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冬日溫情
按慣例,先送石部長,再送女士景寧。景寧下車後想等車開走再上樓,武勻的車窗落下:“你上樓吧,房間燈亮了我們再走。”
“好。”景寧與他揮手示意進了單元門。門廳裏墨一樣化不開的黑,腳步聲振亮了樓道裏的感應燈,白茫茫的燈光一打亮,近在眼前赫然是一個男人,景寧毫無防備,被嚇得低呼出聲,猛的後退一步。
低沉的笑聲隨之傳了過來:“看把你嚇的,是我。”
這聲音!!
驚魂未定的景寧驚喜的看過去:果真是楚端!
他靠在牆上,肩上挎著包,一臉倦容,像是長途跋涉剛回來,但手裏赫然醒目的是一簇火紅的玫瑰,火焰一樣醒目。
楚端對她張開臂膀,“要不要撲過來?我剛下飛機,累死了。”
景寧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意外的欣喜讓她高興到無以複加,禁不住掐他緊實的腰,“怎麽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我才不去應酬那些討厭鬼。”
楚端被她撞到了牆上,悶哼一聲閉緊眼,臉皺成一團,被撞傷了一般吸冷氣。
“撞疼了?”景寧著急的拉著他轉身想看他後背。
楚端拽住她,黑漆漆的眸子光華熠熠,看得景寧心撲撲的跳,臉頰緋紅。楚端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她的唇上,像是被她微啟的唇牽引著,緩緩的,低頭附了上去,呢喃的低語聲像誘人靈魂的魔音,“有多久沒見了……”
景寧攀附著他的頸項,仰頭迎接他的吻,“好像有幾輩子了……”
思念的唇齒忘情的糾纏著,沉醉的心和眼都沒有感覺到門廳裏的感應燈已經暗了,一團漆黑。楚端一隻手摸索著找到電梯開關按下,然後雙臂用力把景寧拔了起來。景寧雙腳離地,隻得更緊的抱著他,“喂,你幹什麽?”
電梯門正好打開,楚端一轉身兩人便旋進了電梯,不待多說再次的吻她。**像幹燥季節裏遇到了火星的秸稈垛,轟的一下燒了起來,火焰直撲天際,根本無法撲滅。景寧被滔天**瞬間淹沒,她像溺水昏迷的人,無力求生束手就擒。
停在樓下的商務車沒有離開,韓帥趴在車窗上看到玻璃單元門內發生的一幕:英俊的男人、快樂的景寧飛蛾一般。直到門廳裏的感應燈滅了,韓帥意猶未盡的嘖嘖著:“豔遇啊豔遇!這就是傳說中S城的闊少吧,翟遠林死得其所,不冤。”
武勻一直噙著笑的眉目此時清淡至極,忍不住眺望樓上,景寧的窗戶亮了一下瞬間又黑了。武勻很快的升起車窗坐回靠椅深處,隱在車廂的黑暗裏看不到表情。
景寧被楚端的瘋狂嚇到了,怎麽回到房間的她忘了,隻記得全世界都在暗夜裏燃燒著,楚端有力的手掌把她連同深秋寒涼的夜色一起揉搓的燥熱欲焚。她被這火烘烤的那麽歡心、那麽幸福,依托在男人熾熱的呼吸和精壯的身體裏,她像迷途一樣,但分明就知道有懾人魂魄的**,她徘徊猶豫的不敢向前走、又不舍得離開,隻是把主動權徹底交給了楚端,讓他選擇。
情欲被楚端挑逗得漸漸無法按捺,她依稀有理智清醒的光線在頭頂落下一線來,但景寧的身體抑製不住的在沉淪、沉淪,直到墜落的力量把她拖離細弱不可觸及的光明。
被楚端梳理柔順的景寧像一個正要旋轉起來的漩渦,在水麵漂浮的楚端感覺到了她起了微瀾,便一頭紮進水底,推波助瀾的把水麵旋轉了起來。直到兩人都被席卷著無法掙紮,一齊被欲望掀起的巨瀾拋向天空。
楚端扯掉她最後一絲遮攔的時候,景寧後悔了,或者說害怕了。但她此時萎軟的無力阻攔,又被窒密的壓緊,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艱難。何況此時的楚端是瘋狂的,一切都太晚了……
被他強勢交融的一刻景寧疼得叫了出來。本能的反應,她捶打推拒著身上的重量,怨恨他的粗魯和不夠體貼。楚端沒想到她是這樣反應,驚了一下,緩緩的支起身。景寧蒼白的臉和咬緊的唇讓他腦子裏一個激靈,忙坐了起來,然後看著床單驚呆了。皎潔的月亮霸道的穿過沒來得及拉住窗簾的玻璃,清晰的照著床單上的暗色血漬……
楚端懵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第一次?……”
景寧被這話氣暈了,她咬著唇用被單裹住自己:“什麽意思,走、你走!”
