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村”行動6

21、偵察和攻擊

西納爾看著參謀長:“說說你的看法吧!我不會責備你,你一直在戰鬥!”

參謀長點點頭:“謝謝將軍的信任!我以為,老虎的人根本不和我們硬碰硬。他們總是在利用我們急於想一口吞掉他們的心理。在逃避中,利用地形零敲碎打地幹掉我們的有生力量!他們每一次讓我們興師動眾,我甚至懷疑他們究竟有多少人!”

西納爾點點頭:“你是說,我們根本不需要那麽多人去?”

參謀長像貓一樣微微地眯上眼睛:“我有一個想法。組織很多支隊伍,以中隊或者小隊為單位就可以,從所有的山村同時動手,而且也要在他們不經意的夜晚潛入。”

西納爾盯著他,甚至把床升高了一些。

“這需要我們的士兵有這個膽量,有成套的方法,有適當的針對訓練!”西納爾笑了:“我想你能組織這種訓練,上校!”

參謀長也陰陰地笑了:“那要看奧登肯不肯交出軍隊。”

西納爾聳聳肩:“我會給他一個恰當的任務!”

老和尚他們用的全部是繳獲的M軍步槍,每人準備了三套衣服。這會兒化了裝,穿了M軍軍服,一個個搖搖晃晃地朝甘嶺西而來。五個人進入甘嶺西,直奔奧登的軍營而來。

奧登的突擊隊軍營占的是一個寺廟。這是甘嶺西占地麵積最寬的一個地麵,有著尚大的圍牆。

由於M軍士兵很有錢,又非常喜歡消費。所以,這周圍有很多的酒吧、餐廳,甚至還有酒店和夜總會。

老和尚便領了眾人很快地離了大街,進入一個六層樓的飯店。見到戴著M軍憲兵袖標的M國軍人服務生像狗一樣。

“M軍司令部檢查大樓,要住戶名單!”

那總台領班盯了水蛇一眼。

水蛇盯住她。

那總台領班也見過很多M國高鼻子,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深邃的眼睛。那眼睛又黑又深,仿佛是來自於深潭的水,讓人心裏發冷。領班可不想惹M國大兵,在甘嶺他們既是財神爺、強盜、強奸犯又是瘟神!

她飛快準備好一切,問了一句:“要不要總經理來陪你們!”

水蛇槍一伸就把名單挑了去,看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東西,向裏走去。

老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氣,按響了一個房間的門鈴。很久才有一個聲音響起:“混賬,幹什麽?”

水蛇的匕首一頂服務生,服務生忙答道:“先生,司令部憲兵查房!”裏麵發出一聲粗魯的罵聲,門忽地一下拉開了,一個穿著睡衣的M國人,雙眼噴著火,狠狠地盯住老和尚他們。

陰陽無常隻一槍就把M國人戳了進去,幾個人跟著都進來了。

那M國人舉著手,聲音變得輕了:“對不起,先生們!我是奧登突擊隊巴迪少校!我的家眷在裏麵!請你們……”

老和尚他們已飛快地閃了進去。

“怎麽啦,親愛的?”一個女人從被窩裏抬起身來問道。

衝在最如麵的老和尚剛好看見她**的身體。女人一聲驚叫。老和尚也是一聲輕哼。

“穿上你的衣服!”水蛇可不管那麽多,仍舊冷冷地盯著她。

何平、武剛早到了窗戶邊,兩支槍都指著這個驚呆了的M國女人。

女人卻不穿衣服,甚至也不掩蓋露出來的**身體,大聲地叫起來:“巴迪,這是怎麽回事?”

巴迪一邊聳聳肩:“我會找參謀長,要求解釋的!”一邊回過頭:“讓我們就這樣去見你們長官?”

老和尚淡淡地道:“我不管你們穿不穿衣服,動手!”

武剛幾乎是一撲就上去了,很快地把巴迪捆了起來。

女人這才發現這幾個憲兵眼裏都是冷光,那種讓人害怕的冷光,不由得往被窩裏縮了進去。

武剛愣了一愣。

“動手!”老和尚厲聲道。

武剛一咬牙,伸手就掀被子。但是,這時一件事情發生了。**裸的女人,手裏有一支槍,一下子抵在了武剛的頭上。

片岡正指揮士兵們撲滅那大門上的火。不提防,背後突然響起了“嗒嗒”的機槍聲。正撤向大宅子的南Y士兵,被打了個冷不防。片岡回頭時,這些人已旋風一般地殺到了。南Y士兵被打得屁滾尿流,頓時四散奔突。

片岡隻覺得右麵耳朵一陣痛,子彈撲麵而來。他急忙一個大翻身,發出一聲號叫,一邊舉槍就打,一邊聲嘶力竭地吼起來:“趴下,射擊!”

這些南Y士兵最怕的還是R國軍官的號叫,他們知道,這些R國人不同於M軍,他們號叫起來,不光要殺Y軍還要殺逃跑的士兵,頓時一個個也翻身趴下,把槍一陣猛烈的亂射!

片岡頓時對著步話器叫喚起來:“直升機,直升機,立刻支援夜郎村!我們遭到老虎猛烈攻擊,立刻支援夜郎村!”

配屬給山口的直升機,白天通常都有一架在不遠處監視。聽得呼喚,馬上轟鳴著過來了。

直升機把整個大宅子炸得支離破碎。但是,除了幾具R國軍官的屍體,不見襲擊者的蹤跡。隻是在廢墟裏發現了地道。用火焰噴火器燒,裏麵也沒有動靜。

山口能活命令人進去,卻在外牆邊走了出來。也就是說,人跑了。山口能活這個虧就吃大了。

他恨恨地抓起了話筒:“給我接肯特少校!”

