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村”行動7
26、犧牲總是會有的
咬卵匠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個鑽進了戰車裏。
自從上次老虎玩了戰車，咬卵匠就一直眼紅，這次俘虜戰車就是他的主。
這會兒一鑽進去，就對跟著往裏鑽的小子們大叫起來：“去，去，去！把這上麵的玩意全部抹幹淨，那是整M國兵的啊！”
眾人這才想起，忙七手八腳把糊滿了戰車的黑泥巴刮去，又把那坑填了石頭，一個個歡天喜地地鑽進戰車裏。
這咬卵匠猛地一推操縱杆，戰車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渾身抖得一陣，一聲怪叫，一下子蹦出了坑向前衝去。
沒上來的戰士紛紛大叫起來。
咬卵匠正腦殼充血呢如何聽得到？直奔了兩百米才被那洪連長“嘣”的一下敲在頭上：“下麵還有兄弟！”
咬卵匠嘿嘿地笑起來，猛地一個急刹車。頓時車裏有兄弟頭撞在了裝甲壁上。
“喂！咬卵匠，你在開飛機呀！”
“哎喲，我的頭！”
隻聽得車頂上亂哄哄的，那是進來不了的，爬上了車頂。
迫擊炮正帶著一個小組，在那裏望眼欲穿，猛地看見一輛戰車闖進來，上麵跳下來許多戰士，頓時笑起來：“好，你有出息！”說罷，帶著他的人，在戰車前麵狼狽地跑起來。
那達關戰略村的南Y軍人見到遊擊隊狼奔豕突，頓時興奮起來。機槍瘋狂地射擊，也不管這個距離有沒有殺傷力。甚至幾個M國顧問帶了十幾個南Y士兵衝了出來，發出吃人的狼一般的叫聲。
咬卵匠就見不得敵人猖狂，大罵一聲猛地一把把操縱杆推到了底。頓時，整個裝甲戰車瘋狂地搖擺著，像一頭發狂的怪獸，迎頭向那衝出來的M軍顧問和南Y士兵們撞去。
可憐這些M國佬南Y兵，一個個正在興頭上，如何想得到自己的戰車會來撞自己，一時立腳不住，和這戰車來了個親密接觸。有的用頭，有的用身子，有的用腳，與裝甲戰車猛烈地撞擊。隻一下，就沒有一個身上不流血的了。
咬卵匠卻不管他，隻把裝甲戰車往達關村裏猛闖。
那正在射擊的南Y士兵傻眼了：這M軍裝甲戰車發了瘋怎麽辦？難道我們打M軍嗎？
說時遲，那時快，戰車已闖了進去。上麵的火炮開火和機槍頓時打得那些守衛的南Y士兵，丟了命扔了槍！不跑還能做什麽？
迫擊炮帶的人也跟著上來了。首先遭殃的當然是那群七癆五傷的M軍顧問和南Y士兵。落在這群殺得性起的特別遊擊隊和民兵手裏，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砍死，大約還有被嚇死的，反正沒有一個活的。
水井戰略村的M軍顧問們和南Y士兵似乎是很幸運的。
那些把他們召集集合的“M軍特種兵”，讓他們集合起來，然後又命令他們全部把槍放下。
那M軍顧問見得M軍特種兵已經衝進來了，慌忙來迎。
“閉嘴！”“上尉”隻一槍就把那多嘴的M軍顧問的腦袋打開了花。
這群M軍特種兵已把突擊步槍對準了他們，而且四個角落還架起了四挺步兵通用機槍。所以，南Y士兵們忙不迭地丟下槍。
那“M軍上尉”這才開口說話：“聽好了，老子是特別遊擊隊的陰陽無常！
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白了。
M軍參謀長接到甘嶺西傳來的消息，對遊擊隊攻擊的三個戰略村實施支援的裝甲戰車都沒有回來。
參謀長愣了一愣，咬著牙：“不要管他！”
他雖然對遊擊隊的攻擊力暗暗吃驚，但也認為這是一個好消息，說明老虎的遊擊隊全部去進攻戰略村去了。
“十二支掃**分隊全體都有，到那些沒有葉子的樹林裏，把他們的人、糧食、牲畜全部找出來，要把遊擊隊的老窩收拾得幹淨徹底！”他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老虎像一尊泥塑定在湄西島最高的山巒上，冷眼看著天上的直升機。海上的黎明，給他的全身抹上了一層慘白的色彩。
從北龍、達關、水井三個村回來的通訊員陸續報告了三村得手的消息。他還是在那裏一動不動。
黎英把早餐送了上來，他雖然吃著，但是，心思顯然沒在早餐上。
“你是在擔心老百姓的安全？”黎英挨著他坐下。
老虎點點頭，“三個戰略村的攻擊，大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他抬起頭，慢慢道，“但是，麵對M軍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稍有不慎，老百姓就是千百人的鮮血呀！”
阿慶一陣風似的上來了。
他是老虎派出去探聽消息的偵察組組長。
隻見他快步上來：“報告老虎，昨夜M軍第一波對村莊襲擊，各村完全按計劃進行，沒有大的損失！”
老虎點點頭：“很好！繼續偵察！”
“是！”阿慶又是一溜煙下去了。
老虎咬咬牙：“真想去親自參加戰鬥，那就什麽擔心也沒有了。”
黎英笑了：“你這樣很容易得心髒病，也是很容易老的。”
老虎笑了：“是不是我老了，你就嫌棄我了。”
黎英盯著他，久久地。
兩隻鳥飛過天空，大聲鳴叫著。兩人同時看上天空。
遠處的爆炸聲猛烈地傳來。敵人的進攻又開始了。天上的直升機像蒼蠅一樣穿梭著。
科羅上尉到達一個山頭後，命令分隊停了下來。
他望著天上的直升機，望著被照明彈弄得亮晃晃的沒葉子的森林和那神秘的山岩、毛草、刺藤，突然笑了。他招來三個小隊長，在他們的耳邊輕輕地吩咐了一陣。不一會兒，直升機向回盤旋，分隊也開始向回走去。漸漸地叢林又恢複了安靜。
這是黎明前的一刻，隨著天漸漸的變亮，M軍的早餐牛奶香味，慢慢地浸入了叢林裏。突然，叢林裏出現了幾個身影。
