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渡船過河
你站立塘田市芙蓉峰頂上，極目遠眺，夫夷河兩岸，山巒疊嶂， 氣勢磅礴，水天一色，五彩繽紛，令人心曠神怡。彎彎曲曲的夫夷河好像一條白帶從白沙潭飄然而下，然後從芙蓉峰的山腳下輕飄而去。然而，它通過芙蓉峰時，仿佛來了個90度的大轉彎，形成一個溫柔可愛的扇形，更像一支強大的軍隊包圍了對河周家村似的。邵陽縣第四中學坐落在這個風水寶地——對河周家村的夫夷河畔，與塘田市村莊以河分割，佇立兩岸，相互對望，猶如大洋彼岸的好望角，是具有希望的海角，雖然沒有洶湧海浪，也沒有惡劣的風暴，但是依山傍水，安靜幽雅，成為讀書學習的好地方，為國家輸送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人才。
邵陽縣第四中學屬於晚清風格式建築，原為清末中憲大夫、太子少保席寶田的別墅，始建於清光緒(1877年)。占地麵積9500多平方米。同學們來校報名讀書的時候，欣賞著如詩如畫的建築結構，充滿了好奇，充滿了喜悅，興奮觀賞，激動撫摸，特別那迷人的青磚瓦房，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文化，宛如一杯陳年老酒，逸出醉人的濃香……
陳平安經過仔細觀察與盤問，才知道了大致情況。這裏存房16棟，大小60餘間，建築麵積2448平方米。房舍全部坐北朝南，前後四排，每排三棟，中棟麵闊五間，左右棟各麵闊三間。其建築風格大致相同，每棟的主體為木結構梁架，兩側以青磚構築封火牆，除後棟外，每棟的明間前後無牆壁，連接起來成為寬敞的長廊式的廳堂。左右棟之間有水星房連接，前後棟之間又有過亭連接，故所有房子成為一個整體，具有獨特的夫夷民族文化。
在抗日戰爭時期，1938年6月至1939年，國共兩黨在此聯合創辦“塘田戰時講學院”。這裏也是中共湖南省委和中共代表徐特立，委派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呂振羽負責創辦的一所軍政大學，被譽為“南方抗大”。雖然辦學曆時隻有8個月，但是宣傳了抗日救國方針和抗日民族統一政策，同時培養了大批革命青年，發展了50多名共產黨員，培養了一批優秀幹部。正如毛主席所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從這裏點燃了抗日的火焰，照亮了全民抗戰之路，使全國人民懂得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激發了抗日鬥誌，特別是日本侵略軍在邵陽的雪峰山被徹底打敗，才迎來我國抗日戰爭的最後的勝利。
顯然，學校有著夫夷河的阻隔，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造成出行極為不便，如果去塘田市鎮上玩耍或買東西，必須渡船過夫夷河，像似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也是國共兩黨曾在此聯合創辦“塘田戰時講學院”的優越條件。學校每每放假的時候，就遇到了不可避免的麻煩，全校師生要在短時間內安全渡河過去，談何容易？
所以，學校領導及老師們都以身作則，商討對策，真是絞盡了腦汁。因為大家不僅要保證同學們順利渡過夫夷河，而且要防止出現安全事故。如果學校放假時要是遭遇狂風暴雨，夷水突然暴漲，波濤洶湧，非常危險，不得不擇日放假，以確保萬無一失。
曾記否，因學校放假而渡河人數眾多，對河村僅有的一隻渡船，顯得力不從心，而且學生們都想急著回家，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衝向碼頭，結果發生了意外事故。比如，某班女生因秩序混亂而被擠下了夫夷河，嚇得哇哇地哭起來。幸虧師生們自告奮勇地出手，齊心協力，奮力搶救，才得以平安無事。
