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幸福的假期
01
仿佛隻是一瞬間，為期一月的“魔鬼訓練”就進入最後一天了。在之前的二十九天裏，獵魔隊付出了比其他學生更多的汗水，經受的艱難與困苦也比他們要多得多。可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此時的獵魔隊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隊長夏雪琪的靈識從之前的八千一躍升到一萬一，技能靈招等級也基本提高到了虎階初級七星的水平，手中幾個招牌技能，例如風靈彈、火神彈、七星爆彈、圍流四彈，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更別提她在幽怨池裏還悟出了一個新的技能——元靈沙彈，技能靈招的等級為虎階中級七星，威力無比。
秦澈的靈識從原來的三千突破到八千（沒有算上五千靈獸靈識），他是訓練中最賣力的一個，因此靈識的提升也最大。可這些都不算什麽，比起他的技能躥升的檔次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龍爪之息龍爪之刃、龍眠破刃以及與滅天神印龍魂神刃已然達到了虎階高級八星靈招的水準，而且他正在創造一個新的招數，隻不過還未完成。
樓君宇的提升也不容小覷，靈識同樣達到了一萬一，技能也基本提升到了虎階初級的七星階段，新技能岩魔斬為虎階中級七星。
大個子唐諾的提升程度相對少一點，但靈識也提升至一萬，拳法更是出神入化，基本達到了虎階初級六星的水準，新技能尚在研習階段。
葉凡憑借超人的天賦將靈識提升到了一萬三，雖然沒什麽攻擊能力，但是輔助功力卻是大大增強，技能突破至虎階初級七星的水準，一個新技能已基本研習完畢。
這樣一支嶄新的獵魔隊，讓白淩風欣慰不已。
“真是難為他們了，這麽冷的天泡在水裏，還要麵對無數強大的靈魚，嘖嘖。”白淩風自豪地說著。
當亮堂堂的光線漸漸弱下來時，幽怨池的水麵也開始暗淡起來，一切都在預示著黑夜的來臨。
“嘩嘩——”
一陣陣人頭躥出水麵的聲音響起，優五班的學生們接二連三地從幽怨池中破水而出，陸續落在一旁的草坪上。
“呼——總算結束了，我都要累散架了。”一個紮辮子的小女生剛從幽池中出來，立馬扭動身軀抱怨起來。
“是啊，三十天，可不是開玩笑呢。”另一個有共鳴的短發女生應道。
“你們真是太弱了，我覺得很輕鬆，真搞不明白為什麽白老師不讓我進入怨池。”一個還算健碩的平頭男生得意地說道，臉上的表情雖然顯得很是輕鬆，但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卻一點兒都不輕鬆的樣子。
那兩個女生在他身上掃視了幾秒，相視一笑。短發女生往怨池望了望，又朝四周看了看，瞬間緊皺起眉頭，表情也憂愁起來：“獵魔隊的怎麽還沒出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咦，對啊，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呢！”紮辮子的小女生看著怨池應和道。
“他們很強，不會出什麽事的。”一個瘦臉的男生不以為意地插話道。
“難說，怨池裏的靈魚比咱們對付的靈魚可要強上好幾倍呢！”健碩的平頭男生悲觀地說。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時，白淩風從半空中穩穩落下，他雙唇緊閉，一步步走向怨池，因為步子邁得過大而顯得有些急躁：“他們該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隨著白淩風一點點地靠近怨池，他身後的那一群學生也慢慢地靠攏過來。大家探著腦袋目不轉睛地朝水麵看去，誰也沒再說話。就在這時，怨池裏忽然傳來幾聲嘩啦聲，接著，五個自信的身影陸續躥出水麵，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
“哇，是他們，獵魔隊！”人群中有學生喊了起來，甜甜的聲音立即鑽入眾人的耳膜之中。
“好帥啊！”紮辮子的小女生雙手托腮，做出一副花癡樣，雙眼飽含羨慕的意味，由衷地說。
而那幾個一直有點兒不服輸的男生則不再說話了，他們的視線隨著獵魔隊五人落地，心中也很佩服，卻死活不肯表現出來。
看著獵魔隊五人穩穩落在自己身前，灑脫的自戀美男子白淩風露出了笑容，邪惡中帶點兒搞怪的意味。
“你們幾個怎麽出來得這麽慢，還以為你們被靈魚吃了呢，害得我們擔心死了，真是傷腦筋。”
“開什麽玩笑，我們可是獵魔隊，怎麽可能被幾條魚吃了？”秦澈動了動身體，又扭了扭脖子，一臉笑容地道，自信與得意展露無疑。
“說得對，咱獵魔隊從現在起可不是一般的小隊伍了，我們的戰鬥力搞不好會讓白老師大吃好幾驚哦，嘿嘿！”唐諾憨笑地望著白淩風，聲音粗獷地說。
“哦，是嗎？”白淩風嘴角一歪，話鋒一轉，“那得等你們遇上強大的對手才知道，才訓練了三十天，你們的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白淩風的話引來了周圍學生細小的笑聲，氣氛霎時輕鬆快樂無比。
