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逃不過社死
言楨楨坐班的這段時間，自然是沒有任何外派任務的，每天就負責接待客人，記錄檔案和資料，偶爾還要兼職辦公室衛生員的工作，掃掃地，給花澆澆水。
今天，言楨楨收拾妖管局個人檔案時恰巧翻到了白茂的資料。
姓名，白茂。
性別，男。
生日，唔，言楨楨定睛一看，發現白茂的生日居然就在最近的五月二十二。
“你生日就是最近啊，怎麽也沒聽你說過。”
白茂無所謂地瞥了一眼資料，“哦，隨便填的，沒什麽好慶祝的。”
準確來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白靈沒和他說過，妖界並不興這一套。
何況也從來沒有人給他慶祝過生日。
“那我給你過生日吧。”
言楨楨自認自己在過節這方麵上不是特別有儀式感的人，什麽聖誕節平安夜，什麽情人節元宵節，似乎和平常並沒有區別，就這樣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過了。
但生日可是這麽多紀念日裏唯一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節日——這一天，是你來到這個世界走這麽一遭的第一天，伴隨著疼痛與期盼，是來勢洶洶的喜悅，是懵懵懂懂的眼眸，是啼哭中蠢蠢欲動的生命，是人間最有意義的日子。
所以往後每一年的這一天，都要慶祝生命，慶祝開始，慶祝自己沒有揮霍又一個三百六十五天的青春。
“不用了，我也沒過過生日。”
生日怎麽能不過呢？
現在又不是沒有條件。
言楨楨記得很多很多年以前，日子清貧的時候，阿婆會在自己的生日那天買一個四寸小蛋糕。還會早早煮好長壽麵，在裏麵放幾塊平日舍不得買的排骨，還要比平時多加一個煎蛋。
“而且我在辦公室的坐班快結束了，要不是有月華節，我下個星期就要開始出差了，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趁著還有空慶祝一下呢。”
“……”白茂看著言楨楨真摯的眼神，遲疑了一下，眼光在她身上定格了良久，最終沒有說出任何打擊她的話，“你想辦，那就辦吧。”
既然沒有什麽事，平平常常也是過，好好過也是過。
那麽，好像有她給自己過一個生日，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言楨楨總算滿意地笑了，“這才乖嘛。”
既然是白茂第一次正兒八經過生日，那肯定不能太隨意，得精心準備才是。
生日禮物也不能少，要是網購的話，這兩天就要下單了。
但是在送男性朋友禮物上，言楨楨實在是沒有什麽研究。
還是看看網上的攻略吧，看看別人是怎麽挑禮物的，言楨楨托著下巴，在手機上劃來劃去。
言楨楨在搜索框輸入“男性朋友生日禮物”，檢索出來的前五條裏居然有三條都是“男朋友生日禮物”。
“什麽嘛，選擇性失明。”言楨楨小聲嘟囔，但還是吸引了白茂的目光。
“怎麽了？”
“沒事。”言楨楨立刻按滅手機屏幕，衝白茂假笑。
等白茂被叫出辦公室忙事，言楨楨才重新拿起手機暗戳戳地繼續看。
鞋、音響、電動牙刷、胸包、日曆、鍵盤……好像都挺不錯的，但對於白茂來說好像又沒有那麽富有個人特色。
難不成自己要給他囤幾套可愛的貓貓衣服？可是送衣服什麽的好像又有些私人了——啊不，是私貓。
等一下，她看見了什麽東西？
情侶**？
言楨楨瞪大了雙眼，顫顫巍巍地點開頁麵。
粉色桃桃，性感蕾絲，可愛熊熊……言楨楨恍惚地看著，鬼使神差地沒有退出去。
“看什麽呢？”薑靚突然神出鬼沒地拍了拍言楨楨的後背，“情侶**？你買情侶**幹什麽？”
“啊——”言楨楨支支吾吾退出頁麵，“沒什麽，我就是隨便看看。”
薑靚看著搜索欄的文字，若有所思，“你要給白茂買生日禮物？”
“你怎麽知道？”言楨楨詫異地問。
“當初他的資料可是我交上去的，這個辦公室，除了他，也沒有誰的生日是在這個月的。”
“所以你看好送什麽了麽？”
“沒有。”言楨楨搖了搖頭。
主要是，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我告訴你送他什麽，他保準會喜歡。”
“嗯？”言楨楨好奇極了。
“送他一整箱拉菲草和一整天的自由。”
“你又開我的玩笑了。”言楨楨笑了笑，“我還是自己想吧。”
