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好萊塢行動
楊晨一百個不願意，第一次因為任務和阿華爭了起來。因為楊晨得到的最終指令是：“30分鍾後，無論裏麵的人是否出來，都必須帶領錢處的支援力量分散撤離！”這就意味著，楊晨可能永遠見不到阿華、馮振剛、齊俊峰三個戰友了。
“裝備清單如下：一、航空類：黑鷹直升機一架，駕駛員2人，乘員2人，裝備火神20mm機炮，備彈6000發，配裝甲；二、車輛類：裝甲悍馬6輛，其中兩輛配機槍，A軍駐軍牌照……”隨著阿華標準男中音的“朗讀”，陶子健的汗又下來了，村田的眉頭緊鎖，鎖到不能再緊的時候，開始轉向陶子健，露出一絲同情的苦笑。
阿華讀完長長的裝備清單，把清單直接遞到了陶子健的手上。
陶子健慢慢接過清單，低頭看了一分鍾，清了清嗓子，抬眼有些怯生生地看著阿華問道：“車輛和一些裝備可以采用替代品嗎？”
“可以。”阿華回答得很利落，看來是早有準備。
“直升機可以，但隻能租民用的，裝甲我們可以加裝，機槍可以用吊帶，你看行嗎？”
“這樣，在兩側艙門外焊一個框架，機槍固定，精度才有保證，另外，我需要人能站在機艙外發射重型武器。”
“你想把防空火力放在直升機上？”村田和陶子健同時反應了過來。
“沒錯，反裝甲火力也在上麵。”單兵防空火力和反裝甲火力都是火箭助推，尾焰會產生很強的正壓，所以必須在開放的空間發射。
“好吧。”陶子健咬了咬牙，點頭確認。
“雙聯機槍我們實在搞不到，目前有一挺從J國‘二戰’軍艦上拆下來的14.5口徑高射機槍，但沒備彈……”
“那就加一挺20口徑的火神，另外，如果武裝悍馬有問題的話，其中3輛可以用豐田的皮卡替換，高底盤，越野的那種，把機槍架焊上去。”阿華倒也爽快。
陶子健苦笑著點了點頭，心裏算是鬆了一口氣，真的想說聲“謝謝，大爺”，但一想阿華簡直就像是在敲詐勒索，也就忍住了。
……
三方不斷地協調著裝備和人員，村田和陶子健不時還需要電話確認那些終結者式的重裝備是否可以保證。楊晨低頭做著記錄，差不多兩小時，裝備終於落實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要的證件你能確保嗎？”阿華的裝備清單最後項是6張A軍海豹突擊隊駐J國第六隊1張中校指揮官、2張上尉指揮官、3張軍士長的A軍證件以及一張防衛省軍部聯絡官的軍官證！而這麽重要的東西，陶子健竟然沒有提出問題。
“嘿嘿，這個沒問題。”陶子健這回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真的假的？”阿華追問了一句。
“當然是——真的！”陶子健拖了一個長音，賣了個關子。
阿華和村田心裏同時“咯噔”一下，想不到TW情報機構竟然可以搞到真的A軍證件！
“你能從A軍的係統內發一個會晤函給生化聯隊嗎？這樣我可以騰出12個人。”阿華有些變本加厲。
“可以。”陶顯得舉重若輕，越發得意了。
這回該輪到阿華有些冒汗了，村田也是。
阿華原本的計劃是利用假軍車和假證件接近包括大門在內的三個崗哨，伺機幹掉哨兵，然後替換自己人替代哨兵，逐次遞進到最後的目標地。
備用方案是一旦暴露，外圍的重火力立刻襲擊最近的兩個警衛部隊兵營，力求在宿舍內就消滅一部分戰鬥力量，利用武裝悍馬以及車上公開的8個人以及藏在後備箱裏的6個人一共14個人展開強攻。
而這個方案，阿華會提前暴露外圍的支援火力。
從綜合情報上看，附近成建製武裝力量有：西京警視廳反恐分隊總部距離22公裏，道路上阿華設置了“招呼”；4.5公裏有一個派出所，12個J國警察，這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最近的鬼子部隊直線距離在120公裏的位置，是陸上自衛隊裝甲學院，建製部隊趕過來最少要2小時；西京灣A軍第七艦隊陸戰隊飛行中隊距離倒也差不多，直升機過來隻需要10分鍾，但估計A軍不會插手；鬼子同一地點的J國海自部隊，直升機趕過來也需要10～15分鍾，隻要不是機群，個別兩三架飛機過來，以現有的兵力部署，還是能“接待”的。
