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惡狗幫
這是末世第三個晚上，我們三個般到了鍾樓頂層，這裏原本是安置時鍾裝置的樓層，拆除之後的空間非常大，也是鍾樓唯一一層不透風的樓層。
鍾樓初期原本是為教堂建立的，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麽教堂沒建立起來，隻留下一個鍾樓。
而鍾樓為了美觀，所以采用八麵體的設計，實際上有時鍾的牆麵隻有四麵，對應東南西北，另外四麵各有一座天使雕像。
時鍾底座是用五彩琉璃，樓層皆是四麵開窗，外牆拐角有雕像。
好在這一層拆除機械裝置之後沒有拆除琉璃窗，使得好不容易升起來的碳火能帶給我們一點溫度。
三個人，兩隻貓，一隻隼，圍在一堆碳火邊取暖。回來的時候淋了點雨，我隻好把衣服脫下來晾著，好在就地取材搭了一個三角架，燒了水，能吃上一碗熱泡麵。
外麵淒風苦雨，樓裏泡麵飄香。
大雨被風帶著砸在牆上透著大自然縹緲的節點，一浪複一浪……
“我從來沒有覺得泡麵怎麽香過，哧溜。”某個蛋白質公子說著就把曾經自己很看不起的泡麵湯底一口幹掉，曾經那個沒有宵夜也不吃泡麵的哥們最終還是屈服了。
話說之前在槍店的時候也屈服了吧。
“我跟牧神聯合推薦的東西有錯嗎？”露邇迪盤腿坐在我右邊，送出一個中指，火光中她的笑容那麽美好。
“不是我想起來沒有糧食，今晚啃皮帶嗎。”說起這個就想翻白眼，這兩個一個在生活裏是個大老粗，一個才從家裏撈出來什麽都不知道。
麥森家裏從來沒有隔夜的東西，都是沒有了去現買的，他完全沒有儲備糧食的概念……他倒是會存錢，不過現在的錢還不如一碗泡麵。
“一個好消息朋友們~，這個鍾樓可以進行改造！”
當然，還有意外加入我們的熱心凱柯，不過現在它叫凱德，由於它過於話癆我便給它起了凱德這個名字。
“這個鍾樓有電路，而且有監控設備，我們隻需要從那群混蛋機器人身上拆下幾個傳感器，還有核心，我就能完成對這裏的改造。”
“喵唔----！！！”
原本在一旁睡覺的奧茲突然炸毛，隨之是小黃跟小拉，它們望著樓梯口的位置，我隨即把火滅了。
“噓！拿槍。”我悄悄的說，還好有凱德在，我們在黑暗之中占據優勢，我們戴上準備好的三幅眼鏡，經過簡單的改造可以讓我們在黑暗中視物。
“我去看看。”
阻止了麥森露邇迪的輕舉妄動，我一步一步的走向樓梯口，憑借著黑、白、灰三色的視角讓我能避開地上的雜物，不至於踩到什麽東西發出聲音。
我希望是能講道理的人，不要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手裏的複合弓已經搭上了箭，隨著樓梯口越來越近手中的弓一點點的拉開。
向下看，蜿蜒的樓道下一團刺目的白光，正順著樓梯向上。取下眼鏡才發現那是一隻手電筒。
“轟隆！”
雷聲震耳欲聾，刹那的閃電也讓我看清楚來者是惡狗幫！
嘖，問題很大。惡狗幫對於這個相對和平的城市來講就是毒瘤般的存在，他們養著凶狠嗜血的黑狗，開著噪音十分大的改裝機車。
夜晚就是他們的舞台，十幾年來死在狗嘴下的不少於三十條人命，但是那幫戴著麵具的混沌現在還在逍遙法外。
最近五年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幾乎在城市裏消聲滅跡，隻不過為什麽這麽倒黴在這裏撞上？
細想一下，看上鍾樓的人怕不在少數。
最好別讓他們發現我們，撤退。
有小拉在從鍾樓離開成為了可能，還有一個靠著反物質漂浮的凱德。
