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招魂

我幾乎一/夜未睡,大概在淩晨三四點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會。感覺自己剛睡下就又被叫醒來了,大部分人都出去了。

醒來之後,我和高山,還有張濤被分配的任務是疊被子,據高山說這個活不算是髒累的,但是我捏著這一堆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的被褥就感覺一陣一陣的反胃。

張濤老是在從側麵打探關於我的消息,想到因為他我才暴露了本人和身份證不一致的事情我就對他起不了什麽好臉色。

好不容易疊好被子之後,連洗漱的時間都沒有,就得趕緊去排隊點名,也不幹什麽事情,就是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然後由管教來點名,以確定昨天晚上沒有人逃跑出去。

點完名之後,我們又帶隊回到了監舍,我這才有時間稍微洗漱了下,根本沒有洗麵奶可以用,就連牙膏都有一股怪味,但是我還是勉強刷了個牙。

據高山說,不定期什麽時候會出去幹活,都是有工資的,也不是什麽重活,一周最多兩三天,很明顯今天是沒有這個工作的。

在監舍待了沒一會,張管教就又出現在了門口,光頭又是一副狗腿子模樣爬在鐵門上:“張哥,您來有什麽事嗎?”

張管教朝裏邊望了望:“吳阮和張濤你們兩個出來一下。”

我心裏一沉,應該是來提審我了,至於張濤肯定是詢問一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不過就這一天晚上張濤肯定也沒什麽發現。

果然,我一出鐵門就看見紅白兩個警察正站在一旁,我這個案件應該是紅警察主要負責的,至於這個白警察應該是入職才剛不久,不然也不會昨天表演的那麽明顯。

紅警察掏出一幅手銬,我很自覺地把雙手遞過去。紅警察笑了下:“可以嘛,這是想通了?”

我搖搖頭:“我本身就是無罪的,好好配合你們也早點洗清自己的嫌疑。”

紅警察點點頭:“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跑一個壞人。”

審問的地點和昨天下午的時候還是一樣的,我被拷在那個椅子上卻感覺有些怪異,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兩次訊問的時間間隔的這麽短,這裏邊肯定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仔細思考了下,我估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神秘人在給溫縣的警察局施壓,讓他們不得不放人,目前能想到的解釋也就隻有這一點了。

想到那個神秘人我心裏又是一陣狐疑,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第一次他出現是壞了我的好事的,但是後來他又許子強直接虐/殺在我麵前,從那之後又為我提供了不小的幫助,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這條命都可以說是那個神秘人救的,但是他到底是圖了什麽?我孓然一身,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值得他投入這麽大的精力。

“想好了沒有?”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紅警察已經開始發問了,我點點頭:“恩,我是無罪的,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我全力配合你們。”

紅警察不可置否:“那我們接著昨天晚上的說,你為什麽要用假身份證?你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

我當然不可能如實的說出來,但是我的名字他們肯定已經通過張濤知道了,所以我再騙他們也沒有意義,我便直接說道:“步文昊,用這個身份證是因為我之前一直在一個山村裏邊,又無父無母,沒有人幫我辦身份證,到了城市裏邊才發現還要這個東西,所以就找辦假證的辦了個假的身份證。”

紅警察沒有說話,白警察倒是直接嗬道:“還不老實!那個辦假證的有本事添一份檔案?”

我以沉默相對,有時候不說話的效果比說話要好得多。

果然紅警察看了眼白警察說道:“我們姑且認為你說的都是真的,昨天你告訴我們的事情還有沒有編的了?你仔細想一想。”

我搖搖頭:“說的都是實話,你們調查的那個案子真的跟我沒有什麽關係,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有特殊辦法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紅警察眼神一亮:“什麽辦法?”

我吐出兩個字:“招魂。”

白警察噗嗤一笑:“都什麽年代了還招魂?封建迷信。”

紅警察倒是沒有說話,仔細盯著我看了幾眼也沒管白警察的冷嘲熱諷,而是直接問我:“你是術士?”

