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掌令使

元貞聽到她說到“以身相許”四字,腦海中翁的一震,目光直勾勾的望著眼前少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王爺不想嗎?”邊淇兒麵色緋紅,纖秀十指,褪去裏外衣物,平坦起伏、凹凸有致、曼妙絕倫的絕美玉體,**在元貞眼簾中。

“我、我……”元貞血脈噴張,嘴角嚅囁,不知說什麽是好,倏地女子血紅朱唇,貼上了他顫動的唇角,元貞心頭火熱,再也顧不得所以,摟著女子腰身,滾到在綠茸茸草地上。

兩匹駿馬失去了主人的約束,悠然的在道旁低頭吃草。

許久後,溫熱、殷紅的鮮血,灑落在綠色草地上。

事了之後,邊淇兒撿起落在地上的層層衣物,一一穿戴齊整。元貞一麵穿衣,一麵說道:“我暫時無法給大小姐一個名分,但我承諾,貴幫如若有事,小王一定鼎力相助。”

邊淇兒神色淡然,相信滾過草地、有了這層關係之後,元貞便不可能再對馬王幫之事熟若無睹。

見元貞正在收束腰帶,心念一動,走到元貞身前,將象征馬王幫幫主權威的馬王令係在元貞收腰玉帶上。

元貞不解,問道:“大小姐,這是何意?”

“從今日起,王爺便是我幫掌令使!”邊淇兒柔聲道:“代幫主執掌馬王令!”

元貞皺眉道:“貴幫之中,有這一職司?”

邊淇兒淡淡的道:“自今日起便有!”

馬王令象征幫主權威,沒有了馬王令,你如何令幫眾信服?”

“如王爺之前所言,馬王令權威來自於幫主,”邊淇兒嘴角微揚,“若他們當我是幫主,沒有馬王令,我依然可以行使幫主權威。他們若不當我是幫主,馬王令隻是擺設。”

元貞為之語塞,邊淇兒柔語道:“王爺執掌馬王令,馬王幫各分舵弟子,無不遵從王爺調遣,萬望王爺以本幫弟子為念!”盈盈一拜,跨上一旁的坐騎,頭也不回的去了。

元貞望著她遠去孤影,心潮起伏不定,暗想,她做出如此犧牲,全是為了保全父親辛苦經營的基業,可上天會讓她如願嗎?

搖了搖頭,找回自己坐騎,沿著相州往塞州去的官道,放馬疾行。然而他一路行去,始終不見蘭葩身影。元貞心頭奇怪,暗忖那位瑞昌公主,難不成撇下他自己回塞州去了?

獨行一日,仍不見蘭葩身影,塞州城郭卻遙遙在望。正午時分,平地上忽的濃煙滾滾,數道飛騎,疾馳而來,疏忽間到了眼前,當先一騎,輕勒馬韁,馬上乘客,露出暖心微笑,如一抹春風,溫 軟和煦,“三哥,我們又見麵了!”

來者素衣銀帶,緩帶飄飄,通體纖塵不染,仿佛不沾半分塵埃。五官潤朗,明眸清透,一望可窺內心,正是號稱友於花草、寄情山水田園、恬然安逸的寧王元宗。身後四名戎裝武士,彪悍絕倫,鷹鼻闊目,體形闊大,盡著魏軍裝束。

“四弟,”元貞做出一副熱情模樣,“許久不見,想煞為兄了!”

元宗笑道:“我奉父皇之命,來塞州整頓乃蠻軍務,本想去府上拜會,卻遇上乃蠻的瑞昌公主,知道三哥剛剛出遊歸來,特來相迎。”

元貞見身後那剽勇非凡的魏軍軍士,甲羽鮮亮,神完氣足,微笑道:“恭喜四弟,執掌乃蠻大軍,相信用不了多久,四弟就將成為父皇倚重的左膀右臂。”

“三哥言重,”他朗潤眸光,落在了元貞腰間的馬王令上,笑道:“看來三哥已經掌握了馬王幫局勢,恭喜三哥!”

元貞心下一驚,不過隨即釋然,內廷已經被元宗滲透,何況小小馬王幫?隻怕他在相州一舉一動,元宗都了熟於心。

元宗笑道:“如今我掌握了乃蠻十萬之師,三哥控製了馬王幫數十萬之眾,我兄弟足以與老大相抗。三哥拆散了相州和大皇兄的聯盟,更是奇功一件。”

元貞笑而不語,回城路上,元貞見他隨行的四名乃蠻武士,對元宗畢恭畢敬,神色公瑾,毫無疏忽怠慢,心下暗暗稱奇,他素知乃蠻軍桀驁難馴,向來隻畏服強者,元宗隻知倒騰花花草草,是如何將乃蠻武士收服?

兩人各懷鬼胎,回到相州端王府,見王府外的古鬆下,楚寰汐從小貼身服侍的婢女汀蘭,一襲絢亮紅裙,正來回踱步,麵露焦急之色。

元貞眉心緊皺,往常楚寰汐一定出府相迎、翹首以盼,今日卻不見楚寰汐身影,又見汀蘭一臉焦急,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王爺!”遠遠望見元貞,汀蘭眉頭稍展,快步迎上,說道:“王爺,您總算回來了,夫人、寧國夫人病重……”

元貞心頭一顫,扭頭對著元宗道:“看來今日無法招待四弟了,明日我親自去乃蠻大軍駐地探望四弟。”

“三哥言重,”元宗也露出凝重神色,“三嫂身體要緊,小弟不再打擾……”

送走元宗,元貞匆匆進入王府,穿過曲壁回廊,來到楚寰汐居所,推門而入,淡淡清香沁入心肺。粉色紋錦之下,女子玉體橫臥,當即挑起床簾,隻見楚寰汐身覆錦裘,麵色蒼白如透,形容憔悴,黛眉翠羽間,透出一股化不開的愁意。

“夫人,”元貞握著女子的手,柔聲道:“為夫回來了……”

楚寰汐空洞目光中,清淚汩汩而出,元貞心下柔情大動,伸手拂去女子眼角淚痕,女子卻伸手將他擦淚的手撣開,口中冷冰冰的道:“王爺,我們還是和離吧……”

“夫人在胡說什麽?”元貞眉頭一皺,心頭生出一絲不快。

楚寰汐淚如決堤之水,“妾身柔弱無用,隻會拖累王爺……”

“夫人不必多想,”元貞柔聲勸慰:“這些日子,為夫為所謂大事四處奔走,對夫人多有冷落,卻是為夫不好,為夫以後定會好好補償夫人。”

“王爺為大業奔走,妾身怎會有半分怨言?”楚寰汐流著淚道:“隻是妾身出身寒賤,身份低微,對王爺大業毫無幫助。而蘭葩公主、泇城縣主他們地位尊崇,身份顯赫,一定能幫助王爺成就大業……”

“別說了!”元貞麵上露出冷峻之色,“我隻當王妃重病之下,在說胡話……”

“王爺多心了,”楚寰汐蒼白麵色中,帶著幾分堅毅果決,“妾身比什麽時候都清醒。妾身說過,我絕非小氣善妒之人,隻要能對王爺大業有利,妾身願做出任何犧牲,與蘭葩公主、泇城縣主相比,妾身隻能是王爺的累贅……”

“別說了!”元貞拂袖道:“出妻絕非大丈夫所為。我說過,本王要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斷然不會食言!”見楚寰汐神情哀愁,元貞心下不忍,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重了,當即歎了口氣,說道:“王妃好好養病,不要多想!”言罷,轉身除了楚寰汐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