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煮熟的鴨子飛嘴裏了
“天啟六年十月十三日，無事，教坊司探討文學。”
“天啟六年十月十四日，無事，教坊司探討歌曲。”
......
“天啟六年十月十四日，教坊司來了個紅毛夷女，探討毛子傳統舞曲，體驗不佳，有怪味兒。”
——《東方正明日記(絕密)》
自從朝廷文書下來，東方正明正式走馬上任南鎮撫司指揮使之後，他的生活也日漸放縱了起來。
至少在明麵上，時人皆稱南鎮撫司衙門設立在教坊司。
李莫愁在家，幽幽怨怨地看著東方正明，咬牙切齒地擇著韭菜：“又去教坊司了？那地方到底有什麽？還值當你天天去？”
“你要真是非常喜歡周妙彤，直接把她接回家不就好了？”
東方正明搖搖手指：“那哪行，我要把周妙彤接回家，還怎麽看沈煉跟狗一樣守在門口聽我大顯神威？”
“你真無恥！”
李莫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不就喜歡我這無恥之人嗎，我牙齒好著呢，不信你試試。”
東方正明貼身而上，狠狠給李莫愁證明了一下自己牙齒的堅固。
李莫愁欲拒還迎地掙了掙，嬌嗔道：“你別鬧，我這擇菜呢！”
“擇什麽菜，我先擇擇你！”
東方正明正欲動手，卻聽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手上戲弄著李莫愁，耳朵卻已經飄到了門戶之外。
影綽綽聽到北齋低聲說：“你怎麽來了？快走，被東方正明發現了就慘了！”
另一道女聲說道：“小姐，主人很擔心你，讓我來接你回去。”
聲音中氣很足，應該是個練家子。
北齋潸然欲泣：“丁師父，你還是快走吧，這裏是龍潭虎穴，帶上我，你我都走不掉。”
開什麽玩笑，那趙懷安有多厲害，北齋一清二楚。
到最後接過怎麽樣？
趙懷安和雨化田全部死在了東方正明的手裏。
自己這位丁師父雖然刀法也很好，但比起趙懷安來，可差得太遠了，估計東方正明和她打，連火銃都用不著。
正這般想著，東方正明魔鬼般的聲音傳到二人耳中：“二位，你們今天誰都走不掉了。”
北齋聞言，趕忙把“丁師父”擋在身後。
東方正明挑了挑眉，卻見這丁師父飛眉入鬢，英氣勃發，穿著一身男裝，卻難掩風流身段，居然也是位難得的美人，不由得出言調笑道：“怎麽？煮熟的鴨子還能自己飛到嘴裏，難道今天我撞大運了？”
北齋趕忙說道：“東方正明，你不要衝動，這位丁師父的背景不是你動得了的。”
東方正明無所謂地說道：“她叫你小姐，你都變成我的形狀了，我還動不得她？你少開這種玩笑。”
“丁師父，可否報上名來啊？”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我叫丁白纓，久聞錦衣衛手眼通天，把江湖上的高手分出了六等，不知錦衣衛可有我名，在哪一等裏？”
東方正明哂笑道：“裝什麽犢子，你是軍中高手，錦衣衛不收錄。”
“你手中的這把刀，分明是戚大帥所傳苗刀，是他專門培養出來對付東瀛浪人的，不過戚大帥過世已久，戚家軍也早就流落江湖，如今居然還有傳人在世，實在令人唏噓。”
丁白纓冷笑道：“就是你們這幫閹黨作祟，才讓戚帥鬱鬱而終，你又在這裏裝什麽好人？”
東方正明大罵道：“你這不純放屁嗎？那不是士大夫看武將勢大，攛掇人去參的戚帥，關閹黨屁事？”
“戚帥萬曆十三年死的，閹黨一直到天啟年間才出現，合著九千歲他老人家還沒出生就把戚帥給禍禍死了是吧？”
丁白纓冷笑道：“我說不過你，反正大明民不聊生，肯定是你們閹黨的錯，今日既然被你捉住，你我之間不死不休！”
說著，丁白纓的手已然按在了腰間。
東方正明輕笑道：“拔刀術？看來你對自己的刀法很自信嘛。”
丁白纓大喝一聲：“要打便打，無端許多廢話！”
刀光一閃，明晃晃的刀刃就要斬到東方正明麵前。
東方正明閃身後退，漆黑如墨的飛爪探出，一把攀住了丁白纓的肩膀，猛地一扥，便扯下一大塊衣料，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來。
