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內傷

劉姨在我背上反複點著幾個不同的位置,我一時掙脫不開,仔細感受了下,大約就是幾個脊椎附近的穴道,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但是看劉姨一臉嚴肅地樣子,我心裏還是有有些慌張的,開口問道:“劉姨,到底怎麽回事?”

劉姨瞪了一樣王一王:“這東西奔著要你命來的,你剛才就該一腳踹死這東西。”

王一王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做錯事情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小聲說了句什麽就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又轉頭衝劉姨說道:“回來吧,待在這地方沒用的。”

劉姨啐了一口:“不用你管,走你的去吧。”

王一王三步一回頭的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中,我又是一陣反胃,吐出些黏黏稠稠的東西。

劉姨歎了口氣:“對不住了,這家夥沒怎麽離開過家裏,所以不太懂人情世故,也怪我,不應該那麽說。”

我擺擺手:“劉姨,我真的沒事,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是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劉姨搖搖頭:“你聽過內勁沒有?”

“沒聽過,內勁是什麽東西?”

劉姨解釋道:“就是一些內家拳法練到一定火候之後能精準的控製自己的力道,你別看王一王木訥訥的,但是拳法方麵還真擔得起一代宗師的稱號,剛才他就是用內勁打到你髒器了,這孫子下手沒輕沒重的。”

我眉頭一皺:“但是我感覺好像沒什麽不對的。”話還沒說完,喉嚨又是一陣抽搐,吐出一大口粘稠的東西。

劉姨攙著我邊往房間走邊說道:“輕點,慢慢走,看這樣子應該是傷到胃了,你感覺不到疼是因為打到的地方根本沒有感覺疼痛的組織,等你能感覺到疼了,那內勁早就把你胃打穿了。”

我大驚:“有這麽厲害嗎?”

劉姨正欲嘲諷我,但是又想到我是因為她的一句話才被打傷的也就沒有說話,隻是一臉小心攙扶著我。

其實我是沒放在心上的,畢竟我的恢複能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估計這傷明天早上就能好了,不如趁著現在劉姨對我還有那麽一點點愧疚先套套話?想到就幹,我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問道:“劉姨,你有沒有辦法治好白璐?”

劉姨讓我坐到**,這才麵色複雜的說道:“方法還是有的,你不就想跟你小女朋友在一起麽,治好她是比較難的,但是你可以改變自己的體質呀。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取一點藥。”

我忙伸手拉住劉姨:“沒事,我這傷過幾天就好了,您先告訴我改變自己體質是什麽意思吧。”

劉姨歎了口氣:“你怎麽這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罷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們接著剛才的說,根據你的脈象顯示你好像是受過一次什麽大的傷,導致的身/體機能不完整。”

我忙搖搖頭:“先不說這個,還是說怎麽改變體質吧。”

劉姨一臉不滿意的樣子:“你這孩子,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我忙堆出一副狗腿子的樣子:“您說,您說。”

劉姨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又問道:“你是幾月幾日生人?”

我老老實實回答道:“九月十四。”

劉姨默默地在心裏不知道算了些什麽,然後一臉奇怪的說道:“不應該呀,這日子不可能有這麽重的陽元呀,你有沒有吃過什麽大補的東西?”

我細細想了想,又搖搖頭:“沒有,小時候都快餓死了,連顆糖都吃不上,別說大補的東西了。”

劉姨又抓過我的胳膊,這次不是把脈,而是直接放在耳朵旁靜靜聽了起來。

忽然我想到小時候去掏的那個鳥蛋,不過那次是二蛋去吃的,而不是我,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情爺爺才拚了老命把二蛋救了回來。

我稍微猶豫了下便問道:“劉姨你信不信這世界上有神鬼?”

劉姨隨口應道:“神我不知道,反正鬼是有的,你問這玩意幹嘛?”

