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案的事情有了眉目,李文忠局長要帶人去赤峰,林際自告奮勇也跟去采訪。老人的心思重,越老越明白事理,越牽掛著往事,周奶奶病了幾日。好在由許小芸和傅梅伺候著,一切平安。這是周五晚上收工後,許小芸在地裏摘茄子和黃瓜。

這時院外,有汽車刹車的聲音,過一會兒,一聲關車聲,隨後傳來“許小芸”,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聲音像是夏如新的。

許小芸趕緊跑出院門,果真是他!夏如新站立著張開雙手。許小芸見狀,日思夜想的愛人,就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像小鳥一般蹦上去,投入到如新的懷抱中,熱烈地接吻。許小芸睜開眼睛,才發現不遠處有孩子躲在牆角,時不時地露出頭來偷看。許小芸意識到這不是在家裏,於是鬆開抱著的手,嘴唇挪開,問:“如新,你怎麽來了?”

夏如新鬆開雙手,到後備箱取出不少東西,有飲料、品牌真空包裝的熟食、罐頭、水果、毛巾、香皂等幾大包生活用品。許小芸和夏如新一人拎兩大包進了屋,許小芸整理發現還有女生衛生巾,她對夏如新說:“你考慮得挺周到啊!”

許小芸裝了一些罐頭和水果,拎上牽著夏如新的手說:“我領你見我們的七十多歲房東周奶奶。”

周奶奶病好了許多,傅梅扶她起身,夏如新握著老人幹枯的手,問寒問暖,逗得老人很開心。周奶奶要留夏如新吃飯,夏如新說:“周奶奶,我替許小芸請個假,從省城來也不容易,今晚我和小芸去縣裏參加同學聚會,明天下午回來,好嗎?”

周奶奶是過來人,明白兩人多日不見,於是道:“反正是周末,你們好好玩兩天。”

見周奶奶同意,兩人十分高興。傅梅說:“隊長,我家裏有事情,明早起早回省城,可以嗎?”

許小芸說:“周末的時間是自己的,你不用請假。去吧!但是,周奶奶還病著,怎麽辦?”

周奶奶說:“我的大孫子和兒子回來了,在另一間房裏呢,他們也是周末輪流來看我的!”

許小芸心裏很開心,於是愉快地與夏如新開車出村子。一個多小時後,兩人進入文多縣,在一家賓館開了房。一進房,夏如新就抱住許小芸,接吻。

夏如新問小芸:“我一直想著你,但是卻沒有你的音信。學校下午沒課,於是就來找你。好在早就在地圖上看了路線,一路還算順暢。”

兩人商量著晚飯吃什麽。

許小芸打開電腦,接收了郵件,“南北二契丹”的譯稿果然來了:

蕭蕭知金太祖在附近正追緝耶律延禧。於是循金王軍蹤跡,ⅹⅹⅹ(後四百字無法認出),追至鴛鴦濼(今河北張北縣附近),發現金軍折返北歸,至斡獨山駐紮不走。蕭蕭大喜,對天道:今夜我為大石雪恥,誓殺此賊!

夜探金營,ⅹⅹⅹ(後六百字無法認出),躲入一帳中,竟是張素兒婢女瓶兒之帳,瓶兒現為金太祖寵妃。瓶兒知蕭蕭來意,勸其不可魯莽,言完顏阿骨打日日沉溺酒色,加上行軍車馬勞頓,已病入膏肓,現其弟完顏晟正在其王帳中交代後事,不日將亡。

