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理工

23、

人都是健忘的,尤其是事不關己,或者說完全在於媒體外界的引導。現在大街小巷到處是德鑫集團的新聞。完全取代之前的殺人的新聞。全部是輕軌通車後,人們的幸福生活。都是記者采訪居民對於開通輕軌的想法。

“當然能夠提高幸福指數,這樣我可以在家每天做好早餐再去上班,因為輕軌永遠不會遲到,也不會堵車。”一個年輕的媽媽開心地麵對記者采訪時時說道。

“這樣會增加民族自豪感。很多西方發達國家都沒有開通全城輕軌。”一個中年男人,呲著滿嘴黃牙笑著說道。

“最重要的,是低碳環保。”一個戴眼鏡的瘦男人說道。

....

古八有點低沉。他坐在警察局院子的長椅上,就像被世界遺忘的小醜。長椅上放著一張報紙,當然頭條新聞也是關於輕軌。他隨手拿起翻閱。發現輕軌的規劃圖。忽然瞪大眼睛,又好像想到什麽事。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接通之後,是伍子。1分鍾後,忽然起身,報紙被風吹到地上。

伍子開車來到汽配城旁邊。下車巡視四周,發現一家裝修的比較醒目的維修店。門頭用霓虹燈設計的巨大招牌:車保姆。

店麵很大,有大概5個打通的門麵,起碼有300平方米。汽車升舉器,龍門吊,氣動扳手,氧氣乙炔切割機等設備都很齊全的擺在那裏。每個門麵都停著車子在檢查維修。

旁邊還停著1輛豐田的越野車,1輛東風牌的大貨車,還有3輛本田轎車排隊。

幾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師傅在忙碌。看來生意不錯。伍子走到中間的一個門麵,四處張望。

看到一輛藍色標致車,下麵露出一雙滿是油汙的藍色褲子,和一雙分不清顏色的運動鞋。有節奏的發出砰砰的敲擊聲。

“師傅?”伍子低頭看著車底喊了一聲。

砰砰砰——敲擊聲響了幾聲後,停了下來。接著聽到一陣滑板的聲音。車底下麵的藍色褲子慢慢劃出來。一隻白色手套板著車底,伸出一個髒兮兮的腦袋。眉毛上麵都是油漆,臉上更是像塗了黑泥麵膜。

“有事?”他保持躺著姿勢,盯著伍子看了一會,問道。“我這邊沒弄完。修車,等下。”說完他就鑽進去繼續工作,車底繼續傳來砰砰的敲擊聲。

“哎,師傅,等下。”伍子彎腰蹲下去,和小夥子眼神對視。

小夥子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工具,不耐煩地說,“什麽事?”

“我是警察,有點事問一下,打擾了。”

聽倒是警察,小夥子看看伍子。用手一撐地麵,嗖的一聲滑了出來。站起來才發現小夥子挺高,起碼也有1米8。這麽高鑽在車底得多難受啊。

“什麽事?”小夥子不止臉上有油汙,身上穿的工作服起碼有一個月沒洗,不,可能根本就沒洗過。藍色已經變成褐色。而且這個褐色是油光發亮。

“這輛車是在你們這保養的嗎?”伍子拿出曹天的貨車照片問道。

“我們這每天保養的車少說也有幾十輛。警官,不是我不幫你,實在記不住啊。”小夥子說道。

“那你看這個收據是你們開的嗎?”伍子拿出古八給他的收據。

“是的。”小夥子湊近看看。上麵有日期,有店名,還寫著收費,588元。“錯不了,是在這弄的!”下夥子肯定地說道。

“哦。”古八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問道,“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58號。這裏寫著呢。”小夥子說道。“梁文博。”

“他在這嗎?”伍子朝裏麵望望。

“不在。”小夥子擦擦額頭的汗,說道,“今天他請了假。”

“哦,什麽時候來上班?”

“不知道。”

“你有他的電話嗎?”