他們乘著M軍早餐的空當正急忙地在叢林裏重新布置地雷和毒刺陷阱。一切都做得有條不紊，一切也仍舊是那麽安靜。直到天亮，直升機又開始在空中盤旋轟鳴。這幾個身影才慢慢地悄無聲息地退去。
他們是特別遊擊隊二排副排長孟飛熊帶領的三個民兵。
孟飛熊是來給鬼子準備又一餐早點的。叢林自然是他早已熟悉了的，無論他小時候，還是當兵到部隊。所以，他的堅壁清野可以說是搞得天衣無縫的。
他選擇的隱蔽地點就在那懸崖邊上的大山頭下，而且無論是牛進去，還是人進去，都留不下一點痕跡。因為大石頭外麵就是一條小溪。
小溪是小溪，那水卻格外的急，水裏隻有鵝卵石，沒有一粒沙子。沙子當然是被水衝走了。
四人在草叢中若蛇一般的穿行，眼見得隻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大石頭下，悄無聲息。突然，外麵傳來了爆炸聲。
孟飛熊吃了一驚，因為這是他親自在洞口布置的，難道敵人找上來了？是的，科羅下了一個套，派了一個潛伏小組的M軍特種兵，悄悄地向前偵察。
這個小組都是經過他精心挑選的特種兵。潛伏了幾個小時，一個個被那早餐奶的香味折磨得想要跳起來。
不過看到了孟飛熊他們就來勁了，直跟到了孟飛熊的駐地。見孟飛熊一進洞，便一個個端著槍，一步步地朝這大石頭下而來，觸響了地雷。
頓時，科羅的分隊就紛紛朝這裏撲來了。
門口的地雷把M軍的進攻緩得一緩。立刻，M軍的火焰噴火器上來了。大石頭下的洞口籠罩在一片火焰裏。
孟飛熊對驚慌失措趕過來的民兵們大聲叫道：“民兵隊長立刻組織老百姓轉移，所有的民兵留下，聽我指揮！”
民兵隊長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孟飛熊一下子立起來：“全部按我給你們布置的位置，進入阻擊！”
聽得命令迅速行動的是地方遊擊隊的五位隊員。他們一伏下來，便大聲地呼喚民兵們。民兵都是第一次打仗，免不了慌亂。
M國人可不給孟飛熊時間，又一道火焰噴射了進來，一路飛卷。
孟飛熊急忙大叫：“趴下！”早有兩個民兵被搖倒了，發出慘叫。
民兵們發聲喊，一個個向洞的深處跑去。孟飛熊一時也不敢起身，隻得把身子死死地埋在地下。好不容易，M國人停了下來。
孟飛熊起身來看，身邊隻有五個被火焰燎得烏黑的地方遊擊隊員，還有三個膽大的民兵。
他沉聲道：“M國人馬上就要進來了，同誌們，我們要在這裏阻擊敵人，掩護鄉親們轉移！”不等他話音落，一串子彈橫掃進來。M國特種兵進來了。
孟飛熊屏住呼吸，把槍慢慢地伸了出去，把眼前的整個洞口置於自己的控製範圍。
M軍特種兵不斷地射擊著前行，子彈從孟飛熊的頭上和四周呼嘯而過。
從逆光裏，可以看到M國特種兵不斷地像袋鼠一樣迅速跳躍前進的輪廓了。
他大喝一聲：“打！”扣動了扳機，立刻有一個M軍一頭栽了下去。
遊擊隊員的槍也響了，包括三個民兵的槍。
“好！”孟飛熊在心中叫一聲，看來留下的民兵都是真正的漢子。容不得孟飛熊喘氣，接二連三的手雷立刻丟了進來。
這些M軍特種兵就像在搞手雷投擲接力，一波一波，如同炮火一樣把孟飛熊他們覆蓋了。爆炸碎片和氣浪一下子把他們包圍了！
“撤到第二道防線！”孟飛熊大聲叫著，翻滾著向後退。
“轟！”一團火焰卷了進來，動作慢的一個民兵被燒著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消失在火焰裏。
民兵隊長大聲地吆喝著，可是，村民們的移動還是那麽慢。耳聽得爆炸聲連連，民兵隊長的聲音都嘶啞了。
村民們稍微加快了步伐，可是，拖兒帶女，甚至還有抱著豬崽的，怎麽快得起來呢？
M軍像牛皮糖一樣粘了上來。
孟飛熊知道，今天很難善了了。他也來不及檢討自己的失誤。看到M軍那熊一樣的身子在子彈的火光中閃爍！他拉響了地雷，三個M軍和飛起的石頭一起撞在洞壁上。
兩個民兵興奮地歡呼起來。孟飛熊大喝一聲：“趴下！”M軍又上來了，子彈把又一個民兵打倒了。
孟飛熊把手榴彈接二連三地扔出去，手榴彈形成了爆炸煙幕。
M軍的機槍像雨一樣潑進來，打得三個地方遊擊隊員和孟飛熊，還有那個民兵都伏在地上，一時抬不起頭來。但是孟飛熊卻沒有停止行動。他在地上爬著，把所有手榴彈一下子集中起來，可是也隻有十二顆。
他沉聲道：“撤到虎口！”又一把拉住一個民兵，“如果我不能回來，你必須守住虎口！”他留了下來，把手榴彈集成一束，拉出弦！
M軍又上來了，他拉了弦，迅速地撤退。幾顆子彈一下子把他釘在了洞壁上。
“轟！”十二顆手榴彈爆炸了，幾個M軍被炸飛了。但更多的M軍上來了。
第三道防線叫虎口，是洞裏的最後一道防線。這是一個洞中的關隘，形狀像一個老虎口，隻能容一個人進出，而且這裏還有一定的坡度，也就是古人說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時，三個地方遊擊隊員，還有那個民兵，都翹首等待著孟飛熊。可是等來的卻是M軍。
立刻幾具火焰噴火器在機槍的掩護下，對虎口猛烈地噴火。不一會兒，燒得石頭都開始往下掉，快要融化了。
科羅冷冷地一揮手，三具火箭筒齊發，轟然一聲炸響，虎口頓時崩裂了。又是三發，虎口被徹底地打開了。M軍呐喊著衝了上去。
27、與強大敵人的戰鬥
拖遝的老百姓終於感覺到了危機，慌亂地向前擁去。M軍也接踵而至，一場屠殺開始了。
老百姓們在樹林裏四處逃散，M軍像殘暴的獵人一樣，把老百姓當成了獵物，無論男女老幼，見人就殺！
一場人間慘劇，在阪同叢林裏上演著。阿慶偵察到這裏發現了這一幕，頓時血脈賁張，快速地向叢林裏撲進來。
這時，民兵隊長正無奈地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他覺得自己遍身無力，大腦一片迷茫，連動也不知道動了。阿慶隻一把提起他來，大聲地喝問：“孟飛雄呢？”
