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獄

我眉頭一皺,什麽叫我怎麽在這裏,我九死一生才回到高家莊的,但是她怎麽會知道我不應該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低聲問道:“那我應該在那裏?”

二蛋丈母娘臉上流露出一絲僵硬的微笑,隨即對我說道:“我還以為你回去了,我去給你做飯。”

看著她走到屋子裏了,我問二蛋:“你知道你丈母娘叫什麽了?”

二蛋點點頭:“前幾天我問過我老丈人了,我丈母娘叫高翠蘭。”

我低沉著眼睛說道:“我懷疑推我下山的就是你丈母娘。”

“怎麽可能。”二蛋驚叫一聲:“他倆結婚之後就沒怎麽吵過架,推你下山的人肯定和害我老丈人的人是一夥的,高翠蘭又怎麽可能害他自己男人。”

我冷哼一聲:“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麽。”

說完這句話,我也不管二蛋想的什麽,轉身走到給我們準備的屋子裏,簡單洗漱了下就睡了過去,這兩天真的太累了,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上,都已經快到我的極限了。

這一覺睡的我昏昏沉沉的,等我再醒過來時候已經到傍晚了,四下一望,一碗油潑麵放在桌子上,旁邊還貼心的放了一雙筷子和幾瓣蒜。

我心裏一暖,應該是二蛋放的,除了二蛋之外也沒有別人對我這麽上心了。我剝了兩瓣蒜,兩下三下就把一大碗麵吃完了,麵已經涼了,味道也不是那麽好,但是總比張強做的那種完全沒有油水的麵強多了。

吃完之後,我便想出去看看,不曾想一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已經不知道被誰鎖上了,而且鎖子就在裏邊,鎖門的人肯定還在屋子裏。

我心裏也沒有那麽慌張,畢竟遇到的事情多了,人也就冷靜了。我低聲喝道:“出來吧。”

屋子最後的大櫃子旁邊閃出來一抹黑影,兩隻手緊緊攥著一把菜刀放在胸口,就好像是我把她鎖在屋子裏一樣。

我定睛一看,勉強才看出這個人的樣貌,果然就是高翠蘭!我問道:“嬸子,你這是在幹什麽?”

高翠蘭也不回答,隻是拿著刀,不知道在等什麽,過了大概一兩分鍾,忽然一陣劇烈的腹痛傳了出來,一瞬間就痛得我額頭上滿是冷汗,身體也痛的蜷了起來。

高翠蘭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我在飯裏下毒了,老鼠藥。”

我向外邊喊道:“二蛋!二蛋!”

高翠蘭臉上的緊張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二蛋陪著老頭子去醫院了,別叫了。”

我痛得一下跪在地上,扯著嗓子問道:“為什麽?”

這一問,高翠蘭臉色頓時變了,快步往我麵前走了兩步,說道:“你還問我為什麽?我還要問你為什麽要害我女兒?我們老兩口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你還要害?我們跟你有仇嗎?”

我頓時有些無語,我什麽時候害過她女兒了,她女兒嫁給二蛋之後我為了避嫌連話都沒說過幾句,這老太婆真是不可理喻。我問道:“誰告訴你我害你女兒了?”

高翠蘭冷哼一聲:“你個災星克死了自己爺爺,又害的村裏雞犬不寧,最近更是讓整個村裏人都得了怪病,你騙得了別人可是你騙不了我。”

我沒有說話,高翠蘭臉上的皺紋都因為激動而緊緊地縮在一起,顯得有幾分癲狂。

高翠蘭又繼續說道:“怎麽?被我識破了不說話了?”

說著高翠蘭不知從那掏出來一捆繩子,就要把我捆住。

我直起身子,隨手一揮就把高翠蘭伸過來的手打飛了,一個老太婆能有多大勁?

高翠蘭一臉震驚,聲音都有些變形了:“你不是都被我下了老鼠藥了嗎?”

我站起來問道:“怎麽樣?演技不錯吧?”高翠蘭肯定是在飯裏下藥的,但是村裏的瘟疫都奈何不了我,這不足量的老鼠藥又能把我藥成什麽樣?也就剛開始時候肚子稍微疼了下,後來疼的跪在地上都是我假裝的,我就要看看高翠蘭到底想幹什麽。

高翠蘭連問幾句為什麽,又一把丟掉繩子,拿起菜刀作勢就要往我身上砍過來。

我也沒客氣,一腳踹在高翠蘭肚子上,她都想殺我了我也顧不上什麽尊老愛幼了,高翠蘭被我一腳踹的蹲坐在地上,手上的菜刀也落在一旁。

“誰告訴你我會害你女兒的?”我問道。

高翠蘭張了張嘴,又改口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沉默了一會,我冷不丁問道:“是劉成吧?”

高翠蘭脫口而出:“不是劉成!絕對不是劉成!”

行了,看高翠蘭的樣子就知道是劉成了,我也沒心思和她在扯皮,一個被劉成蒙騙的棋子罷了,劉成要幹什麽,我已經猜的七七八八的,但是我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到什麽程度。

想到這了,我問高翠蘭:“鑰匙在哪?”

高翠蘭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自己先跑了出去。

晚上,我整夜沒敢關燈,也沒敢關門,睡覺更是迷迷糊糊的不敢睡死,誰知道這個瘋婆子會做出什麽事。

第二天一早我連飯都沒吃就跑到班車司機家裏,在他家睡了幾個小時這才等到班車發車。

坐著班車到了鎮上,又買了幾個包子填了下肚子,我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問了下路人,徑直走到了派出所。

報案後,幾個民警就跟著我去醫院抓人了,果然,在醫院隨便問了個人就問到劉成的位置。進去一看,幾個白大褂正圍著徐程誌不知道在討論什麽。二蛋也坐在一旁,看到我進來了正想說話,又看到我背後的幾個警察,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一個警察問到:“你們誰是劉成?”

還不等劉成說話,幾個人就把目光都投向劉成了。

警察又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

劉成惡毒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毒蛇一般,之前我從來沒見過劉成做出這種表情,不過也正是這個眼神讓我更加確定了那天晚上推我下山的就是他。

進了派出所,警察們有一萬種方法讓劉成講出實話。我最後一次看到劉成的時候是在他推我下去的那個坡上。

那時候的劉成已經在看守所裏待了七八天了,為了方便還原案件事實,警察也把我叫了過去。劉成滿臉胡茬,眼睛也失去了那麽多色彩,警察問什麽他答什麽,指認完之後,警察又問我有沒有什麽補充的,我搖搖頭,警察便帶著劉成又走了,聽說後來他被判了五年,還在監獄放狠話說出來就要弄死我。

不過五年之後的我已經在祖國的最北方了,劉成自然也不可能跨越千山萬水來打死我,所以這件事也就到這裏了。

在我們回家幾乎半個月之後,二蛋才在閑聊中問我:你怎麽肯定是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