樓外淒風苦雨，漫漫長夜又該去哪。
我往回走了一步，這一步正好踩在一塊壞掉的木板上。
“吱嘎！”
“嘭！”
這是什麽聲音！我腦子一片空白，本能讓我做出抽刀防禦的動作！
“當！~~~”
事後我才意識到一顆子彈從樓梯下穿過木板正好打在我的刀上，這為我不久之後的死埋下伏筆。
當然，如果我沒有拔刀的話已經死了。
我用盡全力奔跑，子彈緊緊的咬著我的步伐，每次在木質樓梯上留下聲音緊隨而來的必定是一個透光的子彈孔。
“樓上有獵物！先到先得！”樓下那個聲音我認得！學生會主管，市長的崽，那個溫柔謙卑的金發白皮大帥哥？我凎！什麽鬼！草！
“牧歌！你沒事吧！”
哦呦！為什麽我的隊友總是在這種出聲喊我，這不是坑我嗎！
“走！惡狗幫！”
我的話驚得麥森露邇迪扔開被子，慌張起來。
三個人，一個健身狂魔，兩個宅，跟一幫亡命之徒比根本沒有戰鬥力。
為今之計隻有跑！
“師弟！”那個崽在樓下喊了一聲，還是平時那個溫柔的語氣，那個看見你犯了紀律滿臉無奈又好笑，最後沒有在本子上扣分的師兄......
是仇人！
“師弟，是我啊。下來，總算遇上一個親人了，別怕。”
他們不再開槍，空曠的樓道裏傳來狗急促地腳步聲和喘息聲。
“走走走，先讓小拉帶著露邇迪，凱德帶著麥森，你們先下去，我拖住他們，奧茲小黃你們先走！走！”推開琉璃窗的刹那狂風怒雨咆哮著湧進這片狹小的空間，鍾樓裏的溫暖瞬間被奪走，就像我們的安定被惡狗幫打破。
露邇迪不肯先走，隻能由我將她抱出去，任由小拉抓著她的肩膀向下飛。
大雨傾盆，飛出去我便看不見她。
“你保證你能回來！我們五個人現在隻剩下三個，我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兄弟！”麥森死死的抓著我肩膀，雖然這裏很暗，但是我能看到他眼裏的淚。
“我保證！”
麥森鼓足勇氣握住巴掌大的凱德跳向雨幕，好在凱德穩穩的帶著麥森向下飄去。奧茲帶著小黃踩著鍾樓外牆的雕像跳下去，雖然是大雨天，但是雨並沒有對它們造成很大的影響。
“汪！汪！汪！”
來的真快，十來號人從底下衝了上來，狗先發現了我的位置，隨後十來號人加上一條跟小黃體型相當的黑狗把我圍在琉璃窗外。
冰冷的雨持續奪走我的體溫，我扶著鍾樓粗糙的牆麵，希望不會突然有一陣狂風把我帶下去。
騎著黑狗的那個人我沒有認錯就是三好學生，市長的兒子；勞勃·溫迪士。
“喲，師弟啊，快下來吧，師兄有怎麽可怕嗎。”他臉上堆著溫柔的笑容，那張臉卻讓我作嘔！
“師兄，問你個問題，惡狗幫的小醜麵具是誰？”
閃電照亮了我們，使得我能看清他手裏剛摘下的微笑小醜麵具。
“我就是Joker~”
“哈！哈！後會有期！”我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轉身一躍而下，與黑暗融為一體。
除去已經去世的勞拉之外，其實當初我們有五個人，還有一個十一區的姑娘，她是個勇敢善良的女孩，時常紮著單馬尾。
一年前同班同學一起去KTV給兩個同學慶祝生日，那天晚上亞子就消失不見了。
報過案，貼過尋人啟事，最後的最後我想起去找老秦。
終於在我跟老秦的努力下找到了一個地址，我跟麥森帶著槍趕到倉庫時.......隻剩下一具屍體，她的腳邊有一個開裂的咧嘴笑小醜麵具。
報了案，石沉大海。
時隔一年我仍然無法忘卻亞子的死相，衣物全無，混身上下被咬的麵目全非！無法想象她在死亡之前遭遇了什麽，以至於死不瞑目。
那天起，我們就發誓總有一天要找到惡狗幫戴小醜麵具那個人渣，親手殺了他！
還一筆賬，養父母的親生兒子，喬治。