由此可見，學校領導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為方便大家在周末放假或節假日的出行，通過仔細的研究，不僅統一了思想，而且出台了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學校特意購買了一隻嶄新的漂亮的渡船，改變了過去無船可渡的現象。另外，每次學校放假時，學校還要租用對河村民的渡船，由學校統一支付費用。既然學校有了兩隻渡船，不僅大大加快渡河速度，而且確保著師生們安全回家或及時來校。
陳平安讀高三的時候，因上一屆的畢業班離開了學校，許多事情發生了變化。所以，學生會根據實際情況，唯有重新調整好領導班子。他恰巧被分配在紀律部，負責全校的安全、秩序、紀律等工作。
在每個星期六下午放假前，學生會都要召開安全渡河會議，對有關事項做出了周密的部署，從而保證師生的渡河安全。具體內容如下。
第一，根據學校的實際情況，對全校學生進行分流，有條件的同學分別在塘田市沅頭渡口、白沙潭渡口或者金稱市渡口分散過河，以減輕工作壓力，從而保證同學們安全渡河。
第二，確實需要在學校渡口過河的師生要一切行動聽指揮，分年級、分班級、分批次渡河，以免造成擁擠而發生意外事故。
第三，由負責學生會工作的曾老師擔任總指揮，學生會主席肖傑傑同學擔任副總指揮，紀律部務必要擔當此任，各司其職，密切配合，保障安全工作。紀律部四人分成兩組，每組兩人，分別負責管控一條渡船。
全校師生放假時根據學校領導與學生會的安排，必須按批次渡河。如果沒有安排提前渡河的年級或者班次，就要自覺地在教室自習，耐心等待通知。如果安排提前渡河的同學，就按要求整頓好隊形，聽從紀律部的命令，有組織有紀律地進行渡河。
當陳平安帶人上船的時候，首先根據渡船的載人數量（30人），準確無誤地清點好人員，絕對不準超載，以防發生意外事故。
“同學們，我挑著行李確實不方便，能不能先讓我上船呢？”當同學們來到渡口上船時，一個身材苗條穿著藍色褲子深紅色上衣白色球鞋的女同學挑著沉重的行李，跟隨緩緩移動的隊伍，看似有點頂不住了。
“好同學，你快把行李放下來，我們男同學來幫你拿。”其中，有個中等個子穿著黑色上衣紫色褲子的男同學自告奮勇地站出來，準備幫助女同學，其他同學同也不甘落後地伸出了援助之手。或許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了，迅速放下行李，笑嘻嘻地交給其他同學，輕輕鬆鬆地排隊上船，那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著同學們，射出了感激的光澤。頓時，渡口響起嘩啦啦的掌聲，河水趁機**起一層層**的波浪。然後，同學們絕對服從陳平安的指揮，一個接著一個跳上船，河麵閃動著同學們那快樂回家的倩影。
同學們上船後按照陳平安的口令，不準打鬧，也不準隨意走動。因為河水較深，水流湍急，隨時會引起渡船搖晃，很容易出現安全事故。所以，陳平安提高嗓門講述著安全規則，並要求大家坐好，或者蹲下，降低重心，增強穩定性，絕對不允許站立，以防止有人掉入河中，確保人身安全。
顯然，大家服從命令，相互攙扶，並坐好，或許有個男同學思想開小差而沒聽到他的號令，仍然我行我素地站著，不過在其他同學善意的提醒下笑嗬嗬地蹲下來。陳平安再次觀察一番，確定安全無誤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當同學們全部各就各位後，陳平安才緊握撐船竹篙，開始劃船。這個時候，他望著眼前的一切，觸景生情，突然想起了詩人仙俠小釋寫的《竹篙》的詩句如下：
素隱深山裏，飄然性不羈。
虛心抽勁節，獨臂掣青旗。
入世無華彩，同塵乏巧奇。
一篙持在手，湍險化平夷。
最後一句“一篙持在手，湍險化平夷”，說明了放排的人行進在激流險灘之中，隻要有一篙在手，左撐右撥，也可以依靠竹篙化險為夷。顯然，劃船也是如此，如果你沒有掌握好劃船的方法、要領與技巧，就算有再好的竹篙，也是等於零，再者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嘛。因此，如果你稍不注意，就會鬧出人命的。
當然，陳平安經過學生會的培訓、學習，自然學會了渡船的常用知識，掌握了劃船的基本要領，記住了劃船的正確方法，保證渡船服從他的指令，朝著他指引的方向安全行進。當渡船離開渡口後，他沒有忘記劃船的要領，自然要沿著學校河畔，向上遊劃行40米左右。
