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一到家，宋成就看到父親和丈母娘在客廳看電視，母親則在廚房忙著晚飯。
宋成一愣，今天是有什麽事情嗎？怎麽他們來了。
宋成疑惑，平時來不都是打個電話嗎？怎麽今天說來就來了？而且是三個人同時來。難道是李秋秋讓他們來的。宋成看了一眼李秋秋，李秋秋也覺得奇怪。
宋小成看到爺爺和外婆，鞋子也顧不得脫就要往客廳跑，李秋秋眼快，一把抓住宋小成讓其脫鞋。
宋小成脫了鞋，跑到客廳就鑽進外婆懷裏。丈母娘對著宋小成又是親又是撫摸，宋成父親也是樂嗬嗬地看著宋小成。
李秋秋讓宋小成去洗手，宋小成不肯，躲在丈母娘懷裏。丈母娘說，多大點事情，等會兒洗不行嗎？李秋秋不想跟母親辯論，知道母親會護著宋小成也就不管了，自顧走進房間。
宋成說：“爸，你今天怎麽來了？”
“怎麽，我就不能來嗎？”話中帶著一絲不悅。
宋成笑道，“不是那個意思。”
宋成父親說：“那你說是什麽意思？”
宋成笑笑。
宋成說：“爸，走，我們到陽台抽根煙。”
“你媳婦不會說？”宋成爸反問。
宋成說：“說什麽說。”話間就往陽台走去，宋成爸的煙癮正好也上來了，隨即跟著宋成。
陽台上，宋成打開窗戶，關上陽台與客廳的玻璃移門。
宋成遞給父親一根煙，隨即給父親點上。
宋成吸上一口煙道，“爸，怎麽來也不打個電話？”
宋成父親說：“怎麽，我就不能來嗎？嗬，還打電話。”
宋成笑道，“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你們平時來之前都打電話的嘛，今天有點反常罷了。”
宋成父親嗬嗬兩聲，吸上一口煙，沒有回答宋成的話。
宋成父親不回答，宋成也不好追著問。
宋成透過玻璃看到客廳的電視已經換成了宋小成愛看的動畫片，宋成想去讓其關掉，想想算了。今天長輩在，宋小成這心裏有底氣。再說，他們也會護著宋小成的。宋成與李秋秋對宋小成看動畫片的事情控製得很嚴，隻允許周五和周六晚上看上半個小時，平時沒有特殊情況一律不允許。
“叮咚”一聲，宋成的手機來了信息。宋成拿出來一看，是李秋秋發來的。李秋秋問，今天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都來了啊，到底什麽事情。宋成回複，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問問你媽。李秋秋說，我媽能問出個什麽名堂。你還是問問你爸，到底什麽情況。
宋成想到剛剛父親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答，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宋成說，“爸，最近搓麻將手氣怎麽樣？”
宋成父親說：“我那水平能差嗎？”
宋成笑笑道，“那必須的，就您的水平，在你們整個小區都不是對手。”
宋成父親嘿嘿地笑了起來。
宋成父親說：“宋成，我跟你說，最近你爸我手氣真是不賴，連贏了好幾十場，贏了不少。”
宋成笑道，“上交給我媽沒？”
宋成父親說：“上交了一半。”
宋成笑了起來。
宋成說：“爸，我肯定保密。”
宋成父親說：“你這小子，跟你爸來這一套。”
宋成吸上一口煙道，“我是那種人嗎？我什麽時候沒有替你保密過。”
宋成父親憨笑起來。
宋成覺得得趁熱打鐵。
宋成說：“對了，爸，今天到底咋回事啊，你們都過來了呀。”
宋成父親臉色立馬就變了，宋成疑惑這到底怎麽回事？
宋成父親說：“宋成，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宋成摸不著頭腦。
宋成父親猛烈吸上一口煙道，“我聽說宋小成在學校被人打了，有這事嗎？你們準備瞞到我們什麽時候？”
宋成疑惑了，宋小成在學校的事情父親怎麽會知道的？明明是宋小成把別人打了，怎麽到了父親嘴裏就變成宋小成被人打了。
宋成笑了。
宋成父親說，“你笑什麽？很好笑嗎？我跟你說，男孩子在外麵受了欺負，一定要討回個公道，要不然虎氣都沒有了。”
宋成不想跟父親討論關於教育的事情，他想問問父親到底怎麽知道宋小成在學校的事情。
宋成說：“爸，你怎麽知道宋小成在學校的事情的？”
宋成父親說：“我幸好知道，要不然我寶貝孫子被別人欺負，我還蒙在鼓裏呢。”
宋成說：“爸，沒你想的那樣。”
宋成父親說：“那就是事實了。我跟你說，明天我就準備去學校討個說法。”
宋成覺得父親越說越離譜了。
宋成說：“爸，是宋小成把別人打了。”
“什麽？”宋成父親滿臉充滿疑惑。
宋成說：“我騙你幹嘛？”隨即，宋成把今天在學校的情況跟父親說了一遍。當然，關於所謂多動症的事情宋成沒說，要不然又是一件解釋不清楚的事情。
宋成父親聽完笑了起來。
宋成父親說：“像我宋家的孩子，個個生龍活虎。”
