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有些慌了
回到遊船頂樓豪華套房的安時晚,不知道是被河風吹得受了涼,還是被要繼續在這斷袖藍東家身邊待三年的現實擊垮。
這次,她病來如山倒,突然就發起了高燒。
夕陽落下,天將將黑時,遊船已經燈火通明,一層的宴廳裏歌舞又起,好一番熱鬧。
南錦言在裏間一切準備妥當,隨手關好了窗。
“萬老弟,走,昨夜不盡興,今夜帶你去好好玩玩。”
連喊了幾遍,意料之外,都沒有聽到安時晚應聲,南錦言隻當是她還在鬱悶賣身三年的事情。
從裏間走到外間,正想寬慰幾聲,就見到安時晚蜷縮在**,夜明珠的冷光下,露出通紅的一張臉。
南錦言隻覺心跳慢了一拍,頓時有些慌了,疾步走近床前。
“萬老弟,萬老弟。”
連喊了兩聲,安時晚才迷迷糊糊地發出微弱的一聲。
“嗯……”
南錦言神色一變,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白皙的手指在碰到她的一瞬猛地一縮,隨後微不可察地微微顫抖著。
安時晚的額頭此時滾燙得嚇人。
南錦言不敢在床邊停留,而是連忙奪門而出,穿過走道,直奔杜老大的房間。
一記記重拳捶打在門上,發出轟轟聲響。
“哎喲,這是誰啊,我這門都要被捶壞了,錘壞了你賠啊。”
杜老大不慌不忙地打開了門,嘴裏還不斷吐槽著,在看到門前站著神色焦急的南錦言,眉頭一挑。
“我想著也隻能是你敢這般敲我的門了,怎麽了這是?沒見過你這麽慌的樣子,遇到啥急事了?”
南錦言臉上掩飾不住的緊張,立即道:“船上的大夫呢?快給我找個最好的來,有急用!”
杜老大聞言一怔,收起了戲弄的笑意,抬起了那隻肥嘟嘟的手。
正準備探一探南錦言的額頭,還未摸到,就被南錦言伸手一揮給打了下去。
“不是我,是小萬,你快點,趕著救命。”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回到了套房,取來毛巾蘸上涼水,敷在了安時晚的額頭上。
突然,南錦言的餘光中出現了一團黑影,他轉過身來,瞧清楚了,正是杜老大。
他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老杜,我又不是騙你,是真的讓你去找大夫,你莫要在我這轉悠,耽誤時間了,你看小萬都什麽樣了。”
杜老大冷哼一聲:“大夫還需要我親自去找嗎?早差人喊去了。”
說完,他又嘖嘖嘖地感歎了幾句。
“已經很久沒見你如此緊張了,還是這小白臉有能耐。”
南錦言不想理他,扭過頭看向**的安時晚,伸手又給她換了塊涼毛巾重新敷上。
也就是兩人談話間的短短功夫,大夫已經氣喘籲籲地趕來了。
“大夫,麻煩您給好好看看。”
南錦言將床邊的位置主動讓給了大夫,推著杜老大向後退了退。
這位年邁的老大夫是船上醫術最強的,年紀也是最大的,一連跑了這麽遠,一口氣還沒緩過來。
“老、老……老夫,自當……盡力。”
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愣是將南錦言急得伸手捏向了旁邊的杜老大。
南錦言看向杜老大,用眼神在說:“你這找的什麽人!”
杜老大被掐得生疼,有外人在場,形象不能丟,一身肥肉隻是抖了抖,硬是沒叫出聲來。
此時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無聲求饒:“我隻強調要最好的大夫,哪能考慮這麽多啊!”
就在兩人眼神開戰的這一會,老大夫已經號好了脈,寫好了一張方子。
“這位小公子無大礙,就是身子骨本身就弱,估摸著今日又受涼了,才會發燒,照這個方子,煎兩副藥吃過就好了。”
南錦言道了謝,送走了老大夫,便將方子甩在了杜老大的身上。
“煎藥交給你了!”
說完,就將杜老大連推帶搡地趕出了門外。
看著**的安時晚,黛眉微蹙,睫毛微顫,臉頰通紅,他忍不住伸手,指腹輕輕劃過她的眉眼。
“如果早知道你是從那個人身上落入這個係統,我便早早照顧好她了,也不至於讓你身子骨這般弱。”
安時晚此時燒得迷糊,滾燙的身子因為難受微微扭動了幾下。
南錦言湊近她耳邊輕聲安慰道:“藥在煎了,忍一忍,一會就好。”
正在這時,未關緊的窗戶被一陣風吹開,初春的夜裏,涼意襲人。
南錦言起身走了過去,正要抬手關窗,他突然身形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麽。
隨後他脫去身上的幾層外衣,隻留了件薄薄的單衣,站在窗口,迎麵吹起了涼風。
待身前摸上去一片冰涼時,他立刻轉身跑向了外間安時晚的床邊。
將安時晚從**扶著坐起,南錦言坐在她的身後,將她半個身子環抱進懷裏,用冰涼的前胸為她降溫。
涼意透過衣衫,傳進安時晚滾燙的後背。
這一招似乎有些效果,安時晚本因難受掙紮的身體,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乖乖地半躺在南錦言的懷裏。
待前胸的溫度在安時晚高燒的炙烤下漸漸回升了起來,南錦言又跑回窗前,再次吹起了涼風。
如此反反複複,用身體給安時晚降溫,效果比涼毛巾竟然好上許多。
南錦言低頭看向安時晚,雙頰的臉色此時也恢複了一些,一直緊繃的神情終於鬆了一些。
屋子的房門在推杜老大出去時,就沒關上,隻是半掩著。
過了許久,當杜老大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走進來時,看到眼前的場景,驚得藥碗差點沒端穩,直呼:“哎吆,我的天勒!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寬大的衣袖雖然裝模作樣地擋在麵前,但他那一雙小眼睛還是沒忍住向著床榻上不時地張望著,緩緩走到床邊將藥遞到南錦言麵前。
“我說殿下,你也太心急了吧,你看小白臉都這般模樣了,著實是慘,再心急也不能趁人之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