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線索

老熊看起來更是狼狽,不僅斷了一臂,還被炸的灰頭土臉,還要分出一大半真氣來應對霜血毒,此時已經是岌岌可危。

“老熊,你我主仆二人這麽久,你要是告訴我,是誰在背後算計我,我還能饒你一命。”

老熊清楚的感受到霜血毒已經開始發作,身上的各處傷勢更是讓他虛弱無比。

“嗬嗬...咳咳咳...”老熊笑著咳出了幾滴血,往後倒了幾步,靠在了一棵樹上。

接著老熊搖了搖頭說道:“老奴這輩子兢兢業業,沒出過岔子,臨走了了,倒是晚節不保,小王爺你動手吧!給我個痛快的!”

“我沒記錯的話,城東頭你還有個兒子,現在經營一家鐵匠鋪。這些下作手段,我是真不願意擺在台麵上,但是沒辦法有人的手伸的太長了,你得給我一個交代。”鄭典乾此時卻不急著動手。

老熊又笑了一聲:“以前的小王爺可沒有這麽心狠手辣,罷了罷了。”老熊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隻知道背後下手的也是王府裏的人,你吃的那些藥,也是他找好了人,然後托我去買的...”老熊話還沒說完,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體表像是有無數的蟲在瘋狂爬竄,緊接著雙眼暴突,雙耳流血。

老熊強大的真氣延緩了他死亡的腳步,但卻給他帶來了更大的痛苦,老熊伸出僅剩的一隻手,不停的在前方摸索著什麽,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麽,鄭典乾急忙衝了過去,卻隻能聽見殺了我,殺了我...

當下他手起刀落,結束了老熊的痛苦。十幾息後係統傳來老熊死亡,獎勵點到賬的消息,鄭典乾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明明這次距離線索這麽近,卻在此刻又突然斷了。

而那邊的戰局此時已經幾乎結束,一名侍衛將眼前的敵人斬殺之後,迅速趕了回來,給鄭典乾身上各處傷口敷上了金瘡藥。

“老熊的屍體你看看是怎麽回事,霜血毒的發作不是這種情況。”

侍衛將老熊的衣服剝開,胸口處起了一個鼓包,用刀割開後,裏麵還有幾隻細小的蟲子在蠕動。

“老熊這是被人下了蠱。”侍衛將幾隻蟲子挑死。

“行了,老熊的屍體就別帶回去了,找人算一下,給他找塊風水寶地埋了,這些年跟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別讓野狗再給他吃了。”

眾位刺客眼見大勢已去,也開始拚命突圍,不過這些侍衛可不是吃素的,手上動作不停,不一會就擊殺大半。

這給鄭典乾看的一陣著急:“誒誒誒,別全殺了,留兩個活口問話。”

眾侍衛聽到主子這樣發話,手上的動作也都慢了下來。那位投擲飛刀的刺客卻趁機找到破綻,手中各種暗器齊發,將眾侍衛擊退一陣,隨即便向遠處逃走。其餘刺客見狀便拚命抵擋餘下侍衛,給他留出時間逃命。

鄭典乾一拍身旁那個還在給他上藥的侍衛:“趕緊去追!追到了有賞。”

這些刺客也極具職業素養,眼見已經無路可逃紛紛服毒自盡。

“小少爺,這些屍體怎麽辦?”一名侍衛問道。

“全都帶回王府,找仵作試試能不能看出來這些人的身份。”

鄭典乾回到王府,把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深深的抻了個懶腰,卻猛然發現王爺王妃都在身旁。

“怎麽樣了?身上傷口疼不疼?”王妃急切的問了句。

鄭典乾摸了摸身上的幾處傷口,都已經傳來的酥麻的感覺,看來自己修煉的兩門功法,對傷口愈合也有幫助。

“對了,我又給你安排了兩個貼身侍衛,一個叫林鴻錦,一個叫王泉石,年紀都跟你在仿若之間。”

鄭典乾聽到貼身這倆字,不禁皺了皺眉:“這兩人怎麽樣,別又跟老熊一樣,背後捅刀。”

王爺擺了擺手:“放心,這倆人比老熊底子幹淨多了。”

