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父母昔日作孽多子女今天嚐苦果
司馬良貴住進穗城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做手術取鋼板的第二天,諸葛南淼以新魯班企業集團工會主席和老鄉的雙重身份,帶著新魯班企業集團和新魯班物業公司兩級人力資源部門的代表,去醫院慰問了他。
諸葛南淼一行,走進司馬良貴的病房,司馬良貴躺在**不能動彈,他妹司馬良全在給他擦臉。司馬良全看到哥哥工作單位的領導和同事們來慰問,感激不盡。急忙找座位,既是倒水,又是拿水果。
諸葛南淼詫異地問:“原來是你在這裏陪護,你嫂子和你媽沒來?”
“嗯——!他們過幾天會來的。”司馬良全支支吾吾地回答。
當其他同事和司馬良貴閑聊手術的過程及其他情況時,司馬良全悄聲說:“淼哥你出來一下。”
諸葛南淼跟隨司馬良全走出病房,來到走廊盡頭拐彎僻靜處。司馬良全流著眼淚訴說了她家裏的現狀和自己的工作情況。
早在十年前,司馬良貴因糾集社會上的閑散人員偷竊,或在街頭巷尾、車站、碼頭,到處擺象棋殘局譜訛詐他人錢財,被判刑三年零六個月。他坐牢入獄後,他的妻子就帶著一個三歲的女兒回鬆采縣娘家去了,後來又通過法院起訴離了婚。
司馬良貴入獄期間,他的大哥司馬良華已升任葫蘆洲市副市長,聯合時任市委常委兼統戰部部長的大姐司馬良榮,還有司馬良榮時任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小叔子車解放,上下活動,動用各方麵的關係,總算給司馬良貴減刑一年。司馬良貴出獄後仍然是怙惡不悛,不務正業。司馬家所有的親戚朋友對他徹底失望了,誰都不願意再搭理他。他破罐子破摔又遊**了三年。在司馬良全多次接濟和勸說下,他才下決心來穗城打工。目前,他的父親司馬福財患慢性肝病,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長期靠藥物維持生命。他母親方豔梅的精神抑鬱症也越來越嚴重。但他父母都很固執,不聽幾個哥哥和嫂子的好言相勸,堅持住在鄉下不進城。尤其是他母親的精神抑鬱症時好時壞,每逢夏天到來,端午節前後,荷花盛開季節,她明顯像著魔似的,總是往鴨子湖那片荷塘裏去蹚水,有幾次都是在湖邊放牛的鄉親及時發現,將她救起。
司馬良貴這次做手術取鋼板,家裏實在沒人來穗城陪護,司馬良全不得不請假,從荔莞市來穗城陪護她的三哥。她在荔莞市工作的那家企業,是大型流水線作業的工廠,考勤管理特別嚴格,事假超過七天,不僅是扣工資的問題,而且要解除勞動合同。她如果失去工作,隻有厚著臉皮伸手向她大哥二哥借錢過日子了,更談不上幫助重病的父母。她現在已成三十歲的剩女,但也不乏年輕的小夥子追求,但是她迫於工作和經濟壓力,哪敢成家過相夫教子的日子。
諸葛南淼看到眼前不失青春活力,但也有幾分憔悴和憂傷的司馬良全,感慨最多的是:世事不估,命運詎料。
是啊!幾十年前,司馬良全的父母是何等的風光,她的父親司馬福財身為鴨子口大隊黨支部書記,說一不二,一呼百應。她的母親方豔梅身為大隊婦聯主任,頤指氣使,威風凜凜。如今的司馬夫婦卻是病魔纏身。
當司馬良全提起她的母親,每到夏天荷花盛開的季節,總是著魔似的去鴨子湖那片荷塘裏蹚水,諸葛南淼就想起了小時候聽到大人們講的那些鬼故事。
“良全,你也不要難過。你明天就回荔莞市的工廠上班吧!我和新魯班物業公司的領導先商量一下,安排一名男同事過來陪護你哥。”諸葛南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