“犧牲了！”他喃喃道。
阿慶輕罵一聲，隻一耳光打在他臉上：“聽著，你馬上去組織還活著的老百姓向叢林深處轉移！我去引開鬼子。”
民兵隊長終於認出了阿慶，因為阿慶和老虎來過阪岡。他一下子站直了：“老虎來了！”
阿慶愣了一愣，點點頭。
民兵隊長一下子跳了起來，淚水也出來了：“老虎來了！”
阿慶在他耳朵邊大聲道：“你馬上指揮鄉親們向叢林深處走！”
說完向前撲去，一路上都是老百姓，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跑。他來不及理會，一直向前跑。
叢林的樹葉雖然被鬼子的落葉劑弄得幹幹淨淨，但是，樹木仍舊是那樣茂密，草仍舊在瘋長。
這時的M軍已經全部放鬆了，不成戰鬥隊形地到處追老百姓。
阿慶一邊翻滾著、跳躍著，一槍槍地勾引著M軍，一邊大聲地吼著：“鄉親們快向後山叢林轉移！我是老虎！”
沒有人不知道老虎，無論是老百姓還是M軍。
老百姓聽了頓時一個個有了主心骨，向後山叢林跑去，跑起來也有了勁。M軍聽了，頓時一個個猶豫起來。
科羅可不在乎這些羔羊一樣的老百姓，他需要老虎，他要抓住老虎！
阿慶一邊開槍，一邊向著左麵飛奔。他記得左麵是一個懸崖，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突出這重重包圍，他也絕不願意被M軍俘虜！他向懸崖飛奔，終於到了懸崖邊。
懸崖很高，下麵是一條奔騰的河流。三麵的M軍已經不再開槍，一個個地逼了上來。阿慶撲在石頭上，細心地瞄準著，隻要M軍一露頭，他的槍就會響。但是，M軍從三個方向蜂擁而至。近了，更近了。阿慶一下子站了起來，咧嘴一笑，手中的槍橫掃出去，打光了剩餘的子彈，深吸了一口氣，縱身跳下了懸崖。阪岡的消息遲遲沒有回來，阿慶也沒回來。老虎坐不住了！
老虎和黎英離了湄西島，一路往阪岡疾奔。
參謀長對於“阪岡大捷”的行動極為興奮，立刻將經驗向其他分隊傳播。於是其他十一村的M軍也派出了偵察隊進入叢林實施潛伏偵察。
西納爾準將隻說了五個字：“製造無人區！”
參謀長頓時陰陰地笑了起來：“將軍是否親自上前線指揮？”
“不，我要養好我的腿，親自來消滅老虎。”
“那三個戰略村是否發兵爭奪？”
“不，他們隻要在明處，什麽都好辦！”
參謀長笑起來：“好吧，我先為將軍掃清外圍！”
西納爾點點頭：“你的部隊不需要撤回，隻要你成功了。你從外圍進來，我從甘嶺西發兵，遊擊隊、老虎離見上帝的日子不遠了。”
參謀長和西納爾相視大笑起來。
參謀長仰望著天空，隻見直升機在天空像忙碌的工蜂一樣舞蹈著，地下有他的偵察隊，他不相信這些遊擊隊老百姓能夠逃脫自己的天羅地網！
他悠閑地舉起勤務兵剛剛為他煮好的咖啡：“真香！”
叢林的貓戲耗子的遊戲，在不斷地發生，時不時會傳出槍聲和迫擊炮轟擊聲，甚至直升機的攻擊聲音。
但是，參謀長的臉陰了下來，時間不斷推移，真正的戰鬥實際上一次也沒有。難道老虎識破了自己的把戲？
他皺著眉慢慢地踱著步，突然，他死死地盯住輕手輕腳地給他送來咖啡的傑克。勤務兵吃了一驚，停下來怯怯地低下頭！
“好吧，我要燒死你！毒死你！”參謀長咬牙切齒地道。
勤務兵全身顫抖起來，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長官，你饒過我吧！”參謀長頓時笑了起來，晃著腦袋，猛地回頭，叫道：“來人，傳我的命令。所有上山的士兵，全部退回村莊！”
他拍拍手，一步步向自己的行軍帳篷裏走去。
老虎知道了阪岡發生的事情，不停地與黎英跑遍了十一個村，再次嚴肅了遊擊戰紀律。
老虎鬆了一口氣：“好，玩個狠的！”
老虎望著南方的天空：“過山賊和黎元新在會山的工作已經開始了，甘嶺西的工作馬上要交給洪連長。所以，我決定這次的行動由洪連長指揮！”
從三個戰略村集結過來的遊擊隊，以急行軍的步伐趕到了湄西島。
老虎在海邊垂釣，在島上房屋裏，緊張工作的是洪連長。
老和尚他們作為參謀人員和他一起在緊張地策劃著，而回到湄西島的遊擊隊員，正在一起打鬧著。
一個負責偵察的通訊員回來了，向老虎報告了他看到的情況，M軍的部隊在中午時，紛紛退下來了。
老虎點點頭，揮揮手：“現在的指揮員是洪連長，你馬上報告他！”
他收起了釣竿，看著遠處，陷入了沉思。
不久，洪連長來到了他的身後：“M軍退下來，一定是個陰謀。”
老虎回頭盯著他：“理由？”
“M軍此次勢在必得，不可能在大白天下山休息。”
“他們可以幹什麽？”
洪連長沉聲道：“M軍的手段第一是大炮、直升機。但他們往往會采取更滅絕人性的手段：放毒！火燒！”
老虎輕輕“嗯”了一聲。
“我們以為，他可能在泉水中施毒，燃燒彈燒叢林。”
老虎點點頭：“這些狗雜種當然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他狠狠地盯著洪連長，“你準備怎麽辦？”
“立刻派通訊員，通知老百姓用動物先檢驗水能不能喝；把山洞堵起來防止大火入洞中。”
“你做了嗎？”
“人已經派出！”
老虎眯眯眼要快呀！”
洪連長繼續道：“現在島上有戰鬥人員二百二十人，我想進行反擊！”老虎冷冷地道：“這是敵人需要的！”
洪連長一愣：“我們必須行動！”
老虎點點頭：“說得好!必須行動，但不是硬碰硬!今天不行，在任何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都不行！”
洪連長道：“我們可以進行騷擾！”
老虎點點頭：“我要擒賊先擒王！所有騷擾行動由你製定、指揮！”
“是！”
老虎盯住他：“我現在就告訴你，今後的甘嶺西就是你的遊擊區！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員了。”