鄭典乾輕輕的點了點頭:“父親母親,孩兒想休息會,你們先出去吧,這人太多了,我休息不好。”

王爺王妃聞言也隻得先讓眾仆從退下:“要是不舒服就說,崖城的大夫,娘都能給你找過來。”

鄭典乾聞言心頭一暖,但臉上也隻是輕輕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待眾人都出去後,鄭典乾迫不及待的查看獎勵點。

【擊殺熊寶正,獎勵兩千點獎勵點】【觸發支線任務,找出幕後的凶手,任務成功獎勵:三千點獎勵點,任務失敗懲罰:無】

這個獎勵點倒是比鄭典乾預料的要多出不少,不過想想倒也能理解,熊寶正雖然身上有舊傷,可一身實力卻做不得假。自己給他下了霜血毒,還上了麻醉,他在失去一隻手臂的情況下,還與自己連拚幾十招都一直處於上風,自己若不是穿著內甲,恐怕現在王府裏已經開始飄起白布了。

趁著現在受傷無法正常修煉,鄭典乾也在思索後續提升實力的途徑,還有三個月就到升仙會了,屆時想必有不少好手,如果沒什麽亮眼的表現,想必很難加入實力強勁的門派。

其實門派的實力幾何,對鄭典乾倒沒什麽影響,畢竟他也沒辦法修煉,可門派的強弱跟他任務的獎勵掛鉤,這就不由得他不上心了。

養傷的這段時間自己沒辦法正常修煉,正好可以去老熊的兒子那裏看看有沒有線索,這群人手伸的太長了,居然連自己的貼身管家都被策反了。

剛出門,鄭典乾就在庭院裏碰上兩個年紀沒多大的兩個人,一個打坐一個舞刀。

二人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也都好奇的回頭看著這個被外界成為廢物的小王爺。

“你倆就是我爹給我新找的貼身侍衛?都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王泉石,聽說王府門客的待遇還不錯,我來了,後來王爺說給你當貼身侍衛薪酬翻倍,我就成你的貼身侍衛了。”

林鴻錦也開口道:“我是本來就在府裏做侍衛,王爺看我功夫還不錯,就讓我也一塊過來了。”

“行,那你們跟我過來吧。”鄭典乾點了點頭,帶著二人來到了驗屍房。

王府昨晚連夜從崖城各處找來了幾十名仵作,連天加夜的開始研究這些屍體。

眼見鄭典乾來了,有人連忙要給他行禮,卻被鄭典乾擺手製止:“你們忙,這點事不搞完,我寢食難安。”當然了,主要還是為了完成任務後的那三千點獎勵點。

不過寢室難安這話倒也不誇張,現在有人要害他,而且已經付諸行動,甚至自己身邊的人已經被策反了。

“那我先給小王爺說一下我們剛剛收集到的信息。這些人手掌虎口處都有老繭,顯然都是習武之人。大部分還做了易容,卸下偽裝後,能從麵相上看出這些不是我們中原人。這些屍體上沒有其他什麽更大的價值。”

“行吧,你們再試試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先出去了。”鄭典乾招呼著王泉石與林鴻錦。

大年初一街上依舊熱鬧非凡,城裏不時的有幾枚煙花在天空中爆開。大街上人潮湧動,三人行進的速度極慢,正好鄭典乾也樂的在這街上好好逛逛。

“掌櫃的,給我來點這個,太少了,再給我來點。還有這個,這個,都給我包上。”三人逛了七八個商鋪,林鴻錦王泉石身上掛滿了東西,吃的用的一應俱全。

“少爺,你買這麽多幹嘛,咱們王府裏要什麽東西沒有。”林鴻錦問道。

“就是,這玩意這麽重,你...光讓我倆搬,你怎麽不動手。”王泉石已經開始大喘氣。

“廢話,我是少爺,給你倆發工資的。行了,到前麵的地攤讓你倆歇會。”說著鄭典乾蹲在了一家地攤前。

“少爺。”秦越一抬頭發現是鄭典乾,連忙要給他行禮,卻被鄭典乾慌忙拉住。

“這是在外麵,別把身份暴露了,消息收集的怎麽樣。”

