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後宮奸情

元貞不難想象,後麵的故事是何等的悲傷,歎了口氣,說道:“別再說了……”

楚寰汐麵色淒楚,“那時起,我便時常想,如果和我白頭偕老的不是那個人,這漫漫人生,我該如何度過?三年前,皇上突然下旨,要我做你的側妃,對我而言,不啻於天崩地毀。萬般絕望中,我想到硬 挺到底,也想過以死相爭,可父親一身之生死榮辱,楚氏一族百餘性命,皆係於我一身,我、我怎能如此自私?”

元貞靜默不語,眼前女子以往的不幸,雖然是原主所致,卻和他也脫不了幹係,當下歉然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

“不,對王爺,妾身從未有過半分怨怪,命該如此,妾身無話可說,”楚寰汐眼眶中湧上一層清淚,“但瑞王就是妾身無法擺脫的過去,三年來,他一直活在我的心裏,每每想到瑞王,便覺愧對王爺……”

元貞柔聲勸慰,“誰的心裏,沒有一段無法割舍的過去?”

楚寰汐雙目一合,一行清淚,劃過麵稍,“今日妾身總算想明白了,自今而後,妾身將與王爺休戚與共,同生共死。若王爺得勝,妾身陪你君臨天下;王爺若敗,妾身與王爺同赴黃泉。不論妾身心裏住著什麽人,我的身子、我的人、我的魂,永遠隻屬於王爺……”

元貞攬女子入懷,在她眉心上輕輕一吻,“本王毀了你的前半生,我將用餘生和母儀天下的榮耀作為彌補,我一定要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偎翠宮,夜闌人靜,老皇帝元烈已經熟睡,侍寢的當紅寵妃盈舞,卻仍然輾轉難眠。

錦紋紗帳外,人影晃動,心腹宮女劍英,朝著她擠眉弄眼、輕輕招手。盈舞會意,將一枚細若蚊足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刺入元烈腦後“腦盧穴”,跟著披衣起行,輕手輕腳,走出宮門之外。

一雙雄壯有力的臂膀,倏地從後麵摟住她纖巧腰身,滾燙的唇如饑似渴的親吻著她耳垂麵頰,盈舞輕輕冷笑,“穢 亂宮闈,大皇子有幾個腦袋?”

元恒雙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心中充滿了複仇的快 感,口中冷冷的道:“有沈先生的‘化軟散’,那老頭就是睡到死也不會醒來……”雙手在她腰間來回遊走,“世人皆知皆知娘娘以纖腰曼妙,寵冠後宮,今晚元恒就來領略娘娘腰肢纖細之美!”

盈舞回眸一笑,眸波中媚意盈盈,如一泓揚動的春水,“我全身上下,可還有王爺未曾領略之處?”

她嫵媚一笑,滿園花色頓時失了顏色,元恒心頭一陣火熱,俯身吻了吻她櫻唇和她明透玉靨,打橫抱著她鑽入一旁的花叢之中。身後,若英等心腹之人,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抵死纏 綿後,元恒意猶未盡的輕撫著她細長腰身,“當年,娘娘就是憑這纖軟細腰,才讓端王念念不忘的吧?”

盈舞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原來,王爺一直將我當做報複端王的工具。可惜,元貞心中隻有他的皇圖霸業,否則怎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嫁入皇宮?如今,我對那小子隻有刻骨之恨,再無半分愛意!”

“不論如何,在對元貞的態度上我們是一致的,”元恒微笑道:“我們都不想那小賊重新得勢。而眼下,我這裏有一個可以置他於死地的法子。”

“哦?”

元恒笑道:“蠻方欲與我朝和解,其目地隻是為試探我朝虛實,蠻方汗絕無和好之意。元貞那小子一直想要表現自己,我們為什麽不給他這個機會?”

盈舞冷冷一哼,“老皇帝雖然疼我愛我,但元貞才是他的心頭肉,他會因為我三言兩語,就將他愛子,置於危險之地?”

“這就要看娘娘的了,”元恒笑道:“這世上還有比女人的耳邊風,更有利的武器嗎?”

盈舞回到寢室,緩緩褪去外衣,隻餘淺色貼身褻 衣,抬手取出老皇帝腦後,淬有“化軟散”的銀針。元烈麵上抽搐了兩下,慢慢張開沉重雙眼,盈舞明豔玉容浮現眼前,腦海中一片迷蒙。

“唔,愛妃還未休息?”元烈輕輕舒了口氣,拍了拍沉重腦殼。

盈舞柔聲道:“臣妾自入宮以來,便患上了失眠之症,皇上日理萬機,因而並不知曉。”

“失眠亦非小事,明天我招太醫來,為愛妃診治。”元烈輕輕一笑,從**坐了起來,“朕也有些睡不著,陪朕出去走走。”

在宮女和盈舞的服飾下,元烈很快穿戴齊整。

此時,靜夜深沉,紫禁深宮、重重屋宇,隱沒於溶溶黑夜之中。

老皇帝心有感觸,歎了口氣,說道:“朕老了,每每半夜醒來,就很難再入眠。”

盈舞輕笑道:“陛下春秋鼎盛,何必說這種喪氣之言?”

元烈笑而不語,抬眼望著暗夜長空,唯見弦月孤懸,星隱雲深,長歎道:“月有盈虧,人有缺憾,縱然朕當世天子,也無法填補這一缺憾。”

盈舞皺了皺秀眉,“陛下又在想端王嗎?”

“朕成年子女中,老大狂傲自負,老 二資質愚魯,老三被我貶到邊塞,老四隻愛倒騰花花草草、素無大誌,五公主、六公主遠嫁他國和親,老七早夭,老八剛剛成年。朕這一生,隻怕終究難以圓滿了。”

盈舞道:“必先如果真的想念端王,可將他召回京城。”

元烈冷冷的道:“家國之事,豈能兒戲?他對你犯了重錯,犯了國家法紀,朕豈能輕易饒他?”

“臣妾倒有一個主意,”盈舞遲疑了一下,“如果端王能有立功表現,皇上迎端王回宮,想必滿堂朝臣,再無話可說!”

“立功?”元烈眉頭皺了一皺,“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頗為棘手,若能辦成,自然是大功一件,可此事也是凶險萬分,交給老三,恐怕頗為不妥。”

應為道:“越是難做之事,越顯得可貴,朝臣越無話可說。”

“你說的不錯,”元烈牽著盈舞的手,“按說你青春年少,和老三情投意合,本來是珠聯璧合、一對璧人,可朕不想老三為感情所困,為斷了他的癡念,下旨將你納入宮中,你對朕,可曾有過半分怨恨?”

“臣妾不敢,也不絕不會怨怪皇上!”盈舞柔聲道:“端王固然年少清俊,卻怎比皇上的老成?”

“難得你如此識得大體,”元烈歎息道:“哼,可惜那小子看不到朕的這番苦心,還在背後怨怪於朕。依朕看,這臭小子那天不是酒後胡來,而是有意為之!”

盈舞道:“陛下為何不像信任臣妾一般,原諒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