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作戰室”
惠子看見了阿華，阿華的臉色鐵青，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氣色非常差；馮振剛也是，嘴角還起了水泡，嘴唇幹裂；剩下的兩個背對著門口，雖然看不見臉色，但從身形看，也是疲憊不堪。
村田很快回來，向阿華點點頭，示意總部同意合作，然後把衣服遞給了陶子健。
“看來我們雙方高層還是有默契的，總部同意了這次合作，你們談得怎麽樣？”
“你的兄弟讓我提供一個陸戰隊加強排的重裝備，我到哪裏去找他要的那些裝備，這又不是在TW，就算我找到全部的裝備，我們都是做情報的，你知道我不可能有那麽多的人可以熟練操作迫擊炮和陶式導彈啊。”陶子健終於找到個人可以“訴苦”了。
情報人員可不像詹姆斯?邦德或者湯姆?克魯斯那麽“神”，上天開飛機，下地開坦克，世界上就沒有他們不能做的事情，就算CIA招募的海豹退役隊員進入情報機構，時間長了也總有生疏的時候，而這次行動中外圍的火力支援需要對付500個職業戰鬥人員，哪裏是“業餘選手”可以承擔的工作？
村田苦笑了一下，表示同情，轉向阿華：“你真的想武裝進攻司令部？”
其實阿華已經大致算了一下，包括直升機、迫擊炮、高射機槍、毒刺、RPG幾樣重裝備，操作手要6～8個；狙擊手自己身邊就有一個；其他的一般情報單位的行動人員就可以。關鍵是前麵6個人，技術要求很高，直升機需要有極強的戰術操作經驗；重火力陣地很可能會遭遇地方火力覆蓋，所以都必須彈無虛發，而且要會選擇陣地、迅速轉移，別說是情報人員，就是普通步兵在沒有支援，沒有掩護的情況下，也恐怕也難堅持到5分鍾，沒有個三五年特種部隊訓練經驗是絕對沒把握的。
“我隻需要兩名戰鬥直升機駕駛員和6名熟練的單兵重武器操作手。其他的情報行動人員就行。”阿華說得就像點菜那麽輕鬆，但心裏著實感覺依靠眼前著兩位提供這些人，實在不靠譜。
“我有兩名狙擊手，操作布朗精密戰術槍800米距離百發百中。”陶子健感覺提供狙擊手多少能挽回一點麵子。
“我需要操作NTW20在1500米內百發百中的那種。”
“我不知道這種槍，我們沒有。”陶子健的汗再次冒了出來。
“上易貝試試吧……或者巴雷特也湊合。”阿華邊說邊掏出了手機，轉身走出了房間。
“錢處，我需要2名有戰鬥經驗的直升機駕駛員和6名可以熟練操作100毫米迫擊炮、高平機槍以及陶氏導彈的戰鬥人員，我想雇傭‘北非之鷹’。”阿華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切入了主題。
“談談你的方案。”錢處對於阿華想襲擊第三師團司令部的想法並不感到奇怪，以阿華的出身以及性格，這個方案好像非常順理成章；再有，估計錢處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方案了。
“這個……我還沒想好，目前，連最基本的資料都沒有，我想考慮成熟一點再說。”說實話，阿華心裏也沒底。但軍事上有句名言“沒有無法攻克的堡壘”，第三師團司令部無非就是個人多一點的堡壘而已，拿到圖紙，總有辦法的。
“好吧，計劃一定要詳細、周密。另外，這麽敏感的行動，雇傭外籍雇傭軍風險太大了，你要的人手，我可以提供……”
“你有人？特戰隊那些現役士兵兵味太重，一入境就可能被盯上，最好明天人員就到位，你打算讓他們都帶假發入境嗎？”一想到C國士兵那黝黑的皮膚和板寸短發，平時看起來是那麽親切，而此時，阿華真的無比沮喪。
“你先回答我，你知道我說的風險是什麽嗎？”錢處沒有回答問題，反而追問了一句。
“我知道，是泄密，你放心，不成功，則成仁，最起碼，我們四個人，絕對不會暴露身份的，不過……J國組方麵，我不了解……”
“首先，必須成功！你在完成任務之前不許死！”錢處說得非常堅定。
“同時，我命令你必須把所有的人都帶回來。”這一句，明顯沒有上一句的底氣了。
“明白！那我要的人呢？”
“北非之鷹’在W海搶劫以後，我們就開始物色退役士兵了，主要是在特戰隊以及陸戰隊中挑選，在你受訓的同時，也有一批轉入預備役的士兵在接受類似的訓練，我把張向東調回來就是讓他加入一些你們連隊的特色訓練。你放心，他們都和你一樣，現在都有公開的身份和職業，我們隨時可以把他們送到全球任何一個地點。”
“太好了，有多少人？我需要24小時內人員到位。”
“這是絕密，不許透露，你要的6個人，我會在36小時內送過去，接頭方式另行通知。”
“我能要12個不？人多好辦事。”
“給你一個團，你把J國皇帝帶回來吧。”
“哈哈哈哈……”兩人放聲大笑。
六個小時以後，阿華拿到了他所需要的全部圖紙和司令部內兵力的配屬情況的信息。陶子健趁著阿華接過圖紙時略帶驚訝的一瞬間，趕緊補充了一句：“你的裝備，我們在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全部滿足，不過大部分重武器還是有的，直升機能不能換民用的，我們可以進行改裝……”
“等我們研究完現有的資料再說吧。”阿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製定作戰計劃了，暫時心思不在裝備上。其實裝備還是要根據計劃來，之前提的一些是否能用上也不一定，阿華也是想探探陶子健的家底。
“人員方麵怎麽樣？能落實嗎？”村田非常關心人的問題。
“你準備好接機就行。”阿華神秘地一笑。
