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夜擒楊澤

“踏”“踏”“踏”。

深夜,涿縣縣城的一條青石板路上,一個鬥篷黑衣男子牽著一匹駿馬慢慢走在‘一文巷’的街道中,馬上還坐著一位白衣鬥篷女子,在女子的後方是一具長長的木盒,橫放在馬背之上,街上行人稀落,二人不急不緩,安靜著走著。

前方一客棧還未打烊,門口晃動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拂動,二人停下,將馬拴在門口木棍之上,進入客棧,在遠處街道的拐角處,一雙眼睛正靜靜注視著二人的背影,這雙眼睛其實在下午二人逛街之時便跟上了。

“一件上房。”

店小二將二人帶至房間便離開了,屋子內燈光不多久便熄滅。

過道寂靜無人,忽而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客房的紙窗戶伸進一隻木管,裏麵吹出了濃濃紫色煙霧,房中二人正在沉睡,絲毫沒有發現窗邊這小小的變化。

煙霧吹進半柱香的時間後,門閂又傳來輕微的細響,這是刀撥動木插之聲,**二人依舊沒有任何察覺。

不多會,門便自己打開了,在黑暗中一道黑影閃進房間,他定睛一看,那長長的木製箱子正在桌上,連忙上前將其緩緩打開,卻驚訝發現裏麵空無一物。

黑衣人頓感不妙,扭身之時,屋內燈光亮起,隻見**那對男女已經早不在**酣睡,他們麵戴麵巾一左一右,互為犄角之勢,男子懷抱一柄長刀,女子眼眸中深不可測,二人正冷冷目視著這個房間內的不速之客。

此時忽然房門撞開,一隊侍衛衝進來,他們拔出腰刀,對黑衣人環繞而圍,霍禹、趙廣漢、公孫騫、桑靈兒、蔡夫人、魯超等人在後麵緊緊跟隨而進,黑衣人驚訝異常,再度扭頭,看到屋中那對年輕夫婦已經緩緩摘下麵巾。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霍沐雪與陳九!

空氣中很靜,隻有燈花在不停地閃動,黑衣人自嘲般的笑了,他將眾人注視中反身坐下,在麵前的圓桌上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真實的身份了吧?”趙廣漢向黑衣人淡淡說道。

黑衣人在方桌前自顧自飲,如同沒有聽到。

趙廣漢不以為然,走到窗前打開窗:“你不來看看?”

黑衣人抬眉看去,淡淡走到窗前,但突然麵巾後的眼神一變。

窗外正好對著‘一品當鋪’,此時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到了當鋪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門閃開一個縫,其瞬間扭身鑽了進去,此時兩隊衙役正慢慢移動到門的兩側,過了一小會,裏麵的人拿著一個重重的袋子出來,還沒來得及高興,衙役一撲而上將其壓在地上,黑衣人額頭緊皺,他認出下麵那個人正是楊澤。

“你若不想說,我們可以再等等,您說呢,霍大人?”

霍禹看了眼霍沐雪,她並無反應,於是也順勢坐下:“那就等等,我聽說今晚是出大戲。”

黑衣人自窗口回到桌前後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遠處燈柱的燈花突然一個炸裂,驚的他身子一個顫抖。

屋外過道一陣錯亂之聲:“大人,罪犯楊澤帶到!”

“帶進來。”

楊澤垂頭喪氣被衙役帶進來,他沒想到屋內竟如此多人,兩股有些發軟,衙役夾住他。

“楊澤,你在這裏幹嘛?你不是得了癔症正在修養嗎?”趙廣漢問道,蔡夫人也十分不解。

“我···我···我好了。”楊澤回答道。

“既然你好了,那我就問問你,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趙廣漢上前問道。

楊澤眼神鬼鬼祟祟。

“你來‘一品當鋪’所為何事?”

“我···我來當東西。”

“當什麽?”

“這你就管不到了吧,當什麽是我自己的事。”

“你這刁奴,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帶‘一品當鋪’掌櫃!”

‘一品當鋪’掌櫃被侍衛帶上,他見如此多人,驚恐不已,進門先跪下了。

“你不用緊張,起身說話,我問你,楊澤去你當鋪是所謂何事,你要從實說來。”趙廣漢說道。

“他···他昨晚快打烊時去我店裏當一個寶貝,我當時收下了,我倆約定的是今晚給他錢。”

“什麽寶貝,是它嗎?”趙廣漢說完,霍沐雪掏出一個小木匣。

掌櫃接過打開仔細觀察:“不錯!就是它,九珠金絲玉鐲,這下麵還有他親自手寫的名字。”

“什麽!?九珠金絲玉鐲?”

蔡夫人驚聲失語,她連忙接過去仔細查看。

“不錯,正是我們老爺的九珠金絲玉鐲。”

“此物是蔡鈺侯爺親身攜帶,你從何而來!”

“我···”,楊澤縮了縮頭,

“不說是吧,我再問你,青陽侯府出事那晚,你進沒進過書房?”

“沒有”

“據我所知青陽侯府添油點燈隻有一種油壺,而你當晚正好值夜,你若沒進過書房,那書房地上怎麽會有油壺的印記?”

“書房裏有油壺印記?”霍禹疑惑。

“不錯,霍大人,書房裏屋的牆角有油壺底留下的油漬,我已經調查過青陽侯侯府仆役,他們事發後都沒有拿油壺進入過書房,在出事之前書房更是打掃的幹幹淨淨,油壺印記就是那晚留下的。”

楊澤癱倒在地。

“現在青陽侯蔡大人的貼身鐲子還有書房裏的油壺印記都可以直接證明楊澤當夜進過書房,定然是他貪圖財物,入室擊昏奉三,殺死青陽侯,事後為了掩人耳目還裝瘋揚言成木偶殺人!”

趙廣漢頓了一頓:“殺害侯爵功臣,按大漢律斬立決!三族流放!來人,將這惡奴帶下砍了!”

兩側侍衛得令將其攙扶而下,楊澤此時恍然大悟般忽然大喊。

“大人饒命!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