“嘻嘻。”夏雪琪微微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浮現在臉頰兩側，“白老師你別理他們，一個就會吹牛，另一個隻會附和。”
夏雪琪說話的時候不忘看一眼秦澈和唐諾，頓時讓他們倆無比尷尬。於是，他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撇嘴，幹脆不說話了。
發現夏雪琪的性格似乎越來越陽光，這個曾經十分傲嬌的少女竟然會跟隊友開玩笑了，白淩風感到了一點詫異，不過更多的是欣慰。他看向夏雪琪，裝出嚴肅的樣子說：“你身為隊長，怎麽可以讓你的隊員隨便亂說話，下次要注意啊。”
“啊？”夏雪琪看著白淩風賤賤的笑容，也配和著說，“是，老師，今後我一定注意。”
“你們要聊到什麽時候，我可是累死了，能不能先暫停這些沒有營養的對話？”樓君宇好像還在鬧情緒，不耐煩地說。
大家都看向他，葉凡弱弱地說：“‘魔鬼訓練’結束了，大家都得到了很好的提升，也都很開心，你怎麽好像很煩惱的樣子？”
葉凡的話隻有樓君宇一個人聽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看到秦澈和夏雪琪開心的樣子，自己就莫名地煩躁。
“的確，大家也應該累了。”白淩風收起邪邪的笑容，稍微認真起來，“那我們去幽怨廳看看大家的成績如何，以決定我接下來要宣布的兩件事情的結果，最後才是散會休息。”
“好好，看成績去看成績去。”一聽到白淩風的話，許多早已等不及的同學立馬便呼喊起來。
“宣布兩件事情？什麽事情啊，老師，能透露點兒嗎？”有好事的男生擠眉弄眼地向白淩風打探消息，但都遭到了無情拒絕。
眾所周知，幽怨池是為了提升學員精英分子的靈識而鑄造的，這池分為幽池與怨池，怨池裏的靈魚靈識與體積甚至是技能都更高更大更強。同樣，為了計算訓練的結果，靈能學院設立了一個幽怨廳，幽怨廳在浮沉樓的地下室裏，分為幽廳與怨廳，分別計算不同層次靈魚的數量。
被抓到的魚會被重新放回幽怨池，等候下一撥訓練的靈士到來。
幽怨池離浮沉樓很近，沒過多久，白淩風便帶著整個優五班的學生來到了樓內的地下室，輾轉幾個彎，最後進入了幽怨廳。
這是一個擺放著很多儀器的房間，看起來像個科學實驗室。整個房間大約一百平方米，被一堵石牆一分為二，分開的兩個小房間裏都有一個較大的池子，這兩個池子看起來足夠容納好幾百條靈魚。
“真沒想到浮沉樓下邊還有一個地下室，而地下室裏居然還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唐諾四下打量著幽怨廳，不緊不慢地兀自言語著。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白淩風彎眉一笑，“走，我們先到幽廳裏看看進入幽池的學生們的成績。”
白淩風說著穿過石牆上的小洞，踏入了幽廳，他的身後是一群帶著或緊張或期待表情的學生。
在幽廳裏大概待了二十分鍾，白淩風便將成績全部計算出來了，最優秀的是一對男生組合，其中一個便是那個得意的平頭男，他們的成績為七十條，最差的是一對女生組合，成績為十二條，其餘的大多在五十條左右。
麵對這樣的結果，進入幽池訓練的學生們有的歡呼雀躍，有的不以為意，還有的沮喪不已，總之，這就跟人類世界中的期中或者期末考試一樣，每一次領成績單時，總有人歡喜有人憂。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很快便輪到怨池了，看完了自己成績的幽池學生們迫不及待地跟隨白淩風進入怨廳，他們想知道這支厲害的獵魔隊能抓到多少條靈魚。
“緊張嗎？”白淩風望著秦澈五人，又展現出賤賤的笑容。
“還行。”夏雪琪代替身旁的四人答道。
獵魔隊的五人中，秦澈從最開始走向浮沉樓的時候便一直在扭動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感受力量增強了多少，這個少年迫切想要知道自己是否強大到能夠使果凍徹底複原。此時，秦澈低著頭，看著一握一張的兩隻手掌，心思完全不在成績上。
與秦澈一樣不在乎成績的還有英俊高挑的樓君宇，他正盯著旁邊的一個儀器發愣，似乎在想什麽別的事情，大概是關於夏雪琪和秦澈的吧。
唐諾、葉凡和夏雪琪則與身旁的二人完全不同，這三人緊盯著池子，期待著最後的結果。
“呼——”白淩風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接著走近池子，手上拿著一個測量結果的儀器，還算認真地計算著。
等到秦澈抬起頭，終於不再看雙手的時候，白淩風才將池子中的靈魚全部計算完畢，這個過程大約花了十分鍾。
“476條。”白淩風笑著看向獵魔隊的隊員，那份賤賤之意早已**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欣慰與高興。
“什……什麽！4……476？”人群中有幾位學生驚訝地吼了出來，但更多的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也合不攏嘴。
