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村”行動4

12、明爭暗鬥

山口能活見村子兩邊山上都燃起了衝天大火,頓時嘶吼一聲,他的迫擊炮也開始了轟擊,向四周打了一圈,他才點點頭:“出發!”

就見那R國部隊轟擁而出。在烈火中一個也沒有撤退的老虎戰鬥隊,頓時傻眼了。地雷不敢拉火!槍不敢開!手榴彈不敢扔!一個個隻能做一件事,罵敵人。但罵是罵不死人的,R國部隊一個個混在哭天搶地的老百姓堆裏,得意揚揚。

一個村的老人小孩被押著,圍繞在這些殺人魔王的周圍,向前走去。

“不準開槍!”“所有人以叢林為掩護,跟上去!直到把他們趕到陰曹地府去!”公羊子連下兩道命令。

山口能活也連下了兩道命令:“迅速向封地村開進!”“凡是不能跟上的,一律槍斃!”

一時間,山口部隊向封地村快速奔逃,跟不上的老人兒童一個個被殘酷地就地槍殺了。可憐的木溝村老人和孩子、女人,在殺戮的**威下,不得不跟著猛跑。

所有的戰士都氣憤得眼睛流血了,一個個一聲不響,跟著猛追!大家隻有一個信念,追上他們,把這些畜生全部消滅!這已用不著下命令了。

封地村的早晨一片安靜,太陽已經出來了,連一縷炊煙一聲牛叫也沒有。M軍的直升機也沒有來。就是那例行的直升機巡邏,也沒有往封地村方向來。

古怪的寂靜籠罩著封地村。

老虎用望遠鏡觀察著,冷笑一聲:“欲蓋彌彰!”

為轉移封地村老百姓忙碌了半夜的黎英就在老虎的身邊睡著了。

老虎回頭對大嘴派到身邊的戰士道:“你馬上去封地村後麵的叢林裏,找到公羊子,告訴他,隻要跟住就行,實施冷槍冷炮,R國鬼子不撈到我,是不會輕易撤走的!”

“是!”那戰士在特種遊擊隊就是有名的四腳猴,答應完畢,就一溜煙消失在叢林裏。他這才靠在樹上,進入了假寐狀態。

大嘴卻是睡不著,這會兒又來到了老虎身邊,看著老虎,半晌又回頭要走。

老虎卻說話了:“忙了一夜,你都不累?”

“我是屬馬的,就一個長項,不怕累!”大嘴站住了,他知道老虎這時說話,一定是有事吩咐。

老虎連眼睛也沒睜,繼續道:“我命令,各工作組進一步加緊工作,每個組一個村,暫時不開辟新村。所有已開辟的村莊,每家每戶都組成一個戰鬥單位。屋內應挖有防炮洞,與野外相連,以便撤退。野外要挖有防空洞、藏糧洞和藏牛洞。每村都是一個戰鬥堡壘,村村有民兵,組成布防森嚴的戰鬥村。戰鬥村應組織嚴密,村民有各自的戰鬥崗位。遊擊隊和民兵應不間斷地站崗放哨,一有情況每個村立即投入戰鬥。記住了?”

“意思記住了,但不能原原本本地背下來。”

老虎笑了,從懷裏拖出一疊紙來:“這裏我已寫下十二份,送到每個村的組長手裏,立刻執行!”

大嘴答聲:“是!”

老虎輕聲問道:“你派誰去?”

“我去。”

“不行!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每個村工作組的組長,不準擅自離開崗位。全力做好防M軍襲擊和我命令上的工作!”老虎喃喃道,“布置完後,幫我看著封地村的戰鬥,我是屬虎的,要打個噸!”

大嘴咧嘴笑了。

R國部隊很順利就進入了村莊。

這是一個有著古老木建築的村莊,但是已經沒有一顆糧食,沒有一條牲口,更不要說人了。

山口能活當然生氣,看來老虎這個對手,真是讓人頭痛。

不過他不著急,因為他的軍官幾乎連受傷的也沒有。而抓在手裏的老百姓也還有三百來人,至於死了二十幾個南Y偽軍,他可是一點也不在乎。

“讓一營長馬上給我把人數空降下來補齊八十六人。”

片岡答聲:“哈依!”出去了。

他閉上了眼,久久地突然冷笑一聲:“老虎,我們就來耗!反正死的全是Y國人!哈哈哈哈!”

公羊子用望遠鏡觀察著封地村。

因為有人盾,戰鬥隊的戰士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咬卵匠歎道:“要是老虎在這裏,或許有些主意。”

“還!隻有老虎腦殼才是人腦殼,我們這腦殼就是榆木挖瘩做的?”公羊子恨恨地說。

咬卵匠笑起來:“隊長,你腦殼不夠用你還是隊長,別拿我們出氣!”

公羊子知道和咬卵匠鬥嘴那是白費力氣,便閉了嘴,在山上到處轉悠。

陳阿大可是公羊子的忠實支持者,嘴裏便嘟嘟囔囔。

公羊子回頭盯住他:“你說什麽?兄弟,那是咬卵匠,諷刺人是他的愛好。他也是我們的兄弟,過命的兄弟!”他走得兩步,“要讓他閉嘴,你就幫我想個收拾R國鬼子的主意!”

陳阿大搖搖頭:“我隻會打仗,這腦殼是傻的!”走得兩步,“要不,你讓我晚上帶兩個人摸進去,殺兩個再出來也可以!”

公羊子猛地再次回過頭,一雙眼睛像山風一樣狠厲。

陳阿大吃了一驚:“你不同意就算了!”

公羊子搖搖頭:“你把你的主意給我想好,再告訴所有的兄弟,把他們的爛主意、餿主意,管他什麽主意全想好,報上來。原則隻一個,殺敵人,不傷老百姓!去吧!”

陳阿大發出一聲天昏地暗的叫:“是!”

咬卵匠就笑了:“噫,你這也是老虎的板眼嘛!”