肯特少校是一個老兵,對R國人在戰場上的能力頗有了解,所以,與山口能活有一定的交情。這也是參謀長派他配合山口能活的原因。

山口能活大聲道:“老朋友,在我的夜郎村四周叢林裏有老虎部隊一直跟蹤著。你有什麽辦法抓住他們。”

肯特笑了:“山口,我告訴你,我沒有辦法!在叢林裏,追捕他們時,他們和狡猾的猴子沒有兩樣!當然,你如果需要我出擊,我的部隊樂意配合。”

這讓山口很高興:“謝謝,我的老朋友!”他繼續道,“我需要你的部隊分兩部分秘密地集結在後山和村口,不要暴露。我想,他們在晚上會襲擊我,那時,就看老朋友的了。”

肯特沉默了一會兒:“好吧,我想我不會讓你失望。”

老虎決心把所有心思放在戰鬥村的工作上,所以,吃了午飯,他又去下麵的村莊,直走了三個村落,夕陽便落向了湄西島。

老虎的心情相當不錯,Y國老百姓很有鬥爭精神!他對黎英說。

老虎望著西天的火燒雲:“我覺得這些老百姓就像一堆幹柴,隻要把我們點燃,會把侵略者燒死的!”

“你就是火種!”黎英盯著他。

阿慶輕聲道:“他們殺我們那麽多人,不反抗行嗎?”

老虎猛回頭盯著他,點點頭:“說得好!阿慶!”

一隻動物從麵前一奔而過,跳下了懸崖。老虎卻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回頭看著黎英:“你認為黎元新在幹什麽?”

黎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搖搖頭:“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他對M國鬼子有著刻骨的恨!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離開打鬼子的戰場的!”

老虎點點頭:“我甚至想,他一定會去找那個假工作隊。為什麽還沒有得到公羊子的報告呢?”

老虎回到湄西島並沒有休息,他開始寫一個指導性材料。

這個指導思想在帶著部隊從總部出發時,其實已在腦子裏M釀很久了。他也在訓練時,把這些思想灌輸給了戰士們。但是,沒有形成具體的文件,現在大家在實際工作中有了很多困難,他以為再進行一次培訓,效果將更為理想。

他的思想分為三個部分,一是怎樣建立戰鬥村,這包括,宣傳敵人的殘暴;發動有仇恨的群眾作為骨幹;建立民兵;建立堅壁清野的洞穴;轉移群眾的戰鬥組織;群眾轉移的基地建立等。二是建立地方遊擊隊。三是對付敵人掃**的方式方法。

他的這些思想,大多來源於他的研究和實踐,也有新的內容。那就是,這裏是叢林。

他有一種緊迫感,前幾天給總部寫了一份報告,他要求在甘嶺再工作一個月,留下一部分幹部才進一步行動。

黎英的心思越來越細。

幾乎在老虎不知不覺間,為他點亮了燈,又端來了晚餐和茶。

阿慶幾乎把老虎住處周圍的每一塊石頭都認識了。這會兒一個人在數著滿天的星星。

老和尚輕輕地笑了:“好吧,你說你想怎樣?”

“我要你把你們的頭兒叫來!你們無權這樣對待現役軍官。”女人有著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

老和尚搖搖頭:“你不是個一般的女人!你應該告訴我們你的身份。”女人冷笑一聲:“你無權過問。”

“NO,我們已經宣布這裏實行軍管!”

女人一把提起武剛,腳尖一勾一彈,睡衣落在了她的身上,“提起電話!”她命令武剛。

武剛手伸向了電話。

“慢一點!”女人把槍抵住武剛的太陽穴。

武剛突然就動了,然而女人也開槍了,老和尚也出手了。由於槍口和武剛的頭離得很近,所以那槍聲很沉悶,武剛的頭顱被打爆了。

女人的脖子上插了一把匕首,倒在了鋪上,一下子便切破了喉管,沒有發出聲音。

巴迪驚呆了,服務生幾乎暈了過去。

老和尚一把抱住武剛,緊緊地抱住,慢慢地為他合上眼睛,再慢慢地回頭,從牙縫裏發出聲音:“誰再亂動,殺!”

老和尚把巴迪拖入了另一個房間。陰陽無常和水蛇,在窗口用望遠鏡向下觀察著奧登的軍營。何平走出門,在走廊裏遊動著。房間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22、犧牲和憤怒

夜來臨後,山口能活一個人喝起了酒。他把老百姓和自己的部隊全集中在了一起,繼續進行著他的共妻行動,有肯特的中隊撐腰,他就要老虎的人現身。在夜郎祠堂的廣場上,他燃起了大火,順便把周圍四片樹林也點燃了。這就等於燃起了五把巨大的火把。

遠遠看著R國兵的暴行,公羊子的嘴唇都咬破了。戰士們一個個像泥一樣塑在那裏。咬卵匠反複地閉著眼睛,就是把眼睛閉不攏!

公羊子的氣息漸漸地平息下來,聲音竟有些沙啞:“同誌們,仇我們是要報的!敵人越瘋狂,證明他們的末日也就越快地到啦!”

咬卵匠長歎一口氣:“別賣狗皮膏藥啦!道理大家都知道。”

陳阿大很慢很慢地蹲了下來。

突然,一聲槍響。一個機槍手倒下了!又一聲槍響,又一個機槍手倒下了!

那槍聲是來自燃燒的樹林裏。

山口能活氣得吼起來。R國軍官指揮著機槍對著射出子彈的燃燒樹林開火了!

突然間,一個清晰而蒼老的聲音響起:“殺吧,孩子們!對待畜生不能手軟啊!”就見又一個老人衝了出來,若風一樣朝山口能活衝去。

那些顫動的男人就像突然活了過來,四處向南Y士兵撲去。

山口能活一退步,槍就上了手,毫不遲疑地向老人連打三槍。

不愧是軍人的後代,這些人一爆發,就如同山洪,立刻,在近處的南Y士兵全被他們撕碎了。可是他們拿著槍卻不會用,隻能把它們當棍棒一樣揮舞著朝被嚇得四散奔跑的南Y士兵打。這當然是悲劇。

山口能活的衛隊一R國軍官組成的衛隊開槍了。

嗒嗒嗒嗒!

片岡回過了頭,機槍回過了頭。夜郎村的男人們倒下了。女人們發出了一聲嘶吼,一個個也撲了上來……

“殺!”咬卵匠一下子跳了起來。

公羊子隻一把把他拉了下來:“你看!”

火光下,村口有了人影晃動。

公羊子厲聲叫道:“全部上樹隱蔽!”

不一刻,隻聽得後麵傳來了M軍特種兵皮鞋踏碎叢林樹枝急進的聲音。直升機的轟鳴聲也突然從天空上響起來。照明彈升上了天空,M軍把整個村莊都包圍了。公羊子他們的腳下就是M軍。公羊子和他的戰友們在樹上一動也不能動。

肯特進入了村莊,看著一地的夜郎村村民的屍體,不由皺起了眉:“原來山口將軍是在和他們打仗?”

