀座超市時，她頓住腳猶豫了。
“你想買什麽？”
“吃的。”
“那就去買吧。”陸景航牽過她手上的狗繩，示意自己在門口等她，不過白純潔皺皺眉並沒有馬上進超市。“幹嘛不去？”
“還是忍忍算了，回去就睡覺了。”
“你什麽時候學會省錢了？”他的語氣疑惑，夾帶一絲玩笑。
白純潔丟給陸景航一個白眼，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口氣說：“還不是為了還人情。”
“人情？”
“人情是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的幹妹妹們不是前些天剛集體送了一雙NIKE給你嗎？‘景航哥，謝謝你一直以來輔導我們學習！’”
白純潔學大公主們講話把陸景航逗笑了，超市裏麵映出來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路過的人們都能看得出這個少年的幸福。
“別傻笑，回家吧。“再不走，白純潔怕自己耐不住超市裏麵飄出的香氣，口水會飛流三千尺。
“好，你先走。”
“先走就先走，我知道，女士優先嘛！”白純潔拉著小賤，小賤拖著圓圓，他們仨甩掉陸景航一起扭著屁股往家走。走到小區拐角的時候，陸景航這才提著一袋子東西追上來。從他手裏接過袋子，白純潔在裏麵看到了香噴噴的粘玉米和茶葉蛋，還有她平時愛吃的一些零食，在袋子的最下麵，還有陸景航的錢包。
“你錢包忘拿出來了。”
陸景航“沒有禮貌”地望著別的地方回答她：“不是忘了拿出來的，你不是最近比較窮嗎。”
他要接濟自己？白純潔雖然不滿意他講話不看人的行為，但是看在錢的麵子上，她就放他一馬吧！
如果兩個人經常在一起玩可以說明他們關係鐵，那兩個人已經將錢包共用了，這關係應該鐵到什麽地步了？
***
高三下學期開學不久，由大公主們散播出的謠言馬上就在學校炸開了。
“我跟陸景航在一起了？”白純潔一臉納悶地望著前來問罪的大八：“你哪隻眼睛看見的啊，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鄰居，一起上學放學平時他幫我補習。”
“但是現在你們倆又多了一樣啊，用一個錢包。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用一個錢包不就說明他們倆在交往嗎？”
“大哥，我這樣還不是為了你們家校草同學？去年聖誕節好死不死非得塞給我個聖誕禮物，一瓶貴死人的香奈兒香水，就為了還這人情兒，我差點兒就隻吃饅頭鹹菜了！而且那香水在我家就跟定時炸彈一樣，我生怕我爸從我屋裏翻出來，要是被他知道我有個男朋友，還收了人家的貴重禮物，我還能活嗎？！”
聽了白純潔一口氣憋出來的解釋，大八臉上的表情輕鬆多了，他也不想插手別人的感情問題，不過兩邊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做人要講義氣嘛。“小潔，中午我請你吃飯吧，你們家那位說中午就回來找咱。”
白純潔拿喬，挑眉說：“不懷疑我了？”
“天地良心，我沒懷疑你，我就是作為八卦聽眾非常順其自然地提出了心中的小小疑問。”
“切，誰信。”
“吃飯去吧，好姐姐啦，從現在開始到咱畢業，你的中午飯我全包了還不成？”
“喲，就衝你這話我勵誌增肥了！吃不垮你！”
“敞開了吃，反正最後有你們家那位給報銷。”
校草同學的重新回歸不光給整個學校的花癡女生帶來了小小的撼動，受其影響最劇烈的還是要數抱著一顆情竇初開少年心的陸景航。
午飯時間她沒有來找自己，下了晚自習依舊沒有來找自己，陸景航回家的路上有些六神無主，兩次差點兒把人家的豪華轎車刮去層漆。
補習的時間也過了，白純潔依舊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麵，陸景航正打算再在窗戶裏望最後一眼就去對麵敲門的時候，樓下路燈的燈光照著的地方又一次出現了GOODBYE KISS的場景。不過這一次是白純潔主動去親校草同學的臉頰……
陸景航平息了很久的心再一次被惹怒了。
白純潔剛拐進樓梯口，就被一張再熟悉不過的撲克臉嚇到了。拍著胸口撫慰心跳，她眉頭擰起來責怪陸景航：“大晚上的幹什麽不行出來嚇人！”
“你也知道晚了嗎？”
一聽這嘲諷的語氣，白純潔隨著春天到來而蘇醒的脾氣馬上就鬥誌昂揚了，她下巴一揚：“我又不是你幹妹妹，別拿一副幹哥哥的樣子來教訓我！”今天要不是因為校草同學聽說了陸景航那群幹妹妹製造出來的八卦，用那個來做籌碼，她哪會冒著被老師找家長的危險在外麵陪他打台球，更用不著在自己家門口像偶像劇傻瓜女主角一樣踮腳尖親他！
“就算是幹哥哥，恐怕管得也沒男朋友多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不是和平太久，想吵架了？”
“我沒那麽無聊。”
那就是說她無聊嘍？已經不爽的白純潔變得更加火冒三丈：“陸景航你到底哪根筋不對了？”