“放屁!”公羊子道,“這是毛主席的戰略戰術,發動群眾動腦筋!”

咬卵匠抓抓頭:“老子隻怕也得想個主意,不然要被你開除的!”

公羊子連連冷笑:“我不敢呢!”

咬卵匠扭頭也沒入了叢林裏。

因為老虎遊擊隊還是不發起進攻,奧登白白等了半天,氣得大聲地咒罵著山口能活,山口能活卻不想理他,他要想好怎樣對付老虎這樣厲害的軍人,他覺得這是他的榮譽所在。到中午時,他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給西納爾的參謀長匯報後,參謀長也歎息:“山口,你這是一個殘酷的計劃!”

“是的,對敵人就是要殘酷!殘酷得讓他不得不找你報仇!最終殘酷得讓他屈服!”

參謀長歎口氣:“好吧!我全力配合你!”

山口能活下達了補充彈藥的命令,同時,從他指揮的一營又新調過來一個重武器排。到天黑時,他突然命令對封地村周圍的山林,進行了瘋狂的燃燒彈投擲。望著四周燃燒的山林,他哈哈大笑:“我要Y國的叢林來點天燈!”

南Y軍官也有人說話了:“長官不會把Y國的叢林全部燒了吧?”

“是的,我全部的燒掉!”

那軍官半天沒答出話來。

山口能活輕輕地拍拍他的臉,然後揮揮手:“不服從指揮,殺掉吧!”

那個Y國軍官再想說話已經不可能,因為執行命令的是山口的衛隊,他們根本不聽這個軍官的解釋!

山口能活一個個地看著身邊的Y國軍官:“戰爭什麽都不能顧及,財產、女人,甚至生命!隻有這樣才能打贏戰爭!你們都要明白!”

軍官們都隻有點頭了。

山口又笑起來:“隻要你們建立了戰功,你們就會有財產、女人,還有輝煌的生命!”

軍官們當然明白,或者說,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當的南Y偽軍。

陳阿大就是在這個時候,沿著一條小溪的草叢一步步朝封地村摸來的。他們的目的地是封地村進村的路口。

陳阿大可不想有閃失,他是在公羊子麵前誇下海口的:一、我不會失敗;二、我不會有人員損失。所以,公羊子才把這打頭陣的任務交給了他,並且公羊子交給他的也是他最好的兩個兄弟,成珍和成保。

這兩兄弟都是獵人出身,一手的好槍法,在部隊就是全軍有名的神射手。兩人也是喜歡玩槍,現在手裏的槍都是經過他們改裝的。一個是槍管變長了,一個是彈匣變長了。這也是兩人不同的射擊風格,一人喜歡單發射擊,一人喜歡點射。這一出來,三人就是一條心,要做個幹淨利落的。

三人順著小溪來到了路口的樹林裏。成珍和成保兩人都上了樹,陳阿大一個人慢慢地向前匍匐前進。

燃燒叢林的火光把路口照得很明亮,甚至可以看到路邊有一個站立的崗哨。但是因為有房屋有樹木,地形非常複雜,根本看不出敵人的暗哨和機槍等布置在什麽地方。

陳阿大匍匐到離敵人哨兵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對後麵招了一下手,成珍和成保攀著樹向前移來。

陳阿大做了一個手勢。一支鐵標在燈光下劃出一道芒影,悄無聲息地準確地,插入了那哨兵的脖子裏。

哨兵沒來得及哼一聲,而是自己卡住自己的脖子,很難看地軟下了地。

從樹林裏發出了聲音:“喂,你小子幹什麽呢?”那小子當然發不出聲音回答。陳阿大迅速地朝那片樹林摸去。一股風到了,那是陳阿大。動起來的陳阿大是一陣風,也是一座山,那小子驚回頭已來不及了。

因為陳阿大的身前是他的刺刀,一下子撞上去就把那暗哨刺了個對穿過。一聲慘叫也堵在了喉嚨裏。

這聲音引起了注意,村口房屋的機槍陣地上,一個人冒出了頭。

“死!”成珍的槍因為槍管長,聲音很小,子彈卻也更準確,“啪”,把那頭頂全部削去了。陳阿大手中手榴彈也一下子飛翻上去,轟然炸響。

另一邊樹林裏的暗哨開火了,成保的槍正在搜索另一邊的樹林呢。那槍的火光一冒,他的槍就一個點射殺到,像滅火器一樣把那槍冒出的火舌消滅了。陳阿大已迅速地向後撤去,成珍成保也在樹上攀緣而退。

山口能活早就算計好了,老虎的部隊如果偷襲,從路口來就一定在樹林裏。所以,那後麵的機槍和迫擊炮一直就鎖定著樹林,聽得槍響,就立刻開火了。

這片樹林因靠近村莊,屢有砍伐,所以並不茂密,而這山口能活顯然進行過精心準備。那炮彈並不落到近處,而是先落到遠處再慢慢地向回收。

一時間,三人撤退路線上被炸得硝煙彌漫,樹木攔腰倒地,把三人困住了。被山林的大火烤得汗水直流的公羊子卻從望遠鏡中看得分明,不由大急。

排在第二的攻擊小組從防火的土坑裏一躍而起:“我們上去,把他們接出來!”

公羊子大罵道你憑什麽?一腔熱血不過是草莽之氣!”

那第二組組長名秦香護,和咬卵匠是一個個性,當時就回道:“難道看著陳阿大他們被殺?”

公羊子突然想起一件事,竟然嘿嘿笑起來:“陳阿大豈是那麽好殺的!”

陳阿大自然也想起了一件同樣的事,大叫一聲:“兄弟,快,跟我來!”

兩人縱身而下,被陳阿大帶著就往回跑。成珍、成保兩人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敵不過這陳阿大腿長力大,被拖了個兩腳不沾地。耳聽得村裏的機槍打得像在下暴雨,後麵收縮的炮火如在打雷。兩人倒不是怕死之人,隻是想想這頭陣就都死了,也太傷老虎戰鬥隊的士氣。

兩人不由同時叫道:“就一口氣衝過去,也未必都死在炮火裏!”