“不,肯特,剛才有人在那燃燒的樹林裏向我們進攻!還有老虎的人跑進了後山叢林。”山口能活急忙大聲道。

肯特聳聳肩:“他們還在燃燒的樹林裏,不會和樹林一起燃燒?他們還在後山上,我後山的士兵會不開槍?”

山口能活的臉漲紅了。

“我佩服你的勇氣和殘酷,山口將軍。”肯特抽出了雪茄,點上噴了一口,望著周圍的山林,“我的軍隊總不會在叢林中過夜吧!你把這個該死的村莊又弄得這樣血腥!”

山口能活突然笑了:“我倒是樂意和少校一起回到甘嶺西去享受麵包、奶油和熱水。”

肯特回頭盯著他。

“少校,請恕山口無能,我隻是誘餌,沒有你,我就隻能是老虎嘴裏的食物了!”山口能活哈腰一個深深的鞠躬。

肯特愣了一愣:“你想不幹了?”

山口能活搖搖頭:“不,軍人總是想打勝仗。如果你們懷疑我的能力,那麽我得不到有力的支援,很難達到目的。”

肯特遲疑了一會兒:“你需要我怎麽樣?”

山口能活輕聲道:“在這個村莊裏應該還有地道,就是剛才從樹林裏攻擊我的,也應該在地道裏。所以,我斷定今夜的攻擊不會停止。隻要你們一撤,老虎在後山叢林的部隊也會進攻!所以,我請求你在撤退後,接到我的求救信號,再一次發動攻擊!一定奏效!”

肯特閉上了眼,慢慢地點點頭:“好吧!我後退一公裏。”

公羊子他們在M國兵後退後,才一個個溜下地。

突然,咬卵匠一個翻滾,接著大家都一個翻滾,全部隱入了草叢裏,霎時間,變得沒有一點聲息。

一個聲音響起:“是我!別動手!”

老虎寫下了最後一個字,扔下筆,站了起來。

“好啦!”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回過頭,這才發現黎英一直默默地站在他的後麵,不由得笑了,無論多麽累,他隻要看到黎英心裏總是一下子輕鬆很多。老虎站起來,向外走去。

外麵月光真好,海水在搖晃著,發出呼吸一樣的聲音。突然,遠處的山上出現了幾個身影。

“咬卵匠!第二個是誰?噫,是他!”這是老虎的絕招,很遠的地方,通過人走路的動作,能把熟悉的人認出來!

“誰?”黎英問道。

老虎緊緊地盯著,終於點了點頭:“是他!”

“誰?”阿慶問道。

老虎神秘地一笑:“你們猜?”

阿慶抓抓頭:“公羊子當然不是,陳阿大,不是……”

黎英輕聲道:“該不會是黎元新吧?”

老虎朗聲笑了起來:“來的人聽著,犯了錯的,自己低著頭,哈著腰,請著罪才能進來啊!”

這聲音吼得又長又遠,在月夜裏格外清楚。那三個人聽到聲音步子也越來越快了。

果然其中有一人,低著頭哈著腰,跑得卻是飛快,直奔老虎而來。到了老虎麵前,隻一把抓住老虎:“老虎,我請求處分來了!”

老虎昂著頭:“你覺得該得個什麽處分啊?”

黎元新猛地抬起頭:“要不罰我殺十個敵人!”

“放屁!我關你半個月一個月禁閉,讓你嗅不到敵人的氣息!”老虎惡狠狠地說。

黎元新頓時叫起來了:“哎喲,老虎,你把我槍斃!你把我槍斃吧!”

老虎眼睛盯住那一直站在邊上,冷冷地盯著黎元新表演的人:“老兄,好利落的身手!老虎自愧不如!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那人露出了一絲笑,低聲道:“在下一個江湖浪子,哪來的什麽尊姓大名,如蒙老虎不嫌棄,叫我一聲過山賊,我就心滿意足!”

“啊!”老虎一把抓住過山賊的手,“好,好!早聽說你的大名,可惜無緣相聚。好!好!來,屋裏請!”這才回頭:“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那我也把你的處罰減半吧!”

黎元新苦著臉,跟在老虎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阿慶忙和黎元新擁抱一下,又與咬卵匠咬了下耳朵,才急忙站到外麵去。

隻聽得裏麵熱鬧非凡,這阿慶在那裏抓耳撓腮,最後隻好走得更遠。

眼見得海邊的天際出現了亮光,突然,海裏起來了一個人。

誰?

“水蛇!”

是的,是水蛇,頑強地走著的水蛇。

阿慶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卻被他甩脫:“別扶我,在西藏高原的雪水裏我都能來來去去,這大海算什麽!”他再走兩步已經一下子摔倒在地,大口地吐了起來。但他還是站了起來,頑強地一步步朝老虎的房子走去。

黎英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那屋裏,過山賊正說出一件事:他原來之所以被人傳為來無蹤去無影,是因為自己在這一帶依靠天然洞穴、複雜地貌、人工洞穴等等,弄了很多暗道機關。

他正色地對聽了夜郎村民全部被殺害,正憤怒得兩手發顫的老虎說:“如果我有足夠的人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R國軍隊消滅掉!”

老虎咬牙道:“隻要Y國人民團結起來,沒有一個侵略者會有好下場!”

外麵的黎英見了麵色蒼白的水蛇,吃了一驚,趕緊迎上去:“怎麽啦,水蛇兄弟?”

水蛇淡淡一笑:“大海果然不同凡響,差點把我這水蛇淹死。”

原來,老和尚他們通過審問巴迪,了解了奧登突擊隊正訓練的特種別動隊情況,決定連夜把倩報送給老虎,以供老虎決策。水蛇自告奮勇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這湄西島在海上,從甘嶺西陸路到湄西島很有一段距離。如果從海上過來,則是捷徑一條捷徑。

水蛇便連夜下水,沒想到這大海與江水卻是不同,水蛇在大海的風浪中差點回不來了。

黎英不由水蛇再說,一把扶住他進了屋裏。

聽了水蛇帶回的情報,老虎一下子站了起來:“好,敵人一時半會不會發起進攻!我們就來對付山口能活吧!”