楚端磕磕絆絆的解釋,“不是、我、我以為……”
景寧氣極,“原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你以為我是向你一樣亂七八糟的人?”
“不是不是!”楚端緊張的重新把她摟進懷裏,格外的珍惜著,“我以為你都要結婚了,以為……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楚端像點水的蜻蜓一樣細細的吻著景寧,呢喃著,“沒想到我這麽幸運,真的沒想到,謝謝你,小寧……”
景寧再次被熔化,夜色重新的旖旎,然後更加狂亂。
第二天上班景寧遲到了,但石部長的白眼已經不會再影響到她的快樂了,她整個人都是飄**著的。晶晶跟她進辦公室送文件的時候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今天好漂亮啊,用的什麽唇彩?”
景寧今天卻是沒有化妝的,看眼晶晶,不說話。
晶晶又好奇了,“咦,眼睛這麽亮,戴美瞳了?”
“好好上班,管這麽多?”景寧嫌她聒噪,把她攆走。
晶晶似乎猜到了什麽,不禁也笑了。阿鳳見她笑得神秘,問,“發獎金啦?”
晶晶眉挑得高高的,“錯了,發帥哥了,一人一個。”
“嘁!”阿鳳幹笑一聲繼續去做撓頭的表格。
今天的景寧手機徹底輪不上說任何公事,理所當然的被楚端霸占,手機上插著充電器的聊。楚端則窩在她的公寓裏上網,遙控著千裏之外公司裏的事情。
石部長大歎女大不中留——連景寧這種冷性格的女人也免不了被感情中招的時候,揚名立萬這樣的事情果真沒有愛情來的**。然而這女弟子將來還要嫁人生孩子,隻怕到時候更是轉戰到了家門裏,石頭兒對她惋惜的心就更甚了,大歎那條職場女人的規律真是鐵打的:結婚一個,倒掉一個。哀歎之餘忍不住回想當年自己追老婆時也是朝思暮想的沒出息,他也就不那麽苛求景寧了,適當的放鬆了對她的嚴格度,轉而擰著韓帥給他多效力,韓帥當然是欣然受命了。
不斷降溫的深秋初冬,景寧像隻戀窩的鳥,下班就迫不及待的飛回溫暖的巢裏。楚端會笨拙的把她簡易的廚房弄得亂七八糟,做出口味怪異的飯菜,兩人傻兮兮的吃到實在咽不下去時再出去覓食,然後又飛回來依偎纏綿。
這天傍晚景寧帶了飯菜回來,輕悄悄的旋開防盜門、躡手躡腳的進來。楚端背對房門站在窗前,沒有留意到她的聲響。景寧竊笑著靠近他,聽見他在打電話:“……我公司你也去了,我確實不在S城,你先找別人玩吧……沒有躲著你,能回去我肯定就回去了,公司裏一堆堆的事呢……放心吧放心吧,很快的……”
景寧突然地摟住他的腰,楚端顯然被嚇了一跳。
景寧一身霜氣,貪戀溫暖的貼上他挺拔的後背取暖,低聲的問,“跟誰打官腔呢?”