“可是……”
“這是軍令！你不能總在我的翅膀下！”
“是！”
“你喜歡誰做你的顧問？”
“老和尚！”
“我答應你！”
“你們什麽時候走？”
“這一仗在你指揮下一定要勝利！”
“是！”
毒藥是現成的，燃燒彈也很充足。
參謀長幾乎調動了所有在甘嶺西的直升機。一箱箱印著骷髏頭的毒藥不到半小時就運到了十二個村莊。直升機一路轟炸著把M軍護送到叢林裏。
M軍一個個都戴上防護麵具，把毒藥在泉水、草叢裏撒放。
交通員們到達各個老百姓的隱藏點時，事情已經開始發生了。已經有人中了毒，很快地全身糜爛死亡。老百姓一片慌亂。
接著，M軍的直升機頂著下午四點的太陽漫山遍野地撒野，霎時間，燃燒彈在叢林裏不斷地爆炸，叢林被點燃了。
衝天的大火遮天蔽日，堵不住的濃煙鑽入洞裏來。有忍受不住跑出來的，當即被燒死了。
民兵和遊擊隊員死死地堵著洞口也控製不住。連民兵也在喝：“嗆得老子受不了了！”
十二個村莊的叢林在火光中痛苦地掙紮，十二村的老百姓在痛苦地哭泣：“M國兵，太狠毒了啊！”
28、反擊
M軍參謀長從直升機上鳥瞰著自己一下午的功績。
夕陽下，叢林的山火還在繚繞，整個山嶺露出了嶙峋的身體，顯得浄獰而恐怖。
參謀長口述命令：“各村部隊加強警戒，防止Y國人下山！我們要把他們全部困死在山上！”
天色一點點地暗淡下來，他的直升機也悠閑地搖晃著向他的行軍帳篷落下去。
帳篷裏，勤務兵正放著他很喜歡的爵士樂，奔放的節奏，讓走下飛機的參謀長，隻想抖動幾下。
這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帳篷周圍有數十米的開闊地，讓周圍的防護力量很好布置。帳篷下麵還有一條奔騰的小河，隻是因為上麵的水井和溪水放毒，裏麵時不時會浮起一條條死魚。
勤務兵擺出了食品和酒，伺候參謀長在行軍躺椅上放鬆了身子。品了一口酒，他動了一動，隨行副官急忙湊了上來。
參謀長輕聲道：“直升機應定時向我打擊區域發射照明彈！各掃**隊、偵察隊夜晚加強力量！”
副官急忙進入帳篷裏去了，他再一次眯上眼。
天漸漸地暗下來了。照明彈有一顆無一顆地掛在山區的夜空上，整個叢林山區，被照得明暗不定。時不時有一聲槍聲傳來，又很快地消失了。
科羅為了要把阪岡的老百姓殺幹殺盡，采取了步步進逼的戰術，隨著老百姓向叢林深處退，他的部隊也住進了山岡上。
所以，老和尚帶著人決定從後麵斷崖爬上去。老和尚不是一個性急的人，但並不等於他就不著急。這樣一是快，可以一下子出現在敵人的身後，避免了在叢林裏兜圈；二是隱蔽接敵。
斷崖下麵是一個河穀，有一條河流，河流兩邊是怪石和茂密的茅草。
夕陽剛落山，他們就進入了人來高的茅草裏。到天將要黑時，他們來到了預定的攀崖地點。突然，一件讓老和尚跳了起來的事情發生了。老和尚的聲音也變得激動不已：“是阿慶！”
老和尚他們在一蓬刺藤上發現了被掛得遍體是傷的阿慶，從懸崖上下落的巨大衝擊力，像一顆炸彈一樣把刺藤堆衝得向四周成爆炸似的擴散，也讓阿慶口鼻流血，昏迷了過去，隻有一點微弱的氣息。
“不準動他！”老和尚大聲地嗬斥著，接著又回頭，“來，把你們的尿撒在這個壺裏！”
他從身上摸出了他隨身帶著的金瘡藥。眾人雖都是男子漢，但當著人撒尿，卻還是有些害羞。
老和尚頓時發作起來：“這是救命!你們在等什麽？”眾人才尿了半壺，他便抓了過來，把金瘡藥化開了，小心地掰開阿慶的嘴，用尿給阿慶浸進去。
機關槍聽到打仗，遍身的血液便像他手中的機關槍子彈出膛一樣，奔流不V窗、。
沒有戰士不喜歡跟著這樣的指揮員，大家一出發，便是一路的急行軍。即便是行進在叢林裏，機關槍也是大步向前，隻是身子弓著，像一匹奔騰的獵豹。
好在跟著他的大多是特別遊擊隊的戰士，即便有幾個甘嶺西地方遊擊隊的隊員，也因為拿的是輕武器，又習慣叢林行軍，也一個都沒有拉下。一路急行軍三十來裏，到達毛裏溪後麵的叢林裏。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M軍已經完成布置，時不時有M軍用機槍掃射一陣。但完全是盲目的，不過也給藏在山洞的老百姓很大的壓力。
機關槍冷笑一聲，罵聲：“笨蛋！”他知道這是M軍嚇唬遊擊隊和老百姓，要困死大家。
當然，他們也是依仗他們有絕對的武器優勢，或者說欺負遊擊隊沒有重武器或者說不敢用重武器進攻。
他抬手一看夜光表：“現在對表，十點，由我首先發動攻擊！”
最先開槍的是陰陽無常，他進攻的村莊是陰正村。他們分成了兩個戰鬥小組，從左右兩側。
陰陽無常本就是陰正村的工作組長，另一個戰鬥小組組長也是他在陰正村的副手黎春江，兩人是熟門熟路。
槍聲將M軍驚動時，兩個戰鬥小組已無影無蹤，消失在明暗不定的山區溝溝坎坎裏。
M軍一出動就踩響了地雷。到半夜時，他們竟然把M軍的一個帳篷點燃了。等M軍出來，又從四麵八方飛來了冷彈。而且這些冷彈快捷而準確，射擊後絕不發第二槍已轉移了。
M軍的這個夜，別想安寧了。
參謀長更別想安寧，因為老虎惦記著他呢。
按老虎的布置，所有人都換上了M軍的軍裝，一路大搖大擺地朝參謀長的指揮部而來。
這已是午夜，幾乎所有的村都陷入了和遊擊隊的糾纏中。
所以，他們一路繞過了兩個村莊，也沒有遇到什麽麻煩，直至來到了參謀長外麵的河邊時，才遇到了指揮部的外圍警戒。
因為他們穿著M軍軍裝，所以警戒隻是先問他們口令。
公羊子的牧羊繩在他一發聲就出了手，像套羊一樣把他套了回來。
兩個暗哨醒過來了，見到很多槍，非常配合，立刻舉起了手。但是，通過審問，他們發現要接近參謀長根本不可能。
老虎就盯住了水蛇。
水蛇也正在觀察呢，回過頭：“怎麽，頭兒是要我從河裏過去幹！”
老虎搖搖頭：“我們都過去！”
