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偃師製傀

青陽侯府。

趙廣漢一回來便進入了魯超的房間。

“趙大人，請問您所謂何事？”

青陽侯府出事後，孫銘命巡捕火速將魯超一行叫回，魯超安排好魯閣等人後獨自回來，不料一回涿郡得知兄弟橫死，心痛難當幾日未曾出門，加之其身上還有嫌疑，便一直等在青陽府等著案件水落石出。

“魯超大哥，我想詢問下傀儡可以達到什麽製作水平？”

魯超正色道：“ 西周時，周穆王向西出巡，曾有一名叫偃師的巧匠，為穆王製作了可像真人一樣歌舞的傀儡人，其內髒、筋骨、支節、皮膚和齒發也像真的一般。《列子‧湯問》記載中說偃師見穆王，穆王問：‘和你同來的人是誰？’‘是我所造的歌舞者。’穆王大為驚訝，上上下下細細觀看，不相信這是造出的假人。奏起音樂，那人開始歌舞，它的舞姿和歌聲千變萬化，而且無不合乎節拍韻律。穆王愈發認為這是一個真人，又叫來了盛姬與左右侍妾一同觀賞。

表演即將結束時，歌舞者盯著穆王左右侍妾，好像眉目傳情的樣子。穆王大怒，偃師立刻剖散歌舞者讓穆王觀看，穆王一看，原來這個歌舞者全是由皮革、木料、膠水、漆料和其它一些黑、白、紅、青的物件所構成的。穆王仔細查看，發現它內部的肝、膽、心、肺、脾、胃、腸和外部的筋骨、支節、皮毛、齒發，皆是人工造出來的，無一不像真的。重新組合之後，又如剛才一般能歌舞了。

穆王試著廢其心，則歌舞者就不能說話了；試著廢其肝，它的眼睛就看不見；試著廢其腎，它的雙足就喪失了行動的能力。穆王這才高興的感歎道：“這真叫巧奪天工！”隨後穆王命令將偃師帶回中原。”

趙廣漢大感驚訝：“竟有這等之事！”

“不錯，但這也是傳聞，此技早已失傳，我們魯閣幾百年來製傀，隻能模其形，不能做其實，其紋脈、關節、筋骨、皮毛、齒發都可以栩栩如生，但它自己不會動，隻能依靠絲繩被人牽引做各種動作，至於自主的隨歌而舞···”

魯超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趙廣漢若有所思再度問道：“怎麽能讓木偶飛起來？”

“木偶尋常無翅，飛起來？”魯超不解連連擺手。

“不可能。”

“我聽聞您祖上公輸班師傳墨翟，用竹子做風箏，將竹子劈開削光滑，用火烤彎曲，做成了喜鵲的樣子，稱為木鵲，在空中飛翔達三天之久。”

魯超訕笑：“不錯，吾祖魯班曾作木鵲以窺宋城，但此計也失傳了，不過我隻知道木鵲能飛可能是因為內部有絞盤和獸筋等彈力而飛，大人可知彈弓，隻要你拉力夠大，彈丸便可在空中飛行越久，木鵲可能也是同樣原理。”

“彈弓？”

趙廣漢若有所思。

“我聽聞是我留下的木偶殺人，還最後飛走了？”魯超麵容一絲苦澀。

“每具木偶都是我親手製作，我個個都了如指掌，倘若大人能找回那具木偶，我定能一眼看出其到底有什麽玄機，出了什麽事，大人也可知木偶殺人是何等荒謬的傳言。”

魯超抱拳請求趙廣漢，趙廣漢輕拍其肩膀。

“我隻要找回來，你就能看破其中玄機，此話當真？”

“當真！”

正午剛過，街道拐角一處涼茶鋪，公孫騫和陳九臉頰通紅，氣喘籲籲正狂飲一碗涼茶。

“老板，再來一碗！”陳九鯨吞狼飲一碗後，又要了一碗，桌子上已經擺了三四個茶碗。

“嗝~”公孫騫拍拍肚子，放下手裏的茶碗。

“公孫大哥，你與趙大哥如何商議的？怎麽昨天找一天鐵匠鋪，今天就找一天醫館，這兩天跑的我腿肚子都轉筋了。”陳九喝完一個水飽好奇問道。

“到晚上你就知道了，運氣好的話今天晚上就能抓住凶手。”

“今天晚上？”陳九有些驚訝。

“不錯，。”

“大人，我們已經將人接回。”一個武士前來小聲說道。

公孫騫得意一笑：“先帶回青陽侯府好生歇息。”

陳九看著那個武士退卻：“大哥，我有一事不明，為何我們今日不用太守府之人，隻用霍沐雪的人？”

“一、是保密，二、是霍沐雪從長安帶了的貼身侍衛，個個武藝非凡，效率更高，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大哥，廚子找到了，都安排好了。”

桑靈兒也氣喘籲籲鑽進涼棚，拿起涼茶就大口飲道。

“那就隻等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