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摩托與嬌花
“怎麽樣？貓貓說了什麽？”言楨楨也蹲下來，沒有再打岔。
“它說熊野一般是周五晚上來，每次來坐一會兒就會去隔壁和風館，然後再回來睡一會兒覺再走，並不像鹿鹽所說的隻待在歐洲館。”
“唔。”言楨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鹿鹽看著也不像是會撒謊的人，何況她貓毛過敏，也不會跟著進來，不了解實情也很正常。”
“不過，它還說熊野在這裏隻是休息，並沒有什麽其他異常的行為，隻有先去和風館看看了。”白茂眉頭一皺，“希望他們不要一個兩個都對我們撒謊，不然就算你可以讀心，一個個的測試也要浪費不少時間。”
言楨楨聽了，不由分說地走出歐洲館，準備去和風館。
“不好意思，和風館目前還有人。”有人攔住白茂和言楨楨倆人。
“我剛剛看桌上的宣傳冊，不是說一個房間限流六個人嗎？我們隻有倆人。”
“不好意思。”服務員再次抱歉道，“這次的客人有超級vip卡，比vip卡權限還高，可以獨享服務。”
原來如此。
言楨楨不知不覺聯想到自己追的電視劇，衝了會員還有超前點播，瞬間見怪不怪了。
“要是一會兒這間的客人走了，我們可以進去嗎？”
“自然是可以的。”
“那我們稍微等會兒，一會兒房間空下來了，還麻煩你通知一下我們。”言楨楨決計不會半途而廢的，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自然要挖下去一探究竟。
言楨楨和白茂等了莫約四十分鍾，服務員過來通知他們。
那vvip的客人還沒有走遠，看背影是一個穿著淡藍色古法旗袍、編著複古羅馬卷的女子，看起來大小姐味兒十足，至於旁邊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言楨楨隻看出他個子挺高。
“那不是狗子哥嗎？”白茂低著頭自言自語，“他來這兒幹什麽？”
“啊？”言楨楨不明所以地看著白茂。
“謝安平，我之前說過，除了小錦和薑靚你還有一個同事，就是他。”
“高個子那個？”言楨楨睜大了眼睛，“那個狗妖？”
“嗯。”白茂點頭，“平常也沒聽說他喜歡來貓咖。”
眾所周知，貓狗不和，雖然妖修已經摒棄了大部分獸型的習慣，不會太厭惡從前討厭的東西，但也不至於主動親近吧。
就像是白茂，如果謝安平不是他同事，他絕不會主動交際，更別提去狗狗堆裏玩耍了。
不知道謝安平來這幹什麽，旁邊的女生隻看背影白茂也認不出是誰，再看也是浪費時間，白茂於是放下了探究的心思。
看著倆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言楨楨眨了眨眼，“咱們不上去打個招呼？”
“不用。”白茂搖了搖頭，“要是私人行程，他不一定樂意被知道。要是任務，說不定他給自己安了什麽假身份，我們貿貿然過去也不合適。”
“也是。”言楨楨頷首，“那我們還是先去和風館。”
和風館以紅黑色調為主，天花板上墜著不少燈籠，橙的，紅的，黑的，雕刻著仙鶴或是花朵的紋樣，無一例外散發著昏暗柔和的燈光，讓人感到陰測測的清冷。
窗戶是緊閉著的，嗅覺此刻被無限放大，不同於歐洲館中若有似無的香香軟軟的烘焙房麵包味，這裏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腐爛味，好像是爛蘋果的氣味，混合著鈴蘭和梔子的香水，讓人昏昏沉沉想起藏於林中剛下過雨的日式庭院。
言楨楨的目光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你說他經常暗中中途來這裏——”言楨楨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開口，“難不成是和別人有什麽不可說的交易？”
明明沒有開窗戶，風鈴卻陡然叮叮當當響起，讓言楨楨嚇出了一聲冷汗。
“怎麽回事？”言楨楨往退後一步，“總感覺這裏陰森森的。”
言楨楨甚至覺得自己有點頭暈。
白茂意識到這房間必定有什麽古怪，連忙拉住言楨楨的手腕，將她拽出了房間。
“這地方肯定有問題。”
“可是——”言楨楨揉了揉太陽穴，“你不是沒事嗎？”
白茂不是一般的妖怪，自然不會這麽容易被影響，但如果言楨楨會不受控製，那熊野會不會也是如此？
回了熊野的工作室。
出乎意料的，熊野手裏居然捧了一個劇本。
看見言楨楨和白茂進來，還故意坐直了一些，把劇本舉的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見。
言楨楨心下好笑，卻又故意裝作沒看見，“我們去了你經常去的貓舍，聽說你除了去歐洲館，還經常去和風館？”
“沒有的事。”熊野當言楨楨在開玩笑，矢口否認。
“是嗎？”言楨楨滿眼寫著質疑。