瓶兒謂蕭蕭曰:金太祖阿骨打乃神之子也,其命天定,汝欲弑之,必將不妥。又曰:“天慶二年(1112年)二月十日天祚帝赴春州(今內蒙突泉縣突泉鎮西北約60公裏的寶石鎮境內),召集附近的女真族各部酋長來朝,宴席中醉酒後令女真酋長為其跳舞,隻有完顏阿骨打不肯。天祚帝不以為意,但從此完顏阿骨打與遼朝之間不和。從九月開始完顏阿骨打不再奉詔,並開始對其他不服從他的女真部落用兵。天慶四年(1114年)春,完顏阿骨打正式起兵反遼。阿骨打起兵後,經過寧江州(今吉林省鬆原市寧江區伯都訥古城)戰役後,女真兵由2500人增至3700人。出河店(今吉林前郭旗八郎鄉塔虎城),遼10萬軍欲滅女真兵。阿骨打以薩滿教夢卜,曰:神示,連夜出兵,必大獲全勝,否則有滅頂之災。三千多鐵騎乘風踏雪,直撲出河店。遼兵措手不及,紛紛潰敗。各路女真兵紛紛歸附,女真兵力已經超萬。阿骨打率兵直搗黃龍府(今吉林省農安縣農安鎮古城),‘圍點打援’,黃龍府被圍困數月。阿骨打一聲令下,女真軍如潮水般推著各類攻城器械湧至城下,奮勇殺敵。遼兵一觸即潰,棄城而逃。天慶五年(1115年),遼天祚帝親率70萬大軍,幾傾全國之兵,欲一舉滅女真。時阿骨打隻有 2萬兵馬。阿骨打與眾曰,雖遼兵數十倍於我,來勢洶洶,卻是烏合之眾。恰逢耶律章奴在上京叛亂,天祚帝放棄滅金良機,回軍自救,阿骨打緊追猛打,遼軍大敗。”(以上文字數千字,多有不清,根據上下文意,譯者參照《金史》《遼史》整理)

蕭蕭聽罷,也歎阿骨打真明主也。見金王營戒備森嚴,遂取消刺殺計劃。

金兵巡邏,萬分危險,瓶兒請蕭蕭速走。

蕭蕭壯誌未酬,誅殺完顏晟念頭再起。一路跟著王營北歸。

八月,王營至渾河北部堵濼西行宮(今吉林省扶餘境),傳來哭號之聲,金太祖果然亡去。完顏晟繼承皇位,號金太宗。

蕭蕭遂掉頭回韓州。ⅹⅹⅹ(後三百字無法認出)沿路風聞張玨也降金。蕭蕭心念,玨兄身為漢人,何不降宋?於是過家門而不入,策馬往平州欲見兄長張玨問個究竟。ⅹⅹⅹ(後三百字無法認出)

雖阻礙重重,到燕京,已是寒冬十二月。時燕京為宋朝所占,除宋兵之外,城中百姓毫無蹤跡,皆被金人遷往遼東。蕭蕭漢文流利,自稱漢人孫石墨,便從宋軍一兵士打聽張玨之事。

宋兵慨歎曰:張玨正月以遼興軍節度副使,後降金。金太祖先封他為臨海軍節度使(今昌黎縣域內),改平州(轄區今冀東及承德、遼寧一部分,治所在今盧龍縣)為南京後,任張玨為南京留守(南京最高軍政長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玨是漢人,心生異誌。五月,左企弓、虞仲文、曹勇義、康公弼(以上四人為遼軍降將)赴廣寧,過平州,玨使人殺之於栗林下,遂據南京入於宋,宋人納之。完顏宗望軍至南京城東,玨兵大敗宵遁,遂奔宋,入於燕京。宗望以納叛責宋宣撫司,索張玨。宣撫王安中匿之於甲仗庫,詐曰:“無之。”宗望索愈急,安中乃斬貌類玨者一人當之,金人完顏宗輔識之曰:“非玨也。”安中不得已,引玨出。數以罪,玨罵宋人不容口,遂殺玨與其長子函首以與金人。燕京降將及常勝軍皆泣下,曰:“若來索吾等當奈何?”自是,降將卒皆解體。張玨未滿周歲之幼子被金人擄去。(以上文字,多有不清,譯者根據上下文意,參照《金史》《遼史》整理)