“電話,好像有。”小夥子說著,用牙齒咬下手套,接著從褲袋裏拿出手機。“13773463086.”

“謝謝。”

伍子拿起手機,撥了那個號碼。但都是傳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反複撥打了幾次,都是一樣的提示。那個小夥子確認電話號碼無誤的情況下,再次撥打,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時在他身邊開進來一輛做保養的豐田轎車。幾個穿製服的店員熱情地迎上去。伍子點燃一根煙,發現電線杆上站著幾隻小鳥,嘰嘰喳喳。眼睛瞥見一個熟悉的車牌,M2080R。在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他猛吸兩口煙,然後用腳踩滅。走進仔細觀察,發現車窗是鎖著的,車裏沒人。

陳耿義來這幹嗎?是偶然?還是...?

“你是?”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伍子嚇一跳,有點心虛的感覺,回頭發現陳耿義瞪著他看。

“沒,欣...欣賞豪車。”顯得有點尷尬。

“是伍警官。”陳耿義嘴角擠出一點微笑。“有什麽可以幫你?”

“沒什麽。”

“你可以上車參觀。”陳耿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蔑視。

“不了。”伍子說完落荒而逃。

伍子掀開掛在門口的日式門簾,彎腰低頭進入店內。店內掛著很多白色燈籠,上麵用大紅色的字體招寫著“尹東堂壽司”。他抬頭巡視,現在是上午10點,人不算很多。他很快發現在離店門口不遠的座椅上,正在吃著的古八。

“想吃什麽,自己點吧。”古八把菜單遞給伍子。

“三個海苔,一個炸蝦卷,全家舒壽司套餐,翡翠叉燒卷,咖喱烏冬麵。”

古八半天說不出話,看著他點單。

“你餓死鬼投胎啊?”

伍子笑笑,“師父,你請客,簡直太難得了。”

“你這小子!”

“再說了,師父。我相信你對我將要說的信息會感興趣。”

“有什麽發現?”

“我找到了58號,就是給曹天修車的維修工。”

“58號?”古八沒反應過來58號是誰?

“先不急,師父,上菜了,先填飽肚子。”伍子看著端上來的壽司,忍不住流口水。古八看著滿滿一桌壽司。無奈的搖頭。

伍子狼吞虎咽,一桌子的壽司被風卷殘雲,吃了幹淨。他打了個嗝,拿紙巾擦擦嘴。又叫了一瓶檸檬水。

“我算是運氣好,遇到個菜鳥。”

“菜鳥?”

“對,一遇到問題就手忙腳亂的菜鳥。假如他不失蹤,,正常上班,我還真的不能發現什麽疑點。”

“你是說58號?修車的師傅?”

“嗯,58號,張兵,就是給曹天的貨車做保養的師傅。”伍子說道。

“你的意思,你還沒去,他可能嗅出什麽,對了,肯定是看了那篇報道。然後琢磨著這事跟他有關,就跑了?”古八說道,“車子真的被動了手腳?”

“刹車線,被剪了。而且弄了火花塞,熄火後車子打不著。”伍子繼續說道。

“張兵呢?”

“師父別提了。我差不多把桐城都找遍了,包括他住的地方。”伍子咕咕地喝了一大口檸檬水,眉頭都皺起來,“這麽酸?”

“人還沒找到?”

伍子對著古八笑笑,“我不是說他是菜鳥?昨晚在他住的地方,他正準備回宿舍收拾衣服。被我堵個正著。”

“看把你能的,一句話,能不能不這麽大喘氣?”古八拍了一下他的頭。

“是的。”伍子繼續說道,“他要是很鎮定,還不一定那麽快懷疑他。結果據他同事講,幾天沒來上班,住的地方又沒人。我當時就感到蹊蹺了。而且,是有人指使的,並且給了他一筆錢。”

“有人指使?”古八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但很快恢複平靜。這可能在情理之中。

“張兵人呢?”

“放了!”

“什麽!放了!”

