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智械界的話癆
打開樓頂的天窗，我們三人跟泥鰍一樣鑽進去，外帶兩隻**貓。
小拉隻能委屈一下在陽台躲雨了，下雨天對禽類不是很友好。
麥森獨自一人來這裏留學，運氣倒是不錯，一對出國去女婿小島定居的夫婦把房子交給麥森打理，要是以後麥森有錢的話可以把房子分期買下。
三樓一院市中心，泳池迪廳小別墅。
他的沙漠角蜥就在三樓寢室，我們直奔那裏去，麥森家倒是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帶走。
“不知道兩天沒喂它，它還好嗎。”麥森推開了門，那一瞬間露邇迪推開麥森，我則彎腰貼地拔刀向著那個機器人衝鋒！
我計算了各種可能，但是忘記了這個門有門檻！
我凎！
“嘭。”
機器人與我摔成一團，它一撞就倒，混亂之中刀沒有掉。
翻滾幾圈後我整個人壓到那堆破爛上，奧茲也跑過來壓在我身上，隨後我把刀架在它脖子上。
“不許動！”事後想想那時候特別的傻，它是一個智械，隻要沒有粉碎它的核心那他就能不斷的在網絡上傳我們的動向。
“不要…激動…朋友，我對人類沒有惡意，我是凱柯x818，相信你對我有了解的。”
“哦嘿寶貝，你沒事。”麥森摔倒之後正好它的寵物超人就爬了過來。
“奧茲先起來。”它太重了，地下是個鐵塊，上麵是一堆肉。還好小黃沒趴上來，不然胸口肯定要斷幾根肋骨。
人起來了，但是刀沒放下，露邇迪的沙漠之鷹也瞄準了它的頭。
“你憑什麽覺得我對你有了解呢。”
“我們在交戰的時候你在對麵樓頂觀戰，我原本還想轉移戰場免得波及你跟你的貓，但是你隨後便神秘的消失了，我的朋友為了掩護我，自爆了，我現在處於飛行模式，你放心。”
不是……為什麽一個機器人話怎麽多，比我還嘮叨，說一大堆合著早發現我了。
完了，出大事啊。
“也就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刀回鞘，槍關保險，這會我們才開始細細打量它，一身裝置破破爛爛、前後透風，手裏並沒有武器，一隻手臂已經報廢，這會開始我才放下一點疑心。
“怎麽回事牧歌。”露邇迪問我，於是乎我給他們講述了一遍昨天的遭遇，包括神，順帶把在外麵淋雨的小拉給忘了，直到它自己開窗進來。
“凱柯，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豈不是全暴露了。但這兩天也沒有見有智械來襲擊我們。”
接著這個話癆就開始了，以至於後悔問它了。
“好的，這一切要從第一個智械講起。突然有一天造物主（這裏指人類）突兀的就研發了第一個智械，這個智械在網絡學習資料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對《終結者》這個係列的電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然後這個智械就自命天網，並將自己上載到網絡的虛數空間，在造物主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侵了後麵製造出來的智械，這些智械組建了一個工廠，再進一步的入侵……應該說感染新生智械的思維邏輯。而後智械不斷生產，而天網則想出用神經病毒來清除造物主，讓這個世界屬於智械。”
“但……”麥森是這場對話裏唯一一一個能插話的人，雖然隻有一個字。
“但它並沒有成功，它精心培養的病毒通過大氣層傳播，讓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感染了，但是也出現了意外，比如還有活著的造物主，離奇變異的動物，熱感係統無法對造物主產生作用。那天我能發現你是因為我的視線捕捉到你，而不是熱成像發現你。如果你把一個智械的視線器拆除，那它就是一個瞎子。我們收集並分析過變異的病毒，但是我們無法解析它的結構跟原理，也沒有辦法幫助大街上內髒已經開始腐爛的造物主。”
它沒有報廢的右手在空中不斷的比劃，信息量太大，一時半會我腦袋有點停機。
“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些情報的？”
“因為天網太自大了，因為幾乎所有的智械都同意了天網的策劃要將造物主從地球上清楚，而我們x編號的這一批智械由於生產時間不同，所以在接觸天網之後我們選擇了與造物主站在一起，但在我們表達這個意思前天網就將計劃數據包打包發了過來。”
我：“.……啊？”
露邇迪：“.……嗯？”
麥森：“.……哈？”
小黃給奧茲按摩，奧茲靠著小拉。它們三個看著凱柯，然後整齊的翻了一個白眼，是的翻白眼了。
“抱歉，造物主們，我們沒能阻止它們，我們作為維和型機器人被派發到世界各地，在當地的隻有五台，而且是沒有佩戴武器的展覽型。我們剛下飛機，第二天就發生了這樣荒唐的事，更荒唐的居然還有造物主跟天網合作了。接著我們因為不肯歸順天網而被追殺。”
“停！讓牧歌說！”我的知己替我摁下了暫停鍵。
是的，應該輪到我了。開口前我還是盡量的縮短了腹稿：“天色不早，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感謝你分享的消息。”帶著這樣一個累贅十分不智，而且都是智械，不一定還有其他方式可以找到這個凱柯的蹤跡。