蕭蕭聽完,昏厥過去。宋兵送水與之,蕭蕭方醒,心中暗恨金宋,咬牙切齒,欲食金太祖完顏晟和宋徽宗之肉。ⅹⅹⅹ(後二百字無法認出)

回到韓州桃花莊,張素兒大腹已孕。蕭蕭訴說張玨之事,張素兒泣曰已聽說,痛苦不可名狀,素兒欲救出小侄兒。一時之間,不知張玨少子蹤跡,於是派人四處打探,半年多無果。按女真舊俗,“婦女寡居,宗族接續之”, 瓶兒已為金太宗妃子。張素兒無奈寫信與瓶兒,求其打探。

保大四年(1124年)春,張素兒誕一子,取名念祖。蕭念祖一歲時,天祚帝在應州(今山西應縣)被俘。蕭蕭擔憂耶律大石命運,欲去解救。即將行事時,聽原遼降金一將軍言,大石西遁大食國不知所蹤。八月,天祚帝被解送金上京(今黑龍江省阿城縣白城子),被降為海濱王。蕭蕭與張素兒哺育念祖兩年,從韓州官吏處獲知耶律大石在西域起兒漫(古地名,故址在今烏茲別克克爾米涅)自立為葛兒罕,年三十八歲,又奉上漢製尊號曰天佑皇帝,改元延慶。蕭蕭大喜,遂收購人參、貂皮無數,派數名可靠族人攜之,隨西域商人去西域經商,以圖聯絡大石。蕭蕭也欲去,然念祖還小,張素兒又生一女念玉,張玨少子仍未尋到,遂留下。

許小芸念著譯文,夏如新聽著,兩人仿佛回到過去,替英雄擔心,急想知道下文,然而譯稿隻有這些。許小芸知道林際也在盼著蕭蕭的故事,於是轉發郵件一份給林際。

許小芸和夏如新並肩走出賓館,步行去文多縣城有名的一品樓酒樓。到那裏,找了一間包房坐下,兩人點了這裏著名的熏兔和兩道應時的炒青菜,又叫了紅酒,關上包房的燈,點亮蠟燭,夏如新拿出一支不知何處得來的玫瑰,送給許小芸。許小芸的心**漾起來,她知道這種方式的愛意有點太誇張和俗套,但是對自己來說卻又是那般受用。愛情需要氣氛,愛也需要浪漫。無論對花季的少女,還是對三十歲的成熟知識女性,玫瑰當然是不可以缺少的。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眸,對飲起來。沉默中,仿佛看到對方眼眸中自己的影子,也看透那潭池水後的熊熊燃燒的愛心。眼神的交流,是愛情的催化劑。在缺乏信心時,這是鼓勵;在愛得深入時,這是深深地吸引。

“如新,不知道你這幾天想沒想我?”許小芸含情脈脈地看著夏如新的眼睛。

“當然了。但是上完課,就要做實驗,所以回家一躺在**,滿腦袋就是你的影子。但是太晚了,不想打攪你,沒有給你去電話。挺奇怪的,也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夏如新說。

許小芸幽怨地說:“我以為自己還是單身呢,沒人牽掛,沒人惦記。”

夏如新說:“欠你的太多,所以就把自己送來勞軍了。”

許小芸“嗬嗬”一樂,說:“今晚,你把本大爺陪好了,大爺有賞!”

夏如新說:“好啊!”

兩人會心地一笑。

許小芸說:“你現在做蕭蕭的試驗了嗎?”

夏如新說:“你給我傳來的譯稿我收到了,這個蕭蕭不簡單。我們正從遺體中尋找腦部記憶細胞殘留DNA。隻是,因為有八百多年了,這些殘留的幹癟細胞很少,無法分辨是哪一類細胞,也不確定是不是記憶細胞。”

許小芸說:“為何尋找記憶細胞?”

