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光下班回到合租屋推門進來,看到客廳地板上放著各種化妝品,趙麗坐在沙發上拿著一盒化妝品正在給一群青年男女介紹著化妝品的功用。看到此情景,鄭光皺起了眉頭。看到他進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趙麗忙向大家介紹:“沒事,沒事,這是我合租朋友,都是自己人。”鄭光隻得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勉強地擠出笑臉和大家打著招呼:“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不打攪你們。”說著回到自己的臥室,把門關上。

趙麗送客人走,轉過頭來,“呀!”鄭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背後,嚇她一跳。“你幹什麽呢!”她把鄭光推到一邊,準備走進臥室。鄭光在背後提醒她:“趙麗,我鄭重地告訴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是因為你整天把一些陌生人領進咱們的合租屋,周林才搬出去的。”“你管不著!”趙麗轉過身,不滿地說,“鄭光,你一個爺們,整天盯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什麽意思!”

“雞毛蒜皮?咱可是有言在先的,還有合約在。”鄭光指著幾近狼藉的客廳,“看看你們把客廳搞的!”趙麗自知理虧,就急忙把客廳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把垃圾倒進垃圾桶內。鄭光倒了一杯茶,想喝,卻被熱水燙了一下。這時,趙麗嘟囔著:“和你們合租一起,真是煩死了,什麽事都要你們管。”“說到頭你還有理了。”鄭光把茶杯重重地擱在茶幾上,“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不要把陌生人往這裏帶!不要……”“你管不著!”趙麗索性把手中的垃圾袋丟在了地上,跑進臥室裏。

趙麗拿著一張紙遮著臉,從臥室裏走出來,白紙上寫著:我的地盤我做主!“做你的主去吧!”鄭光端起殘茶,潑在紙上。“呀!”趙麗的頭濕漉漉的從白紙下鑽出來。鄭光見此情景,哈哈大笑起來。趙麗追著他就打,“臭鄭光,你給小女子玩真的?”鄭光連氣帶笑跑進自己的臥室,關起了門。她追過去試圖開門,“你要是個爺們,你就給我出來!”鄭光在裏麵喊著:“說不出來就不出來!”

和王思磊在公司門口吵過架以後,秦梅回到合租房打開門,徑直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頭鑽進被窩裏。她在被子裏哭泣著,由小聲而大聲:“你為什麽要懷疑我?”

這時,華燈初放,商場內人流如潮,道路上車水馬龍。淅瀝瀝的小雨飄落起來。周林從外麵回來,抖抖衣服上的雨水。聽到嚶嚶嗡嗡的哭泣聲像是從地縫裏傳出來一樣,遙遠又清晰。他身子一激靈,忙順著聲音找起來。他聽到是從秦梅的房間裏出來的,就去敲秦梅的臥室門,“秦梅,秦梅,你在裏麵嗎?”

臥室裏的哭泣聲馬上停止了。周林又敲門,問:“秦梅,你是不是病了?”秦梅從**坐起來,下床,趕忙拭去臉上的淚水,並在鏡子前端詳了一下自己,然後拉開臥室的門,看到他站在門口,就不好意思地對周林說:“周林,我沒事,謝謝你。”周林上下打量著秦梅,“是誰欺負你了?”秦梅趕忙擺擺手:“沒有,沒有!”周林望著秦梅,問:“沒人欺負你,那為什麽哭?”秦梅急忙掩飾著,“我想家了。”周林笑起來,說:“嘿嘿,看來女孩子就是愛想家。”秦梅反問道:“難道你們男生就不想家呀。”周林笑著說:“想,誰不想家呢。可有什麽辦法啊。事業、生活、愛情都需要去拚搏,容不得你去想那麽多。所以我現在解決想家的最好辦法是,想家的時候找事做,苦惱的時候尋樂嗬,這就是生活!”秦梅凝重地點點頭。“行,為了討好美女,今天晚上我就做一桌豐盛的晚餐,咱就找找家的感覺。”周林說完走進了廚房。秦梅感動地望著周林的背影,不由想起了王思磊。

