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勇敢地迎接各種挑戰

在中國人的眼裏,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等歐洲人是很難區分的,因為他們同屬白色人種,長得鷹鼻羊眼,看上去差不多。

同樣,在外國人的眼裏,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等亞洲人也是很難區別的,因為他們同屬於黃色人種,個頭、臉形也是大同小異。

但是,許多年前,一名奧地利警察卻能在人堆裏一眼分出中國人和日本人。他曾經對在波黑維和的一位中國警察同事說:我在奧地利是維也那機場內的移民官。我能夠分辯出中國人與日本人。這是因為根據我是多年工作總結出來的經驗,日本人都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挺著腰杆走路的;而中國人則是東張西望或不敢正視,就像老鄉進城,走起路來小心翼翼,不敢邁大步。

雖然這位奧地利警察的說法有失偏頗,也沒有什麽惡意,但他確實說明了這麽一個道理:在當今經濟決定一切的時代,沒有雄厚的經濟實力作為後盾,你怎麽能底氣十足地挺起腰杆走路?榮譽和尊嚴是靠自已贏得的,不是靠人施舍的。而事實上,中國維和警察第一次登上聯合國維和行動的大舞台,在西方發達國家的警察心目中,都或多或少地持一種懷疑的眼光,並在實際交往中,都或多或少地要經受各式各樣的挑戰。

馬納圖都地區警察局司令官來自澳大利亞,是一位參加過多次維和行動的老油條。來自天津的李平警察報到後,他用懷疑的口氣問道:“怎麽,你在中國是一名交通警察?可是,我們這裏車輛很少,根本不需要什麽交警來維持交通秩序啊!”

李平心想,這位司令官是對自己的素質不放心。於是,他答道:“在中國,對警察的要求很高,需要一專多能。所以,交警不光會站在馬路上指揮交通,而且,也懂得偵查。”

司令官聽了之後,聳聳肩膀,一聲沒吭就走了。

當時,李平心裏很難過,並發誓認真鑽研刑偵業務,以改變司令官的偏見。即使是在法定假期,各國警友都是到處旅遊觀光,而李平則埋頭苦讀刑偵方麵的專業書,遇到不懂之處,他就虛心地向中國警友請教。很快,他的業務素質就有了明顯提高。

不久,考驗他的時候到了。

有一次,古斯芒要到馬納圖都南部視察。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司令官特意把李平叫到辦公室,說:“這個任務非常重要,一定要萬無一失。現在,我命令你來執行這個特殊任務!”李平兩腳並籠,“啪”地一聲。他說:“長官請放心,我會堅決完成任務。”

受命之後,李平攤開馬納圖地圖,將古斯芒的行動路線標記在上麵,並對沿途治安情況進行了周密的分析。然後,他對幾名部下做了部署:其一,是和當地維和部隊取得聯係,爭取他們的支持,在古斯芒將要出現的公眾場所設立崗哨,加強戒備;其二,在視察車隊往返路線上設置哨位,以防凶手們的伏擊;其三,由李平親自擔任古斯芒的保鏢,緊隨古斯芒的左右。

視察活動如期結束。李平給古斯芒留下了深刻印象。分別時,古斯芒特意與他合影留念。

從此,司令官才對李平這個交警刮目相看。李平也因為自己的出色表現,不斷得到提升,他從行政助理做起,先後當過行政次官、行政長官,最後被任命為副監獄長。

2000年5月8日,臨時監獄奉命搬遷,並在三日之內移交給東帝汶過渡行政當局。正在此時,監獄長生病住院。他對前去探望的李平說:這副重任就請你來挑了。李平使勁地點點頭。

監獄搬遷非常危險,特別是在警力不足、車輛短缺的情況下,若發生劫獄、逃跑事件,後果不堪設想。為了做到萬無一失,李平動員大家開動腦筋,分別設計搬遷方案,然後進行集體討論、擇優而行。

可是,第二天開會時,李平發現大家並未認真對待,甚至對需要維和部隊來多少人、車配合?犯人們需不需要戴手銬?每輛車上坐幾名疑犯幾名監管等問題都心中無數。李平很生氣,當即命令道:“這樣怎麽行?你們應該明白,這次動遷是很非常危險的。我們的方案一定要考慮周全,不能有任何舒服。”

大家聽後麵麵相覷,都不吱聲。這時,一個的美國黑人警察帶頭發起了牢騷:“真麻煩,你是想把我們都累死?”

