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製服壞蛋
邵陽縣四中坐落於夫夷河畔,與芙蓉峰隔河相望,依山傍水,環境優美,幽雅安靜,而且具有光榮的曆史與優秀的傳統,吸引了各個鄉鎮的芸芸學子。但是它因有夫夷河的阻隔,交通極為不便,外人想來打擾,並非易事,確是安靜讀書的好地方。所以,全校師生團結互助,刻苦努力,勤奮學習,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顯然,四中不僅是一個學校,是一個溫暖的家,更是祖國的花朵盛開的地方。不過,任何事情都不是十全十美的,總有美中不足,學校附近偶有騷擾學校者,時而找點小麻煩,擾亂學校秩序,造成了不良影響。這給學校敲響了警鍾,務必采取有效措施,從而保證師生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
(一)身後中槍
1988年冬季的一個下午,雖然夫夷大地凍得直打哆嗦,但是同學們無所畏懼,時而徘徊操場,時而漫步河畔,時而閑遊沙灘,情不自禁地欣賞冬韻,放飛心情,討論學習,一舉兩得。突然,從學校裏傳來不幸的消息——陳平安所在班的一個女生莫名其妙地被氣槍射中了。
“這個射擊我班女生者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也太囂張了吧。”平日裏喜歡習武的呂林陽同學具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個性,剛好與呂偉軍等同學在沙灘裏練習武術,一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氣得咬牙切齒,立刻停下了練習武術的拳腳。
“對呀,這個家夥也太欺侮人了,我們必須要教訓教訓他。”呂偉軍同學緊握拳頭,發出“叭叭”的響聲,同時眼睛裏噴出了憤怒的火焰。於是,他與呂林陽同學一前一後地衝向事故現場。
“同學們,我剛剛獲得消息,我們班的一個女同學被人欺侮了。所以,我希望大家一同前往出事地點抓獲這個王八蛋。好不好?”忽然,62班班長陳濤同學對正在沙灘裏玩耍的陳平安等同學發出了同仇敵愾的號召聲。
既然這樣,同學們能不響應他的號召嗎?因此,同學們憤憤不平,從各個方向奔向出事地點,準備齊心協力地抓捕壞蛋。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陳平安作為班幹校幹,務必要保持冷靜,一邊安排同學去報告老師,一邊與陳濤等十幾個同學共同急赴現場。
當陳平安等同學衝至操場時,先到的同學們正圍住一個拿著氣槍的壞蛋,吵吵嚷嚷,爭論不休。他們立刻圍捕上去。
原來,這個壞蛋中等身材,比較偏瘦,滿臉胡須,長有一雙色眯眯的眼睛,若無其事地轉動著眼珠子,真的不知羞恥,時而吹胡子,瞪大眼,確實讓人害怕。據說,他住在學校附近,平時遊手好閑,是社會上名副其實的小混混,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女生,獨自取樂,以滿足虛榮,簡直無法無天。
那個屁股中槍的女同學自感無臉見人,蹲在地上,蒙住眼睛,號啕大哭起來。所以,同學們氣得牙齒格格地響,甚至有些同學的拳頭早已握出水來了。
陳平安作為學生會紀律部人員,麵對如此囂張的壞蛋,早就恨之入骨,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大喊一聲,把他抓起來。陳濤、呂林陽、呂偉軍及陳良等同學都無所畏懼地猛撲上去。結果大家一舉拿下那個壞蛋。
這個時候,校長劉老師、教導主任蔣老師、團支書曾老師等學校領導也及時趕到,不約而同地表揚同學們,能夠群力製服可恥壞蛋,不愧是好學生,好榜樣,應該號召全校師生向他們學習。劉校長還當場指示,希望大家繼續努力,要把這個壞蛋送交派出所,同時把那個女同學送去醫院檢查、治療。頓時,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邵陽縣四中”的招牌也露出祝賀的笑臉。
接下來,同學們聽從劉校長的安排,積極參與,團結一致,兵分兩路,把那個壞蛋扭送派出所,並把那個受傷的女同學送往醫院。經過醫生檢查,那個女同學確被氣槍的橡皮子彈擊中,但隻是紅腫難看,並沒有大礙,終於逃過一劫。