陳阿大大喝一聲,一個飛步,帶了兩人準確地撲向一個土包。那土包竟裂開了。三人迅速鑽了進去!

敵人炮火已追到了,把最後一個進去的陳阿大屁股也炸得火燎火燒的。整個樹林被這陣炮火摧殘得一片狼藉。

山口能活坐在村裏最高的樓上,一邊站著一個Y國婦女作盾牌。他這裏用望遠鏡細細地看著,終於咧開嘴笑起來:“看人厲害還是炮厲害,嘿嘿!”

公羊子細細地觀察著那片樹林,許久放下了望遠鏡,默默無語。

咬卵匠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聲道:“要不要我去偵察一下?”

公羊子搖搖頭:“第二小組出發吧!”

秦香壚道聲:“阿大兄弟,我給你出氣來了!”三個人撲入了溪水裏。

咬卵匠歎口氣:“我可以咬卵,你是不可以的!因為你是隊長!”

公羊子回頭盯住他:“我知道。”

咬卵匠點點頭,舉起望遠鏡看著第二小組下去的河水。這個小組是他分工指揮的。

13、把你逼瘋才鬆手

秦香護這一招是跟水蛇學的,他們這組三個人都曾經跟了水蛇一段時間,在這溪水裏雖比不上魚,但這一下去,也進退自如,潛在水裏向封地村而來。

河水從村中流過,被水草和樹木遮掩著。

秦香護心細,三人從村後進入村莊,直選了個靠近茅廁的地方才爬了上去。

這裏是二小隊的隊部,長官是一個祖上是文人的R國人。戰爭所逼,他這個眼鏡也上了前線。不過他成了很不錯的陰險軍人,曾經做過一個占領區的少佐長官。這次又被山口能活挑上了,做了一個隊長。但他似乎不怎麽走運,首先是下午吃雞時,雞骨頭卡了喉嚨,嗓子痛了半夜,這會兒肚子又開始不舒服。所以,秦香壚他們一走進來,正好遇上他“叮叮咚咚”地向茅廁跑來。

他一拉,秦香護就來氣了:“老子為什麽要嗅你的臭氣!”隻一刀就捅了過來。

這一刀是奔脖子去的。偏偏這家夥一拉出來,就鬆了一口氣,一低頭,用手來捂鼻子。這秦香壚的刀就一下子戳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個痛啊!他張嘴就叫。

秦香護就更氣了,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此人雖然力氣不大,但卻是蠻的,張嘴就一口咬住了秦香護的手,秦香壚隻一把把他按在茅廁裏,死死地按著任憑他怎麽掙紮,秦香護就是不鬆手,隻把他捂在那茅廁裏。終於,他的嘴鬆了,像垃圾一樣沒入了糞坑裏。

兩個隊員本是提了槍要上來幫忙的,也被那秦香壚吼住了:“這小子是我的!誰來搶我跟他急!”

兩人隻得順路向上摸去。那R國軍官的一聲叫,也不是沒人聽到。

隻是這些南Y軍已習慣了,他總是吃飯時要哼哼唧唧,喝酒到高興時也哼哼唧唧,排泄到高興時也要哼哼唧唧,就像個豬似的。

開始時,那值日官聽得長官叫,也跑進茅廁去,結果還被他回來揍了一頓,說是偷看長官隱私!所以,這半夜他隻叫一聲,聽到的人也當沒聽到,沒人願觸他這黴頭。

他們順利上來,屋裏麵軒聲如雷,山口部隊的第二小隊的士兵正在睡覺呢!

秦香壚自己把衣服脫了:“這樣,我穿著內衣像不像那茅廁的鬼子?”

兩人看了看,都搖搖頭你這臉不像。”

“呸,這麽遠的距離,誰像你們細看!來,把手榴彈都給我!”

兩個隊員把手榴彈給他,他一個人捧著肚子,徇僂著腰,直朝那鼾聲響起的地方走過去。

兩個隊員躲在陰影裏頓時生了氣:合著我們是來陪殺場的!

秦香壚進了屋,抱出一抱東西,這才把手榴彈拉出弦,在門口拉成一個絆腳繩,然後拍拍手,一步步走回來。

“來,換上!”

“幹什麽?”

“我們下去呀!”

兩人高興起來:“下去幹啦?”

“這次,我們也要殺他個過癮的!”

三人換了衣服,挎上槍,一步步朝樓下走來。

那樓下哨兵就高興起來:“換崗了!”

要不是那個小子去拉一個Y國婦女,興許他還可以多活幾分鍾,等上去弄響手榴彈拉弦,才見上帝。偏偏那兩個哨兵都站了半夜,這會兒換崗有些興奮,一人抱一個女人,扛上肩就走!

這兩個遊擊隊員,一個叫胡文生,一個叫阮明玉,是一對郎舅兄弟。簡單說,阮文玉的妹妹嫁給了胡文生。因為胡文生的老婆也就是阮明玉的妹妹被M國鬼子強奸,他倆才殺了鬼子,跑到北方去參軍的。

兩人參軍便是滿懷仇恨,所以作戰勇敢,一個月不到就雙雙立了戰功。這會兒見了這兩人德行,如何忍得住?

秦香護還沒反應過來,兩人便一聲咆哮,撲了上去!兩把匕首準確地刺入了那兩個小子的心髒。

門口的兩個崗哨還不明就裏,這秦香壚已槍一順,對準他們扣動了槍機,

“嗒嗒嗒嗒”!