李平深感意外,也深感氣憤。他大聲吼道:“你給我閉嘴!我是長官,我是在布置工作。你要是不執行命令,就請你現在出去!”

布萊恩聳聳肩,悻悻地坐下來。

李平見大家很驚詫,就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我們相聚多日,你們都知道,我很少發火。但是,我今天很失望。因為監獄搬遷這麽大的事大家都沒放在心上。我想知道,這件事要是出現閃失,誰能負責?”

接著,李平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大家聽後,都點頭稱是。布萊恩低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搬家那天,一切都按照李平的部署嚴格實施,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布萊恩負責運送犯人的行李。那些東西實在太髒,臭氣刺鼻。布萊恩一個人在那往車上搬,其他人都皺著鼻子,躲得遠遠的。李平看見後,就卷起袖子,抱起一個行李就往車上送。其他人一見他幹起來,再也不好意思躲開了,三下五去二,很快就裝滿了車子。事後,布萊恩對李平說:長官,你真是好樣的!從此,兩人不打不成交,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廣州市公安局警察李曉峰調入帝力市機動巡邏大隊後,也是屢遭“白眼”。該大隊的職能包括防暴、反恐怖、群體控製、涉槍涉爆等嚴重暴力犯罪嫌疑人的抓捕、政要人物的保護等。這個大隊成員幾乎全是膀大腰粗的白種人,隻有李曉峰來自亞洲,個頭最小,似乎是大象群中出現的“一頭豬”。他回憶道:

在東帝汶工作,困難最大的不是語言,而是文化衝突。當地人有一些在我們看來是固執和不可理喻的信念,這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不少的阻力。有一次,村裏一個小孩死了,他家裏人認定是鄰村的一個巫師給小孩施了咒語,一場械鬥一觸即發。我們了解了情況後,馬上召集雙方進行調解,但怎麽說也說不通。於是,我們一方麵聯係當地神父、村長先穩住他們,讓他們以家人生命安全、社區穩定大局為重,暫緩爭鬥;另一方麵,緊急聯係首都維和部隊醫院,讓他們派醫生坐直升飛機趕來,為死去的小孩作權威的檢查,向小孩的家屬解釋小孩的死因。最後,雙方終於接受我們的解釋,一場危機也就此化解。

還有一次,一名孕婦不知得了什麽病,突然幾天不說話,家裏人都嚇壞了,於是又遷怒於隔壁的一個曾做過巫師的老太婆,揚言在幾日之內,如果孕婦的情況還不好轉,就要殺死她。廣西的戰友想了一招險棋,拿出一瓶“保濟丸”——一種腸胃藥製劑,與六神丸齊名,對孕婦的家人說,那哪是什麽巫術,是妊娠期正常反映,這種現象在中國很普遍,又告訴他們一天服一瓶,連服三天。那孕婦的家人見我們言之鑿鑿,而且“保濟丸”一瓶幾十顆小丸,這種藥當地人連聽都沒聽說過,看起來似乎很神奇。結果過了兩天,孕婦的家人跑來告訴我們:孕婦開口說話了,還對我們千恩萬謝的。祈盼的好消息終於讓我們等來了,不過等待的那兩天還真讓人捏了一把汗。

後來,因為工作需要,我調進了首都。剩下來的7個月我都在帝力工作。第一份工作,是在帝力中心分局的一個巡邏隊擔任隊長。一個月後,分局長找我談話,問我有沒有興趣加入機動巡邏大隊。機動巡邏大隊當時是隸屬帝力中心分局的一支機動力量,也是帝力地區警察唯一的一支快速反應隊伍,裝備和訓練都有別於其他巡邏隊。它的主要職責是大規模群眾集會的群體控製、應付大規模的群體騷亂、組織實施臨時檢查站、涉槍、涉爆嚴重暴力刑事犯罪分子的抓捕、政要人物的保衛等,性質就像國內的防暴隊、特警隊。他的特點是經常訓練以保持戰鬥力,配發專用車輛和裝備以保證隨傳隨到,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召之即來,來之能戰”。上班時間視任務而定,我在剩下的半年在一天的每一個鍾點都上過班。因為專業要求高,所以成員是清一色的歐美白人,也是歐美警察認為最能體現他們高標準警察素質的地方,而且絕大部分成員都有SWAT (特別戰術小隊,西方國家對特警部門的習慣叫法)的背景。但是,在東帝汶沒有任何一個部門敢以膚色的理由拒絕非同一種族的成員,因為這是與聯合國的精神背道而馳的。但機動巡邏大隊總是以資曆不合適、沒受過適當訓練為由拒絕了很多非白人國家警察的加入申請。正是由於這個部門的特殊性,維和警察總部也隻得默認了這一特例。也正是看中這些特點,我就特別想進去看一看,到底這是個什麽地方,為什麽隻有白人,我們這些有色人種就真的不行嗎?雖然我們有很多中國同事通過競爭上崗在市局和總部都占據重要崗位,其他國家的警察在私下裏有一種比較“酸”的說法就是“中國人比較適合在辦公室的工作”。抱著不同意這種觀點的想法,正好分局長又有意為我推薦,我就毅然選擇了去機動巡邏大隊。