最重要的還是司令部內部的警衛兵力。4個人苦苦計算了幾個小時，圖上作業幾十次，還是隻能消滅45%～50%，那麽，還剩下100～150人的戰鬥人員。考慮鬼子空中力量以及司令部內部的裝甲力量，外圍支援火力最多支撐30分鍾，30分鍾後，要不撤離，要不被消滅。
在這種情況下，進入目標地的人員理論上在30分鍾內必須撤出，而且是殺出一條血路才能出來。但這30分鍾不但需要武裝突進，還需要尋找目標位置，開啟3道高強度安全門，安裝引爆裝置，再殺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阿華原來的計劃幾乎沒有給自己安排撤離的部分。
在武力突進的基礎上，本次任務計劃編排之複雜超過了以往阿華所參與甚至聽說過的任何一次軍事行動。光崗位安排就足足18個，最遠的甚至達到80公裏外自衛隊裝甲學院必經的一條高速公路上。
而根據軍事學理論以及戰場的實踐，阿華知道一個特戰隊前線指揮員最多同時隻能指揮不超過8個崗位，一旦超過8個，在自己還要參加高強度作戰的情況下，很可能出現崗位記憶混亂，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此，阿華把外圍8個火力的點的指揮權全部交給了擔任狙擊任務的楊晨和即將返回的張向東，屆時，從錢處那裏調來的人將有一個分配給楊晨做觀察手，降低楊晨的工作壓力。
楊晨一百個不願意，第一次因為任務和阿華爭了起來。因為楊晨得到的最終指令是：“30分鍾後，無論裏麵的人是否出來，都必須帶領錢處的支援力量分散撤離！”這就意味著，楊晨可能永遠見不到阿華、馮振剛、齊俊峰三個戰友了。為此，兩人爭論很凶！但殘酷的圖上作業顯示，楊晨是指揮外圍作戰最合適的人選，別無替代，楊晨抱著三人大哭了一場，最終受領了任務。
現在好了，陶子健提供的真證件尤其是聯絡函，可以大大縮短到達目標位置的時間，而且按阿華曾經設想甚至可以說是“空想”的預案，這種方式的難度係數幾乎降到了“0”。
一聽到這個方案可能，反應最大的是楊晨，想到戰友犧牲的可能性降低了，楊晨的眼圈又紅了。
阿華輕鬆了很多，原來的A計劃現在可以調整為B計劃了，同時人手方麵富餘出來12個，這樣，司令部內部幾個關鍵節點的爆破工作在時間方麵壓力小很多，還可以增強外圍火力配屬。
“我想問一下，撤離計劃除了外圍火力支援以外，你們還有其他預案嗎？”憑著需要的裝備，村田感覺進入的方案已經有了輪廓，唯有撤離的計劃，除了密封圖紙上的火力分部以外，不知道他們是否有應急預案。
“我有一顆核彈在手上，還有什麽想辦成的事情辦不到嗎？”阿華喃喃地說了一句。
“他是想引爆核彈。”陶子健在一旁冷冷地插了一句。
村田驚異地回頭看了一眼陶子健。
“你看，他們要的針對X的摧毀裝置，除了常規的金屬射流炸藥以外，還有大量的電子元件，單純破壞應該不用這麽複雜的。”看來，這個陶子健本身就是個爆破專家。“你們想自己做一個引爆電路板？這可不是一個工科研究生就能完成的工作，何況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嗬嗬，至少你這個專家看出有可能引爆了吧。”阿華狡詐地眨了眨眼。
在座的幾位都是聰明人，頓時明白了，其實是否能引爆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敵人感覺真的能引爆就行。
阿華沒有透露的是，在場的馮振剛真在清華大學機電及電子通訊專業接受過高級培訓，在武器電子領域，一般的研究生和馮比起來，充其量也就是中學生一個，而且馮接受過核彈破壞訓練，了解核彈引爆的電路原理，如果不是負傷，部隊是絕對不會放這種人走的。
在錢處提供的雹式魚雷的全套圖紙的基礎上，馮振剛在國內就開始研究“戰鬥部”引爆，他有七成把握可以成功組裝引爆電路板，而且，目標就是“在無法撤退的條件下，引爆這枚核彈”！
