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決定

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又是誰?我真的是出生在步家村的嗎?為什麽我連我爺爺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爺爺真的是姓步嗎?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腦袋都有些發脹,我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看似根本不需要的問的問題為什麽我一個都不知道?

永安大師雙手合十,麵對佛塔,也不管我內心洪水滔天,隻顧自己低聲不知在默念什麽東西。

我問永安大師:“我怎麽感覺您應該知道我?”

永安大師也沒轉過頭:“你我從未相見,我又怎麽會知道你,隻是和我一個故人有些相似之處罷了。”

我壯了壯膽子:“這個故人恐怕和您淵源有些深吧?”

永安大師隻是頌了聲佛號:“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我看你麵向不像是短壽之人,但是如此體質斷然不可能活過三十,所以你之後肯定會有奇遇,此番叫你出來也不過是為了提醒下你罷了,沒想到卻失了心神,多言了兩句。”

“既然已經多言了,那就言明吧。”我有些不太禮貌的說道。

永安大師轉過身子:“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明天我就要去你們的總部了,要是有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的,無緣的話我現在說太多反而是害了你。”

聽永安大師的意思應該是他要插手疙瘩村的事情了,肯定是他知道些什麽情況,隻是關係重大不能跟我說罷了,而且他肯定還知道些關於我身世的問題,也不願意告訴我。

不過這世界上隻要是發生過的事肯定會留下相應的人證物證,隻是看願不願意尋找罷了,我之前從未想過關於我身世的問題,隻當是爺爺在路邊撿的一個孤兒罷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了,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得找時間回我們村子一趟了,一方麵是想打探下關於我身世的信息,另一方麵我們村子的神廟簡直像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照。東山的炸彈爆炸用了十五年,一炸就是三百多條人命,我們村子的炸彈又要用多長時間來蓄力?

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罷了,還不一定是神廟的原因,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事情全盤告訴永安大師,畢竟永安大師明天就要去我們總部了,到時候他也會知道的,不如現在告訴他,還能讓我多了解一些信息。

組織了下語言,我先是問道:“永安大師,您說建造神廟的目的是什麽?”

永安大師閉著眼睛緩緩說道:“無非是其二,一是為求心理安慰,二是供奉邪魔。”

我有些不明白:“供奉邪魔?神廟裏邊供奉的不應該是神嗎?”

永安大師接著說道:“死了的神才是真正的神,活著的神就是邪魔。”

我並不是很理解永安大師所說的意思,但是感覺挺有道理的,如果按照這個理論的話我們村子裏供奉的神廟裏邊肯定也是邪魔了,畢竟陳大師當年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神廟麵前香火不能斷,否則將會有大難。

我出來已經半年多了,現在也不知道村子裏邊是什麽情況,之前二十年都在村子裏度過也沒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離鄉半年卻是有些想家了,就算是村長那醜惡的嘴臉在記憶中都顯的有幾分可愛了。

一想到家鄉,頓時二蛋,步長貴,步雯一張張臉龐頓時浮現在我腦海裏邊,真的該回去了下,不知道步雯複習的怎麽樣了,這小丫頭應該馬上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要是考不上的話估計肯定會被家裏找個人嫁掉。

“步文昊,你想到了什麽?”永安大師忽然問道。

我神情一愣:“沒,隻是想到了一些家鄉的事情。”

永安大師繼續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今後肯定會遭重變,還望你能多多保重,不要告訴徐峰我明天要去你們總部的事情,徐峰這孩子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雖然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點了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徐峰的,等過兩天我就走了,倒時候應該會和徐峰分開,所以不用擔心我說漏嘴。”

永安大師輕頌佛號:“總之,一切保重,切莫亂了心智。”

說完之後,永安大師轉身就走了,留下我在佛塔下邊。

月色森森,照在佛塔尖上反射出夜明珠般的光芒,我深吸了一口氣,深深感覺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旋渦引力最大的地方又不知是何物?

轉身回房,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被一群小僧晨練的聲音吵醒,從窗外望去,隱約可看到一抹人影在群山之中漸行漸遠,也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確有其人。

洗漱完畢之後,卻看見徐峰也已經醒來了,正站在門口看小僧們晨練,小僧們年齡大多在十歲到十五歲隻見,應該都是周圍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或者孤兒,正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認認真真的揮舞著小拳頭。

我走到徐峰身邊:“你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在幹什麽?”