麵對這個成績，秦澈等人也大感意外，連不在乎的樓君宇都為之微微一震，五人互相對視幾眼，接著，猶如勝利般的喜悅便爬上了各自的心頭。
“老師，你確定沒有算錯嗎？”那個連幽池的捕魚成績都是最差的紮辮子小女生不相信地問道。
白淩風搖搖頭，鄭重地說：“沒有。”
“這簡直是要逆天啊，怨池裏的靈魚可比幽池的靈魚強好多，雖說他們有五個人，但是在短短三十天內抓到476條，這……”一個驚訝地張大嘴的男生開口道，語氣裏盡是不可思議之意。
“啥也不說了，給跪了。”之前那個擠眉弄眼地向白淩風打探消息的男生調侃著，眼裏除了對獵魔隊的崇敬之情，便隻剩下對自己的鄙視之意了。
“嗬嗬，我們，我們也是僥幸而已。”麵對眾人的誇讚，夏雪琪不好意思地說。
“什麽僥幸，這是實力，是正義賜予我們的實力，懂嗎？”唐諾毫不客氣地接著夏雪琪的話說道，這讓他身旁的葉凡很是無語。
“老師，你快宣布那兩件事吧。”秦澈和樓君宇不想再糾結成績，同時說道。
因為“異口同聲”，秦澈與樓君宇在說完後都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但雙方的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
白淩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樣，幹咳了兩聲，接著嘴角順勢一彎，又露出標誌性的邪笑，笑了幾秒，他才大聲說：“下麵我宣布第一件事情，學院在這次訓練之前便做出了決定，一旦獵魔隊抓獲的怨池靈魚超過三百條，那麽就將讓他們加入高等靈士的行列，所以……”
“啊？高等靈士？”獵魔隊五人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這就晉級到高等靈士了？有沒有搞錯，我們還是初等靈士呢！”有同學大呼不公平，像抱怨又像自責地吼道。
“你這個傻帽，人家是有實力的，我覺得沒什麽大驚小怪的，這是他們應得的。”一個有十足大姐大範兒的女生鄙夷說。雖然眾學生中有質疑或者鳴不平的，但接受和恭喜的還是占了大多數。
白淩風聽到學生們的議論聲，也沒有多加解釋，對秦澈等五人說道：“所以，從現在起，你們就是高等靈士了，大家鼓掌！”
白淩風說完，人群中爆發了熱烈的掌聲，連那些剛剛還在抱怨的都揮動起了雙手。
“這不是開玩笑吧？”對於喜歡搞怪的白淩風，秦澈始終有些不敢相信，於是，皺著眉問道。
“當然不是玩笑。明早樓校長還將給你們舉行一個簡單的晉升儀式，並頒發高等靈士獎章。”白淩風回答。
聽到灑脫自戀男白淩風這樣肯定的回答，秦澈打消了心中的疑慮，與他一樣打消疑慮的還有夏雪琪四人，於是，整個獵魔隊開始既高興又不好意思地歡呼起來。
樓君宇雖然有那麽點兒悶悶不樂，但是一想到自己當上了高等靈士，心中所有的不快瞬間被拋在一邊，跟著隊友慶祝起來。其他學生見狀也漸漸融入進來，頓時，整個怨廳便成了歡樂的海洋。
看到自己的學生取得這麽好的成績，此時又如此歡樂，白淩風十分欣慰，他的目光定格在秦澈的身上，腦海中那些曾聽到過的神秘信息又開始慢慢浮現出來。
過了一會兒，白淩風雖然不想破壞大家慶祝的性質，但還有一件事沒宣布呢，他隻好無情地喊道：“大家稍微安靜一點兒，我還有件事情沒說呢！”
這話一出，學生歡慶的聲音與動作戛然而止，一個個都撇頭看向人群中央的白淩風，等待著他的再次開口。
可是白淩風好像故意要吊大家的胃口，隻是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大家。
“你倒是說話啊，白老師，還有一件什麽事情？”唐諾忍受不了白淩風這樣賣關子，扯著嗓門說道。
“好吧好吧，我說。”白淩風收住笑容，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你們進行了為期三十天的‘魔鬼訓練’，大家累的累，傷的傷，所以……”
白淩風說著故意停頓了一會兒，這一停頓讓所有學生的眼睛微眯，腦袋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疑惑地等待著下文。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將有三天假期，好好享受吧，小鬼們！”白淩風說完，又露出賤賤的笑容。
“真的嗎？太好了！”一聽到是放假，幾個同學忍不住吼道，隨即無比燦爛地笑起來，要知道，靈能學院放一次假可不容易！
“哇，太棒了，靈能學院萬歲，校長萬歲！”幾個女生開心極了，不顧形象地手舞足蹈，邊歡呼邊感謝著學院和校長。
獵魔隊的幾位成員除樓君宇外都笑開了花，畢竟他們好久沒見到家人了，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大家散了吧，天都黑了，趕緊回去吃飯休息去。”白淩風說著朝幽怨廳的大門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秦澈，你們幾個明早在教室裏參加完晉升儀式才算自由，明白嗎？”
“嗯。”秦澈點點頭，看著眼前的人慢慢消失在幽怨廳中，這個嫌麻煩的少年逐漸湧起對父母的思念之情，“你們明天也回家嗎？我是說回現世。”
