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美星空
“呀！你怎麽哭了？我笨手笨腳，弄疼你了？”諸葛川探過頭,看到眼淚從米兒臉頰不停滑落。
“沒有，少爺好溫柔，沒有弄疼我。”米兒輕輕搖頭。
“那你怎麽哭了？”諸葛川一臉疑惑。
“從我記事起，就沒人給我梳過頭，我娘親，買我的孫家阿娘肯定也給我梳過頭，但我都不記得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給我梳頭。”米兒哽咽著說道。
‘嗨！可憐的小女人，隻是梳個頭就感動成這樣。’諸葛川的心，像被什麽攥住了，生出一陣疼痛和酸楚，“你若喜歡，我以後經常給你梳，別嫌我手笨就行。”諸葛川伸手壓在米兒頭頂，輕輕晃了晃。
“少爺對我這般好,我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修來的福氣，下輩子我給少爺做牛做馬。”米兒眼淚汩汩湧出。
“我隻給你梳這一次頭，你就要做牛做馬；那你給我梳了這麽多年的頭，我豈不是以後生生世世,都要做你的牛馬？”諸葛川用邏輯反駁米兒。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少爺……”米兒急著辯解。
“好了好了，我逗你呢，不要你做牛馬，也不要我做牛馬,我隻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做你的男人就夠了。”諸葛川從身後抱住米兒，吻她被淚水打濕的臉頰。
“嗯，以後生生世世做少爺的女人。”米兒重重點頭。
“是做川哥哥的女人！”諸葛川衝著米兒擠了一下眼睛。
“嗯，做，做川哥哥的女人！”米兒又羞紅了臉，低下頭去，止了淚水。
諸葛川幫米兒洗完了澡，又幫她穿好衣服。二人一起將水倒掉，清理了浴桶，然後準備回房休息。
在門前石階上，諸葛川牽著米兒的手，抬眼看向星空，不禁驚訝地歎了一聲：“哇！”
“怎麽了少爺？”米兒輕輕搖了搖手臂問道。
“太美了，原來星空是這麽美的。”諸葛川看著滿天繁星如癡如醉。
是啊，現在的夜空，被明亮如晝的霓虹遮蔽，抬眼隻能看到那幾顆極亮的人造衛星，根本看不到幾顆真正的星星了，所以現在沒人讚美夜空，也沒有抬頭看夜空了。
“那是北鬥七星，那周圍應該就是二十八星宿，角、亢、鬥、牛、翼、軫。原來這些星星真的都有。”諸葛川想起了地理課上老師所講，心想：看來沒有電燈也有好處呢。
“哇，少爺還懂星象？什麽時候學的？”米兒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諸葛川。
“哦，看過雜書！”諸葛川編了個借口。
賞了一陣星月，諸葛川牽著米兒的手回了房。
躺在**，諸葛川環抱著米兒，透過罩著薄紗的木窗，看到外麵的星輝，聽著點點蟲鳴，覺得舒適。
米兒則沉浸在剛剛諸葛川幫自己梳頭的感動中，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翌日，天剛蒙蒙亮，米兒便起床忙活起來。
院子裏劈劈啪啪的聲音，將諸葛川吵醒。醒過來發現自己一個人在**，有些失落，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大將軍馬上跳過來，搖著尾巴示好。
諸葛川俯身拍了拍它的頭。
“你醒了少爺。”米兒端著木盆走過來，讓諸葛川洗臉。
“早，你起得這麽早？”諸葛川手插入水中，發現水是溫的。
洗過臉，米兒去倒水，諸葛川則走回房內，倒了一杯茶水，發現茶水是新沏的。
端著茶杯，諸葛川走到鍛造台的火爐旁，先將昨天回火的刀取出來，然後從火爐下麵撿了一塊木炭，將木炭捏碎，放入口中，用手指按住木炭，在牙齒上來回蹭。
“啊？少爺，你在吃炭？”米兒折了一段柳枝過來，看到諸葛川的動作，吃驚地問道。
“我在刷牙。”諸葛川一邊說著，一邊嘴裏噴出黑炭。
“刷牙？炭那麽黑，你的牙會被染黑的。”米兒皺著眉頭說道。
“嗯？”諸葛川搖頭否定，用力蹭了一陣，然後喝一大口茶，漱了漱口，吐出來，之後，將牙呲起來，對著米兒說道：“看，黑麽？”
“哦，不黑，好奇怪。”米兒搖頭答道。
“這是最簡單的刷牙方法，這木炭可以清潔牙齒。”諸葛川說完，捏起一塊木炭要塞進米兒的嘴裏。
“這……”米兒盯著烏黑的木炭，下意識向後躲。
“放心吧，聽我的沒錯，回頭我要做牙刷，還要做牙膏，哦不牙粉。”諸葛川說道。
“牙刷？牙粉？”米兒不懂諸葛川的話，不過還是聽話地將木炭含在嘴裏。
“不是吃和咬，要用手指來回蹭。”諸葛川指導著。
米兒學著諸葛川剛剛的樣子，用手指壓住木炭來回蹭。
蹭了好久，諸葛川覺得差不多了，將茶杯遞給她。
米兒喝了一大口，學著諸葛川的樣子漱口之後，吐出來。
“這縣城裏可有人種薄荷？”諸葛川問米兒。
“薄荷是什麽？”米兒搖頭表示不懂。
“哦，沒事了。”諸葛川擺了擺手。
這時，劈劈啪啪的聲音又傳過來。
諸葛川尋聲看過去，發現是桃樹後麵的木屋前，有人在劈柴。
“那是？”諸葛川看著木屋問米兒。
“是家裏的長工在劈柴，還要他們做什麽活計，你吩咐下去就好，昨天你說要的東西，我都告訴他們了，他們會轉告夫人幫你準備，晚上會帶回來。”米兒說道。
“我又想起一些東西，得和他們說一聲。”諸葛川邁步走過去，米兒跟在身後。
“對了，你得幫我介紹一下，我忘了他們叫什麽。”諸葛川提醒米兒。
“嗯。”米兒應了一聲。
走到柴垛邊，米兒指著正在劈柴的中年人低聲介紹道：“這是童叔。”
“童叔！”諸葛川抬手打招呼。
“哎，哎，少爺早，您別叫童叔，叫我老童就好。”中年漢子停下手中的活計，有點窘，揮手說道。
“童叔，店裏生意怎麽樣？”諸葛川看著他問道。
“哎！”漢子一看諸葛川堅持這麽叫，也沒了辦法，撓了撓頭回道：“生意還好，夫人上下打理得都很好，不過最近銅鐵稅又漲了不少，雖然店裏不用繳稅，但銅鐵石漲價了，利潤低了一些。”
“既然銅鐵石漲價了，那打好的鐵器不也應該跟著漲麽？”諸葛川問道。
“咱們打的多是鍋灶，農具，若漲價了，百姓買不起。”童叔搖頭回道。
“原來如此，對了童叔，除了米兒剛剛交代的東西，你讓我娘幫我找兩隻牛角，一些馬尾毛，一匹馬的就夠了。”諸葛川說道。
“哎，好嘞，我都記下了。”童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