楚端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手機上了,開始應付,“……好了好了,回去我認罰行請客了吧……就這樣,我還有事……嗯,忙一個客戶的事情,回去再說吧。”
楚端掛了電話轉身埋首在景寧的頸窩廝磨:“超麻煩的客戶。”
景寧被他嗬的癢,笑著躲避,“你搞不定?”
“是他搞不定我。”
“你不是也說我是你的客戶?”景寧站直了看他,眼神一挑,沒事要找事一般的,卻有種挑逗人的風情。
楚端的心被她這輕靈的一眼撓了一下,癢了起來。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你是最大的客戶……”
落葉飄零的季節,小公寓裏的熱情讓寒流都自覺的繞道了。忽然感覺到冬天的來臨是送楚端回S城後,景寧車開在機場回家的路上,風卷著殘枯的葉子打著車窗玻璃,她才驚覺到秋天已經盡了尾聲。回家後她匆匆逃離寒冷秋風的裹挾跑上樓,鑽進被子裏簌簌發著抖。幾年來這間房子裏一直是一個人,楚端隻住了幾天,但當他來了又走,房間就空的像曠野了,景寧反而不習慣。
戀愛中的人是傻氣的,她於是一遍遍的給楚端打著電話,應答她的是單調的關機的語音。可是因為撥出的號碼屬於心中的那個人,聽筒裏的語音仿佛都有著他的氣息。甜蜜的打著徒勞的騷擾電話,想著楚端此時安安靜靜的在航班上閉目養神,景寧快樂得像窩冬的倉鼠——躺在糧倉裏獨享著自己幸福的秘密。楚端的手機一直都沒開機,景寧撥電話撥到睡著。
第二天風停了,大樹腳下鋪著厚厚的落葉,一夜之前這些葉片還都在它們的指尖,昨天繁密的枝頭如今是光禿禿的枝椏,一律向上伸著,無奈又不甘的指向冷清的藍天。
景寧穿的單薄,她忙著留戀楚端,甚至沒時間準備換季的衣服,今天空閑,抽中午的時間一個人去逛街。上學時她最喜歡逛街,那時格日勒總是被她軟磨硬泡的纏著一起去商場踩地板。一瞬間,景寧特別的想念格格,回到辦公室給格格打電話,格日勒正和老公、兒子兩個男人生氣到抓狂,立即把景寧當成宣泄筒:“你可千萬別結婚,結了婚也別生孩子,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怎麽了?”
格日勒聲音越發大,“我就是個老媽子!還我青春少女時代!還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時間!還我自由!”
“你讓我想起了我媽。”景寧笑出了聲。
格格抗議完,也就泄氣了,“唉,我這輩子算是奉獻給章博士了,你可別當真啊,該結婚還是要結的。”
話說到這裏,景寧頓了一下,說,“告訴你件事,我和翟遠林分手了。”
格格還沒反應過來,景寧又說,“我現在和楚端在一起。”
“什麽?!”格日勒尖叫。
如果景寧隻說分手格日勒會不理解、會追問,但這事隻要扯上楚端,她就什麽都明白了——她太了解景寧和楚端之間的事情了。半晌,格格鬱鬱的說,“你瘋了……”
格日勒有家長的風範,過來人一般的問,“你們誰先主動的?”
“你比我媽還像我媽,”景寧笑了,“沒有誰主動,就這樣了。”
“不可能!”格格聲音挑高,對兩人都極度的不滿和憤怒,“肯定是他先招惹你的!你也是,都要結婚的人了都把持不住,你個瘋子!你知道楚端現在是什麽境況不?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做什麽生意的?有錢還是有債?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結婚、有沒有生孩子?他明知道你要結婚了還摻進來攪和什麽?故意的是不是?我去罵他!”
