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為黑警
39、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我一定會做副市長的工作。發展桐城的經濟，提高大家生活水平，增加大家的幸福指數。”一個帥氣的男人出現在各個電視頻道。
今天是桐城的盛會。全部的媒體的關注點，焦點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今天，陳耿義正式被任命為桐城的副市長。也是最年輕的副市長。這個男人現在神采奕奕地站在提媒體麵前接受采訪。他侃侃而談，風光無限。
古八關掉電視。把遙控器往茶幾上一扔。來回在房間踱步。他實在感到壓抑。想抽根煙，發現煙盒空了。他把煙盒用力一揉，也不瞄準丟到門口的垃圾桶裏麵。
現實是在太荒謬。古八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
一個惡貫滿盈的爛人，現在是副市長。這個世界怎麽了。
之前古八信奉的法律，公平，正義，現在顯得不堪一擊。
對於他來說，這真是致命的打擊！
“你在幹嗎？”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局長。”古八沒有笑容，也沒有示意局長坐下。張局長也不客氣，直接往那個破舊的沙發上一坐。可能有點嗝屁股。挪到旁邊。
“不用我說了吧！你肯定知道了！”
古八回頭看看他。歎口氣。
“所以關於對陳耿義的調查，通通停止！”
“局長，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現在桐城的政治生態，你應該知道了。我們雖然是警察，但屬於體製內。有時候擰不過大腿。你明白不！古警官。”
“案子不查了！”
“不是不查！是方向要搞對。你不是已經找到嫌疑人，而且線索已經很清晰了嗎？那個女人！”
古八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張局長今天來的意思，是要把所有的推到王夢媛身上。對啊！一個女人能翻天？現在把罪名全部轉嫁到她身上，都不會有任何人同情她。人都是這樣，牆倒眾人推，何況是手無縛雞之力，沒有背景的一個女人呢？
張局長還不趁這個機會獻殷勤？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且這樣似乎是最完美的結局，案子有交代，陳副市長形象偉岸。政治前途一片光明。古八拳頭捏的吱吱作響。
“對了，今晚有空吧。一起吃個飯，有局裏的領導，還有幾個政府的領導。”張局長站起來，態度來了個大轉變。破天荒的露出微笑。一臉欣賞的表情。“大家對你的能力是肯定的。還有，那個副局長的位置也空了很久。”張局長話裏有話。“我可是向上麵力薦你！”張局長露出自以為是的笑容。覺得古八應該感激涕零。
“張局長，我晚上可能沒空！”古八生硬地說道。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你有什麽事，比這個還重要？”張局長有點不悅。
“好吧。”古八也不好再說什麽。
“這就對了。”張局長拍拍他的肩。滿意地走出房門。
一抹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桌上形成一個斜長方形的光斑。古八的身影在陽光照射下，在地上形成一道長長的影子。
古八揭開剛泡好的方便麵。正準備開吃。忽然電話響起。是裝修公司打來的。電話的人說話很客氣，說因為裝修工人請假所以延誤工期。他們一定盡快安排人。古八嗯啊幾聲應付著，他現在完全沒心思關注這些，他甚至都有點後悔翻修房子了。那天早上接到電話，說他們公司推出一個什麽溫馨家園行動。半價裝修，本來他沒興趣，實在經不起推銷人員的軟磨硬泡。看看家裏四周，也確實需要裝修了。於是答應下來。
他看著滿屋狼藉，到處是放著油漆桶，刷子，水泥，沙子。牆體也被鏟的麵目全非。古八這才意識到，這那裏是人住的地方？他挪了挪身體，把茶幾上的廢報紙雜物推到旁邊。準備吃泡麵。有人敲門。
“是你？”
僑亞歎著腦袋，出現在門外。古八感到驚訝，半天站在那裏，也沒讓她進來的意思。
“怎麽，不打算讓我進門？”僑亞歪著腦袋，手背在後麵，眼睛看著屋內。“什麽味道？”喬亞朝著屋內聞聞。“口味蝦！”拿出一個塑料袋在古八麵前晃。
“不好意思，請進。”古八側著身體讓開。還是相同的茉莉味體香飄進古八的鼻子。
“哇！在裝修？”僑亞看到一團糟的環境。“這能住人嗎？”
“一個人，無所謂！”古八有點不好意思。“搬家麻煩，再說，我回家的次數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警局。”
僑亞咋咋舌。又搖頭。“男人都是外星物種？”
這個房間已經有很久沒有女人的味道了。古八忍不住深呼吸兩口。
“你幹嗎？”剛好被僑亞發現。古八顯得有點尷尬。在沙發上整理一塊地方讓他坐下。她把塑料袋往茶幾上一放。打開兩盒口味蝦，一盒嗦螺。都是古八的最愛。
“啤酒有吧？”
“有！”
啤酒口味蝦，真是人間美味。古八把泡麵移到邊上。撥開一個龍蝦頭。
“怎麽，龍蝦宴！哈哈哈”僑亞邊吃邊說道。“不比領導的晚宴差吧？”
“你知道？”古八手裏拿著口味蝦，看著僑亞。
“我有朋友也去參加晚宴啊。”僑亞繼續吃著。“你這下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這麽不給麵子！”