“嗯，是的。”夏雪琪、唐諾和葉凡都點頭道。
“那趕緊回宿舍休息吧。”秦澈說完，也不理對於放假毫無概念的樓君宇，獨自走出了幽怨廳，他的身後是獵魔隊的成員和陸續離開的其他學生。
02
也許是因為這三十天來太過賣力，導致身體十分疲憊的緣故，秦澈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倒頭便睡著了，一心想要變強來拯救果凍的他甚至忘記了問果凍自己現在的力量是否足夠讓他複原。
初冬的晚風在黑暗中奔跑，卷起草地上一片一片的枯葉。
第二天，睡在窗邊床鋪上的秦澈總算是被這光線刺醒了，還好今天不是陰天也不是雨天，而是有著暖陽的晴天，否則他肯定要錯過高等靈士的晉升儀式了。
“啊——”
秦澈從**爬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接著穿戴好衣物，洗漱完畢後去學院食堂吃早飯。
所有的程序走完後，少年總算上了浮沉樓，來到了優五班的教室，此時的教室裏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不用說，其他的人肯定玩去了，或者回現世去了。
“早。”秦澈向獵魔隊的其餘四人打過招呼，接著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昨晚睡得怎麽樣？”夏雪琪看著秦澈，溫柔地問。
“嗯，還行吧。”秦澈伸個懶腰，還有些迷糊地答道。
“同學們好。”樓向天領著白淩風和幾個學院領導走進了教室，問候道。
“老師好。”台下僅剩的幾個學生與獵魔隊成員一齊回答。
“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這個晉升儀式將會很簡單，希望獵魔隊不要介意。”粗獷的樓向天沉聲說。
“不介意不介意。”夏雪琪與葉凡連忙應道。
“那好，現在請獵魔隊的成員到講台上來。”樓向天的聲音十分滄桑而有力。
話音剛落，五人便離開各自的位子，走到講台上，接過了其他幾位學院領導頒發的高等靈士獎章，接著台下響起寥寥的掌聲。
“恭喜你們，希望你們再接再厲，繼續為靈能學院貢獻自己的力量。”樓向天淡淡一笑，親切地說。
“我們一定不辱使命。”接過獎章的五人儼然剛接受軍功章的士兵，強烈的榮譽感彌漫在他們的心間。
樓向天見狀，默默地點點頭，認真地說：“我們還有事情，儀式就到此結束吧，再見。”
“嗯，校長再見。”獵魔隊的五人齊聲說。望著樓向天等人離去的背影，秦澈等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隨即都看向手中的獎章，這是一枚直徑十厘米的圓形獎牌，金色，正麵標著“高等靈士”四個大字，刻著靈能學院的整體樣貌，反麵則是學院第一代校長的頭像。
“哇，好興奮，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在沸騰。”唐諾眼冒金光地看著獎章，由衷地說。
“是啊，都有種馬上要去清除強大魔物的衝動，嗬嗬。”葉凡細聲細語道。
樓君宇聽著他們的話，將獎章放入口袋，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未跟隨樓向天離去的白淩風叫住了他，“喂，小鬼，你去哪兒？”
樓君宇一愣，回答：“他們不是要回現世嗎，我跟著幹嗎？我訓練去。”
“哦，都已經跟我是一個等級了，還訓練？”白淩風賤笑著問。
樓君宇回了白淩風一個無奈的笑容，並沒有多說，轉身跟著陸續離開教室的其他學生出去了。
“他最近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夏雪琪望著教室的大門，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不知道是吃了什麽炸藥，總是火氣衝衝的。”唐諾也將視線投向了樓君宇離開的方向。
“太不正常了。”葉凡小聲地接話，一副憂傷的表情。
秦澈聽著眾人的話，雖然不知道這個姓樓的為什麽會這樣，但潛意識裏，他總感覺與自己有關。
“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白淩風笑得更加放肆了，早把一切看在眼裏的灑脫自戀男看看秦澈又看看夏雪琪，話裏行間有些閃爍，“你們還是太小了，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這是什麽意思？”夏雪琪追問。
“這得問你自己啊，哈哈……”白淩風說完這句後笑了，意識到再往這個話題說下去可能會迫不得已將這事說破，於是他話鋒一轉，“你們不是要回現世嗎，趕緊回去吧，給家人一個驚喜吧！”
這話一出，大家的注意力便全都轉移了過來。
“說的也是，我們現在就走吧？”秦澈看了看身旁的三人，問道。
“嗯。”大家都點點頭應道。
秦澈第一個走出了教室，懶得理那個自戀狂。那個自戀狂剛剛看自己的表情好像有什麽陰謀的樣子。
“白老師，那我們走了，再見。”夏雪琪三人與白淩風道別，也走出了教室。
“Goodbye！”白淩風甩出一句英文，陰陽怪氣地回道。