黎元新坐不住了:“老虎,我要參加!”

老虎回頭看著他:“你還沒交代清楚你無組織無紀律離開部隊所做的一切事情呢!”

黎元新盯住老虎:“那要審查多久?”

老虎盯著眼巴巴地望著他的黎元新:“你有兩條路,一條是關禁閉,那麽你仍舊是遊擊隊員;另一條是拒絕關禁閉,那麽你就不是遊擊隊員了!”

黎元新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久久地喃喃道:“我不離開遊擊隊,除非我死了!”

老虎輕聲但堅決地道:“一支軍隊必須有鐵的紀律!沒有紀律的軍隊隻能算一群草寇!”

過山賊點點頭。

天亮了,山口能活很繼尬自己的預言再次落空。

肯特懶懶地說:“尊敬的山口將軍,我的軍隊需要休息。”

山口能活萬般無奈,再次命令南Y的一營長調了一個排來充實他的假工作隊。山口能活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他補充了兵員和物資,再一次出發了。

這次沒有了老百姓作人體盾牌,但是在他還有二十幾個R國軍官的凶狠吼叫聲中,假工作隊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夜郎村。

他指揮的四架直升機輪流在天上為假工作隊助威。走了十多裏山路,也沒遇上他們一直防備著的遊擊隊襲擊,仿佛一直跟蹤騷擾他們的遊擊隊一下子消失了。

山口能活慢慢地道:“他們不可能把地麵部隊派到南Y來,我相信。”

從夜郎村出來是一個大深溝,深溝的樹比較少,極有利於直升機進行地空配合攻擊。溝裏多的是大石頭。

山口能活並不著急,他已經命令一營的南Y軍隊對下一個要進入的村莊進行了提前秘密包圍。到下午二時,他們走到了一片石林。

山口能活命令部隊停了下來,要四架直升機對石林進行了攻擊。

一切都很安靜,除了爆炸聲。

“在石林裏用餐吧!”山口能活對片岡說。

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歇腳地,有山上下來的泉水,有水草,清涼的氣息,讓人坐下來就想睡去。

23、進攻前的戰鬥

“把R國兵的頭全部砍掉!”老虎輕聲道。

第一個沒有腦袋的是片岡。那是機關槍幹的。

機關槍是在淩晨四時接到老虎的命令的,命他從元朗村帶部隊出發,到那八村報到。

當他早晨八時趕到時,已到了老虎、大嘴、迫擊炮,還有特種遊擊分隊的洪連長等一共一百二十人。

九時,他們與咬卵匠、公羊子他們會合,並一路急行軍,超過了山口能活的部隊,從岩上下去,在石林埋伏了下來。這個石林有一個名字叫千石林。石林裏有很多人工開鑿的山洞,開鑿得極為巧妙。

這個地方是過山賊在六年前的一個風勁吹月如雪的夜晚發現的。當時他因為盜了甘嶺西一個大戶家的東西被一夥警察追捕,進入了這個大山溝裏而發現了這個秘密,但是,這裏麵的石洞因為發大水時洞裏有水,什麽痕跡也被衝去了,被他當成了一個藏匿東西的好去處。

這次,過山賊就是斷定了山口能活要過這裏,所以,急忙請求老虎出兵。

也是片岡倒黴,他的腦袋剛好靠在了機關槍石洞出口,機關槍把匕首比了又比,抓住匕首隻狠命一旋,一蓬血飛漉老高。直漉到山口能活嘴裏,他的眼瞪大了。

“殺!”一聲低吼,仿佛那些石頭全部剝離,產生出了一百多個孫悟空一樣的石猴子。人人是匕首,人人都是就近找到自己的目標,一聲不響,一貼上去,就是近身肉搏。

山口能活的一切殘忍、計謀、卑鄙的計劃都不管用了。甚至包括那上空的直升機,他隻看到山口的人在石林裏休息。所以,也悠閑地一會兒旋高一會兒旋低。

這邊老虎已罵起人來:“一百多人殺幾十個人,磨磨嘰嘰,把頭割了,馬上撤退!”

其實那山口能活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那指揮刀一出手就是一陣急風暴雨,看來是有氣勢,但是在老虎眼裏卻平常。

老虎全心研究特種兵戰術。為研究搏殺術,他拜訪了很多著名的武術家,懂得搏殺關鍵是看準其破綻,一擊出手,便可殺之。

這會兒,老虎看著山口能活根本動也不動,就在他刀將及身時一楔而入,匕首準確地穿入山口能活的喉嚨,一旋而退。山口能活的頭掉下地,髒血飛漉,身子頹然倒地。

公羊子和咬卵匠兩個如何會放過這個痛快殺敵的機會。

陳阿大、周勇、孟郎他們二十幾個兄弟憋了這麽久的氣,終於可以大口地出了!隻有八十多個送死鬼,遇上這一百多個追命的漢子,真是饞壞了要殺敵的兄弟們。把個機關槍氣得在被他割了頭的R國兵身上又是兩腳:“不經殺!”

“撤!”

在天上的M軍直升機等了許久也不見山口能活的動靜,便納悶起來連連呼叫,可是也不見回音,不得不報告了參謀長。

參謀長也是一驚,叫不通山口能活,就叫通了一營長。

南Y的一營長聽得毛骨悚然不會吧,我還以為他悄悄地進了村呢。”邊說邊乘著夕陽還未落盡,帶了他的部隊往甘嶺西急急忙忙地撤了回去。

肯特是第二天早晨才來到了千石林的,看了那場麵,跑回甘嶺西,一天吃東西都幹嘔。

西納爾準將非常憤怒,罵了很多人。但是,他沒罵參謀長。因為參謀長正加緊進行著他的特種兵掃**訓練。

不過,他一時還不知道巴迪失蹤了。因為M軍的高壓政策,酒店也沒有敢報告。而軍營裏的人知道巴迪老婆來了,正在度假呢。

整個甘嶺西突然安寧了下來。

老虎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叢林怎麽會夏天落葉呢?”