秦香護的子彈才把這兩個哨兵揍趴下,外麵不知從什麽方向,一串子彈也向他打來了。

秦香護身子一翻滾:“撤!”三人向樓上躥去。

轟隆隆隆!不知是哪位起來得快的第二隊士兵把手榴彈弦掛動了,頓時,秦香護開始掛的手榴彈全炸響了,樓被炸塌了半邊。

秦香壚他們三個人才上樓,也是立腳不住,一下子摔進了茅廁裏。耳聽得後麵人聲嘈雜也顧不得了,爬起來隻管往河裏去。

那第二隊的士兵,實際被炸死的也不多,多是這兒負傷那兒流血的,就是那沒流血的,這一掉下去,屁股摔痛了、魂魄嚇掉了,一時鬼喊鬼叫起來。山口能活的巡邏隊就過來了。

這巡邏隊是R國作戰專家和Y國軍官混在一起編成的,分成三個小組,一個小組監視村內各目標,剛才向秦香護開槍就是他們幹的;一個組負責全村巡邏。這會兒衝入第二隊營地的是第三組,專門負責對滲透的遊擊隊進行打擊的戰鬥組。

這些人全是經過山口能活精心挑選的,另外還有狼狗。十八個人、六條狼狗。人與狗都咆哮著衝了進來。

領頭的R國軍官,一把把一個孩子抓起來:“說,剛才開槍的人哪裏去了?”

小孩子嚇得一時哪裏說得出話來,哆嗦著指著秦香壚他們跑的方向。

戰鬥組立刻撲了上去,狼狗發出瘋狂的叫聲。

公羊子從望遠鏡裏看得分明,大喝一聲:“引出來了,第三組上!”

第三組的槍都捏出水來了。組長應一聲,三個人輕盈地飛躥而出。這是神槍手的徒弟。

神槍手留在了芒昌,照這個小組組長孟郎的話:“我們現在是沒爹的孩子了!”

得到這個機會,三個人如夜空飛鳥,幾個起伏,已到了靠近封地村懸崖的樹枝上。封地村有多大?他們這樣一撲,幾乎就蹲在了封地村的頭上。三人屏住呼吸,把槍對準秦香壚他們回來的方向。

秦香壚叫聲苦,他千算萬算,就是算掉了敵人有狼狗。有了狼狗的敵人,那是人仗了狗勢,追得三人都心慌了。這會兒在水裏是逆水了,怎敵得過敵人的追擊呢!

秦香護大喝一聲:“上岸,撤退!”身子一躥而起,拉著胡文生、阮明玉,往前一送,自己一下子隱入了水草中。他再一回身,要用自己的生命換取自己兩個兄弟的安全。

狼狗氣勢洶洶地追上來了,敵人一見了三人從河裏上來的身影,十八條槍的火舌一起舔上來!狗步子不停,人步子不停!

領頭軍官還在大聲地吆喝:“快,快快的,死的活的,抓到都有賞!”

“好吧!我來給你打賞!”孟郎喃喃道。一點槍機,一顆子彈直線出膛,越過幾蓬樹,微微地一個弧彎,一下子奔他的額頭正中而去。子彈穿透了他腦殼光亮的中心,鑽入了腦殼裏。整個敵人的隊伍大亂。但是狗卻因為脫離了人的手,更瘋狂地撲上來了!

“狗日的!”秦香壚的槍瘋叫起來。

突然,直升機的轟鳴聲響起來。孟郎整個小組都猛烈地掃射起來,在秦香護麵前為他築起了一道屏障。秦香壚猛吸一口氣,大步向山上奔來。

“開炮!開炮!”山口能活大叫起來。

炮彈打得公羊子閃回了防炮洞。打得孟郎和樹一起倒在岩上,隻得像爬山虎遭到打擊一樣向山上爬來。

M軍的直升機早有山口能活指揮著,一來到公羊子他們上空就機關炮猛掃,炸彈猛丟!

秦香護竟然在這炸彈堆裏跑了回來。戰士們就習慣了,早隱入了各自的防炮洞裏,就連那陳阿大和成珍、成保也回來了。

叢林再一次被**,火焰橫飛,好一輪瘋狂轟炸!不過,M軍這一通炸,竟把這火炸滅了,夜晚也恢複了黑暗。

公羊子從防炮洞裏探出頭,看著被黑暗包圍的封地村裏的點點燈火,突然道:“來呀!”

咬卵匠伸出頭,看著封地村:“幹什麽?”

“我想讓R國鬼子和我們一樣打黑摸!”

他說的是四川南充的土話,咬卵匠一時沒聽懂:“什麽意思?”

公羊子惡作劇一般笑起來:“把敵人的燈全部打滅,大家都黑燈瞎火!”咬卵匠笑起來:“有趣!”

公羊子一甩頭:“還是你帶你的人,我們分組開火!”

咬卵匠一翻而起,眾人又行動起來。

老虎打了一個噸,醒了過來。從綠色通道運來的武器和彈藥到了,黎英忙著帶人去接應和分配了。他身邊隻有大嘴給他留下的一個遊擊隊員阿慶。他望望天空上冷浸浸的月亮,忍不住低頭看看黎英的鋪位。

這麽久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營地的夜晚有黎英在身邊。他不由得搖頭一笑,站了起來。

阿慶被驚醒了,翻身而起。

老虎摸摸這個戰士的頭,他記得這是Y軍連隊最小的戰士:“你究竟多少歲了?”

“報告老虎,我二十歲!”阿慶立正道。

老虎點點頭:“我記得你有六年軍齡了吧!”

“是!自從我父母被侵略者殺死後,我就跟上部隊,並且一直在戰鬥部隊!”“我知道,我知道!”老虎突然有了一種父親般的感覺,一把拍在阿慶的肩膀上,“走!我們去封地村看看!”

公羊子把山口能活氣壞了。

十六號人,圍著村子,不斷轉移著陣地,把封地村的燈火當成了練槍法的靶子,左一槍,右一槍,就是不讓你點燈,就是不讓你安靜!

老虎就是這個時候悄悄來到公羊子身邊的。

公羊子正打得高興,把那槍瞄了又瞄,才一槍打出去,一盞燈熄了。突然他耳朵邊有人在出氣,而且氣息很熟悉,高興得忍不住,回頭抱住就一口啃去。老虎沒防備,臉上被親了一口,不由叫起來:“公羊子,你連老虎也敢調戲!”