當同學們返回學校時,陳平安發現全校師生正高高興興地觀看學校公告欄上的新通告。原來,學校及時貼出了告示,簡單介紹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經過,並表揚參與的同學們,無懼一切,製服壞蛋,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師生們歡喜若狂,熱烈鼓掌,那金光閃閃的表揚文字,好像一群美麗的姑娘,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二)把錢交出來
因學校條件有限,沒有所謂的圖書館,更沒有娛樂場所,僅操場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飯店。每到開餐時間,家庭條件稍好的同學們一窩蜂似地衝上去,隻為能夠搶先加上點飯菜,以填飽饑餓的肚皮。雖然學校門口有一個簡陋的小商店,但是食品貨源貧乏,造成不便,那是不爭的事實,這個小飯店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同學們填飽肚皮的好去處。
顯然,除操場、夫夷河畔及沙灘成為同學們的活動場所外,哪裏還有什麽自由天地?哪裏還有什麽文娛活動呢?同學們隻有在做課間操或者學校集會時,才能聽到“青春無畏,逐夢揚威。”的廣播體操聲,或者幾首**昂揚的歌曲而已。所以,師生們隻有畫地為牢,絕對沒有非分之想,猶如關在籠中的小鳥希望飛出籠門,飛越夫夷河,飛向燦爛的天空。
學校領導十分了解同學們的心情,為了豐富大家的精神生活,提高大家的學習熱情,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即安排每學期放一兩場電影,讓大家開闊眼界,豐富生活,以利學習。師生們聞訊,人人喜出望外,終於可以打牙祭了。無論教室、操場或飯堂裏,都充滿了嘻嘻哈哈的慶賀聲。
有個秋天的晚上,學校如期請來了電影隊。全校師生莫不歡欣鼓舞,莫不奔走相告,好像喝了蜜糖一樣美滋滋的、甜絲絲的。
第一場放映《買賣提外傳》,主要是講述一個新疆的高中畢業生,高考名落孫山,輟學回家做起了烤羊肉店。因為他有經濟頭腦,生意意外地火爆,真是春風得意,為人楷模,皆大歡喜,也真是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十裏八鄉,無不稱讚他。一個大學本科畢業的漂亮女生聽說了他的傳奇故事,非常敬佩,正是自己想找的白馬王子。接下來,他們經過一段時間相互交往,相互了解,覺得情投意合,最終結婚生子,有情培養常青樹,恩愛催開幸福花。
學生會為了維護學校的治安,紀律部必須堅持值班崗位,但是組織人員太少,隻有四人,所以一切從實際出發,分成二組,輪流值班,既看電影,又抓治安,兩不耽誤。
當放映第二場電影的時候,陳平安隻得放棄難得的欣賞機會,按時返回學校,交接值班,到處巡邏,以維持學校秩序,保護財產安全。
因為學校沒有路燈,月亮姐姐也奇跡般地躲進了雲層,造成晚上陰森黑暗,寂靜無聲,處處充滿了害怕。然而,陳平安克服一切困難,堅守工作崗位,獨自巡邏在學校裏,同組的另一個同學巡邏在學校外圍,以確保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
當陳平安剛走出學校門口時,做夢也沒想到,竟然從黑暗中闖出來四個人,不由分說地把他團團圍住,蠻橫無理地要求他把錢交出來,否則他們不客氣了。
陳平安麵對突如其來異端,頓時嚇懵了,也不知所措。但是他很快恍過神來,鎮靜自若,提醒自己要勇敢麵對,因為害怕是沒有用的,隻有依靠自己,相信自己,並要想辦法安全脫身。因此,他立馬調整好窘態,睜大眼睛一看,發現他們是有備而來的,而且腰間藏有利刀,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陳平安依靠餘光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此時沒人能幫上他,對方卻人多勢眾,情況十分不妙。他心裏十分矛盾,也一遍遍反問自己,怎麽辦?到底怎麽辦?所以,他望了望烏黑的天空,靜靜地告誡自己,既不要慌張,又要保持克製,對於這個危險的境界,隻能采取智取,好漢不吃眼前虧。
陳平安經過緊張的思想鬥爭,靈機一動,有了自我解脫的計劃。於是,他假裝戰戰兢兢的樣子,而且裝得特別像,同時隨便撒謊道:“兄弟們,請你們不要激動,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是事不湊巧,今天下午換洗衣服時那錢放在寢室了。要不這樣,身體是自己的,錢是身外之物,我馬上去寢室取錢,請你們稍等片刻,待我取回後老老實實地交給你們,不知能否可行?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現在可以搜身呀。”