也是死在惡狗幫的狗嘴下。
現在，既然已經沒有秩序跟法律，那就該是報仇的時候了！
如我預料那般，半道上小拉將我截住，帶著我平穩的降落在屋頂上，隨後奧茲、小黃也跟了上來。
我們一行人在雨中跑了許久，這一次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我們的生活幾乎回到了開始。所幸帶出來一些子彈跟冷兵器，大部分東西我更是放在鍾樓頂上，那個地方除非有專業的攀爬工具，否則別想拿到上麵的東西。
這場雨救了我們，它帶走我們的體溫也將我們從夜幕之中隱藏，那些喪屍無法根據熱能捕獵我們。
當然這是很久之後我才發現的，混亂不堪的末世之中總有那麽一點幸運在眷顧我。
像是一顆沾染灰塵的貓眼石，既然身染汙濁，但它依舊代表幸運。
“停下奧茲，就這裏吧。”我們砸開一處樓頂的鎖頭，入侵了不知道誰的家，萬幸沒有人舉著槍出來對著我們，也沒有喪屍咆哮大叫的衝我們撲過來。
關上門，轉過頭露邇迪搶先一步抱住我，麥森在後麵攤了攤手。
透過淌水的衣服能感受到露邇迪急促的呼吸跟微弱的體溫，因為害怕，她的嬌軀在顫抖。
她死死地抓住我，一年前我跟麥森還有露邇迪去火葬場接亞子的骨灰時，她就是這樣……
“沒事，我還活著。”
安撫露邇迪之後我開始找尋有沒有東西可以利用，三樓是雜物間，所幸我在二樓的居室裏找到幾床幹淨的被子，毛巾。
衣櫃的衣服不能穿，經常在沙灘玩的我們倒是不在乎隻穿內衣。
我拿來兩件舊床單給奧茲，小黃擦了擦，小拉倒是沒有被淋濕。
我找到一個電吹風，當我將它插上電的時候我才再一次意識到我正身處末世。
隨後我們各自選了一個房間把濕衣服脫下來找地方掛上，然後裹著被子到客廳集合。
最先開口的則是凱德：“so，接下來你們怎麽打算。”機殼裏傳出機械的電音。
“報仇。”麥森斬釘截鐵的說。
“是的，所以我們需要幫助，或者更多的武器以及人手。”學生會會長，副會長，以及幾個跟那個混蛋走的比較近的人，我都看清楚了，居然都是惡狗幫的人，還有一半不認識。
“去哪裏找？要不試試在他們的飲水裏下毒，醫務室還有些東西可以用！”你平時在醫務室到底幹嘛了喂？？？
說不定這些東西一年前就準備好的……我歎了口氣。
“說不定，有個人能幫你們。”凱德說
我一直感歎命運所帶來的不公，我抱怨它，職責它，詛咒它，最後我才得知，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命運早已沉睡，未來屬於我們。
“誰！”三人異口同聲的問。
“一個武士！”
“你沒有在開玩笑！”凱德差點被麥森一把扔外麵去。
“我沒有開玩笑，黑猩猩你能不能聽我說完？”我攔下了齜牙咧嘴的麥森，把他摁回沙發上，說實在灰塵挺多的。
“我們是維和型外勤機器人，在來這裏的航班上認識了一位十一區來的最新兵器，半改造體的生化忍者，他幾乎是參照了遊戲《合金裝備崛起：複仇》中的山姆進行全機械化改造。在展覽基地，他一個人用刀在30米開外擋住了我們五個智械的子彈，並用刀背一一將我們擊倒，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幫助，殺回去完全沒有問題。”
“那我們需要去街上貼點尋人啟事嗎？或者多在城裏逛逛，說不定運氣好能遇上。”露邇迪翻了個白眼。
“用不著，天網的計劃開始之後他就在城裏就還沒有移動過。”
“在哪？”
“秋！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