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活埋周管家

再去見二公子,近段時日必然不可。何媽媽不能冒險,否則全盤機謀便付之東流了。她沉吟一番,淡淡啟口。“事有緩急,少奶奶,如今您既然出來了,何不與老奴一道想個好法子對付周管家,這畜生不如的狗東西向官府告密,玉竹居便不能保全,高家用來重新崛起的三十萬兩錢銀也被官府刨走。少奶奶,旁個不說,高家最可恨的賊人非周管家莫屬,而替高家報仇雪恨也非您不能。”

昭婉蹙眉,心思回轉。不錯,都是周管家這個奸佞歹人全然斷了高家的退路,否則,何媽媽躲在玉竹居之中便能尋機救出高家主人們,那三十萬兩錢銀也可幫高家恢複昔日的輝煌。

可恨!周管家這個老狗,該千刀萬剮也不能泄恨。

拍案而起,昭婉狠狠地說:“好,這事就讓我來辦。”

門吱呀一聲突兀被推開,古寧昌匆匆趕來。“昭婉要辦何事?”

二位女人家都嚇了一跳,怕就怕古寧昌聽去了什麽?尚好,古寧昌並未流露出半絲不悅,想來是急急趕來的。

何媽媽見古寧昌問話,反正也瞞不住,遂插言道:“少奶奶想親自手刃周管家。”

麵上登時斂去笑容,古寧昌垂首沉吟片刻。“好!昭婉若真打算這般,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倒好,古寧昌若襄助,此事必定大有希望。何媽媽老臉含笑。“少奶奶,這番可好了,您那一身的本事也可再度派上用場。”

秋水眸微眯,狠戾的令人不敢直視。“事不宜遲,古公子借我幾名府上兵丁即可。哦!煩請古公子替我買一對短劍一用。”

他知道昭婉善於用短劍,自然不難,府上就有兵器房,雖與那對烏金短劍略有差別,可用起來怎的也能取人性命。

古寧昌爽利應承,吩咐府上十五六名武藝最好的兵丁隨從昭婉一道,也能暗中保護這位少奶奶,若有意外,還能及時通稟,古寧昌自然會備好後援前去。

幹脆利落,昭婉卸去魅妝,一身男子裝束,黑衣、黑麵巾,猶如高府暗衛的模樣,與這群古府家丁一道分派妥當,各自朝向紅綢坊,因著這兒被周管家買下,在此高懸起了周府的牌匾。

天色已晚,也好趁黑潛入。然,半路之中殺出不明一群人,個個頭戴黑巾,身穿黑衣勁裝。

還需疑惑嗎?這群人自然是原先高家的暗衛。但見暗衛頭頭瞧了又瞧對麵一群衣裝與他們無異,這才未立時動手,留心多問了句:“你們是什麽來路?為何這身裝扮?”

昭婉暗下歡喜,摘取黑麵巾。“我乃高家程昭婉。”

對麵那群蒙麵之人頓時躁動不已,議論紛紛。最終,暗衛頭頭一聲吩咐,大家皆雙膝跪地。“拜見少奶奶。”

她上前,和顏悅色,雖然月色朦朧,不甚清晰。“眾位高家暗衛兄弟請起。”

自是,各自歡喜不已,暗衛頭頭又問她。“少奶奶這夜闌之時趕來作甚?”

昭婉自不隱瞞,如實告知。

但見十多暗衛個個義憤填膺,再一番議論紛紛。

程昭婉可是來殺周管家的呀!而這群散去的高家暗衛不甘心就此遠去,依然想為高家做事。這便好,周管家暗中聯絡了幾名,而後便召回這群散去的暗衛歸來,隻是從此護衛的是周府的周老爺了。

就待暗衛頭頭發話,若阻止,必定一番廝殺少不得,抑或是不忘舊恩,放過少奶奶領這群人去宰了背叛高家的奸佞之徒。

出乎意料,暗衛頭頭憤然扯下黑麵巾。“少奶奶,屬下願從此跟隨您左右,聽憑您吩咐。”

暗衛頭頭如此了,眾人皆響應。個個欲除去黑蒙巾。昭婉一揮手。“各位兄弟莫要動手,須知除去麵巾就不能再當高家的暗衛了。留著吧!”

這規矩祖上傳下來的,任何人都不可違逆。昭婉情知暗衛頭頭這般舉動過了今晚他便隻可做家丁了。

“好,現在就去殺那牆頭草……”

“不可,活捉了他,慢慢折磨他,讓他不得好死……”

