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懷疑的對象
半個鍾頭後，言楨楨幾人把行李安置好，來到了博物館。
博物館的一樓是以十二生肖為主題的玉石展，十二生肖有固定展，而每一年根據年份還會更換對應的生肖特展。今年是寅虎年，展台裏有不少虎元素的展品。
“就是這。”遊逸青帶兩人走到博物館二樓。
二樓相對空曠，在最中心的展館裏擺放著一個白色圓形台，台上有著巨大的方形玻璃罩。
“自從發現翡翠牡丹消失之後，我就讓工作人員找人把這裏圍起來了，不準任何人靠近。”遊逸青拉開警示帶，“現在還是當時的樣子，你們可以看看。”
言楨楨定睛一看，那石台上果然空空如也。
遊逸青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遊逸青接了電話，“好，我馬上過去。”
“我有點急事處理一下，你們先看著，有什麽發現隨時聯係我。”
遊逸青把脖子上的掛牌遞給言楨楨，“這個是我的工作證，我已經提前給他們打過招呼了，你要是想去查監控什麽的帶著這個去控製室就行。”
言楨楨點點頭，“你去忙吧，我們沒關係的。”
遊逸青匆匆離開，言楨楨摸了一下玻璃的借口處，疑惑道：“這玻璃上沒有任何碎裂的痕跡，也不像是有人從外麵敲碎的啊。”
“我們去看看監控。”白茂提議。
因為翡翠牡丹是珍貴玉石，除了正常的監控排布，這個展館裏特地多裝了兩個監控，一個對著展廳門口，一個正對著翡翠牡丹。
然而，翡翠的消失是在夜間，監控裏是一片漆黑，隻能把音響調到最大靠聲音來辨析了。
“什麽也沒有啊。”言楨楨盯著倍速播放的監控，並無任何異常。
言楨楨轉頭問監控室的工作人員，“我能冒昧問問博物館的開放時間和你們的作息時間嗎？”
“當然可以。”工作人員點點頭，“我們博物館一般是九點開館，五點鍾閉館——但是下午四點就不會放人進來了。此外除了節假日，博物館每周一都是全天閉館，整理內務。”
“至於我們員工下班的時間不統一，服務台和講解員除了要開會一般遊客走了就會走，至於巡邏和保潔會更晚一些，至於我這種在監控室輪班盯監控的工作人員差不多才下班。”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普通遊客根本進不來的？”
“可以這麽說吧。”工作人員點點頭，強顏歡笑道：“實不相瞞，翡翠失竊那天正是我看監控——因為之前開會的時候館長連搬運都要叮囑我們要小心，所以我也知道這翡翠的重要性，總控室熄燈之前我還特地看了一眼，至少晚上七點半的時候還是在的。”
“這麽說，你們工作人員那天八點之前都走了？”
“也不能這麽說吧。”工作人員撓了撓頭，“博物館後麵有一棟樓是員工住宿樓，專門低價出租給外來的工作人員。要是有鑰匙的話，晚上偷偷溜進來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我是本地人，也不住員工樓，具體的情況你們還是找遊館長了解比較清楚。”
“好，麻煩你了。”言楨楨道謝。
“沒事。”工作人員笑了笑，“我去你們給倒點水吧。”
工作人員把門掩上，言楨楨垂著眸思索。
工作人員並沒有說謊，言楨楨不得不懷疑有內部人員監守自盜了。
就在此時，盯著監控屏幕的白茂啪的一下按下暫停鍵。
“怎麽了？”言楨楨的視線被清脆的鍵盤聲吸引過去。
白茂把監控上的進度條後退到幾秒鍾之前，然後放大。
“你看這裏——”
言楨楨看向監控屏幕，白茂指的地方居然有一束細微的暗綠色的光一閃而過。
對應白天的監控畫麵，這一處應該正好是正方形玻璃罩兩個側麵連接處的縫隙。
“這是什麽？”言楨楨皺了皺眉。
剛剛他們才去過存放“翡翠牡丹”的地方，旁邊並沒有其他東西。
何況晚上控製燈光的電源總閘都被拉掉了，又怎麽會有光呢？
白茂搖了搖頭，“不知道，但至少現在我們可以把時間範圍縮短。”
“這麽小的一塊，還是十倍速播放的，你怎麽看出來的？”言楨楨的語氣不乏震驚。
白茂的唇角彎了彎，露出一個稍顯靦腆的笑來，“你說呢？”
她怎麽知道？言楨楨轉念一想，貓的視力是人類的六倍左右，夜視能力也比人類好很多，更何況白茂可不是普通的貓，而是貓妖啊，眼神好也是很正常的。