“你們不相信我？”熊野睜大眼睛站起來，把劇本拍在桌麵上，頭發一根根豎立起來，好像鬆針一根根插在腦袋上。
“哪個說話沒腦子的造謠我？你們難道忘了我的原身是什麽了嗎？”
“不就是熊貓？”
“不隻是熊貓，我可是國寶！國寶懂嗎？”
“就算你不當人了，你也可以去動物園吃香的喝辣的，還可以吹空調？”言楨楨挑了挑眉。
“我的意思是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華夏兒女，我才不去什麽勞什子的和風館。”熊野瞪著眼，似乎很生氣。
“呃，倒也不必如此嚴格，你不是也去歐洲館了嗎？”
“這怎麽能一樣？我們熊貓也是有骨氣的。”熊野神色認真，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可是，我記得之前有熊貓去某國交流了——”言楨楨眨了眨眼。
熊野不屑地抬眼，“反正我就算是餓死不會這麽幹的。”
“我每次去貓咖就是吃點點心，睡會覺，沒幹別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監控。”
“睡覺？”言楨楨精準地抓住關鍵詞。
“對啊，怎麽了？”
“你不夢遊吧？”言楨楨開玩笑地眨了眨眼。
“說什麽呢，我要是夢遊，以前錄真人秀的時候我豈不是不敢睡覺。”
言楨楨和白茂對視一眼，很輕微地點了點頭。
白茂走過來拍了拍熊野的肩膀，“是我們錯怪你了，你接著看劇本，我們倆出去一下。”
剛剛白茂一直一言不發，沒有插半句話，就是為了讓言楨楨和熊野說話時兩個人都能全神貫注，這樣言楨楨才能順利讀心。
“他沒有說謊，就好像他一點都沒有去和風館的記憶一樣。”言楨楨確信地說，“可是歐洲館裏沒有心智的小貓又不會說謊，所以那個和風館是真的有問題？”
白茂還沒開口，言楨楨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拍腦袋，“那和風館裏怎麽沒有貓？”
言楨楨本來想，要是和風館裏也有貓，可以直接讓白茂問問，但好像從言楨楨進屋到被詭異的風鈴聲嚇到被白茂拉出房間，她從頭至尾都沒有看見一隻貓的影子。
明明是貓咖——歐洲館有貓，那和風館的貓呢？
“我們還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要，但不是現在。”
白茂看了看手機，下午兩點半，時間還來得及。
“我們先去見一個人。”
買了最近的火車票，一路去了青城，又坐火車從城裏到鄉鎮，到的時候天色已晚。
鄉下的路沒有鋪上水泥，尤其這裏白天剛下了大雨，整個地裏泥濘不堪，幾乎是寸步難行。
“要不要我背你過去？”白茂瞅了一眼言楨楨純白色的帆布鞋，要是這麽走過去，這鞋三兩步就別想再潔淨如初了。
“等等我。”言楨楨沒有回答，反而一溜煙消失在視野中。
白茂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刻鍾後，一輛拉風的紅色摩托車突突突地在鄉間飛馳而過，帶起飛濺的泥巴，在灰暗的傍晚顯得很是招搖。
然後，這風馳電掣的摩托車停在了白茂麵前。
“你從哪兒搞來的？”白茂看著一身學生打扮的言楨楨頭上格格不入的黑色頭盔，有點一言難盡，“你還會騎摩托車？
“花錢找剛剛路邊哪家大哥借的。”
言楨楨一向觀察能力不錯，剛剛路過一間房子，看見了停在路邊的摩托車。
“坐。”言楨楨豪氣萬丈拍了拍後座，“你可是姐姐載的第一個男人。”
白茂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摩托車。
白茂沒準備扶著言楨楨，手就自然地垂在兩側。
“坐穩了。”言楨楨說著啟動了發動機。
白茂瞬間往前撞去，手下意識地攥住言楨楨的衣服，白茂剛準備鬆開手，言楨楨又加了個速。
一開始言楨楨還控製著速度，熟悉了手感之後，心裏隻剩下乘風破浪。白茂嘭的一下往前撞去，整個臉差點埋進言楨楨的頸窩，言楨楨的頭發逆著風飛揚，直往白茂的鼻尖掃。
白茂一隻手拽著言楨楨的衣服，另一隻手試圖把言楨楨往自己臉上亂飛的頭發撥開。
“你真的會騎摩托車嗎？”白茂深深質疑。
“我有駕照的好吧，專業人士。”言楨楨非常自信。
然後就來了一個九十度大轉彎，白茂瞬間放下自己的右手，死死地箍住言楨楨的腰。
至於什麽男女大防，紳士風度，早就被言楨楨九曲十八彎給繞沒了。
“怎麽樣？我的車技是不是倍兒棒？”到了目的地，言楨楨停下車，得意地回眸。
“……”著實不怎麽樣，白茂心裏想。
“回來還可以再開一次。”言楨楨已經開始心心念念下一次了。
“不了，明天地上應該幹了，我可以步行。”白茂滿臉寫著抗拒。
姐妹茶話會:
摩托車猛女言楨楨
和
嬌花公舉白茂上線了Qω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