公羊子隻一把緊緊抓住老虎就不鬆手。

“喂,放手!”

“不!”

“你不是早就想獨自帶兵打仗嗎?”

“其實,其實,我想你!”

“哈哈哈哈!”老虎忍不住笑起來。

公羊子這才鬆了手,回頭對陳阿大罵道:“看什麽看?滾一邊去!”

老虎舉起望遠鏡看了一遍:“怎麽樣?把過程說說看!”

公羊子輕聲地匯報著。

老虎放下了望遠鏡:“好,歇歇!”

公羊子的眼睛瞪得溜圓,盯住老虎。

老虎點點頭:“幹得不錯!”

公羊子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你應該把一次作戰人數減為現在的三分之一。”

公羊子一時沒明白老虎話的意思。

“你必須讓戰士們充分地休息,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斷地騷擾敵人,直到把他逼瘋,也不鬆手!”

14、較量

被逼得不能睡覺的山口能活再一次調來了直升機,燃燒彈再一次把叢林之火點燃了。

公羊子按照老虎的吩咐,把人分成了三批,一批在火光中不斷變換著位置,進行遠距離狙擊,另兩批都躲進了防炮洞休息。

老虎說:“把陳阿大叫來!”

陳阿大正在防炮洞口給大家吹牛,聽到召喚,急忙忙跑過來:“老虎,是來給我發立功獎狀的吧?”

老虎隻一個栗暴彈在他頭上:“對,就這樣獎勵!”

痛得陳阿大跳了起來:“官兵平等,首長是不能打戰士的!”

老虎笑起來:“你本來就是個軍官,打一下沒關係!”接著指著他,“說,你怎麽知道封地村前麵樹林裏有藏人的地洞的?還知不知道其他村有藏人地洞?”陳阿大就笑起來了:“我這人運氣好,真的!他們地方遊擊隊有個隊員也長得和我一樣五大三粗,叫陳誌先。我們是惺惺相惜!”

“美得你!”公羊子說了句。

陳阿大卻不答理他,繼續道:“他是獵戶出身,在甘嶺西一帶認識很多江湖英雄。其中有一個叫過山賊。”他一把抓過了阿慶的水壺,猛灌一口,吐口長氣,繼續道,“過山賊是這一帶有名的一個賊,一貫獨行。專門偷各村大戶人家的東西。但每次都捉不住他,他是如何把東西轉移的呢?”他停下來,盯盯老虎,老虎卻隻靜靜地聽。

“這小子,在動手之前,總是要在村子前麵的樹林裏挖一個洞。而且都是在右邊,靠牆根。把偷的東西就藏在你眼皮低下,然後慢慢搬走。”

老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這過山賊現在在哪裏?”

陳阿大一豎拇指:“要說我為啥把一個賊叫做英雄呢?就因為M國鬼子一進來他就很生氣,改了主顧,專一在偷M軍的東西了。”

老虎大喜:“好,你有眼力,再獎勵一次。”

陳阿大急忙捂住頭:“我不要獎勵!這殺M國鬼子是Y國人該做的事,我要什麽獎勵呢!”

山口能活也索性不睡了,在樓上轉開了圈。火光透過窗子映進來,在他陰沉的臉上不斷地變幻著。在走到第十八個圈時他開口了:“給我接參謀長!”他抓過話筒:“參謀長,我是山口能活,我決定在下一個村落,事先派部隊進入周圍叢林設伏,張網以待Y軍。我希望得到奧登上校的支援。”

西納爾從夢中才醒來,不過這並不影響這位貓頭鷹一樣人的思維:“哦,報告一個詳細的計劃,馬上和奧登聯係!”

奧登一口回絕:“我不喜歡和這個顛三倒四的矮鬼子配合!我已經製定了自己的作戰計劃!請參謀長弄清楚一個問題,消滅Y軍,主力是我奧登,而不是山口這個矮鬼子!他隻能配合我行動!”

參謀長表示讚同:“山口,我以為,對付你,老虎不會親自出動,也就是說,你遇到的隻是老虎手下的一支小部隊。那麽,你指揮的第一營全部出動,是足夠應付的。”

山口能活放下話筒就破口大罵起來:“該死的M國佬!”連罵五句,他停了下來。他們的民族性格就是欺軟怕硬,絕對服從。隻見他眼睛陡地露出凶光:“給我叫通一營長!”

他抹了一把臉,抓過話筒:“聽著,我命令你,全營出動,用直升機空運到峒山村,在村周圍叢林裏秘密埋伏下來,等待我的指令。天亮時,全營必須到位,並且把部隊布置方位馬上告訴我!若有延誤,格殺勿論!”

他扔下話筒,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了望遠鏡。

老虎走出封地村地界,天已開始放亮了。他望著天空變幻莫測的雲彩,在一片山坡的草地上躺了下來,並且揮揮手,招呼阿慶也躺了下來:“睡一覺吧!興許一會兒我又要找個事給你做了。”

山風輕輕地吹,太陽慢慢地升起來了。阿慶不知不覺已發出了愜意的軒聲。老虎的眼睛也閉著,一切都很安靜。

突然,老虎一個翻身爬了起來。阿慶立馬被驚醒了。

“如果你是山口,你將對公羊子他們幹什麽?”老虎盯著阿慶。

阿慶眨巴眨巴眼,抓抓頭。

阿慶搖搖頭:“他們總不會也進入叢林裏去!”

老虎點點頭:“現在主動權在R國人手裏。他有襲擊任何一個村莊的可能,因此他可以事先作任何我們意想不到的布置!我以為,增兵在他下一個村莊周圍叢林設伏張網以待,是R國鬼子最好的選擇。”

阿慶點點頭。

“奧登的動向呢?他與R國人配合?他選擇自己進攻?”老虎猛地回過頭:“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他指著阿慶:“你馬上回去,把我的推斷告訴公羊子,讓他想辦法。既不使隊伍損失,又死纏住R國鬼子。”

“是!”阿慶扭頭走了。

東南方就在這時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和直升機轟炸聲。

奧登的進攻開始了。他這次選擇的是同鼓村。

同鼓村他遇上的是千裏眼。千裏眼就是千裏眼,誰想襲擊他,那一定是選錯了對象。

奧登這次也是下了狠心的,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要摧毀所有有Y軍的村莊,行動定為:滅絕行動!

