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試道法

葉一凡攙扶著“一陽真人”回到了家裏,不過打開燈一看,他還以為自己進錯了門。原來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的家,現在竟然被整理的僅僅有條,一塵不染。

“我們修道的人習慣幹淨,所以幫你打掃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一陽真人”解釋道。

“沒關係,這裏……對我來說,也就是個睡覺的地方。”葉一凡說完苦笑了一聲。

“一陽真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順口說道:“骨肉之情難斷,人皆如此,合於情也;難斷而不製,則背自然之理。背自然之理則愚矣!”

葉一凡聞言愣了一下,雖然他明白“一陽真人”所說的意思,但是明白歸明白,要做到卻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一陽真人”也清楚自己三言兩語想要開解他並不可能,隻能靠他自己去領悟,放開這一段心結了。於是,他轉移話題說道:“葉警官,案件有什麽線索沒有?如果不盡快找出凶手,我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受害。”

“線索倒是有了一些,不過現在人手太少,時間又緊,要破案恐怕不容易。”葉一凡對於破案並不樂觀。

“一陽真人”點點頭,坐了下來,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個來找我的女人,或許還知道一些事情,而且據我看來,她應該認識你,對你很了解。如果能再找到她,或許對破案能有幫助。”

“我今晚本想讓你去警局做個拚圖,可是一忙倒把這事忘了。”葉一凡也認為這個奇怪的女人或許掌握著非常重要的破案線索,但是她為什麽不說,又故弄神秘?

“一陽真人”卻搖了搖頭,說道:“她見我的時候易過容,並非她的真實麵目,拚圖沒有用的。”

“易容?”葉一凡嘀咕了一聲,如果是以前,聽到這種武俠小說裏的詞語,他還會大驚小怪一番,不過現在,他隻能暗歎:“一切皆有可能啊。”

“所以我想如果要找這個女人,應該從你身邊的人裏麵找。”“一陽真人”說道。

“身邊的人?”葉一凡陷入沉思,自從他的妻兒去世以後,他很少與人交往,以前的朋友也大多生疏了,而且按照“一陽真人”的說法,這個女人應該也是會道術的,即使是以前,他也沒機會認識這種“高人”啊。在腦海裏搜索半天,他也想不出一個“嫌疑人”。

“凡真懂道法之術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在普通人麵前顯露。你隻需想有可能的人,有機會試探一下,自然就知道了。”“一陽真人”怕他想錯路,立刻出言提醒道。

葉一凡聽他這麽一說,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莫非是謝妮?可是她那樣一個女人,剛入警隊的時候,看見血都會暈倒,而且據他了解,謝妮的父母一個是大學教授,一個是醫院的醫生,家庭裏似乎沒有什麽人能跟道士扯上關係。她又怎麽可能會是懂道術的道姑?他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可是除了她,現在還會有哪個女人會關心他這個邋遢的酒鬼?

“我老了,真是不中用了,這次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一陽真人”說著又嘔出一口血,他沒有想到“血道”的威力如此驚人,自己幾乎是拚了性命才能救下葉一凡。

“真人,你這是……我送你去醫院吧。”葉一凡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見“一陽真人”臉色慘白,擔心的說道。

可是“一陽真人”卻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情況我自己明白,就算去了醫院也不過是多活兩三天。”

葉一凡聞言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一陽真人”所受的傷竟然如此嚴重。

“本想除魔衛道,沒想到這才剛下山沒幾天,和對方過了一招,就……”“一陽真人”不由得苦笑。

葉一凡這才明白為什麽“一陽真人”會如此著急破案。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還能撐幾天。而且對方這次也應該小有損傷,我估計最少也要十來天時間,他才能再施法術。”“一陽真人”說到這裏,忽然伸出手,握住葉一凡的手,拉他坐到自己身邊。

葉一凡雖然認識這個“一陽真人”不過一天時間,但是卻生出少有的親近之感。他見“一陽真人”形容憔悴,油盡燈枯的樣子,也不由暗暗歎息,而且對方是為救自己才受傷,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愧疚。

“你我相識不長,但我看出葉警官是個可以托付之人,有幾件事我想請葉警官幫忙。”

“真人,隻要是我葉一凡能夠做到的事情,一定盡力而為。”

“一陽真人”聞言,蒼白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第一件事是請葉警官找到以‘血道’害人的凶手,查清他是如何修習到這種邪法,如有可能務必毀掉源頭,以絕後患。”

“這本就是我的職責,即使真人不說,我也會全力去做。”

“那我就放心了。”“一陽真人”點點頭,接著說道:“第二件事是想請你幫忙,找人把我送回月霜道觀,在我咽氣之前,總還要回去交代一些瑣碎的俗世。”

“我親自送你回去。”葉一凡誠心說道。

可是“一陽真人”卻搖搖頭。

“你的時間也不多了,還是盡快查案,一旦對方恢複法力,你……”“一陽真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他的意思卻很清楚,在這十幾天裏,葉一凡要是找不出凶手,那麽他的性命依舊岌岌可危。

葉一凡倒不擔心自己,他突然想到雞仔和排骨那兩個孩子,於是擔心的問道:“真人,你那兩張符保得住那兩個孩子嗎?”