剛到機動巡邏大隊,我發現我確實是其中看起來最瘦弱的一個,其他國家的成員個個膀大腰圓,我和他們站在一起確實感覺到身材上的差距。其他國家的成員雖然表麵上不說,但對於我這麽一個“小個”居然混進了隊裏,對我的實際“斤兩”多多少少都有些疑問。但我想警察的工作體力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會“用腦”,有勇無謀隻是粗人一個。很快,讓我表現的機會到了。

一天在巡邏時,電台通報說轄區內有人聚眾打架,我和隊友趕緊趕赴出事地點。由於路程比較遠,當我們組到達出事地點時其他組的同事已經開始撤離了,原來現場隻剩下打架的一方,而另一方則早已逃去無蹤。其他組的同事見架都打完了,也無人傷亡就撤離了現場。我們由於剛到,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就上前訊問了解情況。在場的一方說了半天,都是說對方與自己如何苦大仇深,而對方是前親印尼民兵,在以前騷亂的時候迫害過他的親人,現在對方回來了,他就要清算舊帳。這時,現場之剩下我們組三個人,突然,我看見原來聚在我們身旁七嘴八舌幫腔的群眾不約而同地朝一個方向跑去,我意識到肯定是有什麽情況,於是我和隊友就趕緊跟了過去。跟著群眾跑了三四分鍾,發現朝這邊來的人越來越多,這時候天還下起了雨,七彎八拐地跟著他們進了一個村子,忽然聽見前麵人聲嘈雜,還有乒乒乓乓有很多重物相擊的聲音,我意識到打鬥的現場就在前麵。果然,穿過一片樹叢,我發現二三十人手持磚石棍棒正圍在一座平房外,準備往裏衝。乒乒乓乓的聲音就是石頭、棍棒砸在平房門窗上的聲音。透過打開的窗戶,我看見房子裏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正在奮力關閉門窗,試圖阻止外麵的人往裏衝,房子裏還傳來小孩驚恐的哭聲和婦女的無助的叫喊聲。我一看情況緊急,如果不立刻製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一場群體性傷害事件將馬上發生。

於是,我回頭叫走在最後麵的同事馬上原路返回大路,等待總部的增援,並給增援單位指示方向。在用電台向總部請求增援的同時,我與剩下的一位同事衝進了人群,擋在了平房的門和窗前。開始時,圍攻平房的群眾並不理會我們的勸告,石塊、棍棒在我們的頭前、身旁呼嘯而過,我見勸告無效,必須使用武力的時候到了。這時,窗戶已被砸開,一個手持一米長鐵管的青年揮舞著鐵管正要往窗台上跳,我一把抓過他手上的鐵管,順勢一擰奪過鐵管同時將他摔倒在窗前。然後舉起鐵管,作勢要往他身上砸,嚇得他連滾帶爬離開了窗前。一招得手,我把鐵管一掄,把要往窗前衝的人逼開,然後大聲喝止後麵的人,擋在房子門前的同事這時也把一個人打翻在地。後麵的人見我們兩人身手不凡,態度又這麽堅決,似乎不先把我們兩人打倒,是很難接近那所房子,一下子被我們兩人的氣勢鎮住了,一時間沒人敢再往前衝。