水蛇指著前方：“現在還有兩道屏障，第一道是河這邊的鐵絲網和網後麵的M軍機槍陣地；第二道是過河後，敵人的第二道內線防衛。”
老虎冷笑一聲：“給我把三個哨兵拉過來，在這裏一字排開！”
三個M國兵被帶了過來。
老虎輕聲道：“本來，大家都想把你們全部殺掉，為我們的老百姓們償命！”
三個M軍士兵愣愣地看著老虎。
老虎突然一下子舉起了他手中的槍：“雜種，你們欠我們的命債!知道嗎？”三個M軍士兵頓時從老虎的眼裏看到了死亡陰影，不知所措。
老虎的聲音又響起來：“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等會兒換崗時，你們要有一個人給我們帶路。”他突然指著一個你願不願意？”
那M軍士兵驚慌得一時答不上來。
老虎搖搖頭，黎春江隻一刀，把那M軍的腦袋旋了下來，血一下子噴射而出。
兩個M軍士兵要叫，卻早被特別遊擊隊員們把嘴死死地捂住了。
老虎歎口氣：“根據俘虜政策，我們不該殺這些可憐的人。”
公羊子冷哼一聲：“他們不和我們合作，就是在反抗！就是在戰鬥！”老虎點點頭。
埋伏警戒的特別遊擊隊員回來了。
老虎慢慢地回過頭：“說！”
“我們已經把來換崗的三個M國鬼子活捉了！”
“好！”老虎麵上露出了喜色，指著另兩個M國兵：“我現在有很多選擇，所以，你們隻要不同意，就勇敢戰鬥吧！”
他突然一把抓過一個M軍士兵：“說，你願不願意給我帶路！”
那M軍張嘴竟然要喊叫。
老虎隻一巴掌把他嘴都打歪了。人也飛了起來。早有遊擊隊員騰空而起，空中一腳，把他踢的再度飛起來。
另一個M軍士兵一下子跪下了：“我帶路，我帶路，求你們別殺我！”
迫擊炮親自扛著炮筒，而跟著他的也都是打炮高手。被他找上的是高山村的奧尼爾上尉。
高山村的工作組長就是迫擊炮，所以這地形他再熟悉不過了。
進入陣地後，他用望遠鏡借著M軍的照明彈隻觀察了五分鍾，就開始發布命令。
“迫擊炮打遊擊？”吳大運興奮起來。
迫擊炮的炮擊效果是明顯的，竟然一炮幹掉了M軍的指揮官！
山上的M國兵和從村子裏出來的M國兵聚集在一起，恐慌地對著直升機呼叫著。
戰士們一個個鬥誌昂揚，紛紛要求給那些可惡的M國兵再來幾炮過癮。
吳大運甚至在叫：“師傅，你要是讓我再打五發，那鬼子會死得更慘的！”
迫擊炮可沒有好言語：“放屁！你以為M軍的直升機是吃幹飯的！我告訴你們，若論拚刺刀麵對麵戰鬥，M國鬼子屁都不是！但是那飛機就是給你準備的！”
他看了一看：“我現在命令，以炮為單位，分散行動，在你認為有利的位置，打一炮換一個位置，邊打邊向叢林轉移。”
直升機就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立刻開始四散地尋找遊擊隊的炮手們。可炮手們已經走了，任由直升機在天空盤旋。
機關槍聽得四處槍聲響成一片，說不急那是騙人的。陳榮小組的手榴彈終於出手，M國軍人蜂擁而出！機關槍手下的三挺機槍，成品字形對準了來路。
“聽好了，打完一梭子彈，射擊手立刻轉移陣地，其餘的人立刻每人投三顆手榴彈！”他大喝一聲，“打！”
三挺機槍像收割機一樣刮了過去。這一下，M軍被打得後退不及，紛紛慘叫著倒下。
待他們的機槍、迫擊炮轟過來，三個機槍手已抱著機槍退了下去。
M軍搞了半天，直升機也過來了，這邊卻沒了動靜，一個小心翼翼地再次向前撲來。哪裏還有陳榮他們的蹤跡。隻見滿山是燃燒彈留下的黑糊糊瘡痍，卻不見人影。
公羊子和水蛇押著那個屈服的M軍士兵，越過鐵絲網，通過掛雷區，走入了第二道防線。
那哨兵問話的聲音像在夢囈：“口令！”
士兵剛答出，水蛇和公羊子就動了。
幾乎同時，老虎他們沿著他們走的路，電閃而入。
M軍實在沒想到老虎這樣大膽，一個個正在帳篷裏呼呼大睡呢，不但武器，連軍裝也穿不成就在夢裏見了閻王。
水蛇帶了兩個人立刻下了河。
不一刻，一個M國兵就在老虎的控製下叫了起來：“魚，嗨，好大的魚！”
對麵站崗的士兵被驚動了，望向這邊。
老虎槍在那M國大兵屁股上一頂，那士兵急忙叫起來：“快，我釣上了一條魚，掙紮著跑到你那邊來了。”
那M國兵也正無聊呢，頓時打著電筒向河邊走來。
“快點，到岸邊了，別讓它跳落了！”
那士兵頓時變得異常快捷。
河裏一個黑影正把水弄得嘩啦啦地響呢。
那士兵頓時快樂起來：“我來了！”直撲到河邊。
那黑影突然一蹦而起，一把把他抓入了河裏。
一陣響動，不一刻，那河裏的M軍士兵也急促地吼了起來：“兄弟們，快來呀，大魚！”
兩個和他一起站崗的暗哨也從暗處跑了出來，衝下河堤。突然，河裏冒出了點黑星。那是暗器，水蛇小時候用來射大魚的暗器，準確地穿入了兩人脖子裏。
兩人抓著脖子，使勁地掙紮著、掙紮著，發不出聲音，出不得氣，滾入了河裏！
老和尚好一陣忙乎，終於有了結果。
那阿慶呼吸慢慢地變得有力，眼睛也睜開了。
而這時，已有戰士攀上了斷崖，扔下了繩子，戰士們爭先恐後地向上爬去。老和尚摸了摸脈，點點頭：“暫時無憂！”
這一回頭，見那最後一個戰士攀上了繩子，伸手把他抓了下來：“你不能走，把阿慶背回總部去。”
那戰士頓時叫了起來：“老大，你知道犧牲的是我的好朋友孟飛熊！”
老和尚冷笑一聲：“他也是我的戰友！要麽你去指揮戰鬥，我把阿慶背回去；要麽你把阿慶背回去，我去指揮戰鬥！”
那戰士隻得無奈地答道：“老大，你這是笑話我。”
“你們都要成長為指揮員，你今天有這個能力沒有？”
“沒有！”
“服從命令吧！”
“是！”
老和尚上了懸崖，幾步蹬上一塊巨石，放眼望去。隻見照明彈下，科羅的掃**隊分成了五部分。他居中，另外四部分分別占據四個山頭，像眾星拱月一樣把他圍在中間。而中間的山頭最高，正好可以觀察整個被燒毀的叢林部分，也便於他掌握部隊指揮部隊。
老和尚不由罵一聲：“老狐狸！”接著冷笑一聲，“可惜你碰上了老子這真正的獵人！”