在場的人慢慢地心情都平靜了下來，在繼續研究行動細節的過程中，陶子健還不時開著玩笑，看來，他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幾人又差不多談了兩小時細節。行動時間定在40個小時後，晚上10點第二批哨兵換崗後開始。大部分細節落實以後，各自分頭開始準備。臨走的時候，村田特意慢了半拍，等陶子健出門以後留了下來。
“汽車人，現在是箭在弦上了，不管你最後想幹什麽，我們都全力配合，但有一個問題我想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希望你考慮周全。”
“您說。”
“和TW的合作你要留一個後手，我們現在依靠他，但不能完全依賴他，還有，他們這麽賣力一定有他們的目的，所以你要準備後手。”
“這個我明白，目前我感覺在行動本身，他們應該沒有大問題，我想，最大的可能是行動末期，他們會有他們的小算盤。放心，我有辦法應付。”
4小時後，錢處支援的隊伍在村田的安排下與阿華會合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錢處最終發來包括張向東在內的9個人，其中竟然有一個現役少校直升機駕駛員，而且飛過黑鷹；還有兩個會一點J國語；領隊叫王超，中尉轉業4年，目前在N市警察局防暴大隊工作，一握手，雙方都感覺到了對方體內蘊藏著驚人的能量。
王超開門見山：“我接到命令，抵達J國後，無條件服從你的命令，你分派任務吧。”
“太好了，謝謝你們，你們怎麽來的，這麽快，而且是這麽多人一次性過來的。”阿華感覺錢處的效率真的是高，並且是一個批次把9人送進來，風險太大了。
“正好廣東有一個大型的經貿團過來，我們插進了3個人。還有6個同機跟兩個旅行團過來的，上麵還給旅行團的人安排了家屬，實際上過來的人不止我們9個，如果有緊急情況，你還有5個女性特工可以指揮，其中有三個會J國語。”
阿華、楊晨、張向東、王超、村田、陶子健趁白天化裝成戶外愛好者、環保單位職員分別到現場勘察了地形，回來後軍方的幾個人對作戰細節進行了調整。
下午4點，參與滲透以及外圍火力支援的25人陸續集結到了村田提供的一處安全屋內；其餘18個遠程支援人員各自待命，等候最後的指令。
現場這25個人中，隻有少部分人知道這次行動的目標是什麽，大部分人隻知道今晚有行動，目標、任務均一無所知。
現場收繳了大部分人的手機，隻留下村田和陶子健的，以便他們布置外圍。看著人都差不多了，阿華走到寫字板前，撕開了事先貼好但用白紙糊上的作戰地圖。
“各位，今晚的行動代號為‘好萊塢行動”。
聽到這個行動代號，下麵稀疏地發出了幾聲笑聲。阿華也跟著笑了，這次行動，太像好萊塢式的電影劇情了。
笑畢，阿華嚴肅地說了一句：“在座的25位，我們今晚將麵對超過500名J國自衛隊的職業軍人以及他們的空中、地麵火力！”
話畢，會場內頓時鴉雀無聲。
“今晚10點，我們要潛入J國第三師團司令部，在生化聯隊的安全倉庫內，搶劫一枚J國尚在研發的類生化裝置，這種裝置的威力，足以消滅兩個西京的人口，同時還會不斷地擴散。我們一定不能讓J國把這種武器研製出來。”阿華特意杜撰了一個目標。
“好，下麵我開始布置今晚的行動。每一個戰位都有各自組織的負責人根據你們的專長提供的名單，我點到名請站起來認識一下。同時，我強調，如果有人覺得自己無法勝任，或者說不太適合這個具體的崗位，希望調換崗位或者退出任務，請務必立刻提出來，即使是退出，也不丟人。我希望諸位從任務整體安全性的角度考慮而不是個人榮辱！”阿華說罷，抬手撕下了蒙在作戰地圖上的白紙，一幅清晰的作戰地圖第一次呈現在眾人麵前。
看到這張地圖，首先是王超一行著實暗自捏了一把拳頭——太完美的手工標注！圖紙上重要的建築輪廓線、重要節點的山體等高線全部手工加粗；火力點、防線標注工整；武器標注明確；火力覆蓋射程、角度精確，甚至細致到了每種武器的開火條件；行進、轉移、撤退線路清晰；在1:2500的地圖上，還結合現場照片標注了隱蔽點、遮蔽物等具體地形地貌，每一個點都有相關指引具體到每一張照片。最出乎王超等人預料的是，地圖上不但標注了我方的位置，就連敵方可能出現的火力點、行進路線以及武器裝備都進行了標注……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王超一行和幾個有軍事背景的人一看第一張總平麵圖，對這次行動立刻信心大增。