這時,我想得趕快給群眾做說服教育工作,否則機會稍縱即逝,剛好我看見一個休班的當地警察正在人群中觀望,打不定主意是不是上前施以援手。我一把把他從人群中揪出來,把鐵管塞到他手裏,讓他給群眾說有矛盾衝突應該找警察,不應該自己通過暴力解決問題,如果我們證實屋裏的人確實是曾犯下罪行的前印尼民兵,我們警察會對他進行處理的,任何人要是再不聽勸告往前衝,我們將不會對他客氣。那個當地警察有我們撐腰,說話嗓門也大了,對著圍觀的群眾一頓神侃。

我見我們隻有三個人,房子外少說也有三十人,局勢不太好控製,我就又對那個當地警察說,叫大家放下手中的石頭和棍子,圍著看可以,但是要守秩序,聽指揮,我建議大家蹲下來看,那在外圍的人也看得清楚,大家也不用擔心我們把房子裏的人放走了。經過一番說服教育工作,聚集在房子外的群眾的情緒基本穩定下來,也都聽話地蹲了下來,局勢至此也基本受到了控製。

當我們機動巡邏大隊其他小組的同事火急火撩地趕到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情景是,二三十名群眾蹲在房子前,我和一個同事,一個當地警察則像管教似的站在他們和房子之間。後來我們檢查現場,房子每扇木門、木窗上都嵌著幾塊石頭,我守護的那個窗戶的房間裏所有家具都被石頭打爛,地上全是磚頭,石塊,還好,房子裏四個大人和一個小孩都沒有受傷。

第二天,市局負責情況匯報的中國同事告訴我,在當天的市局、分局領導例會上,我們機動巡邏大隊的隊長盛讚了我昨天對現場的冷靜處理,製止了事態的惡化。我們的同事回應說:“那當然,不是最棒的人,我們怎麽會派他到你們機動巡邏大隊。”從那以後,大家對我都另眼相看,確立了我在隊裏正式成員的地位。

科摩羅分局正式組建後,擔任司令官的徐誌達開始招兵買馬。許多人主動請纓,要求調過來工作。他們明明知道科摩羅地區非常亂,分局剛剛組建,工作重、條件差,但是大家出於對徐誌達的了解和信任,還是踴躍報名。徐誌達曾經工作過的帝力警察局某巡邏隊,幾乎每個警察都提出了申請。最後,徐誌達挑選了其中的6人,包括隊長和副隊長。

當然,也有人托人說惰,要求到科摩羅分局找個肥差,或者是謀個一官半職。對此,徐誌達堅持原則,一一謝絕了。但是,有一名“老油條”三天兩頭來找他,讓徐誌達費了不少腦筋。

這個亞洲的老維和,多次對徐誌達說:“作為一個司令官,你必須有一些忠於你的人,我就是這種忠於你的人;我已經兩次維和,經驗很豐富,如果你讓我為你做後勤工作,我肯定會將你的一切後勤工作搞好。”

徐誌達與此人共過事,對他的情況比較了解。可是,又不好直接回絕,以免傷了和氣。經過一番思考,他終於想出了一招。那天,這位“老油條”再次登門談及此事時,徐誌達對他說:“我們分局剛組建,人少事多。為了提高工作效率,我準備將人事與後勤和二為一,由一人擔任。我知道你的經驗豐富,我們過去一同工作也很偷快,如果你能操作、管理微機(我明知他對微機一竅不通),我很樂意讓你做這個工作。”那人高興地說:“我會打字。我還可以學電腦編程,你也可以教我。”“NO!我說的使用電腦不是打字,而是使用EXCEL和POWERPOINT係統。坦率地講,這兩套程序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啊。如果你幹不了,又願意過來,我可以讓你來作個巡警。怎麽樣?”“這……這讓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結果,直到徐誌達任期屆滿歸國,“老油條”也沒再來找他。

黃偉擔任維和總部後勤官以後,十分注意熱情、周到地搞好服務工作。但是,有時也會遇到一些“刺頭”。有一次他從過渡政府電子及通訊局剛領來50台不間斷電源(UPS),一位直屬總監領導的美國網絡管理員得知後,要他將所有的不間斷電源交給自己,並語氣橫蠻地說:“我才有權決定誰將得到這些設備”。黃偉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感到啼笑皆非,就不客氣地回敬道:“根據總部工作職責劃分和維和警察工作手冊的有關規定,隻有後勤部部長才有權指揮我,你無權對我的工作指手劃腳。如果你需要UPS的話,請給我寫一份申請報告”。