……
當周圍變得一片漆黑，隻剩偶爾出現的幾點或紅或藍或黃的亮光時，獵魔隊四人已進入了連接人類世界與恒界的傳送點，傳送點如同一台時空機器，速度也快得出奇，沒過多久，四人便被傳送至人類世界。
因為在黑暗中待了一陣，忽然麵對明亮的光線，這幾人一時睜不開眼，等瞳孔慢慢適應了，他們才看見這熟悉的一切。沒錯，這裏是陸川中學的後山，另一個傳送點在US國際中學的校園內。
“終於回來了！呀嗬！”秦澈一回到現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怪叫著朝前跑去。
看著走在前麵的秦澈，唐諾皺眉說：“怎麽他一到人類世界就欣喜若狂了呢，剛剛還沒那麽高興呢。”
“嗬嗬，可能是回家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吧。”葉凡小聲說。
“你們別理他。”夏雪琪扔下這句話後也往山下走去了。
陸川中學的後山並不高，上山和下山也十分方便，一行四人很快就到達了山腳，在山腳下，大家各自道別，奔向屬於自己的家。
秦澈對家的思念早就泛濫成災了，於是他幾乎全程以最快的速度朝心中的方向奔跑，如果不是因為在現世一路上要遇到很多人，他早就運用靈識飛回家了。
大約二十分鍾後，秦澈出現在熟悉的樓道口，隨後走到了熟悉的樓層，按響了熟悉的門鈴。
清脆的門鈴聲就像一曲悠揚的樂章，在熟悉的房子裏肆無忌憚地傳唱著。他本來以為爸媽很快就會來開門，結果等了好久，還是沒有人應答。
“奇怪，人去哪兒了？”秦澈的眉毛緊緊彎著，一陣強烈的失落感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現在大概是早上9點，爸爸應該上班去了，可是媽媽應該在啊，難道這個不稱職的野蠻女人又到外邊玩去了？”秦澈兀自呢喃著，隨即輕輕一腳踢向防盜門。
“臭小子，你說誰是不稱職的野蠻女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秦澈的耳朵裏，使得他虎軀一震，震的原因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聲音熟悉，更因為聲音裏暗藏著他心知肚明的“殺機”。
其實當秦澈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說話的人就是媽媽了，但由於對家中老大“出言不遜”，必定會遭到報複，於是，他寧願相信這個聲音不是媽媽發出來的！
秦澈像是突然變成了機器人，極其生硬地緩緩轉頭向樓道口看去，這一看，他瞬間慌了神，連忙皮笑肉不笑地說：“媽媽，真的是您啊，嗬嗬，好巧哦。”
“巧你個頭，你這臭小子，趁我不在偷偷說我壞話是不是？”媽媽左手挎著一個包，右手提著菜籃，一步步踏上台階，逼近秦澈。
“沒有沒有，我以為您故意不開門，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刺激您，讓您開門，嗬嗬。”秦澈撓著後腦勺，尷尬地笑著，見媽媽手中提著菜籃，於是趕忙上前伸手想接過菜籃，“我來吧，媽媽。”
媽媽順手將菜籃遞給秦澈，緩和了一些語氣說：“看在這大半年沒見到你的分上今天就饒了你，不然我那‘溫柔的重擊’你是知道厲害的。”
媽媽說完，從包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哈哈。”秦澈剛“死裏逃生”，哪裏還敢亂說話，隻是思念家人的心情現在都被心驚膽戰代替了。
原來媽媽也沒那麽想念自己呀。
媽媽似乎看出了秦澈的失落，於是調侃地說：“是不是覺得很失落啊？”
秦澈正換鞋，陡然聽到媽媽這樣問，他微微一愣，滿臉黑線地說：“沒有，我有什麽好失落的，反正也沒人在乎我失落不失落。”
秦澈說完，將菜籃放在了地上，關好門，坐到沙發上，兀自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假裝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們家阿澈現在的脾氣越來越怪了，跟你爸爸真是一模一樣啊。”媽媽感歎地說。
秦澈沒有理她，仍然麵無表情地換著台。媽媽莞爾一笑，走到秦澈身邊坐了下來，溫柔地說：“好了好了，你這麽久才回一次家，媽媽怎麽會不開心呢，我剛剛那是故意逗你玩兒的。”
聽到媽媽這麽說，秦澈總算有了點反應，他撇過頭來，看了媽媽幾眼，還是沒開口。
“還有，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的，所以特意去買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冰箱裏也準備了你喜歡的水果和飲料，不信自己去看。”媽媽又說。
“是嗎？”秦澈帶著疑惑的神情迅速從沙發上站起身，跑到菜籃邊看了看又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隨後才回到沙發旁，不可思議地說，“還真的是，可是媽媽你怎麽會知道我要回來的？”
“今天早上天剛剛亮，一個姓白的老師打電話過來告訴我的呀！”媽媽一臉無辜地解釋。