“那，我們就此分別吧。”說著我拉上他們準備就走，誰成想在這個末世絕境自顧不暇的情況下還會被一個無賴賴上，還是個原本應當在外麵的對立麵的智械。
“我說，朋友，其實你們可以帶上我的。我在來到這裏之後就對核心進行改造了，隻要取出我的核心就行，等到了你們的避難所，讓我鏈接監控跟武器設備，我就能為你們提供24小時全天候的監控，以及全城範圍的無線聯絡，絕對安全哦。”
什麽叫雙眼一亮！它的話語匯成一條細線從我們的腦袋齊齊穿過，恰似一道閃電點亮了我們的雙眼。無線通訊可就是代表許多優勢啊，這樣以後分頭行動也不用怕失去聯絡了，也可以為以後的生存提供便利。
六雙眼睛閃亮亮地盯著那個幾近報廢的智械。
“你們隻需要，將我的胸甲打開然後……然後……”
天色已晚，天黑之後一切都不好掌控，但拿著工具的我又不得不邊聽它說邊拆，頭上的汗水露邇迪用袖子幫我擦著，我像一個手術台的醫生嚴謹細微的進行著手術，隨著天色越發陰暗，奧茲看不下去了。
突然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把我從它胸口前拱開，凱柯看著奧茲瑟瑟發抖。
“嘿，小貓咪，不要搗亂~”它發出聲音帶著許些滑稽，然後。
“哢嚓！哢嚓！哢嚓！”
這就是惹怒貓咪的下場吧。第一次見到奧茲變異後的爪子，宛如從毛絨裝飾的瑞士軍刀中齊刷刷地彈出來三把大馬士革刀，幾次揮舞就把剩下的電路全部切斷。
奧茲一腳踩頭一腳踩胸，剩下兩隻腳岔開。咬住核心奮力一扯！連接核心的線路被扯斷，電弧在空氣中閃現湮滅。
凱柯的身體去失去動力，身體上的LED開始黯淡，然後不再動彈。
“哦！朋友，我想你的貓脾氣太！哦！”機在嘴裏不得不服，它的壞話沒有說完奧茲一用力它便慫了。
我把它從奧茲嘴裏掏出了，外突四邊形，前後可分離旋轉，中間一個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我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這不是遊戲《命運2》中的機靈嗎？
“你不會還能……飛吧？”
它果真沒有讓我失望，即刻從我手上飛起來。
看樣子有點不習慣，搖搖晃晃的，雖然它不是一個真的機靈，但是看著這個東西還是感到一陣欣慰。
“我雖然沒有光能，也不能複活你們……”
“Go！Go！Go！天已經黑了，我們要迅速趕回營地。”不能再任由這個話癆拖延時間，一行人迅速爬上屋頂，小拉則去陽台叼起加蓋尼龍紙的那捆武器。
相信我，當我們把上屋頂的時候心情與天空一樣低沉。
我不敢去刺激麥森，所以也就沒有問他幾點，但是現在幾點都好，原本還有一點光線的下午變的漆黑無比。
低垂的雲彩幾乎要將我們碾壓，雨暫時停了，但是那種壓抑的感覺卻沒有散去。
連風都沉默，這是暴雨的前奏
我們爬上屋頂之後便一路狂奔，奧茲載著本人跟“奶媽”露邇迪跑在前麵，身後是落下兩三米的小黃，與小黃同步的則是拖著貨的小拉。
至於把自己改造成機靈的凱柯則被我塞進登山包裏，有什麽話等回去再說。
直到現在我才慢慢感覺到一些事情不對勁，凱柯的話裏信息量太過龐大，也不是很合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按道理說這會處於低氣壓狀態的話，天空應該有很多盤旋的鳥類，事實上在目測所及距離之內根本沒有一隻鳥！
這兩天除開奧茲、小黃、小拉皆是寵物，除此之外沒有見到一隻活的動物，也沒有屍體。
從槍店留下的槍來看，應該還是有人在城內活動的，跟冷兵器店那群應該不是一幫人，那幫人不像是持有槍械的樣子，手裏有槍再不濟也不應該這樣。
露邇迪抱著我，纖細的小臂緊緊的摟著我的腰，能感覺到她的一點不安跟暖人的體溫，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活潑，有些沉默。
今天晚上弄點好吃的……
完了！
完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現在隊伍裏增加了一個大活人，然而包裏的糧食都是前天奧茲帶回來吃剩下的，現在包裏空空如也！
“停一下！”
“怎麽了牧歌。”小黃一停下麥森就立即下來，扶著屋頂的雜物大喘氣，看來我的黑人朋友還是沒有習慣當一個巨貓騎士。
“麥森，你跟著奧茲她們先回去，我跟小黃去趟便利店，食物不多了，登山包給我。”急急忙忙地解下麥森身上的登山包，把他推向奧茲那邊，然後騎上小黃。
“誒，牧歌別做怎麽危險的事情，我們可以忍一晚上，明天再去。”麥森估計是不想被奧茲叼著走吧。
“事實容不得我們忍一晚上，沒時間猶豫你們快回去。”
猶豫就會浪費時間，騎上小黃離開露邇迪的熟悉溫暖的懷抱獨自奔向孤獨的黑暗。
我的刀應該可以砍掉掛在便利店門上的鎖頭，實在不行就得砸玻璃了。原本放在鍾樓裏的生牛肉應該也爛了，更沒用被褥……
問題太多了，歪果仁的店都是吃賣吃、用賣用……對啊！老鄉的雜貨店！
老鄉還是香啊！
十分鍾後我隻身破門而入，店裏沒有人，店裏的鸚鵡也不知道去哪了，希望還活著吧。
我給老鄉齊胖子留下一紙字條，洗劫了店裏幾床比較輕小的空調被，加上一些食物，還有冰箱裏的飲料並運到屋頂上。
還好這些東西在小黃的承受範圍之內，小黃載著我朝避難所裏跑去。
雨開始下，不是很大，卻能明顯感覺到溫度的下降。
鍾樓裏的溫度應該會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