隨後，阿華、楊晨、馮振剛、齊俊峰4個人帶了一套繪圖工具以及厚厚的一摞圖紙把自己反鎖在一間密室內整整10個小時。
村田和陶子健本想跟進去，被楊晨擋在了門口：“現在開始，這裏是作戰室，我們出來之前，請不要打擾我們。”
“大概要多久？”村田問了一句。
“不知道，有需要，我們會叫你們的。”楊晨一副反客為主的模樣。
期間，惠子來過一次，帶著一大包點心和水，敲了半天門，馮振剛滿臉不高興地開了一個門縫，一見是惠子，轉頭衝著阿華咳嗽了一聲。
阿華抬頭看了一眼惠子，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停頓一下，揮了揮手，低頭繼續在圖紙上操作。
馮振剛連打包的食物都沒有接，立刻關上了門。
惠子看見了阿華，阿華的臉色鐵青，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氣色非常差；馮振剛也是，嘴角還起了水泡，嘴唇幹裂；剩下的兩個背對著門口，雖然看不見臉色，但從身形看，也是疲憊不堪。
吃了閉門羹以後，惠子的心裏說不出的糾結，有任務的壓力，也有對阿華不領情的不滿，同時她心疼阿華的身體以及對男人專注工作的崇拜……以至於村田和陶子健都看出來惠子的情緒有些異樣。陶子健沒說什麽，村田低聲咳嗽了一下，提醒惠子要控製情緒。
9個小時的時候，房門打開了，阿華在門內把村田叫了過去，附在村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隨即關上了門。
陶子健極度好奇地用眼神問著村田。村田想了想，低聲說道：“支援的人今天到，我去安排一下。”緊接著便轉身離開了。
10個小時後，作戰室的門慢慢地打開了，楊晨有些虛弱地站在門口，聲音嘶啞地說道：“幾位請進，另外，還有沒有水啊？”
村田、惠子、陶子健以及陶子健的那個“司機”都進入了作戰室。
作戰室內一片狼藉，地上十幾瓶空礦泉水瓶、一堆焚燒過的紙灰、幾把椅子橫七豎八地放著，阿華和馮振剛、齊俊峰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了軍人形象，隻有桌麵還算幹淨，除了散放的繪圖工具，有一張寫了字的A4白紙和一疊已經被貼了封條的圖紙公公正正地放在桌子正中，剩下的空白A4紙攤在一邊；由於房間沒有窗戶，又燒了大量的紙，空氣非常混濁，幸虧這四個人都不抽煙。進去的四個人都有些納悶，裏麵這四個人怎麽沒有因為缺氧而被憋死。
趁四人拚命喝水的工夫，四人都在瞟桌上那張白紙，上麵好像是裝備清單。看著貼了封條的圖紙，他們知道這張紙應該是可以公布的，但出於職業習慣，誰也沒有動。村田習慣性地揀起兩張最上麵的空白紙，檢查上麵是否有筆畫痕跡。那些紙都沒有用過。看來，用過的和帶痕跡的都燒了。
惠子把剛才帶來的點心趕緊又捧了進來，原本想繞過外麵直接遞給坐在裏麵的阿華，繞了一半，可能意識到有些太明顯了，趕緊停在桌子中間，把食物放在桌上，有些尷尬地說：“大家先吃點東西吧。”
大家都沒有客氣，每人先灌了整整一瓶水以後，都抓起了點心往嘴裏送。不知道是計劃成功了還是補充了水分，四人的狀態感覺比之前都好了很多，臉色基本正常，就是眼睛裏的血絲更明顯了。
“過去16個小時內，X有什麽異常嗎？”阿華喘了口氣，抬手看了一下表，首先問道。
“先後有4批人進入司令部，目前我們調查清楚了其中一批，兩人，是西京大學核物理係的教授……”村田看了一眼陶子健，猶豫了一下，先開了口。
“另外三批11人，分別是J國勞動省能源部的幾個專家，人員名單我們已經掌握，這個問題不大，關鍵是防衛省軍部負責裝備的6個高級技術官員都到場了，這4個人中，有兩人有核物理教育背景……”陶子健這回絲毫沒有炫耀的感覺，語氣有些沉重。
“這些人都還在嗎？”阿華問了一句。
陶和村田兩人對視了一眼，村田示意還是由陶子健來回答這個問題。
“目前還在，我們的係統評估認為，他們至少還會在司令部留一段時間。司令部內部有一個軍方的賓館，情報顯示賓館已經清空，並且安排了警衛。”
“看來我們需要多一個目標了。”阿華好似自言自語，不經意掃視了一眼楊晨和另外兩個戰友。
楊晨偷偷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好了，各位，這是作戰計劃的一部分，在這個計劃啟封之後，所有人員都必須集中，並且相互監視，不得擅自行動。”阿華站起身，拿起密封的那疊圖紙說道，說完後放下圖紙，拿起了那張白紙。
“這是計劃所需要的裝備清單，我馬上會公布。以各位的資曆，在公布裝備清單後，我相信各位對整體計劃基本都有自己的判斷了。我們現在是三個單位在合作，我的人，我擔保，另外兩個單位，在未來48小時內，如果有人泄露出去的話，我現在以我的從軍經曆起誓，無論誰，逃到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即使我們在座的四個都死了，也還會有更多的人追殺到你，我們組織的能力，相信大家都見識到了，所以，請大家務必相信我的誓言！”阿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經意地瞟了陶子健幾次。
陶子健絲毫沒有介意，情報界別說是兩個組織之間合作有芥蒂了，就算是自己組織內部的人，大家也都心存防範。有點有意思的是，眼前的這個C國“軍人”竟然說得這麽直白，這在情報界是極少數的，倒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