“姓白的？”秦澈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姓白的人的身影，最後定格在那個有著賤賤笑容、不正經的身影上，他咬牙切齒地說，“肯定是白淩風這個自戀**的，嘴上說要我們回家給父母一個驚喜，結果自己卻偷偷告訴他們，這不是耍我們嗎？”
“什麽耍我們？”秦澈的媽媽疑惑地問。
“哦，沒什麽。”秦澈索性轉移話題，“對了，老爸上班去了嗎？”
“沒有，他聽說你要回家，向單位請了假，一大早就起來了。”
“那他幹嗎去了？”
“釣魚。”
“釣魚？”
“嗯，他說要親手釣一條大魚然後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魚。”說起這個時不時腦袋少根筋的丈夫，媽媽一臉嫌棄的意味，語氣卻很溫柔。
秦澈聽到這話，額頭上直冒冷汗，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嘟囔幾句，老爸表達想念的方式還真不一般啊！
就在這時，一陣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傳來，兩人轉頭看向門口，兩秒後，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老爸！”秦澈親切地呼喊了一聲，隨即走了過去。
“我的寶貝兒子，終於見著你了，怎麽樣，在學校感覺如何？”爸爸邊換鞋邊笑著說道，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嗯，還行。”秦澈答道。
“隻是還行嗎？學習怎麽樣？有沒有把成績單帶回來？”老爸笑眯眯地問出了讓人膽寒的話。
成績單……我到哪裏去弄個成績單啊？告訴老爸我在期末考試抓了上百條魚嗎？秦澈滿頭黑線。
“其實……其實我們學校是每年考試一次，要下個學期的期末才有成績單！”秦澈佩服自己，居然在電光石火之間想到了借口。
“一年才考試一次？秦澈，你該不會是想隱瞞成績吧。”秦澈的媽媽立刻從軟言細語化身母夜叉。
“我發誓，真的是一年出一次成績。不然，等我回學校，我讓老師打電話給你證明！”秦澈立刻舉手投降，雖然完全不是他的錯。
“好了好了，我相信阿澈不會騙我們的。”老爸連忙打圓場。他轉移話題說：“看，老爸給你帶了什麽？”
秦正國微微抬起右手，笑眯眯的，仿佛自己做了件能讓秦澈無比高興的事情，而此時，他正等待著兒子的“無比高興”。
“這就是你釣的大魚？”秦澈早發現了爸爸手中的魚，這魚看上去是鯉魚，約莫兩斤重，他本以為真正的大魚被老爸藏起來了，沒想到結果如此殘酷。
“嗯啊，怎麽，你媽告訴你我去釣大魚去了？”見兒子沒有一絲高興的神色，甚至都有點麵無表情，秦正國納悶了，但更多的是對驚喜就此成為泡影的失落和無辜。
“是的。”秦澈點點頭，接著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爸，你……你確定這……這就是大……大魚？”
“應該說是我釣過的最大的魚，等著，老爸中午給你做紅燒魚，哈哈，讓你爽歪歪。”
“哦，好。”秦澈想起前一次吃老爸的紅燒魚，那種焦糊的味兒和醜陋的模樣立馬浮上心頭，不過他剛剛很不給麵子地質疑了老爸的釣魚技術，所以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於是強顏歡笑地答應。
秦正國說完，看到兒子終於露出了喜色，連忙奔廚房而去，心中似有無窮動力。
“真是傷腦筋的老爸，不知道這半年裏他做紅燒魚的功力有沒有長進，如果沒有，那今天又死定了。”秦澈看著老爸的背影，一頭癱倒在沙發上，喃喃地說。
人類世界的季節與恒界一致，現在也是初冬時節，但秦澈一點也不覺得冷，也許是父母濃濃的愛意溫暖了他的心吧。窗外的枝丫上，一直有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叫喚，溫和的陽光穿過雲層，閃過零散的枯葉，照在那幾隻小鳥的身上，給它們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03
忙了很久，秦澈的爸媽總算將午飯做好了。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笑逐顏開地望著那幾道美味，幾乎都是秦澈愛吃的。
“玉華，這紅燒魚是我給兒子做的，我不會吃，你也不能吃，都是兒子的。”開動前，老爸義正詞嚴地對媽媽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半點抗議的意味。
“你就放心吧，都說了很多遍了，我不吃。”媽媽半黑著臉，不耐煩地說，“再說了，我才不稀罕你做的東西，肯定不好吃。”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老爸冷冷地回了一句。
