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製作牙刷
交代完事情，諸葛川回到鍛造台邊,若有所思地問米兒：“米兒，為什麽咱家的鋪子不用繳稅？”
“諸葛家有爵位，所以開店不用繳稅。”米兒解釋道。
“爵位怎麽來的？”諸葛川繼續問道。
“聽說是太爺爺的父親那一輩，與當時的鬆陽王一起打過天下，立了功。”米兒回答。
“對了，我爹叫什麽名字，我爺爺又叫什麽名字呢。”諸葛川低聲問道。
“這些你都忘了？”米兒皺著眉頭問道。
“一時想不起了。”諸葛川笑著辯解。
“大老爺叫諸葛長青，爺爺叫諸葛男。”米兒回答。
“啊，諸葛男？好難聽的名字。”諸葛川笑著說道。
“那又不是名字，是爵位稱呼，諸葛是姓，男是爵位。將來爵位若傳給你，你也叫諸葛男。你可別拿爺爺的爵位說笑，他很在意這個的。”米兒看著諸葛川直搖頭。
“男是爵位？這個爵位很高麽？”諸葛川繼續問道。
“公、侯、伯、子、男，五大爵位,男是最低的。”米兒掰著手指解釋著。
“竟然是最低爵位？”諸葛川一臉失望。
“不要小瞧這個爵位，有了爵位，不但可以免除徭役、賦稅，還有特權，還有封地。不過你家的封地被大老爺生前輸光了。”米兒說道。
“哦,這個你說過，我倒是記得。那我爹沒有兄弟姐妹麽？”諸葛川問道。
“當然有，你二伯諸葛長虹就在縣裏住，他兒子九歲了，名叫諸葛林。還有姑姑,但已經外嫁了，不在本縣。”米兒解釋道。
“我既然有二伯，那諸葛家的鋪子為什麽不給他管理？”諸葛川問道。
“大老爺是嫡出，你二伯是庶出，按規矩隻要有你，他就沒辦法繼承鋪子和爵位。但聽說太爺爺也給了他們不少錢的，日子過的很滋潤，另外還得了其他......”米兒欲言又止。
“原來如此，看來這鋪子和爵位將來都是我的。”諸葛川沒在意米兒的表情變化，若有所思地念叨著。
米兒想補充什麽但終究沒有開口，想了一下，扯開話題：“少爺，你要牛角和馬尾做什麽？”
“先不告訴你，等我做完送你做禮物。”諸葛川故作神秘地說道。
“好吧，你心裏突然好多奇怪的想法，我是弄不懂了，我去洗衣服了。”米兒擺了擺手，去了井邊洗衣服。
諸葛川則開始繼續忙活自己的事兒。
他先將重新鍛造的刀拿起來，又從旁邊的刀架上拿起另外一把，將兩把刀的刀鋒相對，用力對砍。
“當”的一聲，火花飛濺起來，刀架上的那把刀被砍掉拇指大的一塊缺口，刀身還出現裂紋，而重新鍛造的刀被砍掉了半顆指甲大小的缺口，沒有出現裂紋。
“好一些，但不夠好，看來鍛造材料還需要改，必須用合金才行，可哪裏去弄礦石呢？而且這爐火也太弱。”諸葛川看著缺口的刀，搖頭自語。
試驗完自己鍛造的刀，諸葛川又將昨天打孔的鐵塊與挑揀出來的木杆捆綁在一起，然後在地上立起一個四十厘米左右的架子，從木杆中間位置穿孔，將木杆固定在架子上，形成一個杠杆，用腳踩，鐵塊一端就會翹起來，鬆開腳，綁鐵塊的一端會砸下去，一個用腳控製的鐵杵做好了。
弄完這些，諸葛川又做了一隻牙簽粗細的鐵錐，之後一邊休息一邊等自己要的材料送過來。
臨近申時，夫人帶著琴兒過來送飯。夫人將牛角和馬尾遞給諸葛川：“這是你要的牛角和馬尾，其他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唯獨白色的樹皮要去街市上尋，已經派人去找了，晚上應該能買回來，我讓長工帶回來。”
“好的娘。”諸葛川接過牛角和馬尾，等待著母親提問這些東西做什麽。
結果母親根本沒問，隻是和昨天一樣，問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這些。這讓諸葛川很失望。
夫人帶著琴兒走了，諸葛川撇嘴對米兒說道：“我娘怎麽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
“你在夫人眼裏本來就是孩子啊？”米兒不理解諸葛川這句話的深意。
“可我長大了啊。”諸葛川搖頭苦笑。
諸葛川的委屈可以理解，且不說他是二十幾歲的心智穿越成十六歲，就算他心智也隻有十六歲，也確實不是孩子了，但他忘記了這副身體原來是個一直發瘋病的傻子。對於夫人來說，無論諸葛川要什麽，隻要不過分，她都會給，她不在意諸葛川用這些東西做什麽，她隻要諸葛川能安心養病。
吃飯的時候，米兒依舊將諸葛川的胳膊捆起來，但繩索明顯鬆了很多。這細微的變化，說明米兒在一點點接受現在的諸葛川是個正常人，這讓諸葛川很開心。
盡管飯菜依舊難吃，但諸葛川慢慢適應了，比昨天多吃了幾口。
吃過飯，米兒收拾碗筷，刷洗餐具，喂大將軍。
諸葛川則跑到鍛造台邊，鼓搗起牛角和馬尾。他先將馬尾上麵的毛全部剔下來，用清水洗了又洗，又用鐵壺燒開水，將馬尾毛浸泡起來。
他又將牛角劈成手指寬窄的條狀，用刀削成上粗下細，取出上午製作的鐵錐，放在火中燒紅，將粗的一麵牛角燙出四排二十個小孔。
馬尾毛浸泡好，諸葛川撈出，聞了聞，確定已經洗淨沒什麽怪味了，於是將尖端對齊，然後留出大約三厘米長，其餘全部剪掉。然後取來一根細絲線，將能塞滿牛角上小孔粗細的一小捆馬尾毛用絲線纏繞起來，將絲線穿過小孔，向對麵猛地一拉，將馬尾毛塞進小孔內，拉出一厘米的長度。
這是一個細致的活計，需要足夠的耐心，諸葛川一個孔一個孔地操作，忙活半天，終於將一塊牛角二十隻小孔全部塞滿。之後，諸葛川調整每個小孔內馬尾毛的長度，使其勁量一致，再用剪刀將長出來的一厘米剪掉，然後夾住一塊燒到剛燙手的鐵塊，壓住牛角剛露出馬尾毛的一側，緊緊擠壓。
鐵塊的熱量讓牛角接觸麵軟化變形，將小孔塞住。反複加熱幾次，諸葛川試著拔馬尾毛，發現還算牢固，露出滿意的笑容。最後，他用磨刀石，將條狀牛骨鑲嵌了毛刷的一端磨礪得圓潤光滑。
就這樣，一根自製牙刷製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