天剛放亮,奧登就集中了一個中隊的直升機,來到了同鼓村的上空,無所顧忌對同鼓村開始了遍地開花的轟炸。

一時間,炸彈、燃燒彈不斷地往下落。不到十分鍾,整個村莊就完全籠罩在了轟炸的硝煙和火光中。房屋、樹木在燃燒,泥土石塊在飛揚。

奧登惡狠狠地命令:“進攻!”

地麵部隊向同鼓村撲來。

奧登繼續命令直升機中隊:“繼續,每機至少轟炸三個輪次,我要把Y軍的基地變成一片焦土!”

千裏眼冷冷地看了最後一眼,退入了天鼓洞裏。

奧登的突擊隊進攻非常順利。直升機幾乎讓所有的房屋都變了形,村子裏沒有一個活著的生命,甚至,也沒有屍體。

奧登罵道:“蠢貨,那是Y軍帶老百姓撤退了!向村後攻擊前進!”

直升機在天空,部隊在地麵,轟隆隆向村後卷去!

同鼓村村後並不是像其他的村莊一樣是大片的叢林,而是有一個山洞一天鼓洞。

這個奧登知道,現在直升機報告,四麵都沒發現Y軍的蹤跡,所以他很高興:“把他們埋葬在這個洞裏吧!”

不過,奧登看到天鼓洞,還是吃了一驚。首先是那巨大的聲音,就像一麵震天的大鼓,發出“咚咚”的響聲,讓坐著直升機高高在上的奧登也耳朵發蒙。再看那氣勢,讓奧登終於明白什麽叫百聞不如一見。那是一條來自高山的巨大河水,到天鼓洞後,從天鼓洞頂貫穿而入。

這天鼓洞是一塊巨大得讓自己在天空也覺得渺小的石頭,被這河擊穿後,在腹內形成的一個天然石洞。而石洞內,河水的鬼斧神工把天鼓洞衝擊得更是地形複雜。據說,至今還沒有一個人窮盡過天鼓洞的每一塊地方。

天鼓洞的中間是一個大的洞中湖泊,如雷的聲音,就是從上落下的河水落入這個洞中湖擊打發出的。

奧登一咬牙:“給我把天鼓洞炸開!”

立刻,直升機撲了下去。炸彈落入河裏,和河水一起再落入洞裏。或者是,炸彈直接落在天鼓洞頂上,直接爆炸。

小小的炸彈落入洞中湖泊裏,爆炸的聲音被水落入湖泊的聲音淹沒了,連一個波浪也激不起。因為那落入的河水可以說是氣吞山河。

洞頂上連樹木也沒有一棵,這是一整塊鋼鐵般堅硬的石頭,千百年河水的衝擊,已使它千錘百煉。炸彈在上麵像小孩的玩具一樣跳動著。

“上帝!”奧登在心裏暗暗地叫。地麵部隊就已遭到了襲擊。

天鼓洞前麵雖沒有高大茂密的樹木,但多的是巨大的石頭。許多石頭聚集在一起,仿佛有個石頭布的巨大陣勢,眼看著M軍一個個進入了石頭陣裏。

千裏眼一舉槍:“啪!”一個衝在最前麵的M軍中尉發出了一聲臨終的怪叫。

隊員們的槍立刻囂叫起來。三支槍交叉掃射,一時打得M軍們向石頭依附上去,躲在石頭後麵不敢露頭。

不過M軍的立體炮火立刻就到了!

千裏眼淡淡一笑,隱人洞裏。

M軍打得一氣,沒有動靜了,這才一個個伸出頭,張望著。

“轟!”一聲悶響。“轟!”又是一聲悶響。

接二連三的悶響不斷地響起,所有M軍強烈地感到地下都在顫抖,而且也明顯地覺得那是石頭底下傳出來的。這似乎並沒有什麽,因為沒有傷害到一個M軍,隻是硝煙味更濃,濃得嗆人。硝煙形成一道道霧,讓人眼睛難受,但就是這霧也讓M軍一個個咳嗽起來。這也似乎沒有什麽。

突然,一個M軍叫了起來。因為,他伏著的石頭竟然滾動起來。滾動得並不快,隻是體積太寬太大,這個M軍連滾帶爬也沒有逃脫,腳被碾住了,接著腿也碾住了,接著腰也被碾住了。

“哼哼!”千裏眼已經爬到了天鼓洞最高的一個洞口,從這裏放眼下去正好可以看見整個石頭陣和裏麵已經混亂的M軍。

下麵的地層基礎被炸鬆的石頭,都在緩慢地移動位置,因此M軍都在朝著不同的方向逃避。已經有不止一個的倒黴蛋被壓在了下麵。

“再加點藥!”千裏眼道。

“是!”答應的是迫擊炮的徒弟,特種遊擊分隊裏Y國連隊的戰士,聽得千裏眼的吩咐,一個跟鬥就翻了出去。不一刻,那悶悶的轟隆聲又接二連三地來了。

大地更強烈地顫抖起來。又有許多石頭加入了移動位置的行列。也就是說,整個石頭陣都啟動了。

M軍這下子更慌亂了,負責指揮地麵部隊的揚格爾少校大聲吼叫著:“撤!”自己先自向後飛跑。

經過特別訓練的M國特種兵,逃命還是跑得不慢的,紛紛各顯神通,向後衝去。隻是急切間,有那石頭移動搗亂,哪裏能夠順利?

“哼!”千裏眼一捋袖子,“來了還沒對上麵就跑,哪有那麽容易!”也是翻身而下,“把準備的點心,全給他們送去!”