秦越的神情有些奇怪:“屬下倒是收集到了一些消息,冒充您的這些人行事很囂張,每次都大張旗鼓的直接跑到別人家裏搶人,街坊鄰居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人就已經被送到了王府。”

“王府?那怎麽沒有人報官。”鄭典乾問道。

“他們覺得官官相護,就算是報了官,縣令也因為忌憚王爺的權勢不敢造次。”

“李剛竟是我親爹。”鄭典乾有些汗顏。

“少爺,你說什麽?”秦越問道。

“沒什麽,我是說,若隻是這樣,遲早會有人找上門的吧。”

秦越搖了搖頭:“還真沒人敢,這些人並不是什麽人都搶,他們隻搶那些手裏有債款的賭徒的孩子。他們將人擄走後,過段時間還會給原模原樣的還回來,還會給一筆安家費,這些賭徒連感謝都來不及。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這些人搶的,大多是欠城北老王家的賭場的賭徒。”

“就沒對這些被搶走的人做什麽嗎?”鄭典乾的疑惑又深了一層。

“表麵上看不出來,送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外傷,隻是再回來的時候總感覺像丟了魂一樣,雖然吃飯什麽都很正常,但更多時候更像是行屍走肉。”

“幹得漂亮,繼續給我收集情報,若是這袋銀子你拿著用。若是還有搶人的事件發生趕快報給我。”說著鄭典乾跑出去一袋銀子。

秦越剛想謝賞,又被鄭典乾一把攔住了。“好不容易才出來逛次街,你這一拜,待會別人又把我認出來了,別掃興。”

三人走走逛逛足足用了兩個時辰,這才終於走到了城東,聽著前方鐵鋪的打鐵聲,鄭典乾晃晃悠悠的就進去了。

“想要什麽鐵器?鋤頭菜刀,我這都能打。”聽到有人進了鋪子,鐵匠並沒有抬頭,還是自顧自的打著手裏的那塊鐵。

“你是老熊的兒子?”鄭典乾坐在展示鐵器的架子上,磕著剛剛在街上買的瓜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鐵匠還的手明顯停了一瞬,接著又續上了動作:“是,你有事嗎?”

“哎哎哎...別搬了東西就放這。”鄭典乾指揮著二人把東西放在了地上。待二人將東西放下後,鄭典乾才又開口說道:“你爹勾結刺客想殺我。”

刺殺者與被刺殺者往往隻能活下來一個,而鄭典乾還能在這嗑瓜子,那老熊的下場已經清晰可見。

鐵匠突然停下了動作,直起了身子。林鴻錦看到鐵匠的動作急忙護在了鄭典乾身前。

不過鐵匠也並沒有其他動作,淡淡的說道:“你就是來告訴我這個的?”

“當然不是,我是來問問你,你爹生前有沒有告訴你一些關於刺殺我的消息。”

“不知道,我打小他就沒怎麽管過我,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鐵匠轉過了身子。

“那行,我們就先走了。”鄭典乾說完就把手裏的瓜子殼丟進了火爐裏。“你爹給我當貼身管家也有好幾年了,這些銀子你拿去花。”鄭典乾將又掏出一袋銀子放在了一旁。“對了,你爹現在正在下葬,我找風水先生給他看了塊好地方,等埋好了我告訴你他在哪,好歹也是父子一場,逢年過節了去看看他。”

鐵匠低頭默然,鄭典乾回身叫上兩人準備出門,卻被鐵匠叫住。

“我爹來找過我,給了我一張紙,說要是有人來找我,這個或許可以保我一命。”

聽到這鄭典乾眼神一亮,他本來對這裏沒抱有希望,隻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老熊還給自己兒子留了一手。

鐵匠從火爐旁拿出一把菜刀,扣下藏在刀柄的暗扣,掉出來一張紙,紙上很粗淺的畫了一張地圖,還有一行字。

“這些賣藥的不是我聯係來中原的,我隻知道有人告訴我,讓我到他們這買藥,然後利用你對我的信任送給你,我問過這些人,他們雖然沒見過聯係他們買藥,但是能認出他的聲音。”鄭典乾看著這行字,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下終於有點頭緒了,走,我們去看看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