薑靚聳了聳肩，“你不采納就算嘍，我覺得比白茂送情侶**還好那麽一些。”
“……”不要再鞭屍她了好吧，她隻是一時手賤。
“對了，今天是妖管局每個月都有的例會，晚上五點會議廳，別忘了去。”
“放心，白茂已經和我說過了。”言楨楨表示自己明白。
老實說，這妖管局的會議室還挺氣派的，空間大裝修好倒不值一提了，主要是每個人麵前都放了一個平板，供大家觀看，也不用擔心自己坐在後排看不見PPT上的字。
“按規矩例會是每個人都要到場的，但是難免有些員工在世界各地執行任務，所以列會是全程直播的。”
“都是老生常談的事情，成天就是叫人衝KPI，無聊的很，咱們一起摸魚吧。”
摸魚達人被邀請摸魚，哪有拒絕的道理，言楨楨和薑靚一拍即合。
薑靚當即打開了手機短視頻，開始欣賞帥哥。
雖然一人一隻耳機，沒有立體環繞音，另一邊還是副局長滔滔不絕的演講，但不能妨礙兩人的聚精會神，甚至還小聲議論起來。
目睹了全程的白茂一言不發，盯著言楨楨頭頂一根翹起來的呆毛，然後開始沉思。
“這個不錯，這個不錯，我喜歡。”
“但是他說話好油。”言楨楨不太感冒，“看了就想睡你是書嗎？還有這個，鬱金香哪有你的浴巾香。這土味情話也太讓人頭皮發麻了。”
“這個不重要，臉好看就行。”
“下一個，下一個。”言楨楨催薑靚接著往下劃。
“這個這個，好有少年感。”
“是挺不錯的，但是他突然把校服襯衫扣子解開，我總有一種褻瀆了未成年的感覺。”
“那這個，一八五有腹肌還是九八五大學畢業的，全網粉絲破八位數。”
“不錯不錯，他的眼睛是細長的，我喜歡這種眼型，他眼角的淚痣我也喜歡，好戳xp。”言楨楨難得地沒有再挑剔。
盯著言楨楨呆毛沉思的白茂突然動了，他眼下的血色淚痣在夕陽的餘暉下像一顆閃閃發光的鴿子血。
“喜歡還不容易，讓我幫你私信要聯係方式。”
“這不太好吧。”
“你不懂，女追男隔層紗，該出手時就出手。咱就是禮貌要個聯係方式，又不是要跟蹤尾隨性騷擾，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人家粉絲破千萬的網紅博主連看私信的時間都沒有，更不可能給自己聯係方式了。
“那我宣布了，這就是我素未謀麵的丈夫了。”出於搞笑，言楨楨一上頭，就大膽發言道。
言楨楨自以為兩人在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哪知匆匆趕來的謝安平幾秒鍾前坐在了薑靚旁邊打開了會議頁麵，並且沒有關麥。
“這就是我素未謀麵的丈夫！”這大膽發言瞬間通過謝安平的麥克風傳遍整個會議室，給散步在世界各地開會的員工會心一擊。
甚至由於會議室空曠，這句話還有那麽一些回音，在寬大的房間裏**漾。
“這位員工，請不要在下麵說小話。”本來在**演講的副局長突然停下來，咳了兩聲。
“說小話也要注意點，妖雖然有妖性，無法避免，但多少還要收斂一些。”
“說過多少遍，要通人性，通人性。色字當頭一把刀，況且心中有色也不要明晃晃地帶到工作中。”
這個副局長顯然不認識言楨楨，並不知道她是在座唯一的人類，還苦口婆心地規勸她要有人性。
言楨楨像一個把頭埋在沙土裏不願再見日光的駱駝，她羞愧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先是被薑靚看見自己在刷情侶**的生日禮物，再是眾目睽睽之下講騷話。
言楨楨覺得自己顏麵無存。
社死，太社死了。
毀滅吧，這個世界。
白茂看著言楨楨像一隻豚鼠緊緊地埋在桌上，深覺可愛。
“你們能欣賞美女，我為什麽不能欣賞帥哥？食色性也。”散會後，言楨楨咬著牙強行挽回麵子。
“嗯，你是人，當然最通人性。”白茂淺淺微笑。
“……”她想要換個地球生活還來得及嘛？
“我對不起一千萬粉絲的網紅博主，也對不起講話到口幹舌燥的副局長，我有罪，我道歉。”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白茂那雙纖長的眼睛閃著微光，讓人沉溺其中，即使是雞蛋裏挑骨頭的話，也讓言楨楨無力反駁。
“……”
來一個聯動小劇場
晚晚：同樣是二十一章，隔壁《近水樓台先甜你》的裴裴已經把老婆按飄窗上親了，你還在嘲諷你老婆，你不羞愧嗎
白茂：第一，我和他們不在一個次元
白茂：第二，況且我們已經有“孩子”了，他們有麽
晚晚：你說白花花？就這？
白茂：第三，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