黎英搖搖頭:“叢林的樹木雖然有夏天落葉的,但是,絕不會這樣成片成片地落。”

千裏眼也慢慢地走了出來,輕聲道:“這應該是像我一樣中毒了。”

大家都想起了前幾天M軍直升機撒的藥粉。老虎皺起了眉,一步步地走進叢林裏。

老虎喃喃說:“葉子落盡了,這些樹幹卻沒死,這些山地地形還在這裏,地下的藤和草還在長呢!但是我們要重新研究這些地形怎樣打遊擊!”

山風吹起來,海水在猛烈向岸上湧,又要下雨了。

老和尚劫持了巴迪和他車子也回來了。

老虎見到老和尚他們還帶回來這麽個寶貝歡喜壞了,直誇他現在成了精。

24、中秋節前夜

派了工作組的一共是十二個村,那八村組長是大嘴,同鼓村原來是千裏眼現在是公羊子,毛裏溪村是洪連長,高山村是迫擊炮,夢山村是機關槍,陰正村是陰陽無常副組長(在陰陽無常離隊時主持工作)三排長黎春江,孟州村是水蛇副組長(在水蛇離隊時主持工作)二排長黎強,綠山村是一排長武元英,七溪村是一排副排長胡平,阪岡村是二排副排長孟飛熊,吳鎮村是三排副排長辛開德,盤塘村是特別遊擊分隊新任副連長姚先明。

它們都是些古老的民族,相鄰的村村寨寨之間,經曆幾千年的曆史糾纏,幾乎都有各種的姻親關係。所以,M國鬼子在Y國的殺村滅寨,令這十二個村莊幾乎都有親戚遭到了殘忍殺害。可惜大家都是隻有憤怒、害怕,現在突然有遊擊隊給他們撐腰,很快都行動了起來。

幾乎是男女老少一起行動,組織起了民兵隊,所有的老人、孩子、婦女都編入了戰鬥小組,堅壁清野的設施全部建立了起來,以陷阱、地雷和毒刺組成的鄉村戰鬥網絡建立了起來。地道網也一個村一個村地建立了起來。十二個組長送到湄西島的戰鬥計劃,也一個個地通過了老虎這一關。

這個雨後的晚上,月亮顯得格外的圓。十二個村的人們既在準備抗擊M軍的進攻,又在準備一個傳統的節日一中秋節。甚至有青年男女在山上把歌對答。

審訊完巴迪,老虎非常興奮,經過幾輪的審訊,巴迪交代了參謀長一個計劃一圓月風暴。他看著一地的月光,舍不得睡去,一個人悄悄地爬起來,一步步走到湄西島上的石頭山,被月輝裹滿了身子,躺在石頭上發愣。

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月在天上吐芬芳,妹在地上想情郎,有心開口唱一曲,又怕驚擾了吳剛。”聲音不高,幽雅而有穿透力。

老虎大腦一熱,開口就接了過來:“吳剛掄斧闖天涯,心明眼亮上戰場,叫聲妹妹莫開口,開口引得南海潮!”

黎英已是一步步地走上來,手裏拿著一條毯子,輕輕地給老虎蓋上。

“我正心中發熱呢!”

“秋天要來了,夜裏涼。”

兩人相視一笑。

老虎一翻身坐了起來:“敵人進攻的時候,也是我們進攻的時候。”

黎英盯著他,還是不開腔,她知道老虎想問題是不需要人說話的。

老虎點點頭:“我設想了兩個進攻時間,一是敵人掃**完結以後。二是敵人進攻時,我們抄他的後路。”

黎英默默地把藏在懷裏的水放在石頭上。

老虎又慢慢地躺下了:“第一個進攻時間看來是乘我們反掃**勝利,敵人灰溜溜地回去進攻,似乎最佳。但是,敵人一定會在這時候把兵力全部用於保護他們的戰略村。”

他又慢慢地立了起來:“第二個時間,這是敵人意想不到的。可是,我們的兵力又顯得不足。”

老虎捏緊拳頭:“我們絕不能打敵人想得到的仗!你怎麽不說話?”

黎英突然笑了:“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先摧毀一個、兩個或者三個戰略村?”老虎點點頭:“這對於甘嶺西似乎隻是杯水車薪。”

黎英搖搖頭:“不可能靠你一個人來解放甘嶺西,老虎。”

老虎盯住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說得太好了!”他一把抱住靠著他的黎英,“我真的好想娶你!”

“趕走了侵略者,我一定嫁給你!”

老虎的作戰計劃在他的大腦中越來越明朗。

十二個村的組長會議於農曆八月初八在湄西島召開了。這是整個特別遊擊分隊分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團聚。

M軍的參謀長非常生氣,因為巴迪的突然失蹤,關鍵是這意味著他的計劃可能暴露。可是他想不出在襲擊的時間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的情況下老虎怎樣來抵擋自己的全麵掃**。

離中秋節越來越近,老虎的各項工作都準備好了。然而一個最主要的問題一直困擾著老虎:M軍究竟在什麽日子進攻?

他預想的最佳方法是,在M軍進攻的同一時刻,遊擊隊發起進攻。農曆八月初十,他決定親自去一趟甘嶺西。

黎英笑了:“如果你相信我,讓我一個人去甘嶺西。”

老虎盯著她:“你在甘嶺西還有關係?”

“是的。”

“是我不可以知道的?”

“在沒獲得總部命令之前,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黎英嚴肅地道。接著她一笑:“你不會生氣?”

老虎搖搖,“我理解。”他細細地看著黎英,“你真是個神秘人物。”

黎英搖搖頭,目光裏透出淡淡的哀傷:“我們這個國家已經連續經曆了十幾年的戰爭。戰爭像一個噩夢,在我還是一個小姑娘時,就籠罩著我們。”她歎一口氣,望著天上的月亮,“我也想過一個姑娘應該過的生活,可是不能夠,真的不能夠。十歲我就不能夠了。”她笑了,“十歲我就發誓要為建立一個平等富裕的Y國作出自己的努力。於是,我就開始了我的戰爭生活。”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仿佛在顫抖。

老虎輕輕擁住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知道,此刻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等待是讓人心焦的,包括老虎。阿慶也累壞了,他不得不一天到晚跟著老虎在各個村莊到處走。但是,他寧願這樣,因為他怕看見老虎站在海邊向甘嶺西瞭望。他怕看見被牽掛折磨的老虎。

