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殺豬大會開始
此刻賈張氏已經因為連續的腹瀉和不喝水,變得中度脫水了,渾身癱軟,呼吸微弱,一副將行就木的樣子。
她聽到開門聲,艱難的扭頭看去,嘴裏發出了嘶啞的聲音:“你們要害死我……救命啊。”
保衛科的人看到她的臉,更是大受震撼。
這才一晚上沒見,賈張氏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隻見她嘴唇幹裂,雙眼無神,滿臉蒼白,好像快要不行了。
保衛科的人怕她出事,忍著臭味上前仔細查看,領頭的人更是關心地問道:“賈張氏,你這是怎麽了?怎麽……”
說著,他向著那個小臉盆看了一眼,差點沒吐出來,急忙別過頭繼續問道:“賈張氏,你怎麽拉了這麽多,是不是生病了?”
賈張氏眼睛裏透出一絲恨意,虛弱的說道:“你們……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們在水裏下藥,想要……”
可能是因為太虛弱,賈張氏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隻能躺在那裏喘著粗氣。
領頭的人見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害怕她真的出了意外,急忙對周圍的人說道:“大家搭一把手,快點把他抬到醫務室去。”
其他人點了點頭,捂著鼻子麵色難看地圍了過去,剛剛把手摸到賈張氏的身上,就驚呼一聲,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把手縮了回來。
這些人隻看到手上一片汙穢,卻又和廁所裏常見的不太一樣,是油油的**。
他們不禁把手湊近鼻尖聞了聞,結果直接翻起了白眼,更有一個人當場就吐了出來。
這個人一吐帶動著大家也惡心起來,在那裏全都吐了出來。
一時間,倉庫的的味道更惡心了,臭味中夾雜著酸味,簡直不似人間。
賈張氏因為中度脫水,本就有著嘔吐的感覺,這次再也忍不住了,就躺在**開始幹嘔。
也幸虧她胃裏空空如也,才沒有吐出東西撒在自己的臉上。
眾人實在受不了了,不再管賈張氏,都衝出了倉庫,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他們既不願意再進去,又怕賈張氏真的死在裏麵,隻能通知劉闖。
劉闖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十分頭痛,看到保衛科的人都嫌棄髒,他幹脆從衛生隊叫了幾個人,全副武裝起來,把賈張氏簡單清理了一下,這才抬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的護士初見賈張氏的時候,也差點吐了出來,直到廠裏拿來一套舊衣服給她換上,這才把她放到了醫務室的病**。
醫生經驗十分豐富,檢查了一下賈張氏的眼睛,就看出她已經脫水了。
好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簡單的輸液條件,醫務室的醫生急忙給她掛上了生理鹽水。
賈張氏此刻已經沒了半條命,等一切都弄好,她也放鬆了下來,直接暈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還不太清醒的時候,就看到床邊趴了一個人。
賈張氏腹中饑餓,伸手推了推她,想討要一些吃的,等那個人抬起頭,賈張氏才發現她正是自己的兒媳秦淮茹。
秦淮茹昨天晚上替賈張氏擔心了大半宿,見她一直沒回來,擔心她出意外。
直到四處打聽,得知賈張氏是因為犯事被軋鋼廠扣了,這才幽怨地回家睡覺。
今天一大早,她匆匆忙忙送孩子們上學後,就過來給賈張氏送早飯。
此刻被賈張氏推醒,立刻反應過來,掏出了一個飯盒。
“媽,這是早飯,現在快到中午了,您趕緊吃一點吧”
這飯盒裏的東西十分簡單,隻有兩個棒子麵窩窩頭,可這些窩頭在賈張氏的眼裏,卻變得比以前都要香甜不少。
即使她現在沒什麽力氣,依舊掙紮著把窩頭拿了起來,送到嘴邊,猛的啃了起來。
秦淮茹的眼睛有些紅腫,明顯是剛剛哭過。
她本來在心中責怪賈張氏再次鬧事,可看到婆婆這個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歎了口氣,在那裏默默坐著。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門外傳來了一陣鑼鼓之聲,那幾個原本正在休息閑聊的醫生和護士,立刻被這一陣鑼鼓聲吸引了,紛紛站起了身,激動地推搡了一下,就開始換外套。
賈張氏有些好奇,虛弱的對秦淮茹問道:“淮茹,你快問問他們廠裏出什麽事了?是不是要發東西?”
秦淮茹點了點頭,叫住幾個醫護人員:“大夫您們好,我打擾一下,廠裏今天敲鑼打鼓的是有了什麽喜事嗎?”
醫務室的那些醫生臉上掛著笑,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回答道:“病人家屬,你來的真是時候,今早廠裏突然決定殺豬。貌似是因為昨天有人偷東西,所以害怕再拖下去,生出其他變故。
你可算有眼福了,我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傻豬是什麽樣的,你婆婆病情已經穩定了,一個人在這裏躺著就好,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看?”
秦淮茹聽到殺豬,立馬感興趣起來,還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
她農村出身,小時候曾經見過兩次殺豬。每次殺豬都是村裏的大喜事,家家戶戶也可以分到一點葷腥吃,
可自從嫁進城裏,她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再看到過殺豬了,此刻想起小時候那歡快的心情,自然有些意動。
可現在賈張氏還在病**躺著,秦淮茹隻能看向她,希望賈張氏可以允許自己去看。
“媽,他們殺豬,我也……”
話還沒說完,就被賈張氏直接打斷了。
“殺豬?這一幫該死的東西,居然還敢殺豬!他們遲早都得下地獄。”
此刻,賈張氏氣憤異常,死死地咬著牙,恨不得軋鋼廠裏的所有人都直接原地暴斃。
本來她家還有一張會餐券,這殺豬對她家也是個好事,可這會餐券卻被三大爺拿酒給換走了,殺豬儀式反而變成了“嘲諷儀式”。
如果她還在食堂工作,也可以利用工作的方便,找機會偷偷吃一些葷腥。
可現在被發往衛生隊了,這次吃肉注定和她無關,她怎麽能不生氣呢?
就在賈張氏一邊惡狠狠的低聲咒罵,一邊喘著粗氣的時候,她偶然間看到了秦淮茹失望的眼神,立刻以為是她在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