“一陽真人”坦白的搖搖頭,說:“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多也是緩一緩,不過他們應該比你安全,在監獄那種封閉的地方,施法並不容易。”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安排人馬上送你回月霜道觀。”葉一凡也不懂施法究竟怎麽弄,需要些什麽條件和環境,但是既然“一陽真人”這麽說,至少那兩個孩子暫時不會有危險了。

“一陽真人”又從懷裏掏出一本書,對葉一凡說道:“我這個出家人無權無財,也沒什麽能送你的。但終歸你我有緣相識一場,這本《月霜道經》雖算不上什麽寶貝,常讀卻可靜心養神,延年益壽。你收下吧。”

葉一凡本想推辭,他哪裏是讀經書的人,如果是瓶好酒倒是願意笑納,可是見“一陽真人”眼神懇切,可謂盛意拳拳,他也不好說不要,隻好勉為其難的接過了經書。這本《月霜道經》質地輕盈,握著猶如絲綢,但又比絲綢厚重,看似年代久遠,卻不見絲毫損傷。葉一凡雖不懂道經,可單憑《月霜道經》的材質和品樣,也知道這本書絕不會像“一陽真人”輕描淡寫那般普通。

“一陽真人”見他拿了經書,這才頷首點頭,露出笑容。

雞仔吃過晚飯,放完風回來後,躺在**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裏還想著下午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放風的時候,他見到了排骨,可是排骨卻似乎並沒有遇到同樣的事情。難道隻是自己在這鬼地方待久了,產生了幻覺?

“對!肯定是我在這地方被憋出妄想症了。”雞仔也不知道是怎麽從嘴裏蹦出這個有點專業的詞,或許是以前在某部電影和電視劇裏看到過。

“不行,我要出去!”雞仔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越獄!其實這種想法也不是完全突發其想,隻是以前他覺得沒必要去做這麽冒險的事情。而現在,則有百分之一百的必要了。

本來作為謀殺案的嫌疑犯,在拘留所裏都是嚴加看管的,但是因為他們隻是兩個孩子,拘留所對他們所作的安全措施並不比一般人要更嚴格,唯一不同的是把雞仔和排骨分開關押,並單獨一室。不過這樣的安排,反而更利於雞仔去籌劃怎麽越獄。

雖然拘留所並沒真正的監獄那麽森嚴,但是要想出去也不容易。根據雞仔的觀察和判斷,唯一有機會逃出去的辦法,就是在每天晚飯後放風的時候。放風是在拘留所的操場上,四周有守衛巡邏,還有高牆大門,即使有短暫的自由活動時間,但要想逃出去也幾乎不可能。可是拘留所方麵卻忽略了一個小小的隱患,那就是操場角落的一個排水溝口。其實說是隱患,倒不如說雞仔是個特例。因為排水溝口很小,一個成年人根本沒辦法鑽進去,拘留所裏從來沒有看押過小孩,這次雞仔和排骨是因為涉嫌謀殺而又找不到監護人的情況下,才被關押進去。

雞仔人小膽大,躺在**很快就擬定了越獄的方案。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的放風時間,在排隊點人數進入操場的時候,他在排骨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鬧事。”

排骨有些驚愕的看了雞仔一眼,不過很快就撇開了頭,他明白雞仔想讓他幹什麽,但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雞仔為什麽要這樣幹。

不過對於排骨而言,最重要的義氣。在他現在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他重視的東西,能讓他奮不顧身的就隻剩下義氣了。

不過來到操場上,他環顧四周,額頭上也冒出一絲冷汗。除了四周神情嚴肅的看守外,操場上放風的嫌犯們,個個五大三粗,橫眉怒目,光看著都讓人打顫了,還要去惹他們,簡直是份不要命的差事。

排骨偷偷去看雞仔,期望他能改變主意,可是雞仔卻低著頭,蹲在牆角,根本不看他。他隻好用力吞了吞口水,決定豁出去了。

“你……你擋著我的路了。”排骨挑了個身材看起來沒那麽魁梧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見是一個小孩,而且四周守衛也看著這邊,所以雖然有些生氣,但也沒發怒,瞪了排骨一眼,就走開了。