老和尚頓時輕斥一聲：“殺豬殺屁眼，各有各的主意！”
老虎他們一個個悄悄地過河來。
這時，正是午夜，人人都在酣睡，正密切關注著各個村莊情況的參謀長也沒有想到老虎會來拜訪他。
老虎他們濕淋淋地，大踏步地朝燈火通明的參謀長的大帳篷走去。
“口令！”帳篷外的最後一道守衛大聲地問道。
老虎說：“殺！”
戰士們齊喝聲：“殺！”
老虎什麽也不管，隻一下鑽入了帳篷，人如幽靈一般貼住了參謀長，一腳把嚇壞了的勤務兵踢給了公羊子。
老虎在他的耳朵邊輕聲地道：“軍官先生，我希望你愉快地和我合作。”
參謀長看著這一群如狼似虎的Y軍士兵，不由閉眼一聲長歎，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群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他點點頭：“我個人不反抗，做你們的俘虜。僅此而已！”
老虎笑了，回頭一揮手：“背上報話機，我們撤！”
部隊迅速地離開了帳篷，沿原路過河撤退。
各村的M軍指揮官得到參謀長那邊一個古怪的命令：“我代表Y國人民軍正告你們：放下武器！”
這個消息像風一樣的在流傳，直傳到了西納爾準將那裏。
同時，各村執行參謀長“圓月風暴”行動的部隊一下子陷人了混亂，各部隊紛紛龜縮起來，直接越級請求：天亮在飛機掩護下回撤。
西納爾準將被輪椅推回甘嶺西總部。
他很沮喪，很氣憤，如同一個輸得一無所有的賭徒，眼睛瘋狂地盯著身邊的所有參謀人員：“誰能告訴我怎麽辦？”
奧登大聲道：“我親自去把我的突擊隊接回來，然後讓我去把三個戰略村奪回來！”
西納爾盯住他：“隻準成功！”他又揮揮手，把所有的人都趕出了房間，一個人望著將要放亮的窗子發呆。
老虎看著洪連長：“你現在想怎麽樣？”
“鞏固戰略村，迎接敵人的進攻！”
老虎搖搖頭：“我認為，主力應該撤退隱蔽。三個戰略村實行人員轉移，給敵人留下一個空村子！”
老虎看著不解的洪連長，繼續道：“遊擊戰爭是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開展的戰爭，因為我們沒有和敵人硬碰硬的實力。所以，我們每一次戰鬥要求的就是出其不意！簡單點說，在敵人自認為強大的時候，我們想辦法敲打他。在敵人因為受挫而提高警偈時，我們反而要隱蔽起來！”
老虎繼續道：“我們這次的勝利，是奠定了你在這片區域的立足點！但是，全麵勝利還是一個任重道遠的事情！”
洪連長點點頭：“是否可以把水蛇也留下，你知道他從開始就進入地方遊擊隊進行領導工作。”
老虎點點頭：“可以，但是，你在總部快速部隊過來實施摧毀戰略村行動開始後，放他和老和尚到會山。”
洪連長繼續道：“你以為M軍對三個戰略村的攻擊會在什麽時候開始？”
老虎沉聲道：“我決定，對甘嶺西發動一次閃電打擊，為你們贏得時間。隻要西納爾一猶豫，總部的進攻主力部隊也該到了！”
洪連長點點頭：“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老虎點點頭：“我們經過的地方，就應該成為不斷傳遞勝利捷報的地方！”
“是！”洪連長那黝黑的臉繃得緊緊的。
“放鬆點，兄弟！”
部隊在湄西島休整了一天。而這天夜裏開始，從甘嶺西向三個戰略村的炮擊就開始了。
戰士們紛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但是，鐵的紀律讓他們不敢過問：我們將做什麽？
夜裏十點鍾，大家被叫醒了。
湄西島的秋月格外明亮，大家全副武裝地集合在湄西島的高岡上。
老虎看著眼前吃飽睡足後，基本恢複了體力的戰士，滿意地點點頭：“別怪我心狠，這樣連續作戰，我應該給你們更多的時間休整！但是，我們必須得幹這一仗!我們是特別遊擊隊，就應該有不同於常人的意誌和品質！”他突然大喝一聲：“來，黎隊長，起個歌！”
黎英大步走上前起了個頭，立刻，二百來個漢子同聲吼起來，部隊踏著歌聲出發了。
部隊隨著老虎的節奏，越走越快。不到十二點，已走出了山區，踏上了M軍在甘嶺西強迫老百姓修的公路。
突然，一道雪白的燈光射過來。戰士們條件反射地閃避、臥倒、舉槍炮。可是，卻有兩人站著，一動不動。他們是老虎和黎英。
發出雪白燈光的是M軍的裝甲戰車，不是一輛，是三輛。
黎英那好聽的笑聲居然也響起來了。隻見老虎昂首挺胸地直朝裝甲戰車走去。而黎英那梅花鹿一樣的身材自然跑得更快，搶先爬上了第一輛裝甲戰車，大聲宣布：“我是女子，所以，這第一輛裝甲戰車，我坐！”
老虎點點頭：“這個沒問題！”
“我要你來開！”
“這個更沒問題！”
“喂，喂，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從裝甲戰車裏早冒出個咬卵匠來，大聲地嚷嚷道。
戰士們頓時一下子蹦了起來，向三輛戰車擁去。
老虎跳上了裝甲戰車：“同誌們，我們今天要襲擊M軍的運輸隊，然後，用M軍的機械化武器，以機械化形式，給甘嶺西M軍來個閃電打擊！”
那公羊子吼起來：“還興這樣玩的？”
“好玩嗎？”老虎大聲道。
“好玩！”全體戰士都吼起來。
29、旋風襲擊
陰陽無常帶著孟郎和周勇，這會兒正坐在一棵樹上，引頸向公路上望著。
他們身後就是甘嶺西外圍的一個M軍駐地。
這裏戒備並不嚴，因為這裏僅僅住著M軍的一個汽車分隊。這會兒，軍營很安靜，探照燈慢慢地掃著。
軍營裏二十來輛車，全部停在院子裏。從營房裏傳出打雷一般的鼾聲。
老虎的戰車過來了。
陰陽無常一聲悠長的夜鶯叫過，那一直把頭露在外麵的老虎，發出了一聲回應。
陰陽無常回身一招手，三人都迅捷地躥上了老虎的戰車。
三輛裝甲戰車直朝M軍軍營開去。
