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給你看看腦子？
聽至此處，南晚棠居然不願看到南辭的表情，將輪椅拉遠一些，大步跨出。
正好看見一個十四五歲，同樣氣憤的少年，一拳打向對麵那個比他高了一頭的人。
“砰！”
“媽的！”那人見嘴角被打破，招呼他身後兩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
小童雙手護臉，做出防禦姿態，一看就是準備硬接。
“住手！”南晚棠怒喝。
三人一驚，連忙回頭看，看見是她，表情紛紛放鬆下來。
“二小姐，小的們勸你別多管閑事，傷了就不好了。”
南晚棠一把拉過那個小童，手中捏起銀針。
“我養貓狗幾天，見了我都得搖搖尾巴，怎麽，這是自知不配為人了？”
為首那人一身新做的黑色下人衣裳，大概有十七八歲，聞言麵色猙獰。
“二小姐，你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要不要我來提醒提醒你的身份？”
就在此時，南辭緩緩從拐角過來，麵色陰沉，劍眸淬滿寒霜。
“趙山，你要提醒誰的身份？”
南辭坐在輪椅上，還沒有南晚棠高，對麵三人卻不敢輕舉妄動。
“二、二少爺，我們……”
見趙山眼神畏懼中帶著痛恨，南晚棠蹙眉。
她記得原主大哥二哥都是文武兼修，隻不過一個偏武，一個偏文。
趙山下意識浮現出的忌憚神色，能看出以前在南辭院裏做事時，沒少被揍過。
而方才相處下來，她知道南辭同她一樣，非常護短。
以他的性格，下人犯了錯是會嚴苛一些，但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眼前這幾個蠢貨，被人挑唆當刀使了。
分析完情況，南晚棠注視著趙山。
“收了好處，就回舊主院子裏滿嘴噴糞，光長年齡不長臉皮，倒是叫我開了眼。”
“你！”趙山被戳中痛處，又不敢輕易上前，“你個女人懂什麽！我與柳娘真心相愛，要不是因為這個殘廢，柳娘會死嗎！”
柳娘？
南晚棠想了想。
這個劇情她好像有些印象，在南辭院子裏做事的下人，其中一個與風塵女子相愛，後來那女子死了。
那風塵女子，正是叫做柳娘。
但她要是沒記錯，柳娘明明死於難產啊。
原主兩個哥哥，一個十九歲，一個十七歲，在這個世代，這年齡已經是晚婚了。
而他們直到身死，都沒有議親的想法。
還能與風塵女廝混，讓其有了孩子？
怎麽可能！
“你有病吧？我給你看看腦子？”南晚棠職業病犯了，“女子分娩本就凶險，你不說找個好穩婆接生，怪我二哥是何道理？”
南晚棠這話，好像是觸到趙山心裏的痛處，當即目眥欲裂，緊握雙拳。
若不是身後兩人拉著，看著恨不得衝上來把她撕碎。
“你放屁！柳娘賣藝不賣身，怎會難產！就是他！就是這個殘廢，自己廢物一個沒人要，就見不得柳娘愛慕我，將柳娘害死——”
“嘭！”
南晚棠忍無可忍，趁其不備狠狠一腳踹在趙山腹部。
“我二哥唯一錯處，就是幫了你們這些個記不住好的白眼狼。”
南晚棠指著另外兩人，“你從小被發賣為奴，誰教你認字？還有你，你母親重病，高昂診金誰幫你付的？”
那二人羞愧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最可氣的就是你，”南晚棠麵無表情地，俯視著被她踹倒，表情怔愣的趙山。
“你若是真的不知道柳娘有了身孕，不應該半點吃驚都沒有，怎麽，被人戴了綠帽子，反倒來舊主這裏咬人？”
在南晚棠嘲諷之時，趙山胸口處起伏越來越大。
終於趁身後二人沒注意，掙開雙臂向她衝了過來，“你這個賤人，你們兩個、都該死！”
“小酒！”
南辭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反手將趙山鎮住。
南晚棠趁機補上兩針，在趙山跪在地上之前，又將輪椅向後拉開幾步。
與此同時，將軍府正廳。
王雅君同南老太太品著點心，兩邊丫鬟婆子輕輕揉捏肩膀，好不愜意。
南沐柔站在一旁難得懂事，伺候茶水。
老太太見狀，氣消了一半，接過南沐柔手中的茶盞，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這麽多丫鬟婆子，何時輪到你做這些？”
南沐柔俏臉含屈，噘著嘴好久才說話：
“自打孫女兒回來，祖母就未有過好臉色，這是連茶都不讓孫女兒伺候了麽？”
“祖母並非生你的氣，隻是氣那黑心的小蹄子心眼太多。”南老太太安慰道。
“那三間鋪子的事，祖母聽說了，沒價值的東西給了就給了，隻要鋪子不在南晚棠手裏就行，你可查過那人身份？”
“柔兒查過，賣花種那人是京外來的，祖母放心。”
南沐柔嬌聲寬慰，忽覺得臉有些癢，伸手撓了兩把。
“哎喲！小祖宗！”
南老太太連忙阻止，一臉心疼地，摸了摸南沐柔臉上被抓出紅痕的臉。
“好好的，這是作甚？把臉抓壞了要影響議親的！”
南沐柔癢的心裏煩躁，隔著衣服開始抓撓身上，又被南老太太摁住手。
“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南沐柔柳眉倒豎，正要說什麽，腰上被王雅君狠狠一擰，隻得壓下火氣。
“祖母，並非柔兒想撓，許是那些懶丫頭們，沒放防過敏的藥，孫女近日裏身上還起了些疹子。”
“放肆！”
南老太太猛地一拍黃花梨扶手，“來人！去把三小姐院子裏的丫頭，全給我抓過來！再拿著我的牌子，去請太醫——”
“南老太君，不好了！”
話被打斷，南老太太臉色鐵青，“又怎麽了？”
婢女被老太太臉色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道：
“今日二小姐去看二少爺，不知怎的，與二少爺之前的下人打了起來，場麵非常得……不堪入目。”
南老太太臉色略微緩和，和王雅君對視一眼。
沒想到那幾人效率這麽高，不到兩個時辰，就將南晚棠激的動了手。
她特意吩咐過，一定要扯爛那賤婢的衣服。
場麵越是不堪入目越好。
再把人抓過來，到時她自會做主，把那賤婢嫁給他，之後隨他處置。
這要是傳了出去……
南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閃，“快，快去請禦史夫人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