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殺豬大會出現變故
賈張氏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使勁用拳頭捶了一下病床的床板,對秦淮茹高聲罵道：“你個敗家媳婦，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倒一杯水啊！想渴死我嗎！”
秦淮茹無奈，斷了圍觀殺豬的念頭，起身去給賈張氏倒水。
醫務室的醫生懶得理她們二人，換好衣服就有說有笑的向廣場走去。
他們並不怕賈張氏這個小偷在醫務室裏亂拿東西，畢竟醫務室就她和兒媳兩個人，真的丟了東西也輕易可以查到。
等醫生們來到軋鋼廠的廣場，就發現這裏已經人山人海，把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的人亢奮地聊著天，有的人向努力往前擠，亂糟糟的。
醫務室的人仗著和工人關係不錯，又有幾個年輕的護士很受大家追捧，和工人們商量了一下，就成功來到了人群的最前麵。
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壯觀場景。
此刻廣場的中央被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大木柵欄圍了起來。
在柵欄的一側搭建起了一個臨時的高台，高台上又搭建起了一個講台。
張鋼廠的一眾領導，正站在高台上討論著什麽事情，廣播員於海棠站在講台邊上待命，還有幾個記者也在那裏聊著天。
在廣場的中央,擺了一張寬大的木桌子，幾個鐵籠子挨著桌子擺放著，鐵籠子裏麵正是那幾頭紮鋼廠所有人都心心念念的大肥豬。
在這張桌子的不遠處，有一口支起來的巨鍋，鍋裏是已經燒開了的沸水,正不停地翻滾著冒著熱氣。
幾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工人正站在大鍋邊上待命，他們臉上既有緊張，也有自豪，時而看看肥豬，時而互相聊天。
就在醫務室人員看得出神的時候，講台上的楊廠長看了看手表，他的表情有些焦急，從椅子上直接站了起來，開始來回踱步。
最終，他好像下了一個決定，停下腳步和李副廠長耳語了幾句，就叫了一聲於海棠：
“於海棠，殺豬大會直接開始吧。”
於海棠正偷看著作為領導出席的張海濤，聽到楊廠長的呼叫，立刻回過神來。
她急忙靠近了講台，拿起話筒和一張稿紙，就念了起來。
“同誌們，大家靜一靜，軋鋼廠的殺豬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圍觀工人那亂糟糟的議論聲，立刻小了下來。
於海棠等到所有人不再說話，又對著稿紙念道：“同誌們，因為廠裏昨天出了一點意外，所以決定今天提前殺豬，讓大會餐這件喜事早日到來，下麵有請楊廠長發表講話。”
說罷，她帶頭鼓起掌來，工人們也跟著使勁地鼓掌。
楊廠長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走到講台上開始發言。
“同誌們，在這秋去冬來，白雪茫茫的日子裏，軋鋼廠也迎來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刻……”
他的發言十分冗長，聽得張海濤昏昏欲睡，可工人們卻都很激動，不時地報以掌聲。
過了好一會，楊廠長才說完了廢話，開始說起了重點。
“……廠裏已經去請殺豬的師傅了，如果有人把會餐券放在了家裏，中午的時候回家去取一下，咱們下午做菜，晚上給大家舉行大會餐！”
眾人立刻高聲歡呼起來，不少人甚至把雙臂舉過頭頂，一邊擊掌一邊跳著。
他們盼望大會餐已經很久了，早就饞得快受不了了，自然希望會餐時間越早越好。
更何況這次領導突然把時間提前，所以給大家留下了回家取會餐券的時間，等於是給人們多放了一會兒假。
工人們怎麽能不高興呢？
在這一片歡呼聲中，高台上的的記者也舉起了相機，對著這熱鬧的場麵拍攝起來。
楊廠長的臉上泛起了自豪的光，背起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和副廠長們聊起了天，等著殺豬師傅的到來。
就在歡呼聲逐漸平息，楊廠長也等的有點著急的時候。
許大茂跌跌撞撞的衝上了高台。
他來到楊廠長身邊，喘了幾口粗氣，就低聲說道：“楊……楊廠長，不好了，殺豬師傅……他昨天夜裏喝酒不小心把胳膊給摔斷了，今天沒辦法殺豬了。”
楊廠長聽了這話，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這工人都聚集起來了，記者也到了，怎麽能說不殺就不殺了？
他急忙問道：“許大茂，你沒有找其它師傅問問嗎？你不是說你認識好幾個嗎？”
許大茂立刻有些傻眼，他今早接到了請殺豬師傅的任務時，為了露臉特意誇下海口，說自己認識很多人。
可其實他隻認識一個人，這一個人還出了意外。
許大茂自然不能和領導說真相，他眼睛轉了轉，擺出一副難過的表情：“楊廠長，其他人我也找過了，可愛他們不是因為病了就是因為快過年去外地走親戚了，都來不了。”
楊廠長攥起了拳頭，使勁錘了一下大腿：“那怎麽辦，記者朋友都請過來了，怎麽能說不殺就不殺了呢！”
說罷，他狠狠地瞪向許大茂。
他並沒有懷疑許大茂說謊，而且許大茂是否說謊也不重要。
楊廠長隻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
許大茂立刻冒出了冷汗，不停地鞠躬賠罪，生怕楊廠長因為此事懲罰自己。
一旁的李副廠長見到自己新收的心腹愛將難堪，急忙替他解圍，對楊廠長說道：“廠長，這也不怪大茂，畢竟這是個意外。”
楊廠長依舊憤怒，冷聲道：“副廠長，那你說今天這個殺豬大會該怎麽辦？記者那邊怎麽交代？”
李副廠長想了一下，提議道：“咱們幹脆問問廠裏的工人，看有沒有人會殺豬，如果有人能殺，就給他一點獎勵。
如果沒人能殺豬，就讓張主任單獨做幾道好菜招待一下記者，他們自然也沒什麽怨言了。”
楊廠長的眼睛一亮，覺得這也是個辦法，於是看向一直旁聽的張海濤。
張海濤隨即點了點頭：“沒問題，廠裏還有不少豬肉，給記者朋友做飯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