那站崗的哨兵是被裝甲戰車對地麵的震動驚出來的，他揮手例行公事地要裝甲戰車停下。陰陽無常的匕首已準確地擲進了那哨兵的喉嚨裏。
戰車是直開入院子的，那裏麵的管理員半夢半醒間聽到鐵門巨大的響動，剛伸出頭。很不幸，陰陽無常的一支槍正好抵了過來。
戰士們撲了出來，飛快地撲入各個房間。對付汽車兵，顯然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不一會兒，戰車引導著汽車車隊出了仍舊靜悄悄的軍營。
公羊子帶著沒有上戰車的戰士也過來了。
戰士們非常興奮。迫擊炮已是迫不及待：“老虎，讓我打頭陣，我們就這樣給他打個通城，讓狗日的M國偖看看我們有武器時的厲害！”
陳阿大也跟著吼起來：“這插上翅膀殺敵，我阿大一定要殺個過癮的！”
老虎驀地一睜眼：“你有直升機？有炮群？給你點顏色你就要開染坊了！”
他指著迫擊炮：“給我聽好了！正因為我們有了這裝甲戰車、汽車，打M國的步兵就可以一股風卷過去。但是目標也更大，更易被M軍的直升機和炮群追殺！”他“啪”的一巴掌拍在裝甲戰車上：“我命令，整個部隊分為三支！”
所有戰士都停止了喧鬧，靜靜地聽老虎發令。
“第一突擊隊由公羊子、陰陽無常帶隊，第一排跟隨。第一個目標甘嶺西加油站，把那裏摧毀了，便沿公路到會山千人峰！”
公羊子大喝一聲：“是！”
老虎繼續道：“第二突擊隊由千裏眼、迫擊炮帶領，第二排跟隨行動。目標甘嶺西橫嶺倉庫，攻擊時間不應超過十分鍾，然後直奔會山千人峰會合！”
千裏眼清越的聲音響起：“是！”
老虎一掃尚未分派任務的部隊：“剩下的人，就跟我了。我們去會會甘嶺西的直升機場。”老虎一掃大家：“同誌們，這是一次真正的冒險行動！此次過程一定要保持突然性，而且要撤離迅速!特種作戰的紀律大家都是明白的！”他大喝一聲：“出發！”
這夜，西納爾的司令部燈火通明，他拒絕了總部讓他述職的命令！他要搶時間，一個積聚兵力的大行動計劃已經到位了。
重新執掌兵權的奧登，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將軍，我願意帶兵血洗這片土地！”
西納爾準將清瘦了許多，眼睛陷得很深：“我希望你用行動說話！”
公羊子的突擊隊是在兩點五十到達甘嶺西加油站的。
這裏戒備森嚴，有地堡群，有崗樓，甚至還有象征性的防止空襲的高射機槍陣地。
夜深了，還有一隊裝甲戰車停在加油站加油。
守衛的士兵對慢慢開來的公羊子他們的車隊根本沒關心，公羊子隻象征性地舞了舞手中的通行證就通過了。
陰陽無常很生氣這些狗雜種也太不負責任了！”
公羊子笑得嘴咧到了耳朵上，他推開了頂蓋，大聲地叫道：“一號東邊油庫，二號車西邊油庫，三號車南邊油庫馬上行動！”
他聲音吼得大，把那加油的M軍士兵也驚動了。
“喂，你在這裏指揮什麽？”一個像猿人一樣的M軍大個子咆哮著過來了，“把你們的鑰匙全部交出來，這裏由我指揮！”
陰陽無常突然一下子把裝甲戰車的機關槍口，對準了這個M國兵。那M國兵吃了一驚。
“轟隆隆！”“轟隆隆！”
三麵油庫已經被放在車上的迫擊炮擊中了。油料和煙火一下子衝上了半空，又在空中交匯，漉落下來，成為火種，油庫最怕的火種。
陰陽無常當然也再不等待，一擊發子彈打得那M國兵飛了起來。立刻裝甲戰車上、汽車上的所有迫擊炮、機關槍、步槍、手榴彈全部招呼過去。
那三個油庫被迫擊炮打爆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和巨大的氣浪，把這個甘嶺西最大的加油站霎時間搞了個天昏地暗。崗樓上的M軍胡亂開槍，卻找不到目標。
公羊子一刻不停，扭頭就走！有趣的是，與公羊子他們一起的還有兩輛剛到的M軍戰車見情況不對，竟然也跟著他們就走。直往前開到了一個狹窄路口，公羊子停下來，那兩輛戰車也停下來。
公羊子停下來，當然是要收拾他了。但是，那兩輛戰車上的M軍卻不明白。因此，他們看到公羊子掀開車蓋直對他們揮手，也掀開了車蓋，爬出來問訊。
這車蓋一開，車上戰士的槍就齊齊響了。陰陽無常第一個縱身而起，撲向了第一輛戰車。戰士們也紛紛縱身過來。前麵、後麵被卡著的兩輛戰車，這會兒本就熄了火，像個死怪獸，還不明白原因就做了俘虜。
千裏眼的戰車駛入倉庫地界就熱鬧起來。許多車子正向倉庫開來。
千裏眼輕聲地道嗬，熱鬧！”
千裏眼一拐戰車就把一輛汽車撞下了公路，再一推加力擋，裝甲戰車一聲怒吼，燈打得雪亮，向前闖去。
那迫擊炮早伸出頭去大呼小叫：“快，快！”
後麵的四輛汽車早緊跟了上來。那前麵的M軍車隊見這隊車隊來得凶猛，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而且汽車終是撞不贏戰車的，隻得慌忙讓路，任由千裏眼帶著人凶巴巴地朝前撞！
這會兒，甘嶺西彈藥倉庫大開著，各種車隊都在忙碌著。
那門崗本是要問千裏眼的，沒想到千裏眼的戰車根本不理他，隻一頭把他撞飛了，直衝了進去。一輛戰車，四輛汽車，就在門口擺開架勢，對著彈藥倉庫就是迫擊炮、火箭筒、機關炮、手榴彈一陣猛轟！
立刻，彈藥庫被引爆了！爆炸將整個地麵都抖動起來了。那裝了彈藥，沒裝彈藥的汽車不跑就隻有等死！霎時間，倉庫裏麵車與車混雜在一起！倉庫守衛們一時也分不清這些車輛究竟哪些是遊擊隊的，哪些是自己的。這也不重要，隻是，那爆炸也殃及了他們，一棟棟房子飛了起來。
千裏眼咬著牙，對著最後一棟完好的房子來了一炮，回頭叫道：“打信號彈！”
迫擊炮咽了一口口水：“真過癮！”再揚手從頂蓋打出三發信號彈，又一炮把圍牆打了個洞，撞開垮下來的圍牆，衝了出去。
西納爾的指揮部一片混亂。
“報告，甘嶺加油站報告，加油站遭到襲擊，儲油罐起火爆炸，加油工作癱瘓！”
“報告，炮兵群彈藥庫遭到襲擊，彈藥庫爆炸，彈藥被炸毀！”