“喲，這個有點奇怪了，這個劃船的同學是不是不懂呀，渡船為何不直接對準河對岸劃過去呢？”當陳平安沿著河畔向上劃行時，一個女同學把左手伸向河水裏，隨意洗洗灰塵。同時，沾有水的手掌當著天然的梳子，往烏黑的頭發熟練地玩弄幾下，顯得濕潤、整齊及閃光起來。然後，她望著清澈見底的河水，心裏充滿了疑慮，便與其他同學嘀咕起來。
有的同學跟著起哄，自然說著陳平安的不是，但是有的同學十分淡定，沉默不言，權當一陣風吹過，也有的同學強行咽下了到嘴的話語。陳平安也權當左耳進右耳出，仍然看準劃行的方向，認真劃著上行的渡船。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其實，不是劃船的同學不懂，還是你自己沒搞懂呢。”大約數秒鍾後，有一個男同學勇敢地站出來，自願幫陳平安打起抱不平。
“既然你懂得其中的奧妙，就說一說，我們恭耳細聽呢。”當然，其中也有個女同學，同樣替那個有疑慮的女同學說話，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充分，反將幫腔陳平安的男同學一軍。
“我們都學過物理的，應該要活學活用嘛。因為河水是向下流動的，這個飄浮河麵的渡船自然要向著水流方向漂移呀，如果渡船不沿著河畔向上劃行一段距離，那麽我們的渡船就到達不了對岸的渡口，或許有可能漂移到芙蓉峰下麵去了。”當這個幫腔陳平安的男同學說完後，自然得到了大家的認可，船上立刻響起了激烈的掌聲。此時，什麽都不要說了，一切都在掌聲裏。陳平安跟著大家笑起來，那個有疑慮的女同學望著陳平安，也開心地笑了。
此時此刻，渡船在同學們的笑聲中前行，而且已經上行了40多米。陳平安看準時機，按照基本規則，繼續劃行著渡船，掌握好劃行方向，慢慢轉過彎來，直至調轉船頭，向著河對岸慢慢劃行。
在劃行渡船的過程中，陳平安有著熟練的操作方法、技術與技巧，比如，船頭與對岸不是成90度的角度，還是90度到105度的角度，因為這個角度根據物理學中的力學原理，可以借助河水下流速度，分解出推動渡船前行的力量，相當於順水推舟之說，一者省力，二者加快航行速度。
當陳平安站在船頭拋竹篙的時候，瞟一眼喜笑顏開的同學們，除自己要站穩外，也要講究操作方法，竹篙不要拋得太近，還是要拋離渡船兩米左右。其實，這個叫放大運動，保證渡船聽從他的使喚，維持航行方向，讓其平穩前進。如果拋竹篙太近的話，不僅會迫使船頭往後跑，而且陳平安有可能來不及從河沙中拔出竹篙，會連人帶篙一起掉入河中，那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當陳平安使力撐竹篙的時候，不能用力過猛，否則渡船就會偏離航行軌道，所以出力要溫柔一點，平衡一點，即要適可而止，這個主要靠他的操作經驗，從而保證渡船平衡前進。
當渡船離岸還有10米左右時，陳平安不僅要看好渡船運行方向，而且要減輕劃船力量，同時隨著行進角度輕輕出力，即隨手帶好方向就行，渡船自然服從他的指令，聽話似地前行。
當渡船離岸隻有5米左右時，陳平安不僅不要出力劃船，反而要掌握時間，再次看準運行方向，用竹篙頂著岸邊，保證渡船減速慢行，一者保證船頭不要撞到岸邊，二者防止翻船而發生意外事故。
當船靠岸後，陳平安微笑著指導師生們，不要擁擠，保持隊形，一個接著一個上岸。大家服從指揮，安全地上了岸。
同學們望著興奮流淌的夫夷河，望著快樂搖晃的渡船，人人露出激動的笑臉，異口同聲地呼喊起來：“我們安全上岸了，謝謝紀律部的同學，你們全心全意地為師生們服務，真是我們最可愛的人，並祝願下一船安全運行。”然後，大家相互點頭示意，搖手告別，逐漸離開了夫夷河畔。
所以，等同學們全部安全上岸後，陳平安與同伴不辱使命，繼續劃行渡船，返回四中學校渡口，開始下一批的渡船工作。
等到最後一批同學渡過夫夷河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終於把全校師生渡完，渡河工作勝利結束，保證安全渡河工作取得圓滿成功。學校領導伸出了稱讚的大拇指，河水**地拍打兩岸，表示熱烈的祝賀，芙蓉峰投來了慶賀的目光。
既然紀律部的同學們完成了本次的渡河工作，陳平安就樂不可支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