老虎也是人,老虎心裏有了事,也不可能那麽快樂。

八月十一、八月十二、八月十三……日子一天天向前滑著。

在這個時候芒昌周圍刮起了血雨腥風。留在芒昌的是神槍手和現在新的遊擊隊長陳虎。這次由M軍發起的圍剿時間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這個消息也傳了到甘嶺西,是因為最近的一批送給養的交通員沒有把東西送過來而隻來了一個負傷的交通員。

老虎安頓了交通員,立刻給總部發報,他認為,總部要他決定的派快速攻擊部隊與遊擊隊配合鐵拳出擊的日子到了。

八月十四的太陽已經照徹了湄西島,黎英還是沒有回來。

巨大的陰影籠罩著老虎,老虎一方麵命令孟郎帶了一個偵察組前往甘嶺西探聽消息,一麵命令所有參戰部隊進入攻擊狀態。他知道,敵人的進攻已迫在眉睫。

他想把老百姓盡快地撤上山,可是幾乎沒有一個村的老百姓願意在中秋節上山,他們要求老虎確定中秋節敵人進攻的時間。

太陽一步步地下山,老虎死死地盯著像血一樣的夕陽。

雖然他知道,戰爭就要流血,自己不在這裏,Y國人民也要流血。但是,他的心在顫抖。

“黎英,你在哪裏?我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呀!”

西納爾的電話響了:“將軍,圓月風暴正式啟動,時間定在明晨四時。”

西納爾輕聲道:“我問過醫生,淩晨四時,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接著西納爾麵上也露出了一絲笑。

他按了床頭呼喚鈴聲,大聲地道:“給我來一杯威士忌!”

突然,老虎一下子站起來,眼睛瞪得很大,盯著遠處的高地。那裏是有人來了。可就是阿慶也看出來了,那人絕不是黎英。黎英無論跑多快,都是那樣輕盈那樣飄逸。然而,老虎還是看著,直到那人跑攏了。

是和孟郎一起到甘嶺西去探聽消息的特別遊擊分隊的戰士,他一個立正,深吸一口氣:“報告!”

老虎輕聲地,但是聲音有些發顫:“不要慌,慢慢地說清楚。”

“是!報告老虎,我們在甘嶺西沒有得到任何不利於黎隊長的消息。孟組長讓我趕回來報告你。他們在繼續偵察。”

老虎盯著那戰士,久久地。

阿慶忙問一聲艮告完了?”

“是!報告完畢!”

老虎慢慢地把身子躺回椅子上。

一顆流星突然劃過天際,阿慶趕緊閉上眼,雙手合在一起,嘴裏念念有詞:“黎英姐,你快平安回來呀!”

他巴巴地看著那進島的高崗。他擂擂眼,再擂擂眼,再擂擂眼!

天啦!他一下子跳起來。

有些事是不需要激動的。比如,老虎看到了黎英就顯得異常平靜。

黎英一到便立刻道:“M軍將於明日淩晨四時開始攻擊!”

老虎幾乎馬上就吼起來:“來人!”由特別遊擊隊隊員組成的通訊班立刻擁了進來。

“立刻出發,命令各村馬上轉移群眾。敵人將於淩晨四時開始攻擊!”“命令,老和尚、洪連長、公羊子立刻帶領隊伍進入攻擊位置。攻擊於淩晨四時,準時開始。”

一支Y國人民軍的部隊悄悄地在天將黑時,進入了芒昌地區,接應他們的當然是神槍手和陳虎他們。

突然一個聲音把神槍手叫愣在了那裏:“兄弟。”

迫擊炮、千裏眼、機關槍、老和尚、公羊子他們都隨老虎走了,回到總部的隻有猛士。

難道是猛士?神槍手心下一喜,轉身愣在了那裏。

神槍手一把抱住了猛士:“兄弟,真的是你!”

猛士大笑起來,一揮剩下的左手臂:“當然是我,M軍沒把我弄死,我就會找他們玩,直到玩死他們為止!”

神槍手使勁地點點頭。

原來,猛士手臂剛好,就堅決要求去找老虎他們繼續戰鬥,但是立刻遭到了兩國的反對。總顧問團決定送他回國。可是,猛士不幹,一直找人求情,這次主力部隊到芒昌,在他強烈要求下,總部決定讓他作為進攻部隊的顧問過來了。

部隊聽完了神槍手和陳虎的回報,立刻開始了對菲斯的攻擊。

淩晨四時,老和尚、洪連長、公羊子同時對水井戰略村、達關戰略村、白龍戰略村發動了襲擊。而此時M軍參謀長指揮的圓月風暴行動也開始了。

本來有月光的天空,突然間一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從西邊的天空響起。整整一個大隊的直升機依次升空,越升越高,不一會兒就布滿了整個天空。飛機上的燈光把天空弄得詭異神秘。接著,飛機突然一下子散開,分成四架一組,盤旋得越來越低,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個村莊的上空。

照明彈“刷刷”地彈出。十二個老虎的工作組進駐的村莊被照得通明。

轟隆隆!爆炸聲立刻響了起來。

一時間,十二個村無一例外地受到了直升機空投炸彈的襲擊。爆炸聲此起彼伏,整個山區叢林爆炸的光芒交織在一起。

直升機繞著村莊盤旋著。炸彈把一座座竹樓、木樓掀開了,把一間間牛棚炸塌了。直升機越降越低,風把地下炸起的火光又帶起來,在空中飛舞。這似乎給了M軍飛行員某種啟迪。於是,燃燒彈也下去了。被炸得四處飛舞的木頭、竹子、茅草燃燒了起來。

這一切早就計劃好了的,直升機的機關炮咆哮起來。子彈像針線縫衣服一樣,細細密密地一路掃過去掃過來。十二個村莊都在炸彈、火光、機關炮子彈中扭曲著。M軍參謀長在直升機上,如同在看一場演習。

因為遊擊隊根本沒有防空武器,所以整個空中打擊,純粹是一種單方麵的肆意**。

“不要吝惜你們的炮彈。再炸一次,再掃射一遍。”參謀長不喜歡自己的士兵作無謂的犧牲,他相信炮彈的威力。

十二村莊頓時在衝天火焰中,在巨大的爆炸聲裏,升騰起來化成灰燼四散飄入夜裏。

三顆信號彈劃破夜空。十二支掃**分隊開始空降。一切都是演練好了的。他們迅速地占領村莊,抵抗越來越不能阻止他們。雖然不斷有零星的槍聲,但是很遠,很不準,就是有一兩個負傷又算得了什麽呢?