“關押他沒用,該問的,我也問了。”

“說了是誰指使的?”

“他也不知道。”

古八臉都有點憋紅了。“你,怎麽回事!”

“師父,別急,但他大概描述了那個人:濃眉,長臉,眉心有顆痣,特別醒目,穿著一件淺灰色長外套。”

“但這個張兵,照目前看,不能放,他現在有嫌疑。”

“我和他說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就是一個蝦兵,現在嚇得都不行了。再說了,關鍵是抓住指使他的人。我早就把張兵的信息掌握了,家在哪?幾口人?他跑不了!”

“就這樣不追究他了?”

“那也沒這麽容易的事。現在隻有他見過指使他的人,萬一再見到那個神秘人,他會第一時間告訴我。或者我們找到疑似的,他會來指認。”

古八覺得說的有道理,“那好吧。”

“對了,師父,你在電話裏說去一個地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嗯。但現在還缺一個關鍵的線索,我就能連起來了。”古八若有所思。

曹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搞得要被剪掉刹車線?這是必須要弄死他啊。

古八用叉子叉起一塊三明魚,放到嘴邊,他覺得一股怪異的香味飄入鼻子。這種香味似曾相識,他放下三明魚,實在沒胃口。他想起在曹天案發現場和醫院的香煙味道。跟這個三明魚很像,聞了讓人感到眩暈。

“我有個想法。”古八忽然開口說道。一邊拿著刀切著三文魚。“還記得柳博士關於屍檢的報告嗎?”

“你說哪部分?”

“後麵的補充報告,說是內髒的切口。你看像不像這個。”古八拿著刀一刀刀切下三文魚。

伍子不明白古八想表達什麽。“師父,你有什麽直說啊。”

“我懷疑內髒不是被攪碎了,而是被取走了。”古八停下切的動作。

“被人取走?”

“而且極有可能凶手有醫學背景,或者說可能就是醫生。”

“還有就是,我們之前在碉樓在冰櫃發現的內髒。我想了很久,我想到一種解釋。”

“什麽解釋?”

“他們在尋找一種合適的內髒。”

“合適的?”伍子沒聽懂。

“你知道器官移植嗎?”

“嗯。”

“移植是需要匹配的。包括血型,是不是排斥。我聽說是需要做很多檢查。所以對於一般病人而言,出現器官衰竭,康複的幾率不大,必須在完全惡化,或者癌細胞轉化之前,找到合適的、匹配的器官源。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所以你說,冰櫃那些內髒是篩選過的,不合格的內髒?”

“嗯,應該是。”

“曹天可能是符合他們的需求。但可能一開始不是這麽和他說的。可能隻是說切一部分,或者輸血之類的。知道曹天偶然發現這個陰謀。反而遭到殺害。”伍子說完後。古八露出讚許的眼光。

“不錯!”

“師父,你之前給嫌疑犯畫像,35歲左右,戴眼鏡,白領,受過高等教育。就如你現在說疑犯是醫生的話,這些特征也是完全符合。”伍子往嘴裏塞了一塊飯團壽司,眼睛盯著古八的三文魚。“可是師父,你這樣說有什麽依據?”

“切口,非常嫻熟。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我以前不太確定是醫生,直到上次還記得我在醫院說有人跟蹤嗎?地上的煙頭。”

“是的。”

“那個煙頭在曹天的案發現場我也撿到過。一樣的味道,是同一種煙,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中國絕對沒有這種煙。”

“你的意思凶手是外國人?”

“至少有留學的經曆。”

“那現在又加一條,留學醫生。”伍子轉念又一想,“這個範圍還是很大。留學醫生太多啊。”

“這種煙的味道很大,而且聞久了有點熏人。應該不是美國,或者英國,應該是比較落後的地方。”

“師父,我們就從你上次住的醫院查起。”

“嗯。說的有道理。”古八表示讚同。

“我還有個疑問。”

“說吧。”

“那張兵見過的要他剪刹車線的人?也是那個醫生?”

