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不君子了
南錦言哪裏有心思同他玩笑,抬頭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接過藥碗,沉聲吼道:“出去!”
杜老大本著寧做君子、不做小人,非禮勿視的良好教養,在聽完這聲低吼聲後,撇了撇嘴,乖乖地退了出去。
天色早已漆黑如墨,屋內亮著盞燭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
南錦言瞧著湯藥還燙,遂又起身,走向窗前,將自己吹了個透涼,再次環抱起**的安時晚。
杜老大透過半掩的門縫,將這一切默默看在眼裏,隨後搖了搖頭,收了收情緒,輕輕帶上門,走了。
待湯藥稍稍涼了下來,南錦言這才端起藥碗,拿上湯匙將藥湊向安時晚的嘴邊。
但安時晚此時燒得暈乎,嘴唇緊抿,湯藥沿著嘴角又流了下來,竟然絲毫沒有喂進嘴裏。
“晚晚,這可如何是好?”
南錦言歎了口氣,翻身從床塌上起來,將安時晚放下平躺好,自己則坐在床沿上。
看著安時晚緊抿著的嘴唇,南錦言眉頭緊蹙。
又過了一會兒,他目光堅定,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端起了藥碗湊近自己唇邊,抿了半口。
藥湯入口,苦澀立即蔓延開來。
隨後他俯身,這張俊美的臉,慢慢湊近床榻上昏睡得安時晚。
在碰上她雙唇的刹那,南錦言後背陡然一僵,撐在她身側的雙手,慢慢收緊,不一會兒又鬆開了。
此時兩人緊貼在一起,他停在她的唇瓣上,隨後趁勢撬開她緊抿的雙唇,口中的藥湯隨之緩緩流了進去。
看著安時晚喉嚨微動,將藥汁咽了下去,他緊張了整晚的臉上終於露出微微笑意。
用這樣的方式,南錦言將藥湯盡數灌進安時晚的嘴裏。
隨著最後一口湯藥被安時晚咽下,本欲起身的南錦言卻猶豫了。
他貪婪地停留在那裏,遲遲沒有鬆開,撐在床榻上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此時青筋暴起。
他一邊心裏暗罵著自己趁人之危太不君子了,一邊又十分留戀唇下的柔軟。
誰讓眼前人,正是他等了千年的心上人。
……
一夜終於過去,天已大亮。
“啊!藍深,你昨夜究竟幹什麽了?”
一聲驚呼在這間套房裏突兀地炸響,將南錦言嚇得直接從床榻上跳了起來,半眯著眼睛,已經擺出了防禦姿勢。
他還當是屋裏來了什麽東西了,片刻後才恍然大悟安時晚驚叫的對象正是自己。
原來,安時晚醒來剛睜開眼,就瞧見藍深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身上隻穿著件單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脫口而出一聲驚叫後,她蓄足了力,剛準備一腳狠踢過去,誰料南錦言已經利落地閃身躲開了。
南錦言難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連忙掩飾尷尬:“咳,我可能昨夜夢遊了,哎呀,怎麽遊到你這來了。”
說完南錦言故意重新閉上了眼睛,雙手伸在前趟路,一路摸著回了裏間。
安時晚惱羞成怒,真想衝過去將他胖揍一頓。
但眼下她更在意的是,這人昨夜有沒有趁自己睡著對自己做了什麽。
她拉開被子,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
還好,衣衫完整,就連外衣、襪子都沒有脫下,裹胸布也完好地綁在胸口。
安時晚頓時鬆了一口氣,自己這女身應該沒有被他發現。
昨日黃昏時分回來後,她感到十分困倦躺下就睡著了,這人竟然明目張膽、不經同意地就爬到**來。
雖然先前在貨艙也同榻過,但畢竟是初識無知,自己也是男裝裝扮,況且還不知道他是個變態斷袖!
如今也算是明了了,雖然明麵上還要跟著他混,但確實需要保持距離。
現在看來,這人身邊是萬萬不能待了。
早飯依舊是擺滿一桌,南錦言坐在安時晚對麵,一邊細嚼慢咽,一邊時不時抬起眼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見安時晚吃得正香,神色如常,他安下心來。
看來昨夜的事她不記得,今早的事,她也忘記了,很好,都翻篇了。
就在南錦言夾起一個小籠包,正要塞進嘴裏時。
安時晚突然開口道:“藍兄,今日我要回貨艙了。”
南錦言手中的筷子猝不及防一鬆,小籠包掉了下來。
“怎麽了?這豪華套房住得不舒心?”
安時晚搖了搖頭,沉默不語,她怎麽能說是要防你這個斷袖呢?畢竟大家都要麵子,隻能躲一躲了。
此時她滿眼幽怨地看著滿桌的好吃的,回到貨艙怕就沒有這麽好的夥食了,今天就來先吃個夠。
想到這,她又夾起了幾個點心塞進了嘴裏。
南錦言瞧見她那幽怨的眼神,又看著她狂吃的模樣,頓時感到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自己最近表現得太過急功近利,嚇著她了?
“萬老弟,雖說咱們又簽了三年的雇傭協議,但是你不必去貨艙受苦的,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南錦言小心翼翼地勸道。
安時晚心裏壓根就沒把三年協議當回事,聞言,抬頭一本正經道:“藍兄,我進這係統是來體驗的,享了這福,也去體驗體驗那苦,回頭出去了,也算得上圓滿。”
南錦言在聽到“回頭出去”這一句時,神色陡然暗淡了下來。
既然攔不住,便由著她。
“也好,你玩膩了就回來,這裏隨時歡迎你。”
安時晚微微一笑,邊吃邊點頭,頓時渾身上下由裏到外輕鬆了不少。
早飯後,安時晚換下了南錦言拿給她的錦衣華服,換上了從安家逃出來時穿著的普通衣裝,在南錦言的目送下,下到了貨艙中去。
雖然南錦言一再強調,穿什麽衣服都一樣,沒必要換下,但安時晚堅持要融入到大家中去,他被噎得無話可說,隻能由她。
安時晚走後,南錦言一人百無聊賴,在遊船裏閑逛,逛著逛著,就逛到了他特別設計的工藝館。
本來今日計劃要帶安時晚逛一逛遊船裏的諸多工藝品,其中大多都是他近千年來的收藏,不亞於現代世界的博物館,還想著定能讓她歡喜。
現下卻隻剩下他一個人孤單影隻了。
“喲!南公子這是怎麽了,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啊,你那小白臉呢?”
杜老大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邊朝他走來,一邊戲笑道。
南錦言心裏憋著一口氣,不想理他,轉身就要走。
突然他想到什麽,又轉了回來,一邊眉頭輕挑,笑著向杜老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