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心跟我結婚,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薑眠眠一臉糾結,“你放心跟我結婚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句話一定程度上算她是吼出來的。

薑眠眠的閨蜜說跟她說,表明心意態度一定要誠懇,聲音一定要洪亮,這樣別人才能聽出你的誠意。

這句話一度被她作為人生信條。

程諭額角一抽,怎麽說的他好像才是那個小媳婦兒。

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

轉身看了眼依舊站在門口的薑眠眠。

也沒回答她剛才的話,隻是淡淡說了一句,“進屋把門鎖好。”

薑家人應該都去打穀場看電影了,院門緊閉,屋子裏也沒有透出燈光。

這年頭吃不飽穿不暖是常事,一個村裏小偷小摸的大有人在。

薑眠眠進門後乖乖地將大門關好。

在聽到落鎖的聲音後,程諭腳下的步子才恢複了正常的速度。

薑眠眠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

看著四周極具年代感的擺設。

以及掛在牆上已經被扯了快一半的老式日曆。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1977年5月。

又回憶起昨天晚上那個夢。

難道她真的是這個薑眠眠?

院子裏厚重的木門被敲響,黃翠玲的叫門聲格外明顯。

薑眠眠快速起身,拉開門應著。

“閨女,媽是不是吵醒你了?”

薑眠眠低頭乖巧地搖了搖頭,“沒有。”

現在她還不習慣稱呼他們爸媽,畢竟自己也不是他們的女兒。

薑家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閨女換了芯子,肯定難過死了吧。

心虛讓她不敢多和薑家人對視。

“我先去休息了。”

薑眠眠害怕在他們麵前露餡,找了個理由就溜了。

黃翠玲神色怪異,看了眼自家老頭子。

薑建國坐在屋簷下抽旱煙,給小孫子扮著鬼臉。

逗得薑狗子咯咯直笑。

這個沒用的老頭子,黃翠玲越想越氣,踹了自己老頭子一腳。

“老大!老大媳婦兒!把狗子抱回去。老頭子跟我回屋。”

婆婆在院子裏一聲令下,張芳芳放下了手裏的針線活,出屋把小兒子抱回去了。

這一夜老兩口屋裏的煤油燈燃了一夜。

——

日出東方魚肚白。

薑眠眠被噩夢折磨了一夜。

麵色沉沉地靠在床頭。

“不準回來!不準回來!你才是薑眠眠!你才是薑眠眠!這些錢都是我的!白白讓你花了十多年。”

昨天晚上她夢見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家。

剛到門口,一個和她長得七分像的女人衝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之後一個尖厲的女聲在她的夢裏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當陽光透過窗戶,她的安全感好像也跟著回來了。

迷迷糊糊,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薑眠眠立刻從**爬起來,羞紅的臉說明了她此刻的窘意。

收拾好自己,打開門便聽見薑月月大喊了一聲,“奶奶小姑起來了。”

這一喊薑眠眠徹底社死了。

可薑家人好像根本不在意。

黃翠玲從廚房裏端了兩個碗到堂屋,“閨女快來,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不知是得了什麽好事,今天的黃翠玲看上去喜氣洋洋的比前兩天看著要精神。

薑眠眠跟著去了堂屋,一碗紅燒肉,一碗滿是雞肉絲的雞湯。

盤子裏還有兩個白麵饅頭。胖乎乎的一看就好吃。

昨天的她睡到下午才醒,就吃了一頓飯。

大嫂張芳芳做的晚飯,三菜一湯,炒的素菜裏有一些葷腥。

主食是玉米窩窩頭,玉米麵磨得粗糙。

對於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吃慣精米精麵的薑眠眠來說,實在是難以下咽。

這個年代餓死的大有人在。

雖然都是素菜粗麵。能吃飽她已經很滿足了。

“閨女快吃啊,別愣著。”

黃翠玲催促著閨女坐下,立馬把筷子遞到她手裏。

薑眠眠一口一口地吃起來,細嚼慢咽。

吃了沒兩口就發現黃翠玲呆呆地看著她,眼裏的笑意藏不住。

“媽,你也吃啊。”

被自己姑娘水靈靈的杏眼看著,黃翠玲也做了下來,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

紅燒肉又肥又膩,薑眠眠可著雞絲和雞湯吃。

小侄子跑進來,“姑姑我也想吃紅燒肉。”

這話一出黃翠玲瞪了這孫子一眼。

明明出鍋的時候剛給他們一人盛了半碗肉,還給了一碗雞湯,她自己都沒舍得吃口。

“背時的,餓死鬼投胎。一人一塊吃了就趕緊出去玩兒。”

薑眠眠把站在堂屋門口的侄女也叫了進來,夾了一塊肉放到她嘴裏。

小姑娘嘴裏嚼著肉含糊地說了聲:“謝謝小姑。”

狗子也跟著說了謝謝。

這樣黃翠玲臉色才緩和了幾分,“你們能吃到肉都是你小姑的功勞,記住以後多對你小姑好。”

薑眠眠吃了一塊饅頭就放下筷子。

“怎麽了閨女?還剩這麽多別給娘省著啊。”

“媽你剛才就吃了一口,你快吃吧做飯辛苦了。”

不知怎的,她好像看見了黃翠玲眼裏的淚意。

她低下頭又掩了過去。

拿起饅頭,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還不忘感歎,“我閨女就是孝順。”

令薑眠眠感到詫異的是,原書中雖然黃翠玲對自己的閨女好,那是相對於這個時代的家庭。

雖然不讓她幹活受累。

但在夥食上,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端著滿滿兩海碗的肉,單獨留給薑眠眠吃。

這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閨女,你爹和你哥你嫂在鎮上置辦明天要用的東西,媽騎自行車領你去鎮上裁幾塊布做幾身新衣服。你看咋樣?”

“媽我衣服夠穿,不用。”

在這個年代一個人有兩身像樣的衣服那已經算很不錯了。

但薑眠眠放衣服的大木箱子裏,全都是各種的確良襯衫。

還有兩件厚厚的大棉襖,這棉襖摸起來可瓷實了,這棉花塞起來跟不要錢一樣。

冬天穿一件肯定很暖和,隻是洗的話肯定很費力。

哪知吃完飯。黃翠玲就把兩個孫子交給對門的張嬸子照看。

騎著自行車,馱著薑眠眠就去了鎮上。

說是鎮子,和她想象的出入也太大了。

灰撲撲的一片,一眼看過去沒幾棟樓房。

黃翠玲領著閨女買布,這年頭沒幾家人有閑錢。一般不過年不辦大事沒幾個會來裁布。

期間薑眠眠一直在勸說她。

可能是被銷售員聽見了,她的態度從一開始就不耐煩。

“這個淺色的好看,閨女你覺得怎麽樣。”

“大媽您說這個?這……您還是看看這邊的吧,這邊的便宜。”

黃翠玲作為婦女主任。嘴皮子可利索得很,要不然這麽多年的調節工作就白幹了。

“哎喲!我看你跟那邊的布站一塊,以為都是便宜貨呢。這人老了眼睛就是不好使。”

“你……”售貨員被她氣到語塞,瞪了母女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