鎖定了大概時間工作量就少多了，不然就算知道是博物館的內部人員，幾百個人一個個排查過去也是相當費勁的。
言楨楨舒了一口氣，稍微放鬆了一下，又再次打起精神來，“那我們現在調一下同一時間博物館各個門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
白茂坐在屏幕前的椅子上，言楨楨本來站在他身後半米處，剛剛為了看屏幕，直接貼到了椅子背，胳膊肘隨意地耷拉在椅背上。
白茂的頭隻要微微向後靠，就能碰到言楨楨的手臂，又或是抬頭向側後方看，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言楨楨白皙的下巴和側臉。
“調監控啊，怎麽不動了？”言楨楨眼眸裏充斥著疑惑。
白茂僵了一下，耳尖有些微微發燙。
這時候，工作人員推開門送來了水，“給，溫開水。”
“謝謝。”白茂接過水，不動聲色地往前坐，拉開和言楨楨之間的距離。
博物館一共有四層，但出口隻有一樓有，而翡翠牡丹的展館在二樓，因此想要離開這裏必須要從一樓的出口走。
“博物館一共有幾個出口？”白茂問工作人員。
“給遊客的一共是兩個，南門是入口，北門是出口。”
“那給員工的呢？”言楨楨追問。
“在西南角，出了門就是員工宿舍樓，不過就算有博物館的鑰匙，進來也是需要刷卡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鬆警惕，言楨楨和白茂一致認為員工門很可疑，但把那天晚上同一時間前後兩小時的幾個出口的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找到。
“會不會監控被人篡改換源了？”言楨楨皺眉猜測。
白茂搖了搖頭，“沒有，我檢查過了。”
“你檢查過了？”言楨楨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你還懂電腦呢？”
白茂飛快地瞥了一眼言楨楨，輕哼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我就是什麽都不會的廢柴？”
“別曲解我的話，我可沒這意思。”言楨楨迅速否認。
白茂歪了歪腦袋，“是嗎？”
“當然了，我早就被你出神入化的業務能力折服了。”
白茂理智上並不是很相信言楨楨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耳根子很軟，甚至連群青色的眼眸浮上一絲暖意。
就在白茂準備再盯一遍監控畫麵時，遊逸青推開了監控室的門。
“我的事忙完了，聽他們說你們到監控室來了，我就過來看看。怎麽樣，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有一點，我們正在懷疑作案者是從西南門的員工出口出去的，但是監控沒什麽線索。”
眼下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在，不清楚他的性質，言楨楨不方便當眾把話說得太清楚，隻能含糊其辭。
遊逸青似乎也很快意識到這一點，會心一笑地扯開話題，“說起來，快到中午了，不能餓著客人，我先帶你們出去吃飯吧。”
言楨楨點點頭，“好。”
離開了博物館來到餐館，等言楨楨講明了大概的情況，遊逸青才斟酌著開口，“其實說到員工入口，並不隻有西南門這一個。”
白茂眼眸沉了沉，“還有別的門？”
那剛剛那個工作人員為什麽不說？
“你別誤會，不是那個工作人員的問題，這個門是博物館翻新之前的員工通道，後來被封起來了。但隻有博物館的老員工才知道，像他那種新來的不知道很正常。”
遊逸青說完，自己也緘默不語了。
畢竟這意味著犯事的人很有可能是內部人員，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遊逸青緩緩歎了一口氣，“吃完飯去看看吧，畢竟眼見為實。”
半個鍾後，言楨楨三人看著博物館東北角一個密密匝匝長滿樹木的地方，沉默了。
小劇場：
白茂：快進到牽手，快進到啵啵，快進到我有老婆～
言楨楨：幹啥啥不行，做夢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