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杜老大既然是這艘遊船的老大,自然船上有不少他的人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不用白不用。

當著杜老大的麵,南錦言眉頭緊皺,露出一臉苦情模樣。

“咳,萬老弟拋棄我下貨艙了。”

杜老大一臉肥肉笑地抖動了起來:“你活該,人家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還沒上船就這麽被你盯上了,換做誰不被嚇跑啊。”

南錦言皺眉認真思考了起來:“你是說我嚇到她了?那你倒是幫我分析分析,我怎麽嚇得她的?“

杜老大拉著他一邊在工藝館裏閑逛,一邊分析道:“住頂級豪華套間、豪擲三萬兩……這短短時間,你看看你出手也忒大方了一些,任誰看不出來你藏著心思?”

南錦言先是一臉驚訝,隨後抑製不住興奮:“你說我對她的心思,被她瞧出來了?”

杜老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又點頭又搖頭,到底什麽意思?”

杜老大語重心長道:“她瞧沒瞧出來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瞧出來了,可人家畢竟是個男子,你這、這、這……咳,雖說我朝不反對男男通婚,但你也不能太心急,得給人家一點心理準備啊!”

話音剛落,南錦言抬手一掌已經打了出去,杜老大身上的肥肉都跟著晃了晃。

這都哪跟哪?

他此時真的很需要為自己的性取向辯論一番,但他不能暴露出萬老弟是女子的事實,畢竟她一個人在貨艙,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有麻煩。

思考了片刻,他打算換個話題。

南錦言也不想再繞彎子,直截了當。

“老杜,你借我幾個人,幫我照應一下萬老弟。”

杜老大戲笑:“那小白臉都拋棄你了,還管他做什麽?”

南錦言微微皺眉,感歎道:“人家無情,我不能無義啊!”

杜老大撇了撇嘴:“唉,你這萬年鐵樹不開花,一開花還開的是雄花,難辦哦!”

“要你管,別廢話,安不安排?”

“收到,我的殿下,這就安排。”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杜老大便撇下南錦言獨自走了。

南錦言在這工藝館裏又繞了幾圈,忍不住問自己,真的是太心急了嗎?

當初他編程了這個係統,把自己留在係統裏,一直在等她來的這一天。

現在她終於來了,如何能不心急呢?

此時南錦言漫無目的、毫無興致地閑逛,樓下的貨艙裏,安時晚玩的倒是頗嗨。

原本空****的貨艙,自安時晚與南錦言離開後,那些被南錦言遣走的人,又回來了。

安時晚剛下貨艙,就瞧見裏麵好一番熱鬧,有人掰手腕,有人在格鬥,有人在打牌……

她的突然回歸,讓貨艙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畢竟近日船上都在傳,有個天字號貨艙的小廝獨得東家賞識,住上了豪華套房,從此可享滔天富貴,真的是讓人好不羨慕。

但瞧著這幸運的小廝又重回了貨艙,大家心中也都了然,謠傳隻是謠傳,小廝就是小廝,哪有什麽人能一步登天。

所以,過了片刻,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又自顧自玩了起來。

安時晚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格子間,將包裹一扔,半躺著就近看起熱鬧來。

離她最近的就是玩得熱鬧的牌局,看了一會,她就發現這個係統裏倒也有趣,不僅是這牌看著熟悉,就連這打牌的規則也與現代老家一模一樣。

這一下子就將安時晚的牌癮勾了起來,她看得心癢手也癢,真想來上幾把。

終於熬到其中一人被東家召走,剩下那幾人看著安時晚,似乎是早就看出來了她想來玩,隨即熱情問道:“怎麽樣?來幾局?”

安時晚才不客氣,眼中冒光,當下毫不猶豫跳了下來,火速加入,還把從藍深那邊打包來吃食都拿了出來。

招呼幾人:“嚐嚐看,別客氣。”

這些都是跟著東家的小廝,平時對於這些隻能看看,現在能嚐到自然欣喜。

俗話說吃人嘴軟,安時晚這一下就俘獲了人心。

牌桌上幾人立馬就熟絡了起來。

幾人玩的是打慣蛋,一邊摸牌,一邊閑嘮。

其中一人好奇道:“你不是跟著那位東家住在頂層嗎,怎麽又下來了?”

安時晚頓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東家畢竟是東家,咱們做小廝的,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保持距離,所以我就回到我的位置上來了。”

另一人搖了搖頭:“你這也是奇了怪了,我們這些人啊,能遇到將我們當人看的東家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安時晚不接話,隻是笑著跟著搖搖頭,畢竟自家東家是個斷袖,這福氣不要也罷。

幾人感慨了一番,桌上的牌也都抓完了,握在了手上,即將火熱開戰。

此時在不遠處,也有人認出了打牌的安時晚就是那晚得罪了大胡子的雞腿賊。

那人不動聲色,悄聲從貨艙中離開了。

牌過幾輪,安時晚玩得正歡,誰料牌友們都被自家東家召走了,頓時有些掃興。

“我們要去服侍東家了,回頭再玩啊!”

安時晚叫喊道:“別啊,再來一局,就最後一局!”

牌友一邊起身一邊感慨道:“我們哪像你這麽悠閑啊!”

另一人疑惑道:“咦,你東家不讓你幹活的嗎?”

安時晚認真回想了一下,藍深好像還真的從未讓自己幹過活,從這方麵來說,真是個好東家。

“我等著你們回來啊,打牌叫我!”

說完,安時晚重新躺會了自己的格子間。

隨著貨艙裏的小廝們都各自忙活去了,貨艙裏安靜了不少,安時晚也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