總之M軍掃**分隊在天亮前,占領了所有村莊,盡管這些村莊裏沒有了老百姓,沒有了牛羊和糧食。他們都停了下來。他們要等天亮。而直升機也輪流回甘嶺西加彈藥。十二個燃燒的村莊被他們徹底控製了。

M軍參謀長這時得到了戰略村遭到攻擊的消息,冷笑起來:“這是老虎聲東擊西!他想把我們調回去!”

當然,他不會著急,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幫遊擊隊要采取這種辦法。這是弱小者經常用的。而他建立的戰略村防禦體係,是足夠應付的。

是的,在洪連長命令迫擊炮對達關戰略村實施炮擊剛開始,接到消息的裝甲戰車就出動了。

淩晨的時候,炮聲聽起來是很響的。從甘嶺西到達關戰略村的路途對於裝甲戰車來說是不遠的。兩輛裝甲戰車實在沒有把遊擊隊當一回事。這些遊擊隊隻能躲在兩邊的樹林裏打打冷槍,最厲害的也不過是扔扔手榴彈,能把裝甲戰車怎麽樣呢?裝甲戰車大聲轟鳴著,向達關飛奔。

一個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的問題就發生了。兩具火箭筒正對著他們在移動著。前麵一具轟的一炮,把地下打了一個巨大的坑。後麵一具就不那麽客氣了,隻一炮正正地打在裝甲戰車上。

第一輛裝甲戰車一下子掉入了坑裏。一個東西突然從天而降,一下子把它罩住了。其實這就是一個山上刺藤編的大網。

跟著許多人從樹上跳上了戰車,把蜜糖開水往縫穴裏灌去,把一捧捧螞蟻放在車上。立刻成百上千隻螞蟻向裏麵爬去。

後一輛被打爛的戰車就沒這麽幸運了。兩邊的遊擊隊戰士根本不理他,隻用子彈手榴彈猛烈地招呼。

第一輛戰車猛烈地轟鳴著,想爬出坑。更絕的來了,一塊塊來自稻田的稀泥巴打了上來。一會兒就把射擊孔、觀望鏡都糊住了。

突然,上麵的遊擊隊員都跳入了兩邊的大樹上。轟然一聲爆炸在戰車的頂蓋響起。

原來是那搞怪的咬卵匠的主意。在頂蓋上掛上了一捆手榴彈,這一炸不知那車裏麵的M軍是什麽感受,反正那頂蓋果如咬卵匠所料,震開了。

又一批人從樹上跳上了戰車。

隻急壞了那裏麵的戰車駕駛員。因為觀察孔的玻璃被不斷打來的稀泥巴遮得嚴嚴的,看不到方向,隻有陷在大坑裏挨打。而這流進來的蜜糖和爬進來的螞蟻又一起向他們爬來。

這跳上來的士兵,拿的是一管火箭炮,一下子伸進來,還把一捆手榴彈也像葡萄一樣丟進來,一個聲音吼著:“出來,不出來,我就開火!”

M國鬼子都是怕死的,一個個大叫起來我們投降,不要開火!”

咬卵匠已經笑翻了:“我們當然不會開火,我們隻想借你們這裝甲戰車一用!好去殺你們同夥呢!”

老和尚的隊伍進攻似乎不怎麽順利。

不久,就聽得背後響起了猛烈的突擊步槍的射擊聲。頓時,老和尚的隊伍向兩邊潰散。

一支大約一個排的M軍衝了過來,直向水井戰略村而去。

水井戰略村的南再士兵和M國兵一起歡呼起來,大開門樓,迎接他們進去。

老和尚像牛皮糖一樣又轉來了。

那進來的M軍上尉卻是一揮手,一個班的M軍立刻撲向村口崗樓。又對著M軍顧問和南Y的軍官大吼起來:“馬上把你們的士兵集合起來,由我來統一安排!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章法。”

M軍顧問也一邊吆喝著他的十來個士兵,一邊也對南Y軍官吼著:“快,你這Y南懶鬼!”

南Y軍官發出了集合信號。

北龍村呢?很安靜,那種要發生事情前的安靜。

25、北龍村之戰

北龍戰略村的前麵是數條溪水會聚成的一條大河,三麵包圍著北龍村,像一道天然屏障護衛著北龍村。而它的後麵是一道天然絕壁,上麵覆蓋著刺藤,也非常人能夠逾越。所以,自從建立戰略村後,這裏駐守的M軍和南Y軍隊都很自在。

北龍村的村長是一個大財主名叫黎香君,他兩個兒子都在南Y的軍隊裏做軍官。這槍聲自然擾了他的清夢,他索性爬起來,放起了留聲機,泡了一杯茶,點燃了煙葉,聽著留聲機裏的音樂,忍不住自己也輕聲地哼起來。他現在喜歡上了M國大兵給他帶來的安寧。

他已經聽出來,響槍的是水井和達關村。

他很自在,那留聲機已經放完了,他還在哼,越哼越大聲。

管家輕輕地敲門:“老爺,怎麽啦?”

他當然不想理會這騷擾他雅興的臭人。

他哼得更大聲,因為他從來都是關著門,哪怕在家裏。所以,這臭人進來不了。果然,那管家走了。

“砰!”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一陣風撲進來!

燈熄了,微弱的月光裏三個人。

一個披頭散發,一個端著槍,一個向他撲來。

他可是隻會發財,膽子很小啊!一聲媽呀噎在喉嚨裏,人已癱成一團。

這時,水蛇已經帶著人來了。

水蛇是從水的源頭出發的,這種水對於水蛇來說,是很親切的。因為溪水是他兒時的夥伴。他用油紙把槍、子彈和手榴彈包著,潛在水裏。

跟著他的人,有兩個是民兵,也是因為水性好,才和水蛇成為好朋友的,一個叫朋比,一個叫岩單。

還有十個特別遊擊隊的兄弟,那自然是水蛇的徒弟了。

為了北龍村的安全,黎香君和M國顧問早把外麵河坎兩邊的樹木砍光了。可是,這難不倒一個人,因為水蛇對徒弟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必須在前進中全部潛入水裏。所以,水蛇帶來的人很順利,直到潛入了各自的目標地,那水也沒動一動。

他們一共十三個人,一個西方人認為不吉利的數目,從各自早就規定好的地方,向坎上爬去。

從河水到圍牆還有近兩丈的距離,而且是陡峭陡峭的。但正因為是陡峭的,所以,上麵的人也看不到下麵。

於是,所有的人都在艱難地往上爬,雖然他們有水蛇早就準備好的工具。

黎香君在管家的呼喚中睜開眼。

燈重新亮了起來,門也重新被關上了。

於是,黎香君又恢複了他的尊嚴。可是那褲襠底下難受啊!為什麽?被嚇尿了。

“是我們,老爺!”