眾人七嘴八舌之際,昭婉從腹間取出了一對閃閃生出暗芒的短劍。夜月折來冷光瘮人。

氣勢如常,就算有些暗衛未曾親眼見過程昭婉那對烏金短劍力戰各路賊人的威力,但聽也聽過她的威名,是故,個個激越豪情,就待這位高府的“教頭”重振人馬,殺出威武。

欲拿下周管家並非一勞永逸,須知,周管家買了宅子,自然也買來丫鬟、家丁。這刻,十多名周府家丁聽到動靜遂前來查探,瞧見來敵,一番廝殺便起。

毋庸置疑,這些家丁決計不敵高家暗衛與古家兵丁三下五除二地砍殺,瞬間死傷倒地,一番求饒,昭婉也心軟憐憫放了他們。

衝入內寢,周管家歇息的地方。來遲一步,響動擾了周管家的入寐,發覺危險竟偷偷逃遁了去。

銀牙一咬,恨的心兒在滴血,昭婉就算要掘地三尺也不會放過周管家的。

倒是周管家買下紅綢坊時留下了裁縫夫婦,那二人也瞧出是少奶奶親自領人來拿周管家的,遂趕緊道密,說出周管家藏匿之處。

“呀!”她揚聲高呼,一股怨氣吐出。身子一竄,飛馳疾奔而出,後院假山之下就是周管家的斷路,因著可藏身的地方乃是地窖,若被困住再無出路可逃。

全身觳觫的周管家瞧見了火把的光閃,哆哆嗦嗦趕緊跪地求饒。“何方神聖,請饒了我這條老命,要銀子給銀子,隻求不殺我就可。”

“狗東西,抬頭瞧瞧你家少奶奶我。”昭婉大喝一聲。

周管家這才立時抬首。“啊!”嚇得他怕是丟了半條命。“少……少奶奶饒命!”

“饒命?該千刀萬剮的老狗你還想活命?”昭婉上前一腳便踢翻了他。“拿下,帶走。”

一群人等離開地窖,回到地麵。順遂地逮著周管家,她心下才真個怡悅不已。回頭對暗衛頭頭道:“暗衛頭領大哥請留步,從今往後這宅子就托付你來代為打理,我還要將這賊人帶去玉竹居,將他活埋在玉竹居地下,讓他活活餓死,這般才能彌補他所犯的罪孽。”

自然,暗衛頭頭領命,成為這府上的新管家。

周管家則慘呼饒命,可惜沒人理會,眾人都知他無情無義,這等奸佞之徒就該有此報應。

玉竹居臨水軒外,高籬親手埋葬的勇犬之墓旁,眾人則賣力刨挖穴埳,即使刀劍亦盡力而為,著實眾人都屬意周管家這等奸佞之徒不得好死是多麽大快人心。

“天啊!難道我就要枉死於此了嗎?少奶奶,饒了老奴吧!老奴願將全部家當都歸還於您,還有老奴從高府私吞的七萬兩紋銀也一並告知您藏在何處。”

果然不出知語所料,周管家真個膽大妄為,私吞高家的財富,如今他到死之前才自個交代了。

可惜,可恨!這賊人太過無恥,否則,昭婉也不會決心活埋了他的。必定包打聽前輩為了高家而歿,她豈能忘恩負義?

“少奶奶,好了,可否將他埋了?”古家兵丁頭頭等候發令。

“看在老奴也曾忠心耿耿為公子,看在老奴表姐為高家而亡,少奶奶求您饒了老奴這條狗命吧!”周管家最後的無恥而已。“若饒了老奴這條狗命,七萬兩紋銀就全數還給少奶奶,您也好拿來打點關節,日後老爺、夫人還有高家的那些下人便可再度團聚呀!”

是啊!若得了那些銀子,自然可用作打點各路關節的度支,但因此就放了周管家這個無恥之徒絕非昭婉的脾性。

左右為難,一番冥思,她將作出最後的決斷。

眾人皆等她示下呢!穴埳已經備妥。

轉眸,瞧向周管家。“你還有臉拿包打聽前輩來說話,可知你這老狗怎對得起包打聽前輩對高家的忠心赴死?既是你自作孽,那就讓你自個去見包打聽前輩,向她解釋去吧!動手,埋了老狗!”

“是!”

曠野淒冷,夜月暗淡。這一隅,火把通明,劈劈啪啪作響。在場全數人等皆盼望不得好死的周管家就這般被活埋了。

昭婉心下總算疏解許多,跪在勇犬墓旁,哭哭啼啼。“勇犬呀勇犬,多虧你那日阻止了我,這才令我與夫君修的百年好合。如今,高家崩塌,夫君必定生不如死,多有自責,但求你在天有靈保佑我早些與我那愞弱而心底純善的夫君再見上麵,一同勠力,複我高家昔日的輝煌吧!”

連連扣了三個響頭,昭婉起身。對著朦朧月色,暢然哈哈大笑。

活埋了周管家,這怨氣並未出完,該輪到劉貴了吧!

古府,何媽媽廂房,昭婉笑得有些毛骨悚然,何媽媽一旁瞧見都覺著瘮人。

“少奶奶,如此輕而易舉,著實可喜可賀,但劉貴不同呀!他如今是四王爺的人,又不在玉湘城,一時半會恐怕難以誅殺得了他。”

“天涯海角,無論他在何處,我程昭婉對天起誓,不殺劉貴枉為人。”

不錯,劉貴的出賣,才使得四王爺痛下殺手對付程家,如此內禍不除,她就算是日後歿去也無臉見地下的父母姐弟呀!殺劉貴猶如最後手刃馮開,這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