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馮局長
等我們到徐程誌家的時候，發現他家門口停著兩輛麵包車，看車的樣子應該是醫院的，一群人裏裏外外的把車圍了兩三層。
我和二蛋費了好大勁才擠了進去，發現裏邊是一群白大褂，大概五六個，劉成也在其中，徐老爺子也站在一旁。
看劉成的樣子明顯是把醫院的領導叫來了，一副前倨後恭的奴才相。
我招了招手，喊了聲劉成。
劉成看到是我們兩個，也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倒是徐老爺子麵色流露出些許不快。
等我們到了身旁的時候，徐老爺子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還不等我解釋，二蛋就搶先說道：“我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就趕過來了。”
徐程誌也沒再說話，倒是那個領導樣子的白大褂說道：“小劉，這就是你發現那東西的地方？”
看樣子他們也是剛到的，劉成點點頭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就是在這裏發現的。”
領導招呼旁邊兩個人說道：“去給老人家做個簡單的渾身檢查，順便采點血樣、鳥樣帶回去做檢測。”
那兩個白大褂應了聲就帶著老爺子去車上了，也不知道他們要怎麽檢查。
領導模樣的白大褂又發號施令：“走，我們去屋子裏說。”
劉成又快步跑到前麵帶著路，看著劉成這樣子我實在有些不明白，他姨夫不是院長嗎，怎麽還對這個人這麽客氣，甚至都有些奴才的樣子。
趁著領導走在前邊，我低聲問道：“劉成，這人是誰呀？”
劉成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縣上防疫站的站長，權利大著呐，這次的事情引起了他們的重視，我看老師這病沒問題了，縣上的人麽，還能有他們搞不定的病？”
聽到劉成這麽說，我更感覺不可能是劉成害的徐程誌了，而且劉成還是真心相幫徐程誌的，要不然也不用去找縣上的防疫站了。
我用嘴撇了撇前邊那個領導，又小聲問道：“這家夥叫什麽呀。”
劉成搖搖頭：“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馮局長。”
我們跟著馮局長來到了主房裏邊，馮局長大大咧咧的往主位上一坐，又招呼其他人隨便坐，搞得就跟他家一樣，不過也沒有人說什麽。
我和二蛋也沒地方坐，就站在門口看他們聊，好在他們也沒有把我們倆趕出去。
馮局長抿了抿嘴，隨即說道：“這次要先表揚一下小劉，為我們提供了這麽好的素材，為我們縣的防疫工作做出了不錯的貢獻。”
劉成忙低著頭說了幾句多虧領導栽培之類的話，場麵倒顯的也十分融洽。
兩人又客氣了一番，這時候去給徐程誌檢查身體的兩個醫生也回來了，其中一個人手裏拿著一份檢查報告之類的東西。
馮局長吩咐道：“小王，來把分析報告說一下。”
拿著報告的醫生點了點頭，隨即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們對病人身體做了初步的體表檢查，患者表露出明顯的勞累過度的跡象，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疾病了，甚至比同齡的人身體素質要好得多。”
馮局長聽小王這麽說，又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書，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了，紙張泛著些老舊的黃色：“這是十幾年前對那個類似病人的屍檢報告，當時影響比較大，所以屍檢記錄也比較詳細，大家傳閱一下。”
說著就遞給了旁邊的人，直到他們每個人都看了一遍之後，又傳回了馮局長手裏。
這時候馮局長才繼續說道：“大家都說說吧，有什麽想法？”
場麵卻冷了下來，沒人當這個出頭鳥，二蛋這時候卻聽不下去了大聲說道：“馮局長，你們這思路就錯了，這事也不該你們管，把公安局的人叫來還差不多，我老丈人這明顯是被人用邪術害的，你們往病上邊推肯定沒什麽結果。”
馮局長麵色流露出一絲不悅，劉成忙向二蛋使了個眼色，我也拉了下二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說不定用醫學的手段也可以破掉那個人的邪術呐？畢竟萬物都是互通的，別說，在後來我見識更多之後，還真見到了用醫術來對抗邪術的，不過那也是後話了。
書歸正傳，劉成陪著笑向馮局長解釋道：“村裏人，他不懂科學技術很正常，您不要往心裏去。”
馮局長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怪音，也就沒有再理二蛋了，又轉身對另一個醫生說道：“來，你說說你的看法。”
那個醫生摸了摸耳朵，又想了會才說道：“我覺得應該是某種我們還沒有接觸到的蟲子咬的，從而引起了蟲咬性過敏，這才導致了患者一到夜裏就抽搐不停。”
馮局長冷哼一聲：“蟲子就咬他不咬別人了？這十裏八鄉的十幾年就出了這兩例？”
那醫生小聲嘟囔著：“萬一是蟲子很稀有那？”
馮局長又把除了劉成之外的所有醫生齊齊點了一遍，聽完這些醫生說的之後，馮局長臉色烏黑，一個符合基本邏輯的都沒有。
屋子裏氣氛又沉悶了下來，許久，馮局長指了兩個人：“你們倆留在這裏觀察病人情況，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其他人跟我回去，去縣醫院開個會，我們好好討論下，下半年的獎金就落在這個病例上了。”
被點到的那兩個醫生一臉不情願的，但是又不敢表達出異議，也隻好委屈下自己了。
馮局長又帶著人風風火火的開著車走了，留下兩個愁眉苦臉的醫生，和一群圍觀的吃瓜群眾。
劉成臨走時候安慰徐程誌：“老師你放心，他們肯定會拿出一個好的治療方案的，你在家安心等著，這次治療費用你全免的，不用擔心。”
徐程誌又對劉成千恩萬謝，劉成這才對我們揮揮手上車離開了。
二蛋第一次見縣上的醫生，拉著人家東聊西扯，這倆醫生好像也無聊的緊，到也和二蛋聊的火熱，我坐在一旁仔細梳理著發生過的一切，但卻沒有一點點頭緒，我不禁又想起了爺爺，爺爺要是在的話肯定有辦法的。
夜漸漸深了，果然徐程誌不出意外的又渾身抽搐了起來，還發出一陣一陣的痛叫。
我忙拉著二蛋跑向了徐程誌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