“什麽人襲擊我?”黎香君忍受著褲襠底下的難受。

“是我們,老爺!”

黎香君還是不明白:“剛才是什麽凶惡的敵人?”

“老爺,剛才是我們聽到你哼,以為你出了什麽大問題,所以撞開了門。”黎香君的老婆說。

黎香君頓時變臉了:“給我把他關起來!”

管家乖乖的被家丁押了下去。

這時響起了公羊子他們從懸崖上扔下的手榴彈和迫擊炮彈的爆炸聲。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給我把家丁全部召集起來!”

“轟!”爆炸聲猛然響起。

有手榴彈,有迫擊炮彈,從高高的懸崖上,不講道理的往下麵一氣亂砸。由不得M軍顧問不以為意,也由不得南Y士兵敢有絲毫大意。頓時紛紛往後邊跑去。可是,無論多麽先進的武器,如何能準確地打上去?

水蛇得了這個機會,早就一蹦而起。這水蛇製造的攀崖工具,豈是浪得虛名?這每一抓,一進都是一米,但這是壓縮著的。

這前麵圍牆上的Y軍往後一擁,得了這個空,這工具才得以伸展。

水蛇一蹦起來,身子堪堪越過圍牆。隻向前一撲,一把捏住了一個Y軍的喉嚨,抓住他的槍就開火了。其他戰士見他越起來,一個個放膽而起。

當然沒水蛇來的這麽瀟灑,但也紛紛上了牆,頂不及的最多就是蹦得太高,趕緊一下子撲在牆垛上,摔得七葷八素的,但一個個哪顧得許多,拚命爬起來:“殺呀!”

十三個人會聚成一個聲音。十三支步槍噴出十三道火舌,向村子裏猛突。

那正在後麵,對著高高的懸崖不知所措的M軍顧問和南Y士兵這才知道上了當,一個個趕緊趕回來。

水蛇他們十三個人,一旦進入了村莊,就按早已分好的工,向村子的各個方向突去。往回來的南Y士兵立刻陷入了各個方向發起的攻擊。

頓時,整個村莊都響起了槍聲。

黎香君把所有的家丁全部聚到了自己的身邊,用望遠鏡觀察著整個村子。

照明彈打了起來,整個村子都被照得明晃晃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在一棵樹木之間不斷穿梭;在一個個木樓、竹樓頂不斷跳躍的遊擊隊員。

而M軍和南Y士兵卻一個個龜縮在各個角落,隻能不斷地呼救,不斷地被動射擊,機槍把幾座竹樓都打垮了。

這個時候,公羊子他們從懸崖上下來了。

這是公羊子和水蛇的前後夾擊。

第一個下來的就是公羊子,隻見他拉著繩索,從刺藤上飛速而下。到得地上,他一個淩空翻身,對著黎香君的大樓發出了一聲怒吼。戰士們一個個飛下來了。

公羊子從山岩上帶下來的東西可不少,三門迫擊炮,兩門火箭炮。這會兒一字排開了。

“目標,大木樓……”

兩個火箭筒的火箭彈是直的,一下子把黎香君大木樓的頂蓋全揭開了。

三門迫擊炮的炮彈是弧線的,飛得很高,從揭開了的頂裏一下子栽進去,發出三團並不大的火光。但是,立刻炸得黎香君的家丁飛出了幾個。

家丁們用不著黎香君叫撤退了,一個像被嚇瘋了狗,四散向樓下跑去。

活捉的幾個M軍顧問,都是從廁所裏拖出來的。而南Y士兵見情形不對,一個個舉著手出來了一投降!

黎香君隻能怪他的大木樓修得太高。他摔下來時口鼻出血。家丁們一個個早扔了槍,各處找躲的地方去了。

公羊子來到大門上,隻見那兩輛裝甲戰車在外麵轟鳴。因為要過的河是一個吊橋,沒放下去。又不知道村裏情況怎麽樣,隻有幹著急。

公羊子頓時嘿嘿笑起來。一把抓過一個才俘虜的南Y副連長,指著那吊橋:“平常這些裝甲戰車進來過嗎?”

被俘虜時,南Y的副連長就被這些虎狼一般的戰士抓痛了,這時見公羊子們一個個都盯住他,趕緊老實道:“進來過,這橋就是按他們進來的需要設計的!”

公羊子指著他:“你去叫他們進來!”

副連長身子不由一縮:“不,不……”

公羊子大喝一聲:“帶他出去,叫裝甲戰車進來!叫不進來,立刻槍斃!”他又指著那押南Y副連長的三個士兵:“你們也換上南Y軍隊衣服!快!”他再回頭,大聲吼道:“快把火箭炮帶來!”

那副連長被三個士兵夾著,出去把吊橋放下去,便吼起來:“快來呀,Y軍從後山打進來了!快來呀!”

兩輛裝甲戰車轟隆隆,氣勢洶洶地向吊橋衝過來。

吊橋河口隻有兩丈多寬,第一輛裝甲戰車幾乎一衝到了岸邊,第二輛戰車也立馬上了橋。

公羊子輕斥一聲幹!”

兩具火箭筒同時開火了。卻不是打的裝甲戰車,而是打在了吊橋口上。橋一下子斷了。

眼看上岸的裝甲戰車,一下子失去了依托,倒翻進河裏。才上橋的裝甲戰車,一下子失去了橋,正正地栽入了河裏。

“走呀!打落水狗去!”

水蛇大叫一聲,當先一個漂亮的跳水動作,鑽入了河裏。

戰士們立刻紛紛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