“我不過在想要不要把剛才看見的告訴你爸，他剛才可打電話來問過你有沒有在學習。”
“算是威脅嗎？”她白純潔一向吃軟不吃硬，他不是想告訴她爸嗎，她絕對有辦法叫他說不出來！白純潔伸手一攬陸景航的脖子，將他的頭壓低，隨即踮起腳狠狠地在他右臉上親了一下，放開他後，她按不住地囂張道：“說去吧，順便也把剛才的一起說上！”
白純潔昂首繞過怔住的陸景航，加快了上樓的腳步，爬上第三層樓，她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燙手，她想她可能是爬樓爬太快了……
第二天早上出門，白純潔就跟早早出門等人的陸景航撞了個滿懷，昨天的小衝突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陸景航竟然麵帶微笑地對她說早安，懷疑自己在做夢的她一起下樓的時候還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嗎？”
依舊不太自然，白純潔抿下嘴唇：“去外麵。”
“跟他……們一起嗎？”
“嗯，昨天約好的。”
陸景航上車彎唇一笑囑咐道：“下午不要曠課，晚上補習兩小時，要補上昨天的。”
白純潔也騎上車跟在他身後，出奇地乖乖點頭。這樣和平的相處就像是暖風一樣和煦，盡管有人一頭霧水。
晚上放學回家，白純潔簡單吃了幾口飯就被白爸爸趕去陸景航家補習，一進門的時候陸景航剛剛跟父母通完電話，陸爸爸陸媽媽特地抽時間來向寶貝兒子祝賀十八歲生日，至於禮物，他們神秘兮兮地說過一陣子才會送給他。
“你們班今天作業多嗎？”陸景航從冰箱裏拿出一聽可樂遞給白純潔。
她搖搖頭，頭上的霧水一整天都沒有消失，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陸景航今天真的非常開心。
“第一次模擬考試就要到了，準備的怎麽樣？”
“就那樣唄。”
“好像沒抱什麽希望呢，我的補習一點作用都沒嗎？”
“有一點點吧。”白純潔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白心裏清楚得很，自己學習成績提高了多大一截。
陸景航在白純潔對麵坐下，一邊翻書一邊問：“才一點點，那我們要開始有針對性地補習了。有沒有想考的學校？”
白純潔撇嘴：“我都上了十二年學了，說實話真的上夠了。如果可以我想畢業就去開一家電玩店，台球廳也可以！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到底要考什麽學校呢，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看著白純潔皺眉的苦惱模樣，陸景航笑眼眯了起來，他建議說：“要不要跟我一起報S大？”
“S大？別鬧了，我就算重新讀一遍高中再考也不一定能考上！”
“那就Z大？”
“你報Z大？別拿自己前途鬧著玩啊，你這樣的學生到了Z大直接可以當教授了！”
“那……要不N大？”
白純潔一臉思考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問陸景航道：“我們的成績差那麽大，一定要報同一所學校嗎？”
陸景航幹笑著，用來掩飾自己眼神中透露出的某種情愫：“我們現在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不是挺好的嗎？”
確實，自從有了陸景航陪伴，白純潔感覺到了自己生活的變化，隻不過這樣一種變化到底存在於哪一方麵，她還沒有找到。
今晚的兩個小時補習後，白純潔突然對自己的未來信心滿滿的，一回到家她就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爸爸說自己準備報考N大。白爸爸聽了先是一愣，盡管知道自己寶貝女兒有幾斤幾兩，但是為了鼓勵她便說如果她真的被N大入取，他便出錢送她去澳洲玩。
有了澳洲旅程站在前方對自己招手，白純潔更加認真努力地學習了，就算是每天中午飯後的一個小時休息時間，她都要拉著陸景航陪自己去圖書館自習。
對於這種突發的情況，校草同學終於不能再忍受下去。周六上午的補課結束，他就堵在了白純潔的班門口，見她又是抱著課本去食堂便將她攔住。
“今天中午跟我去外麵吃。”
“不行，我得學習。”這種回答要是在以前說出口，白純潔自己都會笑趴下。
“你已經學了一個禮拜了，今天休息一下不行嗎？”
“可我已經跟陸景航約好了。”
如今他比自己重要了是嗎？校草強壓住內心裏的嫉妒，一字一頓對她說：“我今天生日。”
白純潔杏眼睜圓，驚呼：“我都忘了！等著。”她轉身回班裏從自己的書包中拿出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雙手送上：“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
“虧你還記得了。”校草拿過禮物，氣已經消掉大半，拉過白純潔的手，他幾乎撒嬌著說：“今天中午就陪我一起吃飯吧。”