丁白纓又惱又羞，還欲揮刀再斬。
可拔刀術畢竟是奇襲之術，一旦出鞘，銳氣便已去了大半。
二人纏鬥數招，她便被東方正明以飛爪鐵索，捆作龜甲縛狀。
這般羞恥的動作，讓丁白纓臉紅得要滴出血來，大吼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你要殺便殺，不要折辱於我！”
東方正明卻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你？好不容易捉住一個這麽野性的江湖女俠，我不得好好品鑒一下？”
“放心吧，等我品鑒完了就放你走，你去給你的主子報信去。”
丁白纓有些慌了神：“你要怎麽品鑒？”
東方正明陰惻惻地笑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等丁白纓徹底知道東方正明的品鑒方式後，天色也差不多到了下午時分。
東方正明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後再不抓練外家功夫的了，這大屁股蛋子，跟磨盤似的，邦邦硬，硌得我胯骨都疼。”
說罷，他將丁白纓身上細小的鐵索給解了開，嫌棄地罵道：“滾滾滾，別讓我再抓著你，不然非得找藥液來，把你的大屁股蛋子給你泡軟了不可！”
丁白纓哪裏受過這等屈辱，拔刀便想要自刎。
北齋死死抱住她，安慰道：“丁師父，留待此身，主人還有大用啊！”
“不要輕生！”
丁白纓看了看身上那些堪稱下流的勒痕，心中更是屈辱萬分。
這要讓人看見，以後還怎麽做人？
可想了想，在沒看到主人成就大事之前，死了實在不甘心，丁白纓的內心便更加屈辱。
丁白纓潸然欲泣，聲音中帶著顫抖：“北齋小姐，你還有衣服嗎，借我一身...”
等穿戴好了衣服，她提起刀來，一閃身便消失在了東方正明的家中。
東方正明衝著陰影中說道：“去，跟著她，看看她下一步要做什麽，看看她的主人是誰。”
陰影微微晃動，無人應答。
北齋輕聲說道：“你直接問我不行嗎？”
東方正明搖了搖頭：“不問，我要你把那個人記在心裏，捧在至高的位置，在我睡你的時候，你要時時刻刻覺得這是在為他作出犧牲。”
“這樣的你，比較潤。”
北齋呼吸為之一滯，感覺渾身都有被冒犯到，兩腿一軟，倒在自己的臥榻之上。
此時的臥榻上還有丁師父的戰鬥痕跡，不由得讓北齋更加難受，情不自禁地咬住自己的手指。
“嘁，丟人。”
東方正明哂笑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李莫愁跟在他屁股後麵，低聲問道：“我怎麽感覺你越來越壞了？”
東方正明說道：“你感覺的對，我的確是越來越壞，而且以後會更壞，你怕不怕？”
李莫愁好奇地問道：“為什麽？總得有個理由吧？”
東方正明回答道：“因為《地獄換魂經》，這門功法就是會把人變成這樣的。”
李莫愁又問道：“你不能換個功法嗎？”
東方正明輕笑道：“沒有能比《地獄換魂經》更速成的功法，就算我能弄到少林寺的《易筋經》，武當派的《太極神功》，難道我還要躲到山上，修煉個三五十年再下來？”
“這種問題以後就不要再問了，你隻要知道，不論我變成什麽樣，身邊都一定會有你，這就夠了。”
李莫愁甜甜地點了點頭，一副戀愛入腦的模樣。
二人膩味了一陣，門外來了一名錦衣衛，急匆匆報道：“指揮使大人，百戶李鋒跟千戶沈煉因為一樁案子吵起來了，這樁案子還死了一位東廠的公公，似乎名叫郭真。”
東方正明淡淡說道：“讓李鋒回來，這樁案子讓沈煉去辦，事涉朝廷，本就是北鎮撫司該辦的案子，咱們不要搶功。”
來報的錦衣衛稱了聲“是”，急匆匆後退。
東方正明本就是南鎮撫司衙門的老大哥，如今由他當了指揮使，在南鎮撫司中更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嗬，查案，還用查麽，案子這不自己飛過來了？”
“這位殿下啊，什麽都好，就是太心急，又急不到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