“還是這個口味蝦好吃！”古八癟癟嘴。把一隻龍蝦放進嘴裏，露出不在乎的表情。
“不是我說你啊。”僑亞伸手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古八一張，一張擦擦手，然後又抽了幾張擦嘴。“有時候，你還是要學會收斂鋒芒。現在沒人，怎麽往上爬？站隊很重要！”
“你也是？”古八也擦擦手，“新聞寫也是唯上？不是根據事實本身？”
“話不是這麽說。有時候我會換種方式。硬來，行不通的。人要學會變通。”僑亞擦擦嘴唇，雖然光線不是很明顯，但古八似乎能感受到性感的紅唇。再加上一點酒精的作用，心髒猛烈撞擊胸腔。
“你今天怎麽這麽囉嗦？”古八開玩笑的笑道。
可僑亞忽然變得嚴肅。“我是認真的！”
“好了，我會聽你的！”古八連忙服軟。
相對於討論怎麽麵對公義，至少目前來說，古八更願意今朝有酒，美人相伴。他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然後兩人一口喝下一瓶。僑亞麵色緋紅，躺沙發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是吊帶的。她用手指彈了彈左肩的吊帶。拉了一下內衣的吊帶。露出黑色的蕾絲邊。
僑亞忽然騎到古八腿上。雖然喝了幾瓶啤酒，但對於古八來說，不算什麽。但當僑亞柔軟的臀部在他**上來回摩擦時。他覺得今天必須要醉了。
40、
一陣手機震動聲，古八從**驚醒。他揉揉太陽穴。然後躺在**，伸手摸摸床邊。發現沒人。她什麽時候走的？古八懶得睜開眼。頭有點疼，真的醉了？
古八坐起來，靠在床沿上，用被子蓋著下身。點燃一根煙，這是他最喜歡的動作。每天早起一根煙。然後下床。他看著前麵的牆發呆。被搞得麵目全非。他發現，牆上有一些褐色的痕跡。睜大眼睛自己看，原來是上麵浸水。難怪經常聞到黴味。在外麵真是看不出來。原來裏麵已經受潮這麽厲害。
他想到陳耿義。就像這裏麵受潮，已經發黴！可現在劇情完全反轉。一眨眼見成了副市長。
但他腦海裏也閃一個畫麵。一個女人的背影，他很熟悉的女人背影進了一家酒店。他還想著那天鬼使神差地跟著這個女人。
進了房間。站在拐角處發現一個他更加熟悉的麵孔——陳耿義。開門進去的女人是僑亞。
.....
古八強忍住劇烈的心痛。離開。
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心徹底被抽空。
已經拒絕跟他們同流合汙。結果怎麽樣，古八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有時候一人之力真是非常弱小。
他這樣，到底對還是錯？他其實也在懷疑。或許改變不了這個世界，那就應該順應這個世界。
他忽然有一種力不從心的無力感。感到身體已經虛脫。又回憶起昨晚，想不到僑亞如此熱情。身體軟的像粥。
手機又開始震動。古八正在發呆，但手機很有毅力，非得要他接。古八在床頭煙灰缸暗滅煙蒂。
“喂。”
“師父，你現在在哪？”
是伍子打來的。聽他講完，他回答一句“知道了。”然後掛掉電話。9點05分。古八起床洗漱。20分鍾後出了門。
在發動車子的一瞬間，他忽然變得堅定，在心裏已經下定決心！他寧可為自己的魯莽和執著買單，不願意活得太窩囊。
到了警局辦公室，伍子風風火火地跑來。“師父，所有的關於陳耿義，我們之前找的證據，現在通通沒有了。”伍子開門見山。
“你說什麽？”
“監控，審訊記錄，還有證物。”
“證物！”古八馬上想到水果刀。伍子心領神會，點點頭。
“是誰這麽大膽？”
“上麵的文件。說是要調查資料。”
“混賬！”古八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知道事情可能會變得糟糕，但他似乎低估了事情的嚴重程度。
“這幫人要上天？還有王法嗎？還有.....!”古八氣地說不出話。憤怒已經完全侵占他。
“這沒辦法，是省公安局來的文件，說是案情重大，現在需要他們插手，還說接到舉報，有黑警...”伍子沒往下說。
“查出黑警了？”古八興奮地說道。
“這個....”伍子支支吾吾。
“是誰！說！”
“你！”
“什麽！”古八馬上反應過來。昨天的晚宴沒去，就是表示和他們站在對立麵了。今天一大早自己就成了黑警。
“師父，到底什麽情況啊，現在！”伍子一頭霧水。
“沒事。”他看著伍子。心想可能他也會受牽連。感到一絲愧疚。甚至包括丫丫。
“好了，我知道了，這些事，你別管了。”古八又說道。他忽然想起什麽。也不理會伍子，直接衝出門。
一陣砰砰的腳步聲後，就是車子的急加速的聲音，然後越來越遠。
一切不出所料。所有的資料的都不見了。古八又翻閱手機，發現裏麵的圖片，也沒有了，這是他為了方便查案，把一些照片存在手機裏。現在被刪除！一張不剩！還有他的筆記本。所有關於案子的資料。統統不見了。
他拿出手機快速地按了幾個鍵。電話裏傳來“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的客服聲音。
僑亞關機！或許是偶然？古八安慰自己。但在反複撥打之後，一直都是一樣的回複。然後又打去桐城日報，接電話的人說僑亞今天已經離職。更讓他絕望的是，當他打給伍子。伍子說了關於他是黑警的資料。居然是僑亞提供的。還有他們的親密照片，甚至包括拿他的身份證開的銀行卡，和轉賬記錄。卡裏麵無端端多了20萬。
手機掉在地上，古八往沙發上一躺。覺得眼前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