司令部東、西、南被一座丘陵環抱，西麵是一條小路，連接通往西京的主幹道，而小路非常容易封鎖；北麵是一條不太寬的河流，再往北，地勢相對平整，應該是個小規模步兵訓練場。但圖紙上沒有建築，也就是說沒什麽駐軍。
司令部選址在這裏的確比較僻靜，軍事單位不會擾民。但東、南兩個方向山丘最高點海拔都有250米以上，主峰距離司令部主樓隻有2.3公裏，正好在14.5mm以上口徑武器的有效射程內；輕武器火力點被安置在海拔50米左右的位置，距離目標地隻有500多米，子彈正好可以躍過圍牆覆蓋大部分場地，這個距離略微超過7.62口徑武器的有效射程，但尚在有效殺傷範圍內，機槍則沒有任何問題；輕重武器的6個火力點形成的交叉火力網覆蓋了40%的營地範圍以及75%的預設戰場，尤其是目標地的進出路徑，幾乎全在火力掩護的範圍內；剩餘的地麵火力盲區正好有空中火力覆蓋——幾近完美的部署。
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笨蛋，選了這個地方。不過也難怪，又有誰會想到在和平時期，會有一支敵對武裝力量，膽敢孤軍深入到距離自己首都不到100公裏的範圍內，襲擊自己的司令部呢？
“行動分三個大組18個戰鬥小組。第一組，潛入組，由我帶隊，我為一號總指揮，同時兼任第一組長。2號……”用了25分鍾時間，阿華完整地說明了全部戰鬥編組及各組具體的任務和行動注意事項。
作為壓製、支援的外圍火力點，任務的重點是阻擊兩個部隊，一是駐守司令部內的特種偵察大隊一個小隊，40人，訓練有素而且單兵武器不離身；一個是生化聯隊的警衛中隊，根據情報，目前已經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單兵武器不離身。
由於保密原因，司令部並未提升整體的戰備等級，其他類似司令部警衛中隊、工兵聯隊警衛小隊等等，阿華有辦法讓他們一時半會兒拿不到像樣的武器。真正要在30分鍾內對付的武裝戰鬥員連上哨兵以及一些配備手槍的值班人員，滿打滿算，有350人左右，阿華安排了70%的外圍重火力招呼他們。
說起來好像比1500人的敵人輕鬆了一些，但怎麽說也是25:350的兵力，至於敵後作戰、地形不熟等等的不利條件就更不用說了。好在阿華講解的時候顯得很輕鬆，戰術計劃也非常之周密，隨著講解的深入，在座的人多少“滋生”出了那麽一點點的信心。
“下麵給各組15分鍾時間準備，由各小組組長到我這裏領取相關照片，組員討論後，有什麽問題或者更好的建議向組長匯報，15分鍾後，各組長與我集中，再次論證。”阿華充分發揮了C國軍隊軍事民主的思想工作特點。同時，他希望在短時間內，把由四個單位組成的任務組強化成一個團隊，所以，他要求由組長統一匯報。這麽做，組員應該明確誰是頭，而組長會更具自信。
這麽大的行動，這麽短的時間，會場頓時顯得熱鬧起來。這場麵可不像好萊塢電影中的橋段：海豹突擊隊隊長布置完任務問：“還有問題嗎？”下麵沒人說話，安靜了一會兒，有個隊員舉手提問：“海軍能空投一箱威士忌嗎？”然後大家哄堂而笑。
大概七八分鍾後，6個分組的小組長陸續匯集到阿華那裏，包括陶子健和村田。各組都提了一些問題，阿華一一解答，有些做了調整。
陶子健手下的一個小組長，分配的任務是切斷司令部地下軍用電纜，然後帶領兩名組員轉入王超的外圍陣地，協助機槍以及迫擊炮裝彈。他對自己的任務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們設置完成炸藥後，遙控距離受地形影響，引爆最可靠的距離不超過1000米，引爆後轉入外圍陣地，全部到位最少也要10～15分鍾。因為車隻能開到這個位置，剩下的要步行。如果你的人武器操作熟練的話，完全沒必要讓我們做副射手。我建議，我們完成行動後，直接炸開通訊聯隊警衛連的後牆，打一個小突擊，不打算殺傷多少人，但至少可以分散火力，遲滯這個方向援軍的增援速度。”這個人說得很在理。