幾天後,此人老老實實地拿了一張總監批準的報告,才從捍衛手裏領了一台UPS。

黃偉擔任後勤部長後,更是大膽工作,敢於管理。曾在總部刑偵局工作的一名老資曆的美國警官,在調離後,將其自己簽收的一台聯合國數碼相機擅自帶走。黃偉接到舉報,立即寫了一份備忘錄,限他在48小時內將相機退還。那位老警官自知理虧,第二天就把數碼照相機退回。主管的廉長剛副總監得知此事,高興地對黃偉說:“你真夠TOUGH(強硬)的,好樣的!”

廉長剛上任後,總是站在“國家無論大小、貧富、強弱,各國警察一律平等”的角度思考、處理問題,有意無意之間,觸犯了某些西方發達國家警察高傲而脆弱的神經,於是,各種挑戰便毫不客氣地向他迎麵襲來。

一次,廉長剛發布了一個情報分類命令。該命令將重要情報分成18類24項。命令發布不久,他就接到一位來自西方某大國的地區司令官的電話,指責其分類不科學,其中關於犯罪情報那部分不合適,應該修改,其用意不言自明。

廉長剛非常客氣地說:“請問先生,你在貴國就讀哪所大學?”

那位司令官答道:我是從一所社區大學畢業。

廉長剛嚴肅地說:“你應該好好學學現代刑偵管理體製。不瞞你說,我曾就讀於美國密歇根大學,以高分獲得了刑事司法碩士學位。我所發布的命令,是根據世界最現代的警務管理體製,結合東帝汶任務區的實際和聯合國的有關政策統盤考慮的,對此提出質疑,有何必要?”

那位司令官聽後,對密歇根大學如雷摜耳,馬上改變語氣,連聲說:總長先生,真對不起,是我理解錯了,誤會,的確是個誤會。

放下電話,廉長剛露出勝利的微笑。

又有一次,在高官例會上,廉長剛就當前治安形勢下達了4項命令。散會前,一位大鼻子高官突然站起來說:“廉長官,我認為你講的第二號命令不太合適 ,請你收回。”

廉長剛看了他一眼,語氣果斷地說:“是嗎?你的建議我認為沒有必要。因為,關於第二號命令的理由,我已陳述再三,大家都聽明白了,為什麽你聽不明白呢?”

“既然你說我沒聽明白,那麽,我怎麽去執行?”

“啪”廉長剛把手輕輕地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來,大聲地說:“狡辯!根據聯合國文件之規定,決定既已下達,必須堅決執行。出了問題我負責。不執行命令,你就是違抗上級命令,後果自負!”

那位高官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我去執行就是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一天,聯合國新任命的一位來自歐美副總警監推門進來,他的個子比廉長剛要高一個頭。他看了一眼正在辦公的廉長剛,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你手下的後勤官皮克警官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和他有什麽不愉快,我要拿你是問!”

按照工作分工,作為行政總長,廉長剛歸副總警監貝爾分管,這位副總警監不但不分管此項工作,而且他提出的要求也很荒唐。

“要是皮克工作不稱職呢?”廉長剛抬起頭來,知道來者不善。他的雙眼盯住這位副總警監,綿中藏針地反問了一句。

“那……那也不準你處理他。”

廉長剛嘴角一撇,冷冷地說:“尊敬的副總警監先生,你應該知道,我才是皮克先生的直接長官。如果他工作不盡職盡責,出現問題,我不但要批評他,而且還有權處分他,撤他的職。我覺得你剛才提出的要求是無理的,我沒有辦法執行。我很忙,請你馬上出去。”

那位副總警監愣愣地看著這位黃皮膚、黑頭發的小個子,一動不動,似乎弄不明白他怎麽如此大膽。

廉長剛見他不走,馬上抓起電話說道:“秘書,這裏有人幹擾我辦公,你馬上過來把他請出去。”

兩位秘書推門進來。

副總警監這才緩過神來,搖搖頭,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次日,廉長剛在高官例會上不點名地嚴肅地批評了他。會後,他找到廉長剛說:“我知道你今天是在說我。”

事過不久,由於這位副總警監到處指手劃腳,威信太差,屢遭下屬投訴,就被聯合國維和總部調到別的任務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