徒弟樂成了一個生意很好的跑堂的,高聲答應一聲:“來了!”

“轟隆隆!”這次聲音就震耳朵了。

從村子向天鼓洞走,是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平緩坡地。所以,這些石頭再一被推動,於是,你撞我我撞你,像石頭的河流一樣滾滾而下。

M軍一個個或被撞飛了起來,或被壓斷了腿,或被壓成了肉泥。那跑脫了的,也是頭也不回,直跑著,嘴裏發出恐怖的叫聲。

石頭終於停止了下來,聚集在一起,在村莊和天鼓洞之間壘起一個天然屏障。

可憐那奧登見在天上炸天鼓洞是無從下口,急忙來問揚格爾少校。可是揚格爾少校的通話機也被石頭壓扁了。

整得奧登在天上眼睛睜得銅鈴大,哪裏看得到什麽呢,急忙命令第二攻擊分隊的巴迪少校帶部隊馬上增援上去,查清情況。

空當中,千裏眼急忙命令所有民兵全部出動去撿武器。可惜好多武器都被壓壞了,隻撿回來十多支好槍,還有很多手雷、子彈,也讓民兵們很是高興了一場。

15、敵人的全麵進攻

山口能活是在太陽已經把整個大地烤得暖洋洋的時候出發的,一步步地踏入了峒山村地麵。

峒山村是很偏僻的一個山村,完全被叢林包圍著,隻有村口一條路出來。山口能活的部隊仍舊厚顏無恥地打著“老虎工作隊”的旗號,那旗子血紅血紅的,在陽光下仿佛在流血。

又是一個即將被**的山村。

公羊子這回可是真的犯了愁了。自從阿慶說了老虎的判斷,他那愁就上來了。他可不是一個喜歡犯愁的人,長這麽大,他惹禍,他遇險,甚至麵對敵人的槍口,他從來沒犯過愁。可是,這次他是指揮員。

公羊子頓時腦殼中靈光一閃:“陳阿大,峒山村門前有沒有過山賊挖的地道?”

陳阿大頓時笑起來:“又要我阿大出馬?”

公羊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隻要你說出有沒有,仗就有你打的!”

“過山賊把周圍的村幾乎是偷完了的!”

“好!”公羊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整個部隊分成三支,一支在村口外設伏等待,如果我們另兩支隊伍都犧牲了。你們必須完成跟蹤R國鬼子的假工作隊的任務,直到老虎把他們消滅,人員共八人。由孟郎和周勇任正副組長。人員由第二、三小組組成。”

孟郎和周勇都要說話。公羊子已黑下了臉:“你們必須保存自己,這是命令!出發!”

孟郎和周勇齊齊向正偷偷笑的陳阿大狠狠地盯過去。陳阿大一挺胸,還是一臉得意。

“活著回來,我們好揍你!”

陳阿大做了一個好怕的動作。

公羊子再回頭:“咬卵匠和陳阿大兩個小組,帶上鐵鍬,立刻出發,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過山賊留下的洞口,為今晚我們進村做準備。”

陳阿大頓時大笑起來:“這事當然離不了我!”

咬卵匠卻橫了他一眼:“報告,請隊長做進一步的指示。我們用什麽辦法靠近村口更好!”

公羊子笑起來了:“我離了老虎不行,你不會是離了我也不行吧!”

咬卵匠頓時氣得“哼哼”不住冷笑。

公羊子這才道:“喂,這要根據實際情況確定……”

咬卵匠扭頭大叫一聲:“集合!”再回頭:“隊長,咬卵匠給你立下軍令,如果不能打通道路,我必不苟且偷生!”

公羊子嘿嘿著:“蠻幹!不是老虎的兵!”

咬卵匠一下子把全身繃直了:“我是軍人,不是綠林好漢!請隊長放心!我丟命不丟人!”說罷,帶著陳阿大他們出發了。

公羊子默默地盯著他們離開,在咬卵匠的背影將要隱入叢林裏時,他突然大叫一聲:“咬卵匠,我就在你們後麵!”

咬卵匠的身影消失了,公羊子一揮手:“走!”

他們直走到一處看得到峒山村的山嶺,公羊子命令部隊停了下來:“全體原地休息!”

他一個人伏在了一片溫暖的草地上,用望遠鏡觀察峒山村。

巴迪少校上來剛好堵住了揚格爾少校和他驚慌失措的軍隊。

揚格爾這才回頭收攏部隊,回來一清點,竟然失蹤了三十餘人。

巴迪把話筒遞給他:“奧登上校要和你說話。”

揚格爾抓過話筒,大聲地道:“我遭到了伏擊,我的分隊損失慘重,必須退下去休整!上校!”

揚格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變小了:“這個破叢林,到處有樹木不說,還有很多的石頭。”

奧登頓時大吼起來:“我不要聽什麽樹木和石頭,我要你告訴我你遭遇了多少部隊,消滅了多少敵人!”

揚格爾垂頭喪氣地道:“我一進去,就陷入了他們的石頭陣和地雷陣裏,根本沒有見到敵人的麵!”

奧登在直升機上跳了起來:“你歸巴迪指揮!”接著要通了參謀長,大聲地吼起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我抓住了老虎的主力!”

參謀長吃了一驚:“憑什麽估計?”

“一、這支部隊已經公開的和我們對著幹上了!這不是一般遊擊隊敢做的事情;二、這支部隊有狡猾透頂的計謀,我的第一分隊,兩百來人,一上去就著了他的石頭陣,損失數十人!這也不是一般土遊擊隊做得到的!”

西納爾陷入了沉思:“你的看法?”

參謀長點點頭:“我以為,就是老虎沒在這裏,這也一定是老虎的主力部隊!”

西納爾動了動身子,把傷腿放得舒服一些:“我同意奧登把他的突擊隊全部投入。你的看法呢?”