西納爾死死地盯著報告的參謀，久久地，慢慢滑坐在椅子上：“他們用的是什麽武器？”
“是裝甲戰車和汽車。”一個參謀道。
“什麽？”他眼睛再次瞪向他。
另一個繼續道：“是的，長官，他們出動的是裝甲戰車和汽車！”
西納爾盯向副司令。
副司令愣了一愣：“他們怎麽會有這些武器？”
西納爾一下子指著副司令：“馬上出動直升機，查清情況！”
“是！”
“不，你親自去查明情況！”
副司令出了門，上車向機場而來。
直升機一架架地升空了，副司令從車裏伸出頭：“他們該不會有直升機吧！”
“我們暫時沒有飛機，所以，我們也要讓他們也用得難受！”老虎正對黎英說著。
前方直升機場燈火通明，黎英興奮地道：“他們已經行動了！”
“全體都有！”老虎一下子跳到了裝甲戰車的車頂：“我們一起衝進大門，我打指揮塔！一號車、二號車直衝進去打油庫，三號車、四號車專門給我打四麵的崗樓！”
後麵車上齊聲道：“知道了！”原來是大嘴、咬卵匠、機關槍和三排長黎春江，一個占據著一輛車，都是老虎手下悍將。
黎英一撇嘴：“稀罕！”
她一把抄過了機關炮：“這下你和我搶，我就不和你在一個車上！”
老虎笑了起來：“抓穩了！”一推操縱杆，裝甲戰車直朝那機場大門衝來。機場裏正一片忙碌，直升機在不斷地起飛。
這大門口的警衛可是瞧不起步兵的，見這一溜車隊飛奔而來，理也沒理。大門緊閉著，還把機槍也架了起來，耀武揚威地吆喝著：“站住！”
老虎哈哈一笑：“對準大門，來兩炮！”
黎英可是第一次打炮，聽得他的話，把那炮口對準了，連續擊發，這一下出去，不是兩炮，是三炮。
“轟轟轟”
把機場大門打得跳了起來，轟然而倒，整個裝甲戰車都在跳。
老虎猛地一加力，裝甲戰車衝進了大門。四輛汽車也緊跟著衝了進去。那架著機槍的M國鬼子這下子全埋在門裏了。
老虎戰車一進來，就一把把黎英按在了操縱杆上，又一把抓過炮：“你來開了！”他把那炮對著最高的指揮塔，一個瞄準就轟擊起來了。
黎英也不和他爭，隻把那裝甲戰車的操縱杆緊緊抱住，把持著高速向裏衝。
老虎的炮比起迫擊炮就有差距了，第一炮把指揮塔的窗子打碎了，第二炮把天線打倒了。
隻聽老虎大喝一聲：“轟！”直沿著打破的窗戶鑽了進去。四周崗樓的機槍直向裝甲戰車掃過來。子彈打在裝甲車上，急風暴雨般炸響！
老虎是越聽到槍聲越瘋狂的角色，他繼續吼叫著，裝彈手孟郎像瘋了般跳動著。那炮彈一發發隨著裝甲戰車向前衝，不斷地向指揮塔鑽進去。指揮塔在轟然聲中，搖搖欲墜了！而這時，大嘴、咬卵匠的一、二號車已衝人了機場，直奔那標著防火標誌的油庫而去。
機場裏，直升機本是在起飛，天空也有巡航的直升機想下來，還有加油車也在奔忙，而指揮塔突然失去了聲音。天上下不來，地下不知道飛不飛，這兩輛車又像瘋子一樣地撞！頓時機場大亂，機關槍和黎春江卻不亂，兩人操縱著火箭筒開始了轟擊。一個崗樓飛上天，又一個崗樓化為瓦泥！
老虎急忙大叫：“傻瓜，停車，停車！”
為什麽？原來指揮塔倒下來了。老虎趕忙一把把忘記鬆操縱杆的黎英抱離了操縱杆，用腳一踢操縱杆，裝甲戰車猛地一歪，差點倒下去。前麵指揮塔已轟然倒下來了。
開車的戰士猛踩油門，眾戰士的手榴彈早捏出水了，發聲喊，手榴彈如冰雹一樣向油庫飛去。
咬卵匠的第二炮第三炮也到了。
油庫終於爆炸了！衝天火起，油料四漉。
可憐這些在天上從來沒把遊擊隊甚至Y軍放在眼裏的直升機飛行員們，哪裏見過這個陣仗，紛紛四散而去。
這時，M軍副司令剛好趕到了，驚得停下車，大聲叫：“天啦，機場也遭到他們襲擊！”他抓起通話器大聲地吼叫：“在機場上空的直升機立刻轟炸從機場逃出來的再軍裝甲戰車！立刻轟炸從機場逃出的Y軍戰車！”
還別說，他反應還挺迅速。
從天空下來的直升機在四周盤旋著，發現了裝甲戰車，機關炮、炸彈傾瀉而下，立刻就把幾輛戰車包在了炸彈裏。不一會兒，就把幾輛戰車揍趴下了。飛行員們還不解恨，又把燃燒彈丟了下去，副司令這才趕過來。
突然，一個瘋了般的中尉衝了過來，大聲地叫著。聽了半天，副司令才聽明白，這是奉命來保護機場的裝甲戰車隊。副司令頓時頭大了，身子也像指揮塔一樣倒了下去！
公羊子卻又撿了個大便宜。因為這兩輛戰車是一個後勤保障連隊的。公羊子點點頭：“那我們就摟草打兔子——全收了吧！”
老虎一路熄燈急進，已進入了甘嶺西外圍的中段。此時他從裝甲戰車裏冒出頭來：“兄弟們，剛才是毀壞物質，還沒有殺M軍過癮。今夜便給西納爾把點心做足了！”他把半個身子都露在車外，指著前方：“大家看好了！那前麵是一個軍營，我們直接從軍營踏過去！反正車子不準停，能幹些什麽，你們自己決定。現在全部下來，把車子檢修一次！”
戰士們聞言一個個忙著收拾自己的武器。他們都經過嚴格訓練的，摸黑檢修車很快就完成了。等四輛車都報了檢修完畢，大家再一次靜悄悄上路了。那軍營哨兵看著他們過來時，還在發愣。
“為什麽不開燈？燈壞了嗎？”
“這哥們厲害，沒燈也開得這樣快！”
“喂，站住！”終於，守衛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這些戰車突然燈光大亮、炮火齊鳴，一下子闖入了一片安靜的M軍軍營。
機關槍打機槍是打點射，哪裏冒出一點亮，他的子彈就到了，哪裏冒出一個人，他的子彈也到了而且都是致命的！
老虎這是要戰車踏軍營，把裝甲戰車開得像條在海上衝浪的汽艇，一會兒東一會兒西，隻苦了那填彈手，早顧不得頭上撞起包，身子撞出血，隻管填彈。
黎英倒打得過癮，隻是嘴裏在叫：“這是你用戰車在瞄準，我就是個扣機手！”
幸虧那炮彈終於打完了。
黎英叫聲：“現在打什麽？”
“開溜！”
填彈手這才得空抓起手榴彈，揭開頂蓋亂扔幾顆！
裝甲戰車咆哮著，穿營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