“……好吧。你去校門口等我，我去跟陸景航說一聲。”
又是陸景航！校草雖然憋氣，但並沒有在白純潔麵前表現出來。“去吧。”
白純潔放下課本跑去食堂，陸景航正在門口等她，白純潔還沒開口請假，他先一臉不好意思地說：“今天中午我有點事，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
“這樣啊，正好我也有事。”
“什麽事？”
“……我……辦黑板報。”白純潔將手背在身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她為什麽不敢說真話？“你呢，有什麽事啊，不會是去陪你的幹妹妹們去逛街吧。”
陸景航望著她那一邊眉高一邊眉低的樣子笑著說：“我去我姥姥家。”
“真的？”
“真的。”
“那好，去吧，路上小心。”
“下午見。”
“拜拜！”白純潔揮手，目送著陸景航朝校門口走去。她不自然地搖搖頭，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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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一直看陸景航不爽的校草正跟自己的幾個好友在等白純潔，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她，倒是把陸景航給等來了。天賜良機，校草向大八使個眼色說：“你去裏麵找小潔，攔著她點兒，別叫她這麽快出來。”
大八明白他的意思，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好，但為了義氣他還是走進校門去找白純潔了。
大八一走，校草便揚起下巴好是囂張地叫住陸景航，明知故問地說：“哎，今天怎麽沒粘著我的女朋友？”
麵對這種無聊的挑釁，陸景航根本就不願意去理會，但是聽到“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你有必要知道嗎？”
“你聾嗎，我的女朋友！”校草說著，已經貼上陸景航。距離一近，挑釁的味道更加濃厚。“你給我聽著，以後離她遠點兒！”
陸景航低頭再抬頭看向敵意尤重的臉，淺笑問道：“她會答應嗎？”
“笑話，你以為你能跟我比？”校草揮揮手裏那份生日禮物：“看到沒，這是她送的生日禮物，ZIPPO打火機。她為了送我這個省吃儉用了好一段時間，你應該知道的吧。對了，剛才她是不是去找你，說今天不補習了？因為她要陪本少爺過生日。”
陸景航措手不及，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第一次被丟到地上讓人踐踏，他的臉頰變得火辣辣，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嗬，他確實是夠可笑的，像傻瓜一樣被人耍！他到底憑什麽自作多情地以為人家說要還人情就是要為自己準備生日禮物！白純潔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他陸景航的生日就在明天吧！
發現陸景航麵色有些慘白，校草更加得意，肩膀用力一撞對麵的肩膀，壞笑地小聲說道：“那次我送她回家，帶狗在樓下等的人是你吧？很喜歡看別人接吻嗎，如果這樣，中午一起來，我不介意秀給別人看。”
怒火終於轟地一聲爆發，陸景航攥得發白的拳頭朝著校草揮去，隻不過第一次打架的人怎麽能跟打架老手相抗衡……
校園裏，被大八拉著在食堂排隊的白純潔一臉的無奈：“不是要去外麵吃飯嗎，你幹嘛又來這裏排隊買包子。”
“壽包啊，一會你拿著去給你們家那位說生日快樂，他一定會認為你既聰明又懂事！於是，你們的交往就更進一步。”
“我稀罕他誇獎！我本來就聰明懂事！”白純潔說完，沉默幾秒後問大八：“你覺得我和他有可能再進一步交往嗎？”
大八微怔，跟白純潔認識這麽久他怎麽會不知道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今天這麽開心的日子，別胡思亂想的。”
“哦。”白純潔繼續跟大八排著隊，她不知道自己最近這是怎麽了，校草跟那些經常玩在一起的朋友好像都變得不太重要了……她更不了解的是，為什麽從這一天起陸景航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以為在他們約好要考的N大會重新看到他，會從他口中得知高考前那段時間他去了哪，但是當白純潔拿著N大錄取通知書去報到的時候，卻沒有在大一新生名單中找到一個叫陸景航的人。
他到底去了哪，這個謎團最終被同樣考進N大的大公主們解開，陸景航跟著他爸媽一起去了大洋彼岸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