參謀長點點頭:“我親自去。”

西納爾把頭靠舒服:“老虎不除,模範區名不副實,我的傷也難好啊!”

“是,將軍!我明白!”

西納爾看著參謀長:“你是我親自點名要的,如果我被老頭們掀下去,你也隻有和我一起卷鋪蓋走人!”

“我一定不辜負將軍的栽培!”

西納爾突然笑起來:“消滅了老虎,我和你一起到總部去!”

“是!將軍!”

咬卵匠帶著陳阿大他們,一共是七個人。

除了陳阿大帶的成珍、成保,還有咬卵匠手下負責聯絡的小組成員,他們是黎龍、黎誌、黎竹。這並不是三兄弟,甚至根本不是一個地方的。但是三人也都是部隊選拔上來的精英。

咬卵匠生了一會兒的氣,如今看著身邊一個個走過的戰士,心裏又高興起來。咬卵匠當年在軍隊也是響當當的漢子,如何會認輸呢?一行人,來到峒山村外的小河邊。

咬卵匠命令大家停了下來,自己一個人爬上樹,觀察著。正好看見片岡把田裏的老百姓強迫地往村裏趕。他思考著自己進到村口的路線。

村口是一條路,路兩邊幾乎沒什麽樹,隻有稻田。敵人在村口設了崗哨,幾乎一眼就可以把這些地方望穿。臨近村口才有樹林。當然,從兩邊山上的叢林是可以進去的,隻是兩邊山上有敵人設的埋伏。

咬卵匠把望遠鏡收起來,靠在樹上,慢慢地出神。

陳阿大在下麵耐不住了:“組長,怎麽做?”

太陽一點點地往天空上升去。終於咬卵匠從樹上悄無聲息地溜了下來。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戰士們都圍了上去。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我們一個個從稻田裏匍匐進去。”咬卵匠吐出一口氣,“這要求我們每個人必須忍受稻草割傷的痛苦,而且,這一路在稻田裏匍匐,不能抬一下身子,要一直側著。如果做不到的立刻退出。退出,不可恥,暴露則是可恥的,因為你破壞了我們的行動!”

咬卵匠一個個地掃過眾人的麵孔。

陳阿大叫了起來:“我就是死在稻田裏也不會暴露!我就是死在稻田裏也要參加!”

“好,我第一個帶頭,你們可以看著!在我到了後,第二個才能動!聽到沒有?”咬卵匠眼一瞪,像是要吃人似的。

眾人都立正答道:“是!”

一陣風吹來,稻田的禾苗都搖動起來。

咬卵匠一下子把衣服脫光了,把武器包裹起來,慢慢地把身子側著,陷入了禾苗的行間裏,一點點地朝前蹭去。熱氣立刻把他裹了起來,汗水馬上就從他的毛孔裏出來了,禾苗即刻把他皮膚割破了,又癢又痛的感覺立刻向他襲來。咬卵匠繼續慢慢地小心地向前麵蹭去。

蟲子一個個地落在了他冒血珠、冒汗珠的身體上,在上麵爬著。癢從四處的神經感覺器官衝入大腦來折磨著,咬卵匠咬得牙咯咯直響,但是身子卻不斷地向前蹭去。

那仿佛是沒有盡頭的。不知過了多久,陳阿大覺得那癢都進入了他的心裏了。咬卵匠終於過了一塊田,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蹭去。

禾苗很輕很輕地搖晃著,仿佛是微風在**漾。

奧登來到了地麵,不住地搓搓手,他真的喜歡戰爭,在戰爭中殺人是他最大的樂趣。

重武器也運來了,參謀長從直升機上觀察著天鼓洞,輕聲道:“我授命你指揮直升機和所有的炮,先對這個古怪的洞口進行飽和攻擊!”

奧登直接來到了那堆因為移動滾在一起,把村子和洞口隔離起來的石堆上,“嘿嘿”地笑起來:“你是一堆鐵,我也要把你融化掉!”立刻所有的炮彈朝天鼓洞口開始了數不清彈著點的轟擊。

根據參謀長的建議,他把第四分隊和受到損失的第一分隊派到了洞的兩邊,防止有漏網的遊擊隊逃跑。用於中間攻擊的是他親自掌握的特別攻擊分隊和第二、第三分隊。三支軍隊成三支箭的形狀,都直指天鼓洞。

他瞪著三個隊長:“我會從望遠鏡裏看見你們,誰第一個攻進去誰就是英雄,我將把這支突擊隊交給他!”

M國軍人都喜歡作秀,在猛烈的炮擊中,他慷慨激昂地說完這一段話,把三個隊長也搞得滿臉興奮起來。

大嘴帶著他訓練有素的民兵在運綠色通道過來的武器。

老虎耳聽得越打越激烈,自言自語道:“好,千裏眼為我拖住了奧登!”他一巴掌拍在阿慶的肩上:“我命令你通知所有村的民兵,到湄西島領武器。”接著他向湄西島趕去。

終於,身上裹滿了泥巴,爬滿了蟲的咬卵匠匍匐進人了村口樹林。

陳阿大第二個脫了衣服,進入了稻田裏。

陳阿大可是從小不穿衣服長大的窮孩子,可是,這一進入他還是吸了一口冷氣。

“老大,頂住啊!”成珍道。

“我阿大什麽時候草雞過?”陳阿大一點點,比咬卵匠還慢地朝前爬去。

他可不想輸給咬卵匠,他要比他做得更好。他覺得這是為公羊子爭氣,他可不想公羊子輸給咬卵匠,現在他覺得自己是代表公羊子出場。

咬卵匠咬著牙,不去抓身上的癢,他知道,越抓越癢。他繼續在稻田裏爬著。

咬卵匠終於到了陳阿大說的那個地方,從村口圍牆出來的第三排,從路口進來的第四棵,交叉點是一棵很大的榕樹。咬卵匠心中一喜!

山口能活的到來,讓一場羞辱又降臨到了峒山村人的頭上。

更多咒罵老虎的話語在峒山村人的嘴裏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