“如果有這種記憶細胞,我們就可以在生命係統裏激活它,然後讓它生長。到一定程度後,把細胞裏遺留的信息,轉變成電子信號的形式,可以通過電腦傳感器采集、破譯。最後,我們從細胞中提取其中的DNA。然後從人類的細胞中,抽出細胞液,使其變成空殼。再把我們複製的DNA,放進空殼中,細胞分裂、增殖形成胚胎,移植到我們的生命係統中,就可以通過生命係統還原一個活的蕭蕭。”

許小芸被夏如新的話驚到了,問:“你們正在克隆人?”

夏如新說:“我們不會克隆他,這些技術是被禁止的,我們隻是在技術探索。我過去說過,即使他複製成功了,他也不是蕭蕭了,他是另外的一個人。如果這種技術被濫用,就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比如法西斯主義者可以克隆希特勒!”

許小芸說:“我覺得你們是太可怕了,簡直就是魔鬼!”

夏如新笑了:“我們不是魔鬼,我們是人類科學家。我們可以長生不老了,可以無限製地複製自己。但是‘我’就是‘我’,我們的身體是父母所給,而複製出來的人卻是‘他’了。”

許小芸說:“怎麽說呢,你們是不孕症夫婦的天使。天使與魔鬼同為一人!”

許小芸說:“現在看來不用了,古籍基本上已經被翻譯出來。”

夏如新說:“你的古籍被翻譯出來了,但是我的生命係統還沒有研製成功。死亡細胞的複活,還得靠蕭蕭呢!”

許小芸說:“那麽,你還要努力複活蕭蕭的細胞?”

“克隆在我國還是非法的,我們可以研究。但是複製這種細胞,讓它複活,我們正在做實驗。蕭蕭的腦細胞已經死亡了千年,實驗多次,我們的生命係統暫時複活不了。目前,我們能做到,複製其DNA。”夏如新說。

許小芸說:“你的工作我不懂,但是我覺得,還是感覺怪怪的,非得這樣嗎?就像咱倆,咱們戀愛為了啥?不就是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嗎?咱們按照自然規律的進程走,自然獲得健康的寶寶。”

夏如新說:“這是兩回事。科技研究,也是會有前瞻性的。我們人類不一定僅僅在這個星球上生活。或許,若世界末日來臨,人類便可以移民別的星球。如果那個星球很遙遠,我們就可以把我們的細胞通過一個飛船帶過去。當地球毀滅後,在那個星球,細胞在生命係統的複製下,可以繼續生存。根據那個星球的氣候條件,我們可以在DNA中,複製耐寒、耐熱、耐餓、冬眠等基因,讓人類在惡劣條件下,繼續活著。”

“這不是聖經中的諾亞方舟嗎?”

“是的,這就是我國這項研究的根本所在。一切以人類生存需要而研究。這是一個很宏大的戰略,有很多單位在進行研究,我們僅僅是戰略中很小的一個科研單位。”夏如新說。

“也就是在我們國家,才能做出這樣全國性的計劃戰略。在美國,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市場經濟以追逐金錢為根本,但掙得錢必須要留出一部分保護人類繁衍生存,這就是計劃體製。”夏如新說。

許小芸說:“我看啊,你們這種科學家不用結婚,就可生兒子了。”

“那不會,科學家是人,也有戀愛結婚生子的權利。”

“我感覺你對工作很上心,唯獨對我好像不是很在乎?”許小芸嬌嗔道。

“不在乎你,我大老遠從省城找你幹嘛?”

“誰知道啊?寂寞了,就想起我來解悶了。”

“我要是不工作,我天天陪著你。我會變成你的唇膏,每時每刻都吻著你的嘴唇。”

許小芸羞臊地白了夏如新一眼,說:“美得你!”

夏如新說:“我該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那上邊滿滿地都是你!等我忙過這陣子,我帶你見我爸媽。商定娶你的大事!”

“那我爸媽還沒有同意呢!”

