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癡呆”是高度機智的表現

智慧有時隱藏於癡呆中,虛假的外表更能表達真實的意念。

在日常生活中,故作“癡呆”所表現出的說笑是高度機智的產物,因為它往往對一些人所共知的或簡單易懂的現象做出荒誕的解釋或發揮,將人引向另一個不易想到的荒唐的思路。

女士俱樂部每星期五下午舉行聚會,請人來就一些重要問題作報告,作完報告,接著是茶話會,問答會。一個星期五,一位先生來給聽眾們講食物問題。他在報告中說:“現在世界上的食物不能滿足人類的需要,有一半以上的人在忍饑挨餓。食物生產得多,孩子也生得多,人們還是要挨餓。世界上不論白天黑夜,每分鍾都有一個婦女生孩子。對此我們應該怎麽辦呢?”他停頓了一下,正要繼續往下講時,有一位夫人問道:“我們為什麽不找到那個婦女,製止她生產呢?”

那位發問的夫人運用的正是假癡假呆的說笑。大家都知道,“一個婦女”是不確指的每個生孩子的婦女。這位夫人也清楚這一點,可她偏偏把“那個婦女”說成特指的某一個婦女,並“傻乎乎”地要求把那個婦女找出來,製止她生產,這種完全“癡呆”的發問使人一聽即明,是一種故作“傻冒”,並隨之因為這種俏皮的“愚蠢”而發出會心的微笑。

故意將自己換成他人,好像沒有自知之明,實為大智若愚。而偷換角色的方法前提是你在正確理解對方的指向對象後,想出一個另外的用對方的話也能解釋得通的虛假對象,然後以此作為你的真實對象說出你的“俏皮話”。這種“俏皮話”如果說得巧妙,具有很好的幽默效果。

例如:在一個印第安小村莊裏,人們都來慶賀一位九十九歲高齡的老人過生日,酋長自然也來捧場。他很自豪,因為在他的村中出了這麽一位大壽星是遠近聞名的事。隻見他高興地向老人道喜:“老伯伯,衷心地祝賀您:我希望明年能給您慶賀百歲大壽!”

老人很認真地打量了酋長一番,然後說:“為什麽不行呢?您身體好像挺結實……”

在這裏,老人就巧妙地偷換了角色。酋長的意思很明確,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酋長希望老人能再活一年,可老人偏偏把這種真實的意思想成是酋長希望自己能再活一年,於是很好笑地說出安慰酋長的話。兩者誰能再活一年的可能性大是顯而易見的,可老人偏不認這個理,他很巧妙地把自己的角色換成了酋長的。指向對象經過老人這麽一偷一換,反過來卻定在了酋長身上,喜劇效果是很強的。相信周圍的人會立刻捧腹大笑。

讓我們再來欣賞幾則阿凡提的故事——

一個人問阿凡提:“阿凡提,聽說人是用泥巴捏成的,這話當真嗎?”

“當真。”

“人若是泥捏的,那麽泥巴裏摻麥草了沒有?”

“摻了的。如若沒有,人們在這個悲慘的世界上,身子早就讓淚水給泡散了。”

“人是用泥捏成的”這話本身是神話傳說,但竟然還有人當真問來問去!阿凡提見怪不怪,既不正麵引導,也不予以反駁,而是不動聲色,略施小計,順著對方的思路繼續往下發揮,讓其信以為真,產生疑惑和思考,直至恍然大悟。這就是阿凡提的裝瘋賣傻法。

不過,這裏的“瘋”不是真瘋,它是阿凡提一個善於說笑的體現和智慧的象征。從表麵上,他的確像對方一樣“傻拉巴幾”,其實內在思想卻充滿著高度的機智和敏銳。

再如在《裝瘋》的故事裏,誰能說阿凡提是一個瘋子和傻子呢?

阿凡提到另一個城市去辦事,返回時卻迷了路,走進一片樹林。這時,恰巧這個城市的伯克在林裏打獵。伯克問阿凡提:“你是哪裏的人?”

“我是從那個城市來的。”阿凡提指著伯克所在的城市方向。

“那個城市怎麽樣呢?”

“還不錯。”

“那裏的人怎麽樣?”

“人也很好。”

“伯克怎麽樣呢?”

“伯克嘛——可是又貪財又殘暴!”

“我就是那裏的伯克。”

阿凡提一聽,眼珠一轉,馬上對伯克說︰“伯克大人,你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你!”伯克憤怒地說。

“我就是那個城市的瘋子。瘋病不發作,就給伯克老爺們祈禱幸福;可發瘋起來,嘴上就臭罵起伯克老爺們來了。今天正好是我發瘋的日子,恰巧就遇到你了。”阿凡提說著就瘋瘋癲癲地趕緊走開了。

阿凡提的故事《吞隻活貓》也非常地道地“瘋”出了風格。

阿凡提行醫給鄉親們治病,莊上的巴依總想刁難他。有一次,巴依假裝慌裏慌張跑來說:“阿凡提,昨天晚上我正睡得香,一隻老鼠從我嘴裏鑽到肚子裏去了。這怎麽治啊?”

“馬上抓一隻活貓,讓貓鑽到你肚子裏,把老鼠抓出來不就得了唄!”阿凡提說。

阿凡提的裝瘋賣傻法,也可以稱為糊裏糊塗法。所謂“糊塗”,指的是人的一種低級心智,不過,阿凡提在上述《人的起源》《裝瘋》和《吞隻活貓》三則故事裏的“糊塗”就是一門學問和藝術了。不僅高雅,哲理也很深。因此,這種“糊塗”是一種高級智能,是精明的另一種特殊表現形式,是適應複雜社會、複雜情景的一種高級的、巧妙的社交方式。

使用裝瘋賣傻法或曰糊裏糊塗法,尤為值得注意的是,自己所說的話一定要讓對方聽後引發思考,有所感悟。如果對方不得其解,不能悟出你的本意,那麽,你再高明的說笑也將隨之失去力量,反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瘋子”“傻子”和“糊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