媽媽倒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畢竟兒子才是主角，於是笑嘻嘻地對秦澈道：“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嗯嗯，餓死了。”秦澈早就等不及了，連忙夾菜扒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當他吃了一小塊紅燒魚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怪異，如同便秘般，不用想，這魚肯定不怎麽樣。可是，坐在他對麵的老爸這麽興致勃勃，秦澈實在不忍傷他的心，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把魚吃了個精光。
午飯過後，秦澈本以為這慘絕人寰的劫難總算過去了，卻不料老爸的一句話讓秦澈徹底崩潰了，隻見老爸笑眯眯地說：“下午我還要去釣幾條來，晚上繼續給你做紅燒魚，怎麽樣，還是老爸對你好吧！”
“啊，老爸，晚上吃點別的吧，老吃魚，不大好吧。”秦澈弱弱地說，用近乎祈求的眼神望著秦正國。
秦正國一口沒嚐自己做的紅燒魚，看見秦澈吃了個精光，滿心以為菜做得不錯，當下不肯退讓半步，堅持要去釣魚，然後再戰廚房，幸虧媽媽出手相助，秦澈這才得以免受紅燒魚的虐待。
於是，秦澈懷著感激的心幫媽媽洗了碗，還幫她捶了背，蒙在鼓裏的媽媽還幸福滿滿地直誇兒子懂事，這讓秦澈有點無地自容。在恒界曆練半年的他已經成熟不少，當即便下了決心，晚上要繼續洗碗，給爸爸媽媽捶背按摩。
處在快樂或幸福之中時，時間總是溜得很快，而這種快又常常讓人難以察覺，難以察覺之後，時間便定格在了晚上8點。
吃過晚飯，又將自己在心中許諾的事情悉數辦完後，秦澈百無聊賴地跑出了家門，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悠。
燈火通明的城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秦澈走著走著便來到了沐河邊，這條名為沐河的河流是這座城市的母親河，人們都說，如果沒有沐河，那麽這城市也就不複存在。
這個季節的沐河，水位已降了許多，水量也不大，所以河邊空出了一大片沙地，沙地上有很多市民玩耍，大多都是出來散步的父母帶著年幼的兒女。
秦澈走到沙地上，看著眼前這條熟悉的河，顏色各異的霓虹燈映照在河麵上，微涼的晚風吹過，河麵漾起一層層細微的波紋，宛如一條隨風飄舞的彩帶。
因為是冬季的緣故，時間越往後走，氣溫也就越低，沙地上之前所見到的人早就走了，秦澈也察覺到了寒意，正打算回家，忽然河邊一片草叢劇烈地抖動起來。
果不其然，當秦澈一點點靠近那片草叢時，他心中那種尚弱的感知能力感應到了邪惡的靈識。
氣氛毫無征兆地嚴峻起來，這裏是相對偏僻的地方，並無人聲，一直沒說話的秦澈與再也沒有動過的草叢就這樣僵持著。
秦澈知道不能就這麽耗著，於是運用靈識，右手朝草叢一指，一道照明用的光亮迅速發出，順著光亮，秦澈看見草叢裏居然躺著一隻醜陋的蛇形魔物，這個魔物長著兩個三角形的腦袋，全身長約四米，寬約半米，土灰色，看起來十分可怕。
根據內心的判斷，秦澈覺得這魔物的靈識不會超過三千，所以根本不可能會說話，於是他也用不著跟它磨蹭，徑直展開拉開戰鬥的架勢，企圖趁早清除這個魔物，不然被其他人發現了，肯定會引起恐慌。
秦澈一心想快速解決掉它，可那個魔物好像沒有半點要戰鬥的意思，它瞪著四隻眼睛，吐著信子，身體左右移動，像是要逃跑。
說時遲那時快，秦澈運轉體內的靈識，攻勢呼之欲出，蛇形魔物見狀，嘶叫一聲，吐出一團綠色的氣體，始料未及的秦澈連忙躲避，趁著這個空當，那蛇形魔物一溜煙沿著河岸飛速逃去。
“可惡，聲東擊西嗎？”秦澈在魔物身後邊追邊自言自語。
蛇形魔物的速度非常快，貼地爬行時如同射出去的利箭，才短短不過幾十秒的時間，魔物便躥進了平房區裏。顧名思義，平房區裏大多是兩層高的平房，各自獨立為院，環境較為邋遢，一般隻有城市裏的低收入者才會住在這裏。
秦澈一路追到平房區，眼看就要跟丟，他顧不了那麽多，直接利用靈識，小心翼翼地飛行，好在現在是夜晚，天氣又比較寒冷，所以外出的人並不多，因而他的飛行才沒有被人看見。
能夠飛行後，秦澈很快就追上了魔物，並把它堵在了一個巷子裏，這個巷子的不遠處是一幢似曾相識的兩層平房，秦澈看上去很眼熟，可是眼前的狀況讓他無心多想那幢樓房。
蛇形魔物知道無路可逃，索性拚上性命與秦澈搏鬥，然而實力差距太大，它很快就敗下陣來，隨後癱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望著秦澈，仿佛求饒一般。
經過“魔鬼訓練”後，秦澈變強不少，對付這種靈識不過兩三千的魔物更是易如反掌，秦澈本來想直接殺死它，可是麵對魔物求饒的舉動，恍惚間想起了果凍，於是猶豫了，而就在他猶豫時，那蛇形魔物竟然拚著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朝秦澈撲來。
秦澈豈能這麽輕易就被偷襲成功，他本能地身子一側，右肩借用靈識的力量奮力一擊，這一擊正好頂在魔物的腦袋上。
魔物應聲倒地，一命嗚呼，隨即化為磷光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放它一馬，沒想到居然陰我，真是可惡。”秦澈收拾完蛇形魔物，意味深長地自言自語說。