“我對你這麽好,他們二老一定會同意的。等你忙完挖掘,回省城我給你買一個戒指。”

“你給買,我就戴。”

兩人談得很愉快。美酒是釀醇了愛情的美酒,秀色也是可餐之物。兩個濃情的人,知道愛也像吃飯一般。吃得快些,得到的快些。這餐飯,用了一個半小時。兩人手牽著手出了酒樓。夜色中,前麵有兩對男女,兩人彼此摟著脖頸,搖搖晃晃地前行。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是賈義和李大強。女人說:“你倆每人再加30塊錢,老娘願意跟你們玩冰火兩重天,讓你們欲仙欲死!”賈義道:“行啊。”四人歪歪扭扭地進了一個小賓館。

許小芸馬上遮住臉,想躲開。哪知賈義此刻回頭看了一眼,道:“剛才一品樓酒樓裏吃飯的女人好像是許隊長?”

李大強說:“不是,你看錯了!那女人衣服的顏色和款式不對。”

“不,絕對是那個男的,他穿著的衣服我記得清清楚楚,許隊長下午摟著他親嘴的樣子夠騷的!”說完,兩人拉著花枝妖豔的兩個女人哈哈大笑地進了小賓館。

碰到這兩個齷齪的人,聽到這樣的談話,許小芸的滿腔愛意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看來自己情不自禁的行為已經引起下屬的注意。

夏如新拉著許小雲的手,快速回到賓館,督促小芸快快洗澡,想用愛化解小雲內心的不快。

久別重逢,相互吸引的力量,讓兩個成年男女在獨處一室時,隻有內心的欲火。許小芸洗完澡,卻又簡單地化了淡妝,披著浴衣鑽進被窩。夏如新坐到跟前,俯身去吻小芸那火紅的櫻桃小口。小芸緊緊閉著嘴。

夏如新吻著小芸的小巧精致的耳朵,對著它小聲說:“怎麽,讓你們兩個同事的言語,把心情弄糟了?”

“他們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剛剛批評過他倆,喝酒誤事,耽誤工作。他們就編出這麽難聽的話來說我,其中一個還是我的副手賈義。如新,你說他是安的什麽心?”許小芸一股腦倒出自己的不快。

“小芸,單位就是這樣。尤其是知識分子的單位,人人麵似道貌岸然,然而一肚子男盜女娼。這個世道裏的人,許多人是這樣的小人,小人是得罪不起的。”

“可是他們是我的手下,我不說兩句,他們下次會蹬鼻子上臉。”

夏如新說:“其實你不必當著眾人的麵說這事,單獨找副手私下說這件事,效果會更好。”

許小芸喘口氣說:“你說得很對。你跟我說說,你對你的未婚妻也是這樣的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夏如新不知該說什麽。夏如新摟住許小芸的腰,滿臉通紅地說:“嗯。”

許小芸噘著嘴說:“我就知道,我是吃醋了。”

夏如新一笑,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許小芸癡迷道:“我也知足了,也覺得吃虧,但還是慶幸自己把完美的身體留給你。哎——,感謝姐姐兼導師了,把你**得不錯,留給我這麽可愛的男朋友。”

……

兩人靠在床頭,夏如新疲憊地欲睡去。

許小芸說:“你覺得是我好呢?還是與你前未婚妻在一起好呢?”

夏如新不說。

許小芸歎一口氣說:“還是第一個好,是吧?”

夏如新說:“你們女人就是小心眼。她都走了那麽長時間了,我好不容易忘記她。你卻提起她,我心裏倒開始想她了。”

許小芸馬上撒起嬌來。道:“這麽說,我不如她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奪了我的清白之身,還這樣無理地對我。”

夏如新感覺困倦無比,側過臉去,就想睡覺。說:“你是最好的,我的最愛!”

“這話好像不是發自內心的。你的最愛,不知道是誰。但是,即使她活著,我也願意和她一起愛著你。我們可以組織一個三口之家,她洗衣服做飯,我做正宮太後。”

夏如新覺得好笑,說:“說的都是些胡話。”

許小芸說:“你的真愛還不是我。假如前男友來找我,你說該怎麽辦?”