排骨可不能讓他走,走了就前功盡棄了。

“媽個B,敢瞪老子,操你媽的!”排骨拿出街頭混混的氣勢,邊罵邊飛出一腳,狠狠踹在對方的屁股上。

雖然這一腳力氣不大,但足以挑起中年男人的怒火,那中年男人沒想到自己無緣無故竟然被一個小孩侮辱,肺都氣炸了,哪裏還管旁邊有沒有守衛,立刻轉身反擊,對排骨飽以老拳。

這一下,操場上可算熱鬧起來。本來這些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現在竟然有個小孩滋事,旁邊的人立刻起哄。一旁的守衛也沒想到這個小孩會主動去招惹這些牛鬼蛇神,吹著哨子,立刻圍上來,試圖分開人群,控製局麵。但是排骨是存心添亂,他仗著自己行動靈活,猶如猴子般左突右竄,時不時還把身邊的人踢一腳打一巴掌,再加上那中年男人也是拳腳無眼,難免誤傷旁觀者。於是,單挑變成了群毆。

哨聲變成了警笛,大批守衛趕到,手持警棍,開始以暴製暴。

排骨終於扛不住了,抱著頭老實趴在地上,而趕上來本打算狠狠教訓他的中年男人卻因為沒有老實的抱頭趴下,而被警棍擊中,倒在地上。

排骨雖然趴在地上,眼睛卻尋找著雞仔的身影,當他確認雞仔真的消失在操場上後,滿臉淤青的臉上,露出了燦然的笑容。

葉一凡花錢雇了兩名護理工,讓他們把“一陽真人”送回茅山的月霜道觀。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就算自己無畏生死,但是對別人的生死,他卻還不能置之不理。不過正當他準備與時間賽跑,徹查案件的時候,卻突然傳來消息,雞仔從拘留所跑了。

“兔崽子,真是膽大包天!”葉一凡忍不住罵道。他雖然擔心,可是現在他卻沒有時間去找雞仔,不過好在“越獄”這麽大事,局裏不會不理,一定會安排警員全力以赴去抓雞仔。對於雞仔而言,待在拘留所裏比在外麵亂跑還是安全得多。

葉一凡開始調查的第一個對象是李佳的男朋友荊岩。他並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了解到荊岩和李佳是高中同學,他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戀愛。不過高中畢業後,李佳考取了警校,然後穩穩當當的進入了公安係統,成為了一名令人羨慕的公務員。而荊岩雖然高中畢業後考取了一所比較有名的綜合性大學,但是畢業後工作一直不如意,壓力大,工資少,生活艱苦。兩個人因為經濟問題常常爭吵,左鄰右舍都時有耳聞。葉一凡見到荊岩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這個滿臉疲憊的年輕人剛剛從公司下班回來。

“你好,我是葉一凡警官,想找你了解關於李佳的一些情況。”葉一凡站在荊岩家門口,他已經對荊岩的左鄰右舍詢問過話,甚至還先找了房東談話,對於李佳和荊岩的大致情況有了基本的了解。

荊岩愣了一下,當他得知李佳遇害後,曾經去過警局了解,可是卻被警方婉拒,男朋友這種身份在法律上是不被承認的。不過他還是或多或少從其他人那裏知道了一些情況,對於李佳的死,起初他還有些心痛,但知道一些事情後,他覺得這個女人是自食惡果,罪有應得,內心深處竟然還有一種隱隱的快感。

“哦,進屋裏談吧。”荊岩驚訝過後,有禮貌的說道。

這間租來的公寓大概十多個平方,房間裏狹小擁擠,葉一凡都不知道往哪裏坐。不過即使這樣一間小房,租金也要一千多,相當於荊岩大半個月工資了。

“不好意思,房間小,葉警官您坐這裏吧。”荊岩打開一張折疊椅,放在了葉一凡的身後。

荊岩始終一副彬彬有禮,麵帶微笑的樣子。不過給葉一凡的感覺倒像是某種職業笑容,相對於冷漠而言,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李佳生前住在這裏嗎?”葉一凡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荊岩點點頭,說道:“她偶爾會來住一兩天,大部分時間她還是住她自己家裏,你也看到了,這裏的環境,一個大小姐哪裏願意常住這裏。”

“她有沒有什麽東西留在這裏?”葉一凡繼續問道。

“沒有了……她的東西,她已經搬走了。”荊岩的眼角微微**了一下。

“這麽說,她被殺之前你們已經分手了?”