宋成覺得真是無語。宋成記得小時候在外麵受了欺負，宋成父親都要讓宋成給打回去，要不然不許回家。宋成到今天都會記得那時的無助。後來，宋成學會撒謊了，在外麵受了同學的欺負一律不說，寧可有委屈往自己肚子填。
宋成說：“爸，丈母娘也是你通知的？”
宋成父親說：“對，這事，當然要告訴你丈母娘。”
宋成無話。他覺得父親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宋成父親剛剛沒有回答怎麽知道宋小成在學校跟別人打架的事情。宋成當然得問個明白。
宋成說：“爸，您是怎麽知道宋小成跟別人打架的。”
宋成父親吸上一口煙，熟練的吐出幾個煙圈道，“是他們學校保安王師傅。”
宋成疑惑道，“你跟他們王師傅認識？”
宋成父親說：“幾根煙的工夫。”
宋成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他疑惑地看著父親。
宋成父親笑了起來。
宋成父親說：“我不是去學校接過幾次我孫子嘛。去的早，就跟學校的保安閑聊，聊幾次，抽幾根煙就熟悉了啊。”
宋成明白了，宋小成在學校的事情是王師傅給父親通風報信。
宋成也笑了起來。
宋成說：“人家王師傅幾根煙就被你收買了？”
宋成父親說：“你也太小瞧你父親了。上次，我給人家送了一條香煙。”
“什麽？你竟然給王師傅送禮？”
宋成父親說：“你大驚小怪幹什麽？不就是一條煙嘛。”
宋成覺得父親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在宋成孩童的記憶裏，父親都是一張嚴肅的臉。就算到今天，父親依舊是那種威嚴的模樣。宋成突然想起一句話，有一種感情叫“隔代親”，今天算是領教了。
宋成雖然不與父母住在一起，但在一個城市。每逢周末，宋成一家子都會去父母家住兩天。每次去父母家，他們都會把宋小成寵上天，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看電視就看電視。以至於李秋秋說，下次一個月去一次，而且隻能一天。
丈母娘那邊，李秋秋也立了規矩，宋小成去那邊時，電視一天隻能看一個小時，還要分上下午。想吃零食，除了水果，什麽也別買。李秋秋對母親的要求更嚴格，畢竟那是自己的母親。
“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宋成知道，雖說孩子在童年要保持歡快，但規矩、習慣也是那個時候養成的。要不然七八歲之後，性格可就養成了。當然，這不是宋成憑空而說，而是聽一個專門研究兒童心理的專家說的。雖然宋成對一些專家的話有些嗤之以鼻，但宋成對這個專家所說，認為是有道理的。
宋成說：“爸，以後也不要麻煩人家王師傅了，你想了解宋小成在學校的情況，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們。”
宋成父親嗬嗬一笑道，“怎麽，我們就不能過來看我孫子了？”
宋成忙解釋，不是那個意思。你們想看，隨時都可以。宋成父親說，算了吧，我看到你媳婦那張臉，請我來我也不來。
宋成覺得父親扯遠了。
宋成父親與李秋秋之間並沒有一些直接矛盾，矛盾點都在宋小成身上。李秋秋覺得宋成父親對宋小成太寵愛了，這麽做是不對的，以後不允許宋小成去宋成父母那邊。宋成父親知道後，這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宋小成一個星期才來一次，我寵著他怎麽了？再說，哪個做爺爺的，不寵自己孫子的。
就這事，李秋秋與宋成父親所謂的梁子就結下了。宋成夾在中間實在很為難。最後，雙方各退一步，一個月讓宋小成去父母那邊一趟。
宋成父親的脾氣宋成是最了解的，嚴肅、較真，認定一件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宋成為緩解彼此的尷尬，他晚上陪父親喝兩杯。
宋成笑道，“爸，今天我陪你喝兩杯。我那邊私藏著好酒。”
宋成父親說：“你媳婦不會說？”
宋成說：“爸，說什麽呢？喝點酒她要是敢嘰嘰歪歪的，我非得收拾他。”
宋成父親吸完最後一口煙，打開窗戶，想把煙頭從窗戶扔下去。宋成趕緊攔住，從父親手裏奪過煙頭。
宋成父親嗬嗬兩聲，推開移動門自顧走進客廳。
宋成搖搖頭無話。
客廳裏，宋成父親抱著宋小成聊天，宋成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但宋成唯一知道的是，一定是問宋小成想吃什麽，想玩什麽，爺爺下次一定帶你去。
宋成又點上一支煙，猛烈吸上一口，看著客廳裏的父親和丈母娘正愉快地跟宋小成玩耍。宋成感歎，或許在他們眼中，自己與李秋秋已經成了惡人。
宋成把雙方父母突訪的緣故告訴了李秋秋，李秋秋發來“嗬嗬”兩字，宋成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