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年秘聞
於是我站了起來，先幫吳鏡沫續了一杯茶水，然後問他，當年的北洋詭案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一次，吳鏡沫沒有再避而不答。
吳鏡沫神色鄭重地告訴我說，提起當年的“北洋詭案”，其根源要從漢光武帝劉秀說起。
據《後漢書》記載，漢光武帝劉秀當年還是布衣平民的時候，在都城長安曾經大發感慨，說“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當時正好有個會望氣的方士（術士），邂逅劉秀以後告訴他說，劉秀“有帝相、惜無壽”，此生恐怕壯誌未酬壽已盡，無緣能娶陰麗華。
劉秀大驚，趕快問那個方士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那方士送給劉秀一枚“蟾璣”，說此物乃是蟾王從九淵蜃棺中得到的上古神物，可以逆天改命、讓人諸事順遂。帶在身上，可保劉秀逢凶化吉、壯誌得酬，娶妻陰氏、子孫滿堂。
劉秀道謝過後連忙接了過去，把那枚“蟾璣”帶在身上須臾不離。
後來劉秀果然應驗了那個方士的預言，數次有驚無險、死裏逃生，不但如願娶了陰麗華，而且開創了近兩百年的東漢基業……
聽吳鏡沫講到這裏，雖然我對“蟾王蟾璣”和“九淵蜃棺”非常好奇，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可這跟＇北洋詭案＇又有什麽關係啊？從東漢王朝到北洋時期相隔一千多年呢。”
吳鏡沫一臉傷感地歎了口氣，反而衝著我問道：“彥飛你聽說過＇蟾蜍朝王＇與＇蟾蜍祭天＇嗎？發生在北洋時期的？”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對這兩個詞兒仿佛有點兒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具體是怎麽回事了。
吳鏡沫輕聲告訴我說，當年袁大頭剛剛當上大元首（總桶）的時候，北方地區發生了許多大蟾蜍聚集結隊、進行朝王的怪事兒。
而當袁大頭登基稱帝的時候，又有無數大蟾蜍突然出來聚集到一塊、列隊一樣整整齊齊，一個個紛紛朝天叩頭。
這兩件事兒在當時被人們稱之為“蟾蜍朝王”與“蟾蜍祭天”。
聽吳鏡沫這樣一提醒，我刹那間想起來了－－記得讀高中的時候，我好像在一本雜誌上麵確實看到過這個傳說。
於是我點了點頭：“哦，我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是有這個說法，野史上麵有記載。”
吳鏡沫神色鄭重地繼續解釋說，其實“蟾蜍朝王”、“蟾蜍祭天”隻是表麵現象而已。
幕後的真相是，當時有幾個陰山派的術士在趁機嘩眾取寵，借以引得高層的注意……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姑娘敢到＇百家墳＇去，而且看樣子非常了解黃鼠狼的情況。”
吳鏡沫點了點頭：“是啊，他們陰山法脈的那些人確實是擅長招鼠聚蛇、指揮蟾蜍那一類的邪術，這也算是物以類聚、蛇鼠一窩吧！”
接下來，吳鏡沫告訴我說，後來在幫某高層逆天改命的時候，他的祖父等人就不得不與陰山派的那幾個家夥進行合作。
當時的情況大家都懂的，所以就有高層幕僚從全國各地層層篩選了差不多幾十號頂尖兒的術士，其中就有幾個陰山派的。
那些術士收了重金，奉命尋找能夠逆天改命、增加陽壽，能夠讓人諸事順遂的“蟾璣”。
後來他們也真的找到了一枚蟾璣，隻可惜蟾璣到手以後，包括陰山派的那些人在內，幾十號術士高人全部十分詭異地慘死身亡，變成了“白紙人兒”。
至於那枚“蟾璣”，還沒有來得及送給北洋高層，就被一隻高大無朋的黃鼠狼趁火打劫給搶走了……
聽吳鏡沫講到這裏，我恍然大悟，立即試探著問道：“原來是這樣啊！”
“老先生你之所以讓我去逼＇百家墳＇的那些黃鼠狼，其實就是為了讓它交出那枚能夠逆天改命、有違天道的蟾璣？”
吳鏡沫點了點頭：“沒錯，那枚蟾璣確實完全可以解決你的問題，隻可惜我也做不到算無遺策、毫無差錯。”
“我估計那隻高大的黃鼠狼應該把蟾璣又還給了蜃棺裏麵的東西。”
“那隻黃鼠狼不但泄露了蟾璣的下落，而且又暴露了九淵蜃棺的情況，這才是犯了真大忌，所以它才會自殺謝罪的。”
我喝了幾口茶水，漫不經心地盯著吳鏡沫的眼睛問他，為什麽當他得知那塊百蟲陰陽碑的情況時會傷心得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呢？
吳鏡沫告訴我說，因為他的祖父當年在出事兒前就推算出逆天行事、必有報應，隻是當時已經騎虎難下，所以在慘死之前有封書信寄回老家。
在那封家書上麵，吳鏡沫的祖父明確預言，說他們極有可能會身遭不測之禍，而且會被壓在百蟲陰陽碑的下麵難以投胎轉世。
隻可惜他吳鏡沫這麽多年來實在是無法推算出那塊百蟲陰陽碑究竟藏在什麽地方，所以一直沒有辦法完成他老母親的遺願……
說到這裏，吳鏡沫讓我稍等一下，然後他站了起來，從天花板上麵拿下來一個長約一尺左右的檀木盒子。
打開檀木盒子以後，吳鏡沫取出個破舊得已經有些發毛的牛皮紙信封，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書信抽了出來讓我近前去看。
我上前一看，發現那張已經微微泛黃的信紙上麵密麻麻地寫著許多毛筆字，果然是封家書。
在那封書信的上麵，確實正像吳鏡沫所說的那樣，寫信者明確預言他們幾個恐怕會招來天譴惡報，而且有可能會被壓在百蟲陰陽碑的下麵難以投胎轉世……
看完吳鏡沫祖父生前所寫的家書以後，我坐回到沙發上，心裏麵深感這一切離奇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而吳鏡沫則是非常誠懇地表示醫者不能自醫，雖然他能觀天象、有些小術在身，但他八字太弱。
別說對付那口井裏麵的東西，就連那些黃鼠狼，他吳鏡沫也不敢招惹。
吳鏡沫還給我舉了個例子，說卜卦觀相的祖師爺管輅管公明，雖然名滿天下、法術通神，但管輅命裏麵隻能治鬼、不能管人。
所以管輅生前想當個洛陽縣令都沒那個福份，而且四十多歲、還沒有等到兒女結婚成家他就死了。
說完這些，吳鏡沫一臉期盼地表示，想要讓我幫他弄清楚那塊青石板下囚鎮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從而弄清他祖父等人的死因，讓他們早入輪回。
這樣的話，既能告慰他老母親的在天之靈，也能讓他吳鏡沫將來死而瞑目，同時也可以解決掉我和楚靜嫻的問題。
等吳鏡沫說完以後，我卻是果斷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