徐峰想了想說道:“認草藥,試藥效,你那?”

我回答道:“那時候應該已經下地幹活了,地裏沒農活的時候就去周圍的山上打打獵,那時候我跟我們村一個人形影不離,算算時間已經半年沒有見到他了。”

徐峰說道:“找個時間回去看看麽,現在交通這麽方便。”

我點點頭:“正要跟你說,我打算等你家的人參送過來之後就回去看看,你打算幹什麽?”

徐峰看了我兩眼又轉頭看向小僧們:“不知道,可能會回家裏或者繼續去開元縣吧。”

我稍微勸了下:“還是回家裏吧,開元縣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組的人辦,你不是已經說了麽,我們幹太多事情會引起別人的排擠的。”

徐峰搖搖頭:“情況有變,今天早上我接到兩份報告,一份是我們找到的那個象拔蚌的化驗結果。”

不等徐峰說完我就打斷道:“結果說是什麽?”其實這樣子是特別沒禮貌的,但是因為是兄弟,所以聊起來也比較自由了。

徐峰也沒什麽過多的表示,語氣依舊平淡的說道:“報告說斷定是人工合成的東西,而且沒生命征象。”

“怎麽可能,那東西明明是從你口裏扯出來的,還差點讓你喪命了,我們拚命找到的線索他們說是合成的就是合成的?”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任憑誰的努力被這樣誹謗心裏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拚命得來的東西,現在徐峰胳膊的傷都還沒好,他們就在質疑我們的成果了。

徐峰倒是不著急:“別急,我話還沒說完,還有一份報告是另外兩組的人也找到了這種東西,分別是在竹林裏邊和礦洞裏邊,做出的鑒定結果也是人工合成了,上邊覺得問題很大,所以就通報全員集思廣益了。”

我眉頭一皺:“三組都找到了相同的東西他們總不會以為是我們故意沽名釣譽了吧?”

徐峰點點頭:“肯定不會,還有一組人的一位同誌已經犧牲了,上邊再蠢也不會覺得會用這種方法來沽名釣譽。”

我心裏一驚:“報告上有沒有寫是怎麽犧牲的?”

徐峰回答道:“寫了,是在竹林找線索的時候爬到竹子頂端,然後毫無征兆自己解除掉防護措施,從竹林上跳了下來,被一根竹子穿心而過,當場死亡,這東西也是在這名同誌犧牲之後從嘴裏掉出來的。”

聽完之後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素未蒙麵但是畢竟同事一場,要是被派去竹林的是我們這一組的話,說不定死的就是我們四個其中的一個了,我問徐峰:“你現在有什麽具體計劃沒有?”

徐峰搖搖頭:“永安大師肯定知道些什麽,我想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但是現在連他人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已經去過方戒的房間了,我去的時候有個長輩正在給方戒喂藥,我問永安大師去哪了,那人也說不知道。”

其實我是知道永安大師是去我們總部了,但是我答應了永安大師不告訴徐峰,而且不告訴徐峰是對徐峰的保護,想來他也能了解苦心。

又和徐峰閑聊了會之後,小和尚們已經晨練完畢了,三三兩兩的搭著夥去吃早餐了,我和徐峰商量了下打算去方戒房間看看方戒的情況。

兩個地方相隔並不遠,也就五六分鍾的路程,等我們到方戒房間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房門已經上了鎖了,而周圍又一個人沒有。

應該是無邊寺的人把方戒轉移到其他的地方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轉移方戒,難不成是病情惡化了?

我和徐峰又沿著僧房往前走著,見到穿黃色僧袍的就問,但是都說不知道方戒去了那裏,甚至還有兩個說沒有聽過方戒這個人。

一路向後走去,眼看一排僧房就要走完了,但是還是沒有方戒的消息。

忽然前方出現一個身披袈裟的僧人,在無邊寺裏這種裝束我還是第一次見,就連永安大師都隻是身穿一件深黃色的僧袍,不知道這人又是何許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