“不見得。”

“你的意思就是有同夥?”

“極有可能!”古八點頭。“給你。”他把三文魚推到伍子麵前。

“那我不客氣了。”伍子笑嘻嘻地拿過盤子。

“對了,師父,我還在修理廠見到陳耿義。”

“是嗎?他去那兒幹嗎?”古八戳戳手指。陷入思考。他又想到德鑫集團,輕軌,輕軌!這幾個詞在他腦海徘徊。

“你在這?”

一個女人的聲音。古八沒抬頭,他心裏默念不是她,但是事與願違。僑亞站在他們麵前。她衝伍子點頭,又把目光望向古八。眼神曖昧。

古八感到自己脖子都紅了。感覺到僑亞過分的靠近自己。散發一股淡淡的體香。

“你怎麽來了。僑記者。”古八為了緩解尷尬,看了一眼伍子,又看看僑亞。好像用眼神向伍子解釋,他和僑亞什麽也沒發生。但是滿腦袋裏想的是僑亞柔軟的**。

“這個店子你開的?”僑亞像隻蝴蝶。得意地看著古八的窘態。

伍子覺得氣氛有點不對。瞪眼看看古八,好像在等他的暗語。

古八幹咳一聲,一邊咕咕喝水,一邊透過玻璃杯眼神亂轉。在向伍子求救。伍子攤開手,做出無奈的表情。

“你托我辦的事,查清了,給你。”僑亞說著拿出一張紙。

古八接過紙,掃了一眼。“謝謝。”顯得有點興奮。做出要走的姿勢。

“怎麽,用完,我就沒價值了?”僑亞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古八又是一陣臉紅。“那,那,改天請你。今天還有事。”

“哈哈,好吧。一言為定。”僑亞決定放他一馬。

古八坐在車上,擰動鑰匙,車子啟動後,快速的調頭行駛。

“師父,我們現在去醫院?”伍子倚在副駕,看著窗外的行人。

古八一隻手扶著方向盤,點點頭。腳上的油門不自覺的越來越大力。眼睛瞟瞟檔把旁邊的紙。如果等下能夠證實的話,那麽整個案件可能會有實質的進展。他覺得離真相就差一步。越想越興奮。

30分鍾後,他把車停在進門口的停車場。停好車後,走進寫著桐城人民醫院幾個大字的醫院。古八之前就是住在這裏,所以比較熟悉。他直接到住院部。看到一樓導診台有一個護士,於是上去問道“美女,還記得我嗎?”他發現是他之前負責他的護士。

護士看起來最多25歲左右。眼睛下麵有顆明顯的痣。手上端著一個裝滿玻璃瓶的盤子。“有事嗎?先生。”她看看古八微笑著說。

“哦,打聽點事。”古八笑得有點尷尬。

“你說吧。”

“你們這裏是不是住了大人物?”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二樓的VIP病房...”

“不好意思,先生。病人的資料我們不能隨便泄露的。”護士認真地說道。

“我不是壞人,你放心吧。”古八繼續說道。

“這是原則問題,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護士轉身準備離開。

“哎哎,幫幫忙嘛!”古八像個無賴似的攔在護士麵前。

“你到底要幹什麽?”護士不小心差點撞在古八懷裏。盤子直接撞在古八腹部。古八身體退後靠在牆上,捂著肚子做出很痛苦的表情。

護士看到古八難受的表情,“你沒事吧?”關切地問道。

古八按住腹部,裝出很痛苦的表情。“你撞到人!怎麽辦?”