我搖搖頭:“術士稱不上,不過會點雕蟲小技罷了。”

紅警察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白警察低聲不知道說了句什麽,但是紅警察並沒有理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隻見紅警察占據的是主導地位,大概一分鍾之後,紅警察才說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這話是對白警察說的,不過也沒避著我,想來他心裏已經認定我並不是犯罪嫌疑人了,不過礙於麵子沒有直接說出來,術士方士這兩種人在常人眼裏都是半神仙般的人物,想來應該是不會幹出殺人越貨之類的勾當的。

白警察看紅警察出去了,站起身子走到我麵前問道:“你說你會招魂?”

我點點頭:“會,但是不精通。”

白警察噗嗤一笑:“騙小孩那?還招魂,我活了這二十年沒見過什麽神啊鬼啊的,也不信這一套,你要是真是明白人,就趕緊交代,不然我們有的是辦法。”

我估計今天他們是沒有開攝像頭的,不然白警察也不會說出來這一番話,而且很有可能今天他們來就是要對我用私刑的,剛才我的那一番話打亂了他們的部署,所以這才沒有直接上手。

之前老聽說小縣城的警察辦案就是一個字:打!不管抓進來什麽犯人,現在院子裏吊上一天一/夜,再鐵的骨頭也軟了,他們能忍我一天沒有動手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我沒有理白警察的威脅,這種話都是在放屁,當然如果有實際行動支持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警察看我沒有理他,自己又繞著我轉了兩圈放了幾句狠話,灰溜溜的坐了回去。

過了兩三分鍾,紅警察又進來了,坐到我對麵說道:“我們不管神啊鬼啊的東西,隻講辦案,我們的科學立場不能丟。不過,可以帶你到現場去辨認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我心裏明白了,這是他們頭上的人也信神鬼,但是出於屁/股的不同所以根本不能承認自己相信這一點,隻能用另一種辦法來委婉的提醒我該怎麽辦。

紅警察問道:“現在時間可以嗎?”

我知道這是在問能不能招出來魂,其實招魂這種說法很早就存在了,也是比較初級的術法,陳大師在留下的手劄裏邊就記載了不下三種招魂的辦法,尤其是這種被謀殺的,又沒過頭七的魂,不管什麽時間都能召的出來,我想了想說道:“可以,但是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無根之水和柳葉,或者牛眼淚,這兩樣得有一種。”

紅警察問道:“還要什麽?”

“香紙,貢品,貢品最好不要葷腥,水果為最佳,那女孩生前用的東西,越貼身越好,生辰八字,死亡的準確時間,大概就是這麽些東西了。”

紅警察仔細記錄了下來,又站起身子:“都沒什麽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我點點頭,紅警察來把我麵前的擋板拿了起來,又把我手銬解開,我問道:“不用帶銬子了?”

紅警察點點頭:“戴上不方便。”

其實我知道他們是認為我肯定從他們兩個人手裏跑不了,但是實際上我感覺我要想跑他們兩個根本攔不住,隻是跑了之後又能去哪裏?如喪家之犬一般又一輩子都不來溫州麽?還不如召出那女子的魂魄,把問題都當麵問清楚,這樣我自然就沒有嫌疑了,還能幫助警方找到他們要找的犯罪嫌疑人。

警車就停在院子裏邊,紅警察帶我出去的時候也沒有給誰說,隻是開著警車徑直往我住的那個小旅館走去了。

我對這個小旅館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隻是記得裝修不是很好,老板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

在他們旅館發生了一起命案,正常營業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整個旅館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長長的警戒線圍了好大一圈,還有不少警察正在一邊做警戒工作。

紅警察帶著我從車上下來了,不少警察遠遠地就打招呼,一口一個劉隊的,我這才知道這個紅警察原來是刑偵大隊的隊長。

直接走到我住的樓層裏邊,紅警察先是問道:“你住在那裏還記得嗎?”

我努力想了想,才說道:“應該是二零六。”

紅警察點點頭:“遇害的女孩就在二零五,你們倆是挨著的,這也是我們懷疑你的主要原因。”

我心裏一陣納悶,這警察不應該給我說這些東西的啊,這些東西應該是他們在會議上討論的東西,為什麽莫名其妙的給我說這些東西?

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