周林把做好的飯菜一一端上餐桌,並給站在一邊的秦梅指著滿桌豐盛的菜肴逐一介紹著:“人麵桃花。”秦梅坐下,高興地夾起菜,放在嘴裏咀嚼著,“嗯,味道不錯!”周林聽到秦梅在讚揚他,就驕傲地說:“那是,我這廚藝,是三萬六千年修來的!”秦梅笑了:“對,那個時代,恐龍都絕跡了……”“你是說我的廚藝是恐龍級的?”周林裝作不滿的樣子說:“你再嚐嚐這盤桃花人麵……”“嗯,不錯!”秦梅說著說著皺起了眉頭,“我說你,這菜名,怎麽一個個都跟……”周林望著秦梅,眨巴著眼睛:“主要是你人長得漂亮,身材好,菜名也跟著漂亮……”秦梅筷子放在桌子上:“你嘴上抹蜜了?”周林笑著說:“這回你錯了!剛剛吃的奶油……”秦梅笑得腰彎成了蝦米:“嗬嗬嗬,我的媽呀!”周林做炒蝦狀:“唰唰唰,唰唰唰……”

這時,周林又指著滿桌豐盛的菜肴,說:“美女都是化學品在臉上催化的結果。就像做菜,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秦梅笑著:“錯,美女都是練瑜伽練出來的!”“瑜伽?”周林疑惑地看著秦梅,“瑜伽,你也練瑜伽?”秦梅認真地點點頭:“我咋不能練?不光我能練,你也能練。”周林指著自己:“我也能練?”秦梅肯定地說:“那是肯定的。尤其是你,每天坐在電腦前,練瑜伽最能鍛煉身體了!”

周林高興地征求秦梅的意見:“那我以後就跟著你練好了!”秦梅笑道:“那就看我這個師傅收不收了?”周林慌忙雙手打恭,低著頭,認真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周林滑稽的模樣,讓秦梅一掃之前的不快,哈哈大笑起來:“你呀,桌子又不會說話,拜它做什麽?”

得知秦梅和那個周林合租在了一起,王思磊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來到酒吧,坐在一個包廂裏,向服務員喊道:“服務員,兩瓶啤酒!”服務員把酒拿過來後,他打開酒瓶,倒一杯啤酒一飲而盡。他感覺不過癮就拿起酒瓶喝起來。當服務員把菜端過來時,桌子上的兩瓶啤酒已經空了。王思磊滿臉漲紅地坐在那裏。“再給我拿兩瓶酒。”王思磊頭低著,右手上舉搖晃著吩咐服務員。

這時,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燕如玉和幾個朋友走進羅曼蒂克酒吧。而此時,王思磊在另一個包廂內借酒澆愁,他的麵前擺滿了喝空的啤酒瓶。啤酒喝完,他又朝服務員嚷嚷著:“酒!我要酒!”服務員走過來勸他:“先生,您喝的不少了……”

“你又……不是……我,咋會……知道……我、我……喝多了!”王思磊仍固執地掏出所有的錢,放在桌子上:“我也不……不為難你,你一瓶……一瓶地賣,我……一瓶……一瓶地……買。”服務員仍在勸他:“先生,再喝就出……”王思磊吼道:“快給老子拿酒來!”服務員為難地說:“好、好,我這就給你拿酒。”

此時,燕如玉和幾個朋友也進入這家酒店,剛剛和朋友們坐下來,就聽到王思磊的吼聲。眾人紛紛看過去。朋友甲不滿地看過去,“哪來的瘋狗!”燕如玉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王思磊的雙手在不停地揮舞著,就急忙站起來,歉意地對大家說:“對不起,那是我一個同事,可能喝多了,我過去看看。”“哦,特殊情況!”朋友乙站起來:“那我們,也不打擾了!”“謝謝!”燕如玉顧不得和大家多說什麽,就跑過去。