我組織了下語言,把我小時候和二蛋去後山掏鳥蛋,二蛋又中邪,到爺爺救活二蛋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之後才說道:“要說有什麽能改變體質的事情就隻有這一件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感覺這事已經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把這間沉寂了十數年的事情拿出來告訴別人,而且還是一個隻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陌生人,不知道為什麽,對劉姨我有一種特殊的信賴的感覺,總感覺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

劉姨聽完我講的往事之後大約有一兩分鍾都沒有說話,隻是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其實在這之後還有我忘記祭拜的事情,不過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說出來了。至於劉姨反複強調的我的傷我是知道原因的,無非就是上次全村人都得了那種奇怪的病之後,陳大師放我血太多的緣故,那次真的是我離鬼門關最近的一次,不過現在陳大師已經魂歸西天了,而我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就不必再多說了。

“小夥子,你身上秘密還真不少,我真的是有點高看我自己了,還妄想幫你改變體質。”

我一頭霧水:“劉姨這是什麽意思?”

劉姨苦笑了下:“我也很想讓你和你小女朋友長相廝守,甚至我想讓全天下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白頭偕老,但是你這忙我真的幫不了,我現在一個人了無牽掛,但是實在是位卑力薄,就算是把命丟在這裏邊也翻不出個浪來。”

我真是越聽越糊塗了,要說秘密的話我還真有,我殺過人,體質有些特殊,有個神秘人一直盯著我,還有個心愛的女人,寥寥幾句已經能夠完全說清楚了,但是劉姨這話的意思怎麽像是在說什麽驚天秘密一樣。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在數量麵前單個個體的影響力真的是太小了,更別說我一個堪比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人了。

劉姨繼續說道:“我給你說幾個地方你記好了,貴州南丹,湖南永興,陝西秦嶺,甘肅瓜州。”

我一頭霧水:“這些地方都有什麽東西?”

劉姨搖了搖頭:“不知道,沒有人能知道,但是總歸是一些拿出來就能影響無數人的東西。”

我擺擺手:“能讓我和白璐在一起不?”

劉姨有些不解的看著我:“男人不都是渴望改變世界的嗎?這麽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就不想去看看?”

我撇撇嘴:“改變什麽世界?中二青年才說的話,我就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過上一輩子,至於改變世界什麽的,讓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幹吧,我是沒什麽興趣的。”

劉姨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幹就能不敢的,你記住我今天給你說的話,總有一天你的命運會跟一些神秘的地方產生不可磨滅的羈絆。”

忽然感覺好中二,為什麽一個老太婆能說出來這種話,明明是小孩子才會說什麽命運啊,羈絆啊之類的東西的吧?我小聲嘟囔道:“什麽嘛,你在深山老林都知道的地方能有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沒想到讓劉姨聽到的,使勁在我腦袋上懟了一下:“不是在這跟你開玩笑,你不應該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還有更廣闊的天空等待你去發掘。”

我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不少:“劉姨你的意思就是沒什麽辦法能讓我和白璐在一起吧?”

劉姨絲毫沒有感覺不好意思,而是重重的嗯了一聲,又繼續說道:“你別想著讓她的體質改變了,我敢斷言,全中國有這個能力的人不超過五個!”

我撇撇嘴:“不是還有五個麽,別說五個了,就算是隻有一個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劉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小子怎麽一點雄心壯誌都沒有?平常人想要這種機會還找不到,你那個小女朋友有什麽好的?你就不想當諸葛孔明、司馬相如那種留名青史的人?你想想,千年之後還有人能記起你的名字,想想就熱血沸騰好嗎?”

你能想象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一臉認真地跟你講夢想的樣子嗎?我現在就在經曆了,實話實講,我真的對劉姨說的事情不太感興趣,而且她也是一知半解的,隻是好像道聽途說了些什麽東西。

我沉默了會問道:“劉姨,虛無縹緲的留名青史和馬永康之間你選擇哪一個?”

劉姨有些不太高興:“什麽叫虛無縹緲?這都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箴言好不好?如果……就沒有如果,我想留名都沒那個機會,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選擇。”

“我選的是白璐。”

劉姨沒有再說話了,隻是還算明亮的眼睛中忽然多了一抹淚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

我頓了頓又好奇的問道:“劉姨,你剛才說的這幾個地方到底有什麽傳說?都能傳到您這裏?”

劉姨噗嗤一下就笑了:“你又不打算去,問這些幹什麽?”

我有些尷尬:“好奇嘛,就問問,隨便問問。”

劉姨也沒矯情,把她知道的一點點東西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