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來客

劉姨正色道:“肯定是的,隻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所以也拿不準要怎麽治。”

我擺擺手:“先不管這個,您看我女朋友那個有沒有什麽辦法?”

劉姨盯著我看了兩眼,又歎了口氣:“看你這樣子和馬永康那畜生當年真沒什麽分別。”

我一陣無語,這是在罵我還是誇我?罵我吧她又是一臉懷念的表情,誇我吧帶個畜生是什麽意思?

劉姨接著說道:“馬永康這些年老了不少吧?”

我搖搖頭:“看起來跟三十多歲的人一樣。”

劉姨歎了口氣:“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我心裏一陣著急,誰管你多少歲呀,有辦法趕緊說,沒辦法我就去找別人了,不過我還是說道:“不知道,三十五?”

劉姨苦笑了下:“差不多,但是這麵相看起來得有五六十吧。”說著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

我心裏也不是什麽滋味,一個女人三十剛出頭,就像熟透的蜜桃一樣,但是劉姨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幹核一樣,不知道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又是何種滋味?我看著劉姨這樣子不禁想到我自己也老了的樣子,忽然心裏冒出一股無名的恐懼,這是對自然規律的敬畏,也是對生老病死的恐懼。

劉姨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我十八歲那年遇到的馬永康。”

完了,凡是以這句話開頭的聊天沒半個小時是別想結束了,但是我來不是跟你聊天的喂大姐,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辦法?但是我可不敢直接說出來,這大姐的火/爆脾氣,萬一直接把我打出來我可沒地方哭去。

劉姨好不容易才逮到個能讓自己說出往事的人,估計平時也憋的夠嗆,人都是有傾訴欲/望的,隻是沒有合適的人和場合罷了,這不,劉姨已經開始講那些十幾年前的往事了。

“那時候那畜生事業已經小成了,我就在他醫館裏邊打打雜,幫他熬熬藥,他一直不知道我醫術其實並不比他差,甚至在某些方麵還比他強一些。”

我現在實在沒心情聽劉姨講故事,不過還是裝出一副認真聽的樣子,想的卻是我在馬永康醫館時候也是幹這些活,不過我可半點醫術都不懂。

“我早就看出來我們兩個在一起會出事的,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人就是這麽奇妙。”

大姐,能不能不這麽三俗了?這種故事光我見過的就好幾對了好麽,先不說我自己,陳守義、白繼騰那個不是為情所困。莎士比亞說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為什麽到我們這了連不幸都變的千篇一律了?

劉姨唉了一聲:“你小子想什麽呐?怎麽一副神遊的樣子?”

“啊?什麽?沒有啊,我一直在聽啊。”

劉姨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行了行了,老娘也懶得講了,你不就想直到我有沒有辦法治你小女朋友麽,我告訴你,沒!有!”

我……這是真沒有還是生氣了?要不要給馬永康打個電話問下?

正當我糾結著要不要求助馬永康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劉在不在?”

我險些沒忍住當場笑出來,一個麵向六七十的老太婆被人叫小劉,雖然明知道劉姨的實際年齡並不大,但是這種落差還是讓我忍俊不禁。

劉姨斜著眼睛瞥了我一眼:“趕緊哪來的回哪去吧,聽個故事的耐心都沒有還想從我這拿到方法然後和你小女朋友長相廝守?哼,做夢去吧。”

我一陣無語,好傲嬌的……老奶奶。

劉姨衝外邊應了聲就走了出去,我也跟在了後邊,聽劉姨這話的意思好像知道一點治療白璐的辦法,但是並不怎麽想告訴我。

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應該不是莊稼漢,白白淨淨的,手上一點老繭都沒有,一看就是那種從小沒吃過苦的男人,我現在手上老繭都厚厚一層了。

劉姨一看是這個男人歎了口氣:“怎麽又是你,我說了多少回了,我不回去,不回去!”

那男人正色道:“家裏出事了,老爺子去世了。”

我一聽這話估麽著這人應該是劉姨家裏的,而家裏長輩去世了劉姨肯定會回去的。

沒想到劉姨一翻白眼:“你快算了吧,家裏老爺子不死也讓你咒死了,光這個月就死了五次了,你真不怕老爺子抽你。”

原來是騙劉姨的啊,一個借口用五次,這家夥想象力還真是差勁唉。

那男子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說道:“這次是真的,騙你我名字倒過來寫。”

劉姨一聲怒吼:“你夠了,王一王!”

