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用“可憐”操縱他人的“無辜者”

傑西卡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茱莉亞的。那是一個與攝影展有關的私人聚會,傑西卡和丈夫一起開了一家專門製作雜誌的文化公司,想借此機會拓寬人脈。傑西卡記得很清楚,那天的茱莉亞看上去十分安靜、柔弱,她總是靜靜聆聽著別人的交流。出於禮貌,傑西卡也給了茱莉亞一張明信片,她很高興地收下了。

後來,傑西卡和茱莉亞又在聚會上遇到過幾次,兩人成了朋友,尤其當傑西卡聽說茱莉亞曾經遭遇過一段不幸的婚姻後,對她更加照顧。兩人偶爾會一起逛街,喝喝咖啡,交流關於攝影的心得。

有一次,茱莉亞聽說傑西卡要為一名攝影大師製作攝影集,她流露出了羨慕和向往的神情:“我真為你高興,傑西卡,這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我想接下來你會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我們能一起合作,那該有多好啊!我想我可以做你的助手。”

一開始,傑西卡婉言謝絕了茱莉亞的好意,茱莉亞立刻蹙起了眉頭,噘著嘴說:“親愛的傑西卡,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我好不容易在你的幫助下走出了離婚的陰霾,但如果我出去找別的工作,我又信不過人家。我想你是能在朋友需要時伸手拉對方一把的人。”茱莉亞這樣說,讓傑西卡感到很為難。這時,茱莉亞繼續給傑西卡施加壓力:“你是一個好運連連的人,不論是婚姻還是事業都那麽美滿,我隻是想沾點你的運氣而已。如果你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一定會幫我的。”

不僅如此,茱莉亞還在各種傑西卡能看到的網絡交流平台,比如臉譜網和推特網上發表自己的心情狀態:“我深深地困於生活的苦難,見不到一絲陽光。現在,終於有了一線生機,能夠讓我逃出苦海,但它又在慢慢遠離我!我真的就要一直這樣痛苦地活下去嗎?”這種類似的充滿委屈和愁苦的“心聲”一遍遍出現在傑西卡的視線裏。漸漸地,她認為自己如果無視茱莉亞的請求,那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就這樣,茱莉亞一邊奉承傑西卡的幸運與善良,一邊強調自己悲涼的處境。最後,傑西卡屈服了。

不是所有的受害者都是沉默不語的,有些受害者非常樂意和我們分享他們苦難的細節。茱莉亞或許曾經是一個失敗婚姻的受害者,但她卻用“裝可憐”的招數讓傑西卡相信,她就是那個可以讓茱莉亞免受艱難生活困擾的人,從而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其實,以她的水平和能力,是很難在社會上與別人競爭的。

我們很容易會因為別人身心受過創傷,或者受過不公平的待遇而給予對方同情、關心和支持,這也是人們選擇用裝可憐來控製別人的原因。但是,不論無辜者怎樣表現,他們無非有三個目的:(1)看看你對我做了什麽;(2)看看你本該為我做的事;(3)這不是我的錯。對於自己的錯誤和失落,他們不自我反省,反而找借口,把錯誤歸咎於別人,讓對方深感愧疚和不安。

曾經有一位資深的心理谘詢師,當別人問他“要如何分辨什麽人可以信任”時,他的答案經常會讓人大吃一驚。因為在普通人眼裏,不值得信賴的人總是與邪惡的行為、惡毒的言語聯係在一起。但這位心理谘詢師卻說,這些特征都不可靠,最可靠的特征是:他們“裝可憐”的戲碼——操縱者的一大法寶並不是讓我們感到恐懼,而是要博得我們的同情。

這位谘詢師曾經去采訪過一位詐騙犯。這個人並不暴力,而是比較喜歡用精心設計的投資騙局來詐騙別人的錢。在當時資曆尚淺的谘詢師看來,這種犯罪都是屬於高智商犯罪,他對這名犯人充滿了好奇。谘詢師問他:“這輩子,對你來說,你最渴望什麽?”他以為對方會回答“出獄”或是“財富”。但出乎預料的是,這個人毫不猶豫地答道:“哦,很簡單,我最想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

這個回答讓谘詢師著實大吃一驚,同時也引起了他的困惑和思考:為什麽這個人——或者說有人——喜歡被人同情?

其實,對於用“可憐”操縱他人的“無辜者”來說,被操縱者的同情就等於無條件投降。產生同情心的時候(至少在那一刻),我們是毫無防備的,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利用這一點來對付我們。在他們眼裏,我們才是可憐又可悲的工具。

因此,在判斷什麽人可以信任的時候,請牢牢記住,如果一個人一直在傷害他人或是做出過分的行為,卻又經常裝可憐博取你的同情,那麽你就要小心,他極有可能就是個操縱者。這類人不見得生性凶殘,但你麵對他們時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