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烏桓政策

在最開始的時候,烏桓與鮮卑都以“東胡”為名,後來一部因保聚烏桓而得其名,另外一部因為源於鮮卑山,而稱為鮮卑。到了西漢初年,因匈奴冒頓單於的勢力非常強盛,二族都作為匈奴的附部。漢武帝派衛青、霍去病大破匈奴以後,曾一度遷烏桓一部分於西漢的上穀、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等東北各郡塞外,讓他們為西漢偵察匈奴各方的動靜。後來西漢政府又設置烏桓校尉,總管烏桓各部。

東漢時上穀郡治在今北懷來,漁陽郡治今北京密雲,右北平郡治今河北豐潤,遼東郡治今遼寧義縣附近。所以這個時候烏桓各部基本遊牧在今北京、河北北部、內蒙古和遼寧西、中部一帶。

到了王莽時期,新朝對烏桓同樣施行民族歧視和壓迫政策,從烏桓強征兵丁,並且把他們的妻子作為人質拘押到漢的郡縣。由於烏桓人水土不服,又怕長期戰爭不休,全都不願當兵,於是就成群逃亡,這樣就變成為騷擾地方的散兵遊勇,王莽官吏借這個機會將烏桓兵丁家屬悉數殺死,又囚禁了烏桓各部首領,由是雙方因此結下深怨。

從王莽末年到東漢初年,烏桓騎兵又和匈奴聯合起來,不斷在邊境“連兵為寇”。代郡(今山西陽高)以東諸郡連年受到他們的侵害。鮮卑居處離上穀諸郡又近,因此“朝發穹廬,暮至城郭,五郡民庶,家受其辜,至於郡縣損壞,百姓流亡”。這種戰亂的情況延續長達二十多年之久,到建武二十一年,光武帝這才騰出手來,派了大將馬援率三千騎兵給予一次反擊,但這一戰役未能取得勝利。

直到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匈奴分裂南北以後,東北烏桓方麵的形勢,才出現了新的轉機,轉向對東漢政府有利。匈奴國亂內以後,烏桓乘機擺脫了匈奴的控製,派兵出擊匈奴,這樣就使匈奴不得不“北徙數千裏”,造成“漠南地空”的局麵。乘著這個好機會,光武帝對烏桓施行了拉攏和好的政策,派使“以幣帛贍烏恒,終於導致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遼西烏桓大郝旦為首的近千名烏桓部落對東漢的“向化”,開始對東漢朝貢,到洛陽“詣闕”稱臣,貢獻奴婢、牛馬、虎豹、貂皮、良弓等物。

光武帝於是對烏桓正式冊封,封烏桓首領渠帥為“侯王君長”的八十一人。在這以後,烏桓正式成為東漢的屬國部分,經常有首領子弟在光武帝身邊“宿衛”。東漢政府還將烏桓諸部逐漸遷居到塞內來,分布在沿東北邊郡各地,“給其衣食”“為漢偵候,助擊匈奴、鮮卑”,結果,就形成和南匈奴一樣,成為東漢在東北諸郡的一道屏障。後來在班彪的建議下,光武帝又恢複了西漢時設置的烏桓校尉官職,並將駐守處設在上穀寧城(今河北萬全),在其地“開營府”,還鼓勵漢族和東北各族“歲時互市”。光武時對烏桓民族的處置,對東北諸郡的平靖和各族經濟生活的安定,打下了非常良好的基礎,史稱此後,“及明、章、和三世,皆保塞無事”。

明帝初至和帝末,自公元58—105年,即長達五十年左右。和平安寧的環境,給東北各族人民生產、生活、經濟發展,帶來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光武帝後期烏桓大部內遷塞內漢郡以後,於是北部的鮮卑部落大量南下,占據了烏桓原在東北邊境的居地,一部分留居在塞外赤山(今內蒙古赤峰市紅山)的烏桓因此而歸附鮮卑,稱為“赤山烏桓”。鮮卑部族在西漢時也曾長期為匈奴所奴役,因為當時遠居遼東,並沒有和西漢政府交往。到東漢初年,他們才和匈奴、烏桓一道,連兵“寇抄北邊”。當時,匈奴、鮮卑及赤山烏桓連和強盛,數人塞殺略吏人。

開始,光武帝采取消極的防禦政策,隻是適當增加邊郡守兵,“又遣諸將分屯障塞”。後來,拜素“有勇力”又了解邊情的祭彤為遼東太守。祭彤到任後,“勵兵馬,廣斥候”,常常身先士卒,衝鋒在前,抵禦鮮卑的侵犯。這樣,到了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鮮卑與匈奴聯軍又一次大規模南侵,遭到祭彤的有力打擊,以致鮮卑兵“投水死者過半”,在祭彤大軍連續追擊下,入犯鮮卑“皆棄兵**散走”。經過這一次戰役,東漢軍共“斬首三千餘級,獲馬數千匹”,取得對鮮卑戰爭已來的前所未有的一次勝利,鮮卑“由是震怖”,不敢再輕易南擾。

東漢前期與鮮卑關係的根本改善,也在匈奴於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分裂為南北部以後。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東漢政府在祭彤的建議下,同意采用“招呼鮮卑,示以財利”的拉擾政策。在光武政府的鼓勵和引誘下,鮮卑首領大都護偏何表示願意歸順漢朝。祭彤因此給予了極大的獎賞。隨偏何的親附,與鮮卑同類異種的高句驪、滿離等東北各族,也都“駱驛款塞”,向漢貢獻貂皮好馬、在祭彤的指揮下,鮮卑偏何等部首領自此歲向北匈奴發動進攻,使北匈奴逐漸衰弱下去,再也無力與東漢為敵。而東北邊境從此得以安寧,“邊無寇警,鮮卑、烏桓並入朝貢”。

光武帝末年,祭彤又率偏何等鮮卑部眾,徹底平定了赤山烏桓,使得“塞外震替”。祭彤因此而聲威大振,這樣整個北方民族,“西自武威,東盡玄菟及樂浪,胡夷皆來內附,野無風塵”。到建武三十年(公元54),鮮卑其他各部大人於仇賁、滿頭等全都來向漢投款表示歸附,光武封於仇賁為王,滿頭為侯。從此鮮卑算是正式臣服於漢。這種情形一直持繼到明帝、章帝二世,東北邊境都“保塞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