景寧趁格日勒換氣的間歇才能插進話去,“他就算要騙也不會騙我的,我想瘋一次,像你那樣。”
格格堅決否定,“我和章博與你們不一樣,你們倆現在是遺憾多過感情。”
“不,是既有感情又有遺憾,所以更加珍惜。”
“景寧,你們不年輕了,奔三了,過了**歲月了,和二十出頭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景寧問,更覺得好笑,“老到不能談感情了嗎?當年我也罵過你瘋子,你去南方追章博回來、你為了他割脈、你為了他工作都不要了,我沒有攔過你,都是陪著你去的,為什麽你不支持我?”
“所以你看到我付出多大代價了吧?我倒追他我就欠他一輩子了,連自尊都沒有,現在就是孩奴家奴。當年我太小不懂事,太衝動,也沒認識幾個超有魅力超有錢的男人,換成現在絕對不那麽傻……”
景寧追著問,“你後悔了嗎?”
格日勒被問啞了。往事被勾動,昔日情懷曆曆在目,兩人各自回憶著,聽筒裏默默無聲。
末了,格日勒任命的歎一聲,“算了,你就瘋一次吧。不過今天的楚端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
“他是變了很多,像是另外一個人。”景寧點頭。
“你們現在怎麽相處?”
“他出差機會多,時間自由,經常過來。”
格格一邊想著一邊提建議,“你也得了解了解他,從咱班同學那裏很難知道他的情況,他和同學們幾乎不聯係。”
景寧點點頭,“這點我想過,過年放長假的時候我回家路過S城,會去看他。”
“哇,”格格又興奮了,“你打算突擊檢查?千裏走單騎?”
“這是必須的,對他全麵了解,然後全麵布防。”景寧笑,輕俏的對自己眨眨眼。
“支持支持!寧子,你要是和楚端結婚,天哪,那真是太讓人激動了,多少年了都,誰能想到最後……”
景寧一身雞皮,受不了,“你這立場變得也太快了,現在和剛才的你是一個人嗎?”
“這個……唉呀,不管怎麽樣,以後對男人不能太死心塌地。你看我,被章博和兒子氣出毛病了都,一生氣胸口就疼,累死了他們都覺得我這是應該的,氣死人!沒完沒了的做飯洗衣收拾家,玩具丟得到處都是,誰也不體諒我……”格日勒開始細數煩雜的家務宣泄怨氣,景寧認真的聽、時不時“嗯嗯啊啊”的應著,不時的笑。
說要去看楚端其實隻是同家裏打電話時腦海裏一掠而過的念頭,當對格日勒又說一遍後,這事兒好像就定下來了,甚至成了景寧放年假時最大的事情。原來這竟是一直存在她心裏的潛意識:應該去看看楚端的生活,不僅是關心和好奇,也是她進入他生活的一個儀式。
景寧笑自己總是很在意儀式的,牽手、親吻、歡愛,每一次關係的漸進,似乎一步步的她就把自己劃歸給他了,直到沒有退路。她於是認認真真的開始謀劃考慮這次遠行了。可惜隻研究了兩下,正逢了年終歲末,忙得焦頭爛額。還必須得承認這一陣子她對工作沒什麽熱情,拖拖拉拉的許多事情都留了沒收尾的後遺症,壓力陡增,景寧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熬煉。
想來楚端和她是一樣的情景,兩人間距離一拉開,聯係隨即少了,景寧的心又惴惴的懸起。不過一想到要千裏奔襲的“突擊”他,又多了憧憬。
這天她和晶晶在樓裏的多功能廳商量第二天會議的流程,有人從門口探進頭來看一眼走了,然後又兜了回來進了門,正是武勻,對景寧一副要算賬的誇張口氣:“我說是誰這麽厲害,能在今天占用的功能廳,硬是把我們公司的會議排擠到周末,原來是你啊。”
晶晶厲害,橫了眉毛昂起下巴,“誰搶你們的啦?本來就是我們排在你們前麵!”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武勻回答晶晶,卻看著景寧,那意思:你心知肚明的吧?