王思磊滿臉漲紅地喊著:“酒,酒,老子的酒!”燕如玉走過去,說道:“王思磊,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好不好?”王思磊還在喊著:“酒,酒,老子的酒!”眾人搖搖頭,都坐回自己的座位。服務員把酒送過來。王思磊抓起酒瓶就要喝,被燕如玉一把奪下,“別喝了,你都喝的夠多了。”王思磊看燕如玉把他手中的酒瓶奪走了,就開口罵道:“你、你是誰啊,想、想在這裏他媽的來管我!”燕如玉非常生氣,嚷道:“王思磊,你別鬧了行不行?”王思磊喊道:“我要喝酒——”說著,拿起酒瓶就喝起來。喝完,他把啤酒瓶放下,哭起來:“秦梅,她和、和那個叫周林的合租在一起了。”

燕如玉望著王思磊的狼狽樣,又好氣又好笑,“瞧你那出息,為了一個女人不值當你這樣的!”王思磊拍著桌子吼道:“不許你這樣說她!”燕如玉也惱火了:“我就是這樣說她,咋啦?還想把我吃了不成!”王思磊一把推開燕如玉,“你走,你少看老子的笑話!”燕如玉委屈地說:“我看你笑話了麽?”“你就是看老子笑話了!”王思磊抓起酒瓶又是一頓猛喝。燕如玉去奪他手中的啤酒瓶,“你……”“啪!”酒瓶碰著桌子,碎了。王思磊頹廢地靠在沙發上,服務員趕忙過來清掃地上的碎酒瓶。燕如玉把王思磊拉起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王思磊,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燕如玉,“是什麽?也是看笑話的……”燕如玉氣惱著,指著自己:“這兒的一顆心,也是為你跳著呢。知道不知道,大傻瓜!”王思磊無言地又拿起啤酒喝起來。燕如玉看到王思磊又喝起來,也拿起桌子上一瓶啤酒,“好,既然你想喝,那我就陪著你一起喝。”說完,燕如玉拿起酒瓶猛喝起來。

燕如玉和王思磊頻頻碰杯喝酒。不大一會工夫,燕如玉已經喝醉趴在桌子上。王思磊搖晃著身體站起來,拍拍燕如玉,“走了,回家了。”燕如玉抬起頭傻笑著,“嘿嘿,回家?嘿嘿,家是在哪裏呀?”王思磊指著自己的胸脯,“家在心裏,家在心裏。”燕如玉搖晃著也站起來,“好,在心裏,在心裏。”王思磊、燕如玉相互攙扶著,搖晃著走出酒吧。

王思磊和燕如玉搖晃著走到街口。王思磊指著一條路說:“你、你走那裏。”燕如玉指著另一條路:“是、是嗎?可我記得是這條路啊。”王思磊攔下一輛出租車:“燕、燕如玉,快坐上。”燕如玉坐上出租車,然後傻笑著:“你,你也上來啊。”王思磊揮揮手:“我、我也該回家了。”駛來一輛出租車,王思磊攔下坐上。

早晨太陽冉冉升起,發著萬道晨光。都市的街道上忙碌起來,車來回穿梭。建築物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凝重、時尚而有朝氣。

燕如玉坐在市場營銷策劃部的寫字間不時地向外張望。這時,雷總監走過來問燕如玉:“王思磊是怎麽回事?到現在還沒來上班。”燕如玉慌忙站起來,說:“雷總,王組長可能還在路上。”雷總監說道:“你打電話催催他,我有事要找他,讓他快點來。”燕如玉點點頭:“好吧,我馬上打電話給他。”

在梅園小區王思磊合租處,王思磊還在**熟睡。忽然,他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來。王思磊從被窩裏伸出手去拿床頭的手機。然後他把手機縮進被窩,接起電話:“喂,是如玉啊,有什麽事?”燕如玉打來的聲音:“你快點來吧,雷總監在找你呢。”聽到雷總監找他,王思磊一下子驚醒了,趕忙坐起來,“好、好,我馬上就到。”他三下五除二地穿衣服,跑到衛生間裏,然後背上自己的包衝出房門。