“糟糕，我還沒問果凍我現在的靈識是不是可以讓他複原。”剛剛想起果凍的秦澈猛然記起這件重大的事情，參加“魔鬼訓練”並表現得最賣力就是為了變強，而變強的目的是為了果凍，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他卻……
想到這，秦澈四下看了看，眼見沒人，於是對著手臂小聲地說：“喂，果凍，能聽到嗎，我有話跟你說。”
話音落地許久，手臂裏沒有人回應，四周仍是靜悄悄的。
“你還好吧，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秦澈又說。
“我在。”這次，手臂裏終於傳來了應答聲，隻不過聲音裏透著一股疲憊與虛弱的意味。
“我現在變強了，你可以複原了嗎？”秦澈滿心期待地問道。
“不能，還不夠強。”果凍嘶啞的聲音道。
“啊，那要達到多少靈識才夠啊？”
“不知道，反正如果你足夠強大了，我就會感覺到，就能自動複原，你不用找我。”
“哦。”秦澈的這一聲“哦”帶有明顯的失落感，他甚至把頭都埋低了一點。
“別跟我說話了，我很虛弱，再見。”果凍拚著全力說完這句話便沉沉地睡去，猶如將死之人。
“呼——”秦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在想，“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卻還是不能讓果凍複原，究竟要強大到什麽程度呢？”
一向吊兒郎當、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少年秦澈略顯失落地漫步在冬季的夜幕之下，那個共用一隻手臂的夥伴，它的生命是他現在最看重的，可現實太殘忍，他感到無助和彷徨。
少年略微低著頭，往家的方向走去，路過之前看到的那幢熟悉的樓房時秦澈終於想起了什麽。
這裏是夏雪琪的家！
秦澈站在院子的鐵門處朝裏邊望了望，兩層的樓房中隻有二樓一間房裏還亮著燈，秦澈猜測那一定是因為夏雪琪還沒有入睡。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在夏雪琪的樓下看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什麽。
可是站了一會兒，他又覺得莫名其妙，於是搖了搖頭，準備回家。他轉過身，正要離開，卻看到前方的梧桐樹下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夜色中光線十分微弱，秦澈看不清那人是誰，可是那個人踮著腳不時朝樓房裏張望，十分可疑。於是，警覺的秦澈躡手躡腳地飛躍鐵門，輕輕落在地上，徑直朝那個人影走去。
越走越近，那人影也似乎越來越熟悉，秦澈開始疑惑了，正在這時，人影似乎發現了身後有人，猛地一回頭，把秦澈嚇了一跳。
“王老師！”看清了對方的臉，秦澈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是他以前的班主任王大田，對於王大田半夜出現在夏雪琪家的院子裏，他大感意外。
“這麽晚了你在這兒幹嗎？”秦澈問。
“我……我就隨……隨便看看……”王大田支支吾吾地回答，似乎有些心虛，但他馬上倒打一耙，反問秦澈，“你又怎麽會來這兒？”
“我是路過這裏看見有人在這院子裏東張西望很可疑，所以才進來，沒想到是你。”秦澈不緊不慢地解釋著，心中卻想著王大田的“隨便看看”。
“哦。”王大田點點頭，除了用“哦”回應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話了，也沒有什麽其他可說的，他隻希望秦澈能夠趕緊從他眼前滾蛋。
不過秦澈可沒那麽好打發，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王大田，眼睛微微眯著，臉上浮現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隨後，他質問道：“老師，隨便看看這個借口也太爛了吧，這裏可是夏雪琪的家，你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或者企圖吧？”
“胡說！”王大田忽然生氣地吼道。
秦澈被王大田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微微一愣，他不明白王大田為什麽會陡然間激動起來：“那你是來幹嗎的？”
“我用得著跟你說嗎？”王大田惱羞成怒，直接正麵拒絕回答秦澈的問題。
“你不說我就大喊‘抓小偷，抓偷窺狂’，到時候王老師不要後悔哦。”秦澈也生氣了，這個王大田沒想到還是這種喜歡偷窺別人的人，一想到這種人還是當老師的，秦澈就更加憤怒。
“你……好小子，竟然敢威脅我！”王大田厲聲道。
“我這也是被您逼的。”秦澈毫不示弱地回應。
“你們都給我閉嘴，吵死了。”一個冷漠的女聲忽然在院子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