“這年頭,現實得很,沒車沒房,你能指望哪個女孩跟著你,何況她條件也不差,應該找個更好的。”荊岩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是在罵。

葉一凡從他的表情裏也能看出他並非真的那麽不在乎。

“我聽隔壁鄰居說,就在李佳出事的前一天,你和她大吵了一架,甚至還有打罵聲傳出來,有這事嗎?”

荊岩聞言有些激動起來,問道:“你們該不是懷疑我殺人吧?”

“我們循例都是要問的,你隻要照實說就好。”

“那天我在她手機上看到一條短信……是個男人發給她的,短信內容不堪入目,我很生氣,所以吵了起來,也就是那天,我們分手的。”荊岩說起這件事,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憤怒。

“發短信的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們的農大政委嗎!一對奸夫**婦,死得好!”荊岩終於把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葉一凡沒有理會他的氣話,繼續問道:“7月14號晚上七點到九點,你在哪裏?”

荊岩想了一下,才答道:“那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公司查。”

葉一凡事先已經查過,知道他沒有說謊,雖然他痛恨李佳和農政紅,有殺人動機,但是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他的背景很簡單,和道士法術之類的東西基本沾不上邊。

“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能想到什麽有助於我們破案的事情,請隨時聯係我。”葉一凡打算結束這次談話,說完後,遞給荊岩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我會的。”荊岩接過名片,站起來送客。

葉一凡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十分陌生的聲音。

“你死定了!”

葉一凡轉過身,說話的是荊岩,不過他的聲音和表情卻完全變了,仿佛是另外一個人。

“你剛才說什麽?”葉一凡驚奇的看著完全變樣的荊岩。

荊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睛竟然仿佛變色龍一樣,幾乎三百六十度得在眼眶裏轉個圈。

“你……死……定……了……”荊岩的身體誇張的扭曲著,手僵直的抬起來,指著葉一凡一字一字的說道。

當“一陽真人”奄奄一息的回到月霜道觀的時候,原本平靜的道觀裏立刻炸開了鍋。幾個道士連忙把一陽真人送到了他的寢室裏,還有兩個機靈的道童跑去通知長老。

月霜道觀比起茅山上其它道觀來說,人要少得多。一來道觀位於後山,遊人罕至;二來道觀也並不對外開放,每日都是晨鍾暮鼓,可謂難得的清修之地。道觀裏除了主持一陽真人外,還有三位長老,弟子十數人。三位長老玄清、玄風、玄明的輩分比一陽真人還高一輩,不過平日裏他們卻是至交好友,談道論法,心心相惜。

三位長老聞聽一陽真人出事,顧不得身份,連忙趕到他的寢室看望。

“主持,你這是……”玄明是三位長老中年歲最小的,和一陽真人也是最好的,看到一陽真人現在竟然隻剩下一口氣,既悲又驚。

“血道現世,大禍將至。”一陽真人強撐著一口氣,看著三位長老幽然說道。

“那瘋丫頭說得竟是真的。”長老玄風性子比較暴躁,他一直不相信那突然闖來道觀的“瘋女人”所說的話,曾勸阻一陽真人不要出觀,“主持可曾找到那施血道之人?”

一陽真人搖搖頭,說道:“未曾照麵。”

“既然未曾照麵,主持何以受此重傷?”玄風繼續問道。

“他以血道之術害人,貧道以符法救人,所以被他重傷。”一陽真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一字一句猶如驚雷,震得三位長老和身邊幾位弟子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一陽真人的道術,他們是非常清楚的,,不說在月霜道觀,即使是整個茅山,也可說是數一數二。而他竟然在沒有麵對麵的情況下,隻是一個回合,就被人用血道之法重傷,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血道真有如此厲害?”玄風也不由愕然。

答案不言而喻,一陽道人的寢室裏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無量天尊!此禍皆因我月霜道觀所起,對方再強,我們也不可坐視不理。”一向沉默寡言,處事沉穩的玄清此時突然開口說道。

“貧道也正是此意,此番強撐著回來也就是為了轉告各位長老和弟子。貧道雖歸天,但大家務必竭盡全力,除魔衛道。”

“謹遵法旨。”眾道人立刻齊聲合道。

一陽真人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不待他人說話,就繼續說道:“五十年前,觀中慘遭橫禍,典籍損毀殆盡,尤以符法一門為重,而貧道也是資質愚鈍,至今無法參透《月霜道經》,致使今日之局。但事在人為,邪不勝正,這件事一位姓葉的警官也在調查,以貧道所見,此人極具慧根,與我道家頗為有緣,或許是能化此劫禍之人……我已送他《月霜道經》,隻是……”

一陽真人很想把話說完,但是終究接不上這一口氣,魂歸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