夏如新聽到這裏,一骨碌爬起來,問許小芸:“怎麽,寶貝兒,你和你前男友有聯係了?”

許小芸漫不經心地說:“沒有。隻不過你想著她,我豈能忘了他呢?”

夏如新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心裏隻有你!你不提我的前未婚妻的事情,我還記不起她。”

許小芸說:“我的心裏也隻有你,那些往事都已經成為過去了。”許小芸心想,真的,他若真來,自己該怎麽辦呢?看著夏如新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樣子,心裏倒小鹿亂跳起來。

夏如新被許小芸剛才的話弄得困意皆無。於是起身,穿上睡衣,到冰箱裏拿出兩瓶果汁,分給許小芸一瓶,兩人喝起來。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床時,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射到房間裏。

夏如新和許小芸洗漱完畢,去餐廳吃過早餐,拿了行李下樓開車往文多縣著名的小青嶺風景區而去。

小青嶺,層巒疊嶂,鬱鬱蔥蔥的樹林,在藍天白雲之下顯得那般的美好。兩人行到了一處高坡,恰有一條清澈碧綠的小河繞山而過,遠處的河岸邊遍撒如白色珍珠般的羊群,淺淺的河裏有七八隻牛在飲水,一隻小牛在岸邊不敢下水,母牛隻得站在離他不遠的岸邊喝水,仿佛勸著小牛下水……

兩人挨著肩頭,坐到坡上的樹下,看著坡下的風光。或許是昨夜的**,讓兩人疲憊不願意再行走。就這樣,坐了好長時間,野外的午餐開始了,香腸麵包就著山野樹木芳草的氣息,吃下去,別有一番情調。恰好一陣清風刮過,夏如新道:“得林下之風,今生足矣!”許小芸問:“你是說我嗎?”夏如新說:“你是我心中的至寶,進得廚房,入得廳堂,滿腹經綸,通古知今。得到你,是我今生的幸運。”

許小芸凝視著夏如新的側臉說:“弄得我像誰家媳婦似得。但是我就奇怪,我為什麽如此這般愛著你呢?”

“因為,我便是你的真命天子。”

“那肯定是。你呢,你對我有這種感覺嗎?”

“當然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其實咱倆在一起,命中注定。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愛上你了。”

“那你說說,愛上我哪裏了?”

“你的長相,就是我夢想中的靈魂伴侶,你的說話腔調,你身上的所有氣息,我都從內心裏喜愛,總之,見到你,我的身心都在燃燒,你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人。”

“這樣的話倒是挺甜的,但是我願意聽。如新,你看這裏的河岸兩邊,全都是玉米地,我的家鄉,都是水稻或是小麥,但風景和這裏一般美麗。”

“是啊,我的家鄉的小溪,也是這般田園的風光。等我們見完我的父母,我就跟你去新疆,看看你的家鄉,如何?”

“當然了,把你父母也帶去。”

“這麽快啊?”

“新疆去一趟很不容易,我們直接就在新疆把咱倆的婚事定下來。我都等不及了,想著你就要成為我的丈夫,我還是蠻期待這一天的。”

“這個想法很好。就這麽定了。”

夏如新說完瞥了一眼許小芸,問:“就這麽私訂終身了?”

許小芸微微一笑,凝視著夏如新的黑眼睛,感覺心都要飛出去。夏如新便像是一個磁場,許小芸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許小芸把臉湊上去,吻起了夏如新的臉,兩人抱在一起……

夏如新說:“山下有一個放羊的小孩,在看著我們呢。”

許小芸的手鬆開了夏如新的脖子,果然河沿上有一個那孩子甩著鞭子“啪啪啪”直響。

夏如新說:“這熊孩子,啥事都明白!”

許小芸不好意思起來。

“啪啪啪”的鞭子聲飛過這夏日的小青嶺上,飄**在小清河之上。山似強壯的男兒,水似多情的女人,我圍著你,你繞著我,百年、千年、萬年、億萬年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