“噗。”我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什麽破名,王一王,果然遺傳學還是有道理的,父母想象力給孩子取了個這樣的名,孩子的想象力也是這麽匱乏。我蠻好奇王一王先生會給自己孩子取什麽名。

忽然感覺現場氣氛不太對,劉姨和那個王一王都直勾勾的盯著我。

劉姨問道:“好笑嗎?”

我忙說道:“不好笑,不好笑。”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一王先生問劉姨:“這認識誰?”

劉姨眼珠一轉:“啊,我和我家親愛的生的孩子。”

我真後悔沒有出門之前含上一口水,現在想噴都沒噴的,我什麽時候又變成劉姨和馬永康的孩子了?正要解釋忽然和劉姨對視上了。

劉姨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著我,左眼眼角還抖了抖:“恩?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啊……對!你說得對!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我親生母親的!”為了白璐,我忍了,自己親生父母二十年沒見一麵,倒先在這認了個娘。

王一王又往前走了一步:“怪不得之前一直跟著馬永康的孩子不見了,原來是來找你了,這父子倆都是禍害,哼,遲早早死。”

我頓時不太樂意了,什麽叫遲早早死,你罵馬永康我沒意見,但是你別罵我呀。頓時頂了一句:“馬……我爹現在好的不得了,五十多了跟我出去看著跟兄弟倆似的,不勞您費心了。”

不料我這麽一說王一王好像特別生氣的樣子,憋的臉通紅,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活脫脫像是得了呼吸道疾病的病人。

我正欲繼續嘲諷,劉姨反而把我拉住了,給我使了個顏色,正要問劉姨幹嘛。

忽然王一王一個大跨步出現在我麵前,左手向前探了一手,沒看清他怎麽動的那隻手就出現在了我的脖頸處。

劉姨和王一王不愧是一家人,這出手的方式都差不多,不過看王一王這速度比劉姨要快上不少,不過比起劉彤還是要慢上幾分的(有沒有忘記劉彤是誰的?)。

我腦袋稍微往後偏了點,伸出右手不退反進,纏上了王一王的胳膊。

王一王反應倒也迅速,腳下一拉,整個身體往後退了一步,上身以極其誇張的角度折疊了回去,讓我沒有得手。同時雙手張開像是在蓄力什麽招式一樣。

我一扶額頭,這家夥是不是沒跟人打過架?現在的局麵就是王一王整個人在我麵前下了個腰,我完全可以直接一腳踹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當時畢竟我們倆沒什麽深仇大恨,也沒必要這樣對他。

等王一王把身體轉過來之後又雙手推向我的腹部,掌法看起來軟綿綿的根本沒一點力道,我也沒慌,用左手隨便擋了一下。

劉姨忽然喊道:“小心。”說著就要把我推開。

我心裏一陣納悶,這力道估計連隻雞都打不死吧?還沒等我多想,王一王的掌心就和我胳膊相撞了,沒感覺多大力道,但是我就是擋不住。

就像一列行駛剛啟動的火車一樣,明明速度不快卻不是人力擋得住的。劉姨出手終究是慢了一步,我被王一王連帶著胳膊打在了肚子上,頓時一股難以言狀的奇怪感受充斥在我的胳膊和腹部。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裏邊四處亂竄一樣,劉姨伸手一巴掌打在王一王臉上:“王一王你在幹什麽!”

喊完之後又快步跑到我麵前伸手在我背上不知道點些什麽東西。

我笑著說道:“劉姨,我沒事,他又沒用多大勁。”

話沒說話,喉嚨一甜,一股不知道什麽**從口腔裏緩緩流了出來。

我伸手一摸,是一種略帶血絲的濁裝**,仔細看去裏邊還有一點青色,哦,我來之前吃了韭菜包子。

這家夥我把都打吐了?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是怎麽做到的?我一臉震驚的盯著王一王。

王一王冷哼一聲:“看什麽看?孽子!”

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我幹什麽?又是被罵畜生又是被罵孽子的,我手下留情,你倒好了直接把我早餐都打出來了。

想到這裏,我就要衝過去再和這王一王一決高下。

劉姨又把我拉住了:“別動,嫌自己身體太好了?”

我一臉黑人問號:“劉姨,我沒事的,就是肚子稍微有點難受,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他,我都手下留情了,他還把我打吐!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真當自己天下第一了。”

劉姨也不放手,隻是一個勁的在我背後點來點去,還連聲說著讓我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