秦梅在陽台上收自己的衣服時,忽然看到對麵陽台上有一個監控探頭對著自己所在的臥室窗戶,然後慌慌張張從陽台上跑回來,喊道:“周林、周林。”“怎麽了?怎麽了?”周林從廚房裏走出來。秦梅驚慌失措的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隻手向陽台上指著陽台,說:“有、有……”周林笑著,“有什麽啊,看把你緊張的。”

周林向陽台走去,秦梅跟在他身後。“看你怕的,有我在呐!”周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站在陽台上向對麵望去,秦梅在身後向他指著:“你看,就在那裏。”他看到一個監控探頭正對著秦梅所在的臥室窗戶,非常氣憤,“這個色狼,我找他理論去!”秦梅一把拉著周林,“不,我怕。”周林推開秦梅,說:“就聽之任之,讓他胡作非為?”秦梅真誠地拉著周林的手,說:“咱不能私闖人家家裏啊”“那咱就找社區和轄區派出所。”秦梅的話提醒了他,於是就說:“咱先不要打草驚蛇,先把證據拿到手。”

周林馬上去了派出所,秦梅來到小區物業處,她和劉大姐激動地述說著:“一個監控對著我住的臥室窗戶,這不是侵犯我的隱私嘛。希望你們協調一下,處理一下。”“你不要激動!請你相信我們,一定會把這事處理好的。”劉大姐安慰著她,看到派出所民警小張和周林走過來,就對她說:“咱們馬上就去。”民警小張走進來,直接問:“劉大姐,11號樓501室住的什麽人?”劉大姐把資料遞給小張,說:“我查了一下住戶的資料,是兩個從外地來的無業遊民。”小張接過來看資料,說:“按照規定,這明顯是非法安裝的嘛。走,咱們去看看。”

民警小張、社區劉大姐、秦梅、周林走上11號樓梯。劉大姐指著11樓的一戶人家對大家說:“就是這家。”民警小張看看門牌,舉手敲門。大約過了五分鍾,一個人把門打開,探出頭來。民警小張亮出證件和搜查證,“你好,我是社區派出所的,有公務!”那人閃開,民警小張和社區劉大姐、秦梅和周林走進屋子。秦梅指著散落在桌子上的攝像頭和電線,氣憤地指著屋裏的那兩個人,“有你們這樣心理變態的嗎?”周林也上前指責他們:“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這是偷窺行為,是在侵犯個人隱私!”

那兩個人低著頭站在一邊。民警小張心平氣和地對那兩個人說:“知道不,侵犯別人的隱私權,輕者民事責任,嚴重者可以判刑的,原告還可以要求精神損失賠償……”“是是……”兩個男人不住地點頭:“我們隻是好奇……”“好奇也要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劉大姐忍不住發話了:“偷窺,就是侵犯別人的隱私權,特別是那些偷窺後,還到處散布流言飛語的人更是可恥。”

“那好,這些東西全部沒收……”民警小張利索地開著收條。

“別,您別!”男人甲上前拉著民警小張的手,“我們買電腦、買監控攝像頭,本來是想回去看果園用的,昨晚上,想在這裏試試好用不好用,沒想到就犯法了。”

民警小張:“真是這樣麽?”

男人乙惶恐地點著頭:“真是這樣……”

民警小張看看秦梅和周林。“我看他們兩個倒是真誠的,這樣吧,我把相關內容刪除了!”

劉大姐問秦梅:“你的態度呢?”秦梅沒有絲毫猶豫地說:“不知者不為錯!就由周林把內容刪除吧。”周林走過去,在電腦上熟練地操作著。

民警小張嚴厲警告他們兩個:“我警告你們,如果再發現你們私自安裝監控設備,就不是今天沒收作案工具這麽簡單了。”

那兩個男人低著頭:“是,我們不會再安裝了,我們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