他們見陳平安惶恐不安的樣子,講話又那麽認真,終於放鬆了警惕,他那急跳的心窗漸漸地冷靜下來。突然,其中有個卷著舌頭的矮胖子,摸摸腰間的利刀說:“他媽的,你不要說謊呀,不然你今後不要在四中讀書了。”頓時,陳平安剛才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好兄弟,人貴有自知之明,好漢鬥不過地頭蛇,我隻想活命,哪敢欺騙你們呀。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到時隨你們如何處置都行。”雖然陳平安一麵點頭哈腰,一麵裝著心驚膽戰的樣子,以引誘他們的視線,但是早有思想準備,如果他們膽敢對他下手,那麽隻有下定決心,背水一戰了,或者趁機大聲呼救,也許他們做賊心虛而會倉皇逃跑,畢竟邪不壓正嘛。再者,既然自己身上沒帶錢,就算他們搜身都沒有用,更何況動靜太大,完全對他們不利。
既然如此,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得相信陳平安的謊言,果然上當,催促他快點去寢室拿錢。他們口口聲聲地說:“我們在門口耐心等候你歸來,千萬不要耍賴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陳平安僥幸安全脫身,立刻飛入校內,衝向學生會辦公室,匆匆忙忙向值班人員報告實情。沒過幾分鍾,學生會集中了幾十個師生,準備裏應外合,內外夾擊,捉拿壞蛋,看來有好戲看了。
可是,當師生們趕到校門口時,他們早已逃之夭夭。大家除了大失所望,別無他法,唯有相互對視一番,一個個歎氣。陳平安私自慶幸逃脫魔掌,繃緊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團支書曾老師當眾表揚他急中生智,雖然他們已經逃跑,但是他能平安無事,就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三)齊心協力抓壞蛋
1989年春天,春和日麗,百花齊放,到處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學校沉浸在一片春色之中。
有一天晚上,全校師生經過一天的緊張學習,抱著溫暖的春風,高高興興地就寢,很快進入了夢鄉。
不過,陳平安有件事說出來,也許沒人敢相信,就是睡覺的時候有個與眾不同的習慣,喜歡睜著眼睛睡覺,似睡非睡,大腦機器仍然不停地運轉著。既然如此,隻要一有風吹草動,或者有輕微的腳步聲,他都能感覺到,那就不奇怪了。在那寧靜的夜晚,他在夢裏聽著春風彈奏的琴弦,蛙兒呱呱吟唱的歡歌,時而露出激動的笑容,睡覺開心兩不誤啊。
大約淩晨一點左右,陳平安隱隱約約聽到隔棟本班女生寢室傳來急促的呼救聲,同學們快來抓壞蛋呀。他隨即跳起床來,一邊大喊抓壞蛋,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衝向女生寢室。
不到幾分鍾,幾十個同學堵住女生寢室門口,以防止壞蛋逃跑,教導主任蔣老師也及時趕到了。在蔣主任的指揮下,同學們不顧一切,團結一心,製服壞蛋。然後,大家把他帶到辦公室,蔣老師進行突擊審問。
原來,這個壞蛋就是學校附近之人,向來吊兒郎當,無所事事,並且犯有前科,已被勞教過一年。但是他不知悔改,竟然獸性大發,又幹起老本行。你看,他頭發光光,簡直是一麵照妖的鏡子,射出了可怕的光澤,而且沒穿上衣,下身隻穿著運動服,竟敢私自翻牆進校,不是想偷東西,而是想耍流氓,真是罪該萬死。
不過,幸好陳平安所在班的女生膽大勇敢,及時呼叫,同學們才合圍製住,被侵犯女生也才幸免於難。大家拍手稱快,異口同聲地大喊起來,這位女生是好樣的,並且表示熱烈的祝賀。女生們受寵若驚,歡呼鼓舞,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此時此刻,青蛙們激動鼓掌,閑遊在天空的星星閃著興奮的眼睛,夫夷河彈起了嘩啦啦的琴弦。
經過蔣老師與同學們的緊急商議,陳平安與蔣主任留下來看護,其餘回寢休息。因為蔣主任練習過武術,根本不怕壞蛋逃走,他也樂意留了下來。
接著,他們戰勝了睡眠,一直守到天亮,才把壞蛋押送派出所,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從此以後,學校秩序非常好,同學們終於有了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