“你叫什麽名字？”阿華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漢子。
“蔣衝，前TW海軍陸戰隊蛙人突擊隊中尉副連長。”蔣衝立正，一副標準的軍人作派。
通訊聯隊警衛連距離目標地最遠，也不在外圍陣地的火力射程內，所以阿華沒有安排主動打擊，而隻是安排了在這支部隊通往生化聯隊增援的必經之路上用14.5口徑機槍封鎖，按精確的計算，這支部隊最多進入2級戰備狀態，集結後增援到點至少需要12分鍾，那時戰鬥過半，本身威脅不大。
但蔣衝的建議無疑延長了他們增援的時間，這樣一來，在戰鬥進行最激烈的時候，14.5機槍可以轉向支援自己，無疑給自己增加了很大的備份。而采取這個突擊計劃，蔣衝一組三個人的危險係數就明顯上升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小組的意思？”阿華不希望蔣衝的個人意願影響他的戰鬥小組，畢竟危險係數增加了。
“報告1號長官，這是我們小組團隊的建議。”蔣衝畢恭畢敬地回答。
阿華轉身又望了一眼張向東和王超，示意他們的隊員是否可以在沒有副射手的情況下保持火力強度。王超心領神會，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
“請允許我稱呼你蔣中尉。”阿華知道，全世界的軍人都一樣，即便離開軍隊，稱呼他們的軍銜都是軍人之間最尊敬的稱謂。
蔣衝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接受你的建議。同時，我建議你選擇合適的開火時間，最好在他們列隊集結的過程中，先用RPG進行打擊，然後再炸開圍牆，趁亂突擊。最後，中尉，我命令你突擊不許超過30秒，突擊後迅速脫離，不得戀戰！”阿華直起了身體，以標準軍人姿態下達了命令。
“是！”蔣衝敬禮，阿華、王超兩人同時舉手還禮。
“蔣中尉，”阿華在蔣衝轉身的時候又叫住了他，“你應該不會忘記在撤離的路徑上布雷吧。”阿華換了一副開玩笑的表情。
“放心，1號，我記得C國有一部電影，叫《地雷戰》，我們有看過很多遍的，我一定不比那些人差勁。”蔣衝也笑了。
又差不多5分鍾後，會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各位，現在任務都明確了。最後，我給大家一個建議。”阿華環視了一下會場。
“大家都知道這次行動的重要性，也都知道保密要求，所以每人都領到了一個藥丸，這個我想大家都有準備。不過我建議大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最好選擇手雷！把它含在嘴裏，雙手捂住。這樣可以同時銷毀容貌、牙齒記錄以及指紋，就像這樣。”阿華特意做了一個示範，樣子很滑稽，但現場沒有人笑。“我們士兵作戰時每人都會留下最後一顆手雷，我們叫做光榮彈！我提醒各位，使用了光榮彈，你們就是國家英雄；如果該用的時候不用，我們會追殺你一生！”
說到這裏，陶子健和村田兩人同時走了過來。村田說道：“1號說得對，我們這裏有三個單位，如果誰做了對不起祖宗的事，將受到這三個組織的同時追殺，請各位好自為之。”
陶子健說道：“是男人，就別做鬼子的俘虜，我自己先表個態，如果我做了孬種，你們可以連我的家小一並處理！”陶這句話夠狠的，把自己的家小都搭了進去。
“不過，我補充一點，隻要各組都能按計劃完成任務，我想……有誰會被流彈擊傷算中個彩票什麽的不好說，但我保證大家都能活著離開戰場！”阿華看大家的情緒都緊張到了極點，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在座個別潛入組的人都在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