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皇後賜字端

看守人唰唰抽出腰間的刀,接著暗道口的光亮,憑著感覺向武器發來的方向砍過去。

那裏空空如也……

微弱的光亮中,刀劍相撞的轟鳴嗡嗡作響,飛白也不困了,也不罵了,從燈被削滅的一瞬間,她就一個軲轆坐起來。快速跑到鐵門門口,拿著院子裏順來的堅硬的木刺,小心翼翼的捅上了門鎖……

段老二小心的躲閃著來自四周的襲擊,屋子裏有三個人正在襲擊他!招式狠辣,咄咄逼人,不留退路。他邊戰邊躲,應付著很是吃力,根本無心觀察鐵門一邊的動向。

守衛看著躲過重重關卡混進來的敵人,心揪成一團。他的兄弟都是恪盡職守的人。如今,怕是都出事了,一時攻擊愈加淩厲。

一人對三人本就處於劣勢,何況加上一條殘腿。段老二的招式已經接近拚命。隻是飛白開鎖的功夫,他就以傷換傷,廢了對方的一個戰鬥力。

黑夜對於飛白並沒有影響,她能清晰的看見刀子插進侍衛的肚子,拔出的瞬間流了一地的血。也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的刀是如何破開段老二的防守,刺進了他的胳膊。

飛白輕輕的推開門,提不起氣力的腿腳像是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遭到的算計。

此時,兩人對兩人,屋子中的人都一言不發,空中交匯的視線帶著仇恨的火星子。

被放到的侍衛已經開始吐血,他眼睜睜的看著捅捅門鎖然後推門走出來,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沉沉的死氣蔓延到臉上,帶著不甘的怨氣,慢慢的闔了眼。

那娘娘腔已經殺紅了眼睛,同伴的生死不明讓他悲涼,心中剩下的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眼前的人。

段老二的壓力更大,黑暗中衝著飛白的方向焦急的喊:“快走!”

拖著傷腿輾轉騰挪很是費勁,僅僅幾招下來,就讓人捅了腰,飛白急得慌,撿起牆邊的鞭子就要上,可虛軟的手腳像是沒了骨頭,怎麽都用不上勁,幾乎多走幾步,都覺得心悸。

的眉頭皺的死緊,生死攸關,啪的扔了手裏的東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手忙腳亂的在旁開始指揮,才稍稍緩解了眼前的危機。

兩個死士看出這場戰鬥的決定因素在那黑暗中的身上,也顧不得皇後那些傷還是不傷的話,當即調轉方向朝殺去。

段老二急的直冒汗,連拉帶攔的擋在飛白麵前,嘴中吼得更厲害,“讓你走你傻愣著幹什麽!”

飛白被劈天蓋地的吼聲嚇得一個機靈,覺得腿更軟,連眼淚都被‘嚇’了出來。潮濕的眼角將本就不清晰的視線蒙上一層霧,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三個男人在一起纏鬥……

她深吸一口氣。

吼道:“右邊!”

男人向左側一閃,避開那刺向肩胛骨的刀。

飛白呼了一口氣,像是安慰自己,“我走你死了他們抓我怎麽辦!”

鮮血零零灑灑落了一地,段老二依舊嚴防死守在飛白身邊。

兩人且大且逃,也跑出了暗道,明亮的天空讓飛白徹底失去了優勢,此時的她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被捉隻是時間問題。

段老二是個殺手,本就應該隱於暗處,如今被逼露在天空下與人拚鬥,優勢盡失,血痕累累,也是強弩之末了。

飛白攥攥拳頭,無力的感覺被寒冷的風一出越發明顯,她撇嘴看看聞聞屋子中的血跡,心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弄死……

命懸一線的不僅隻有飛白一人,皇宮的另一端,禦花園旁的小院子大門半開,黑衣守衛的屍體零散的躺在雪地中,鮮紅落在白色中如同臘梅,透著晶瑩刺目的顏色。

一個瘦小的太監在刀尖還在侍衛的撐腰下,挺著身板將一張黃絹布和一個藥瓶遞到了靜妃手上。

靜妃躲在床邊,滿臉惶恐,地龍帶來的熱氣並沒有減輕她心中的寒冷,冷汗就順著她的額頭,一點一點滑落。手中的絹布帶著蛇類滑膩的觸感,壓在手心重如千金……

黃絹布上規規整整的寫了一行小字,字跡秀氣,出自皇後之筆。

“侍衛醉酒,靜妃不潔,死以明清白!皇後賜字端,其子封為端王。”

在靜妃發愣的時候,一屋子的殺人凶手頗有秩序的離開,臨走前還帖心的關了門,避免寒氣衝散了屋子中的溫暖……

可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凍僵了。

皇後多謀,狡詐如狐,沒能用簡單的處理了靜妃,還被軒轅明錦發現……為了避免軒轅明錦一怒之下告到禦前,為了保住自己兒子不算幹淨的名聲,竟然選擇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封軒轅明錦為端王……

同時,那風光一輩子的,又不能容忍自己被人威脅,即使靜妃無權無勢無靠山,也非要逼死她,隻是為了削弱軒轅明錦勢氣。

靜妃手托著那張薄絹,輕輕閉上了眼。

為母則強,她不懂政治,可是她懂得交換。皇後這是在和她換,用她的死,她一輩子的守口如瓶,換的皇家賜的軒轅明錦的封號和以後與太子競爭的資格。

一個皇子想得到封號,不僅僅需要成年,更需要得到認可。那時才能有自己的封地,從此不論是否為帝,都能建立保護自己的勢力。

之前在皇後的攪局下,軒轅明錦即使成年,也隻能是七王爺,要是有了封號,就是端王,成為能在華國開府,建立自己護衛隊的第二個王爺。

要知道那瘋子六王爺,二十多歲的人,也隻是個六王爺……

付出和收貨在靜妃腦子中來回計量。

受了辱的皇妃不能當太皇太後,那天除了飛白那個,屋子中還有其他人看見了當天的場景。若是此時宣揚出去,太子雖然會因此受到懲罰,但是軒轅明錦的前途也就算毀了。不僅如此,等到皇帝百年之後,受辱的皇妃連進祖墳的權利都沒有。所以,她不僅是啞巴吃黃連,還得天天提心吊膽。

眼淚不爭氣的流淌,濕了靜妃的衣襟,手中的皇娟布被抓的皺皺巴巴……

她赤紅著雙眼,狠狠的一咬牙,凶狠的看向手中的瓶子,受傷的牙齦流出鮮血,嘴中都充斥著腥膩的味道。

若是按照皇後說的做,自己體麵的死去,兒子從此能開門立院,再娶幾戶世家小姐得到支持,壓倒那草包太子登上皇位也是指日可待……

的眼睛亮的嚇人,光明的未來就在她的眼前一遍一遍放映……隻要她死……她的兒子就能當上皇帝……她難民出身的張靜兒的兒子就能當上皇帝!