護士覺察到他偷笑。“我真的有事。沒空和你玩!”說完就快速地往走廊走去。

古八靠牆站著,叼根煙在嘴裏,看到禁止吸煙的標誌後,又夾在耳根。看著護士離開的身影,咂咂嘴。

古八正準備離開,看到幾個護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比較著急,或許是那個病房的病人出現緊急情況。古八也沒多想。但是人越來越多,一個年齡大點的護士也往那邊走去。這不是護士長嗎?到了醫院門口,發現兩個保安也一邊說著對講機,一邊往裏麵小跑過去。

醫院開始**起來。

古八停下腳步。跟著人群來到走廊盡頭。發現圍滿了人,有護士,有病人。一片嘈雜。古八往前擠,想看看發生什麽情況。

“你們不要過來!”一個嘶啞的喊聲,響徹整個大廳。

這是住院部的休息大廳。專門供病人和家屬休息等待。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病服的中年男人眼睛布滿血絲。手上拿著一把剪刀。神情慌張的左顧右盼。男人已經接近失控的狀態。表情扭曲猙獰。

男人如果再繼續失去理智,後果將不堪設想。全場的人注意力隨著男人的怒吼和握剪刀的手而動。

古八忽然發現被挾持的人是剛才的小護士。現在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經曆這種場麵,肯定是人生第一次。古八感到腰間的槍,頂著皮膚冰涼的感覺。

男人情緒失控。情勢比較嚴峻。他混在人群裏麵,四下張望,為不引起注意,他稍微貓著腰。在思考對策。他發現護士長站在人群中間。露出驚恐的表情。

他慢慢移動腳步,走到她後麵,壓低聲音說道:“你過來一下。”護士轉頭看看。古巴把手指放哪到嘴邊。示意她不要聲張。她跟著古八悄悄走到人群後麵。“我是警察。這個男人什麽情況?”

“哦,”聽到古八是警察,“警察同誌,你趕快想辦法處理啊!”

“你別急,現在是這樣,你趕快把基本情況告訴我。我馬上報警!”

“這是我們神經科的病人。今天不知道受到什麽刺激,變成這樣。”

“你的意思,他這兒有問題?”古八指指自己的腦袋。看看護士胸前的掛的牌子:護士長。

“是的!”

古八咬著牙。腦子不清醒的話,殺了人也不用負責啊!人質很危險啊!

古八撥打電話報了警,又對吩咐護士長把保安偷偷叫過來。對他們做了安排。

現在是安撫病人情緒,解決人質。警察支援到這裏,起碼需要十分鍾,他剛才已經打電話在裏麵說明情況,並建議怎麽部署。現在他擔心的是,萬一警察過來,更加激怒男人怎麽辦。

現場整個空氣中有股壓抑的凝重。護士長慢慢地往前靠近。“你不要衝動,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你不要過來!你們護士沒一個好東西!”男人繼續拿剪刀頂著護士的脖子,已經紮到裏麵很深的位置,因為現在的出血量明顯比剛才大!加上小護士又緊張。再不及時處理,可能小護士也會失血過多。

古八貓著腰,慢慢移動位置,盡量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很多看熱鬧的,已經偷偷溜走了,就剩下幾個保安和護士。他轉到男人的右側後方,離他最多2米遠。他發現男人的拿刀的手在顫抖。畢竟是病人,現在對峙有將近40分鍾。可能有點體力不支。

古八朝護士長使眼色。護士長左腳往前移,“對啊!我也這麽認為,不僅僅護士不是好人,連醫生也是壞人。”護士長眼睛盯著男人。

男人身體搖晃,拿剪刀的手感覺又用力進去脖子一點。小護士疼的不敢叫,臉色蒼白。眼睛瞪著護士長。“對!他們天天逼我吃藥,還把我關在這,不讓我出去。”男人歇斯底裏地喊道,拿剪刀的手突然捂住腦袋,可能是頭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古八一個跨步衝上去,反壓住男人的手,把他壓在地上。其他幾個保安快速地按住男人。其他幾個護士則趕緊扶起被挾持的小護士,處理傷口。總算平息一場危機。

幾天後,那個小護士找到古八。她叫張萍,剛從衛校畢業,到這個醫院工作才一年。當然說了很多感謝的話,也說了那個男人發瘋的原因。古八對這些不在意。當然對小護士後麵說的話,就產生極大興趣:關於VIP病房的病人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