景寧不吱聲,她知道這個時間是石部長耍賴硬搶下來的。
“這是什麽?這年月還有人用這個?”武勻看到景寧手邊放著厚厚的一本交通地圖冊,撿起來翻了看。晶晶撇嘴,和武勻一樣的表情,很是不認同,“景寧的,買個導航儀唄,多省事。她過年要開車回家,真沒意思。”
景寧不理會兩人的嘲笑,她有自己的道理,“導航儀不是地圖,我想看看路過的城市、山脈和風景,也不走直達高速,撿小道走。”
武勻看了景寧一眼,對她的想法感了興趣,反駁者晶晶,“沒意思?有挑戰的很!”
顯然誰也沒想到這個想法會“有挑戰”,晶晶和景寧都是一愣,看著武勻等他的下文。
武勻問景寧,“你會換輪胎嗎?”
景寧被問得很有壓力,搖頭。
武勻想想女人開車的把式,不放心的追問一句,“你知道備胎放在車上什麽位置不?”
景寧不說話,晶晶看著她哈哈就笑了。
“那你半路要是爆胎了怎麽辦?”武勻問。
景寧垮了肩,滿心僥幸的說,“沒那麽巧吧。”
武勻搖頭,“爆胎是小事,萬一車壞在半路呢?路上和別的車碰了呢?這都說不定。或者迷路了、或者堵車了被困在路上一夜、遇到車匪路霸、高速公路上下不來了、或者沒看清路牌走錯了路、或者錯過了歇腳的城市得連夜開車找住處?對了,你開過盤山路沒?那種三百六十度的急轉彎,旁邊是萬丈懸崖的那種?”
隨著武勻的描述,晶晶腦海裏已經是一部冒險電影的場景了,她佩服的看景寧,“哇,這麽一說,景寧你簡直是在挑戰極限啊!太刺激了!”
景寧惴惴的說武勻,“你可別嚇我,我不過是回趟家。”
武勻此時儼然已經是老司機外加教練和向導了,“所以開長途經常是兩輛車以上結伴,如果一輛車的話怎麽也得兩個人,有一個幫助看路看交通指示牌的人。長途容易疲勞駕駛,兩個人也能換著開,輪著休息。對了,你上路前還得對車保養一次。”
景寧越聽越灰心,已經放棄了,舉手表示聲明,“我改變主意,坐飛機回。”
武勻和晶晶同時笑出聲,“不至於這麽容易放棄吧。”
景寧無奈的看武勻,“你說的那些事我一件都不想遇到,何況沒有結伴的車,也沒有同行的人。”
武勻問,“你家在哪裏?”
“X縣。”
武勻笑笑,“我可以陪你一起走,到X縣我離家也不遠了,火車就到了,算我搭車。”
景寧不說話了。
晶晶眼睛一亮,眼光掃過武勻又掃過景寧,忙裝模作樣的拿了工作板到旁邊去,好像在檢查著什麽。晶晶這樣,讓本來就已經意外的景寧更加覺得別扭了。
武勻則是一副朋友遍天下的樣子,邊想邊說,“我還有幾個老鄉過年也要回家,不妨咱們組個車隊一起走吧,人多熱鬧。路線呢還可以多繞些城市,玩著轉著就回去了,你看怎麽樣?”
景寧立刻慚愧了,她剛才會錯意的以為武勻是想接近她,於是大大方方的點頭答應,“好啊,人多熱鬧。”
武勻還在認真的考慮,盡力做到周到,“我回去聯絡一下,好好定個方案。”
會議室另一頭的晶晶對他們的談話沒有走向自己期望的方向遺憾的要命,回辦公室的路上對景寧說:“武勻人挺好的。”
景寧點頭認同。
晶晶泱泱的,“真的挺好的,不張揚